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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然打車到了蕭子翀家所在小區, 小區挺大的, 周邊都是高樓, 不過大概這裏是比較新的區，周圍人煙稀少, 也沒有生活化的煙火氣。

闫然總結了一下, 就是非常新非常高大上，但住這裏卻很不适合過日子。

闫然一陣口渴, 但在手機上查了查, 距離他最近的可以買到水的一家711，也在一千米之外。

沒辦法, 闫然只好忍着口渴, 蹭進了小區, 找了半天到了蕭子翀家的單元樓，又被攔在單元樓外, 又等了好一陣，才得以蹭進單元樓裏, 上電梯後，發現又要刷卡或者刷指紋或者用密碼，闫然簡直要崩潰，又蹭了一名美女的卡，得以到了蕭子翀家門口。

闫然看着蕭子翀家嶄新的貼着一個“福”到底門貼的大門, 拍了個門的照片, 有氣無力地靠在牆邊, 給蕭子翀發信息, “我到你家門口了，是這裏嗎？”一并将圖片發了出去。

蕭子翀剛把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好，地下停車場信號沒有覆蓋，信號基本上沒有，他上了電梯，電梯依然沒什麽信號，等出了電梯，他一眼看到靠站在自家門口的闫然，不由驚問：“你到了嗎？到了很久？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闫然馬上站直身體，無奈地看着他：“給你發微信了，你沒回我。”

蕭子翀這才看了手機，發現闫然果真給自己發信息了，他抱歉地說道：“剛才沒看到。”

開了門，他要替闫然提箱子，闫然已經自己提了，他的手不注意正好抓在闫然的手上。

闫然的手很冰，卻燙到了蕭子翀的心尖上。

蕭子翀一陣悸動，又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把手拿開了，有些擔心地問闫然：“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闫然提着箱子進了屋，順手關了門，才說：“也不算冷吧，是你的手太熱了。”

剛才蕭子翀的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的确讓他感受到了熱燙。

蕭子翀只好不再問，換了拖鞋後又為闫然拿了一雙新拖鞋，說道：“我剛才在車上，定了晚飯的餐廳，你收拾一下，我們先去吃飯吧，你餓沒有？”

闫然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回家收拾行李打車去機場，本來以為可以在飛機上吃到飛機餐，沒想到這一趟飛機，飛機餐只有一個小面包和一瓶水，吃了當沒吃，自然是餓了。但餓倒是其次，他很渴。

闫然說：“還好。我想先喝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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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翀趕緊去飯廳裏拿了一瓶礦泉水給闫然喝，闫然換好鞋一邊喝水一邊打量蕭子翀的房子。

這個小區很新，蕭子翀的家也新得不像話。

闫然大概知道蕭子翀的這個房子是他回國後就買的，當時房價雖然沒有現在這麽高，卻也并不便宜了。

而且蕭子翀買這個房子，都是他自己的錢，他父母沒有給他支持。

闫然為什麽這麽清楚這件事？

之前蕭子翀自己全獎出國讀書的時候，李梅和闫天華就在家裏叨叨過闫然：“哎喲，遇到了蕭靜仁，蕭靜仁說他家蕭子翀出國學會計，拿了全獎，家裏一分錢都不用出不說，蕭子翀還給他媽打錢做生日禮物呢，你說，你就是學會計，咱不說拿全獎，你倒是好好學一下英語，申請出國不行嗎？”

闫然不想理他爸媽，一聲不吭，在心裏想，“要是誰都是蕭子翀那麽優秀，那世界不亂套了嗎？”

待蕭子翀自己買房的時候，李梅和闫天華又在闫然跟前念叨：“哎喲，遇到了蕭靜仁，蕭靜仁說他家蕭子翀啊，回國後自己在G城買了房，那個房子要好幾百萬，沒讓他和吳岚掏一分錢呢。”

闫然還能說什麽，要是人人都是蕭子翀，那世界不亂套了嗎？你們接受一下你們兒子很矬不行嗎？

要說，蕭子翀家裏在人民公園那邊買了房，闫然家裏距離蕭子翀家裏開車都得半小時，兩家人要遇上還真是不容易，但是，闫然的媽現在在教育局裏做領導，不知怎麽總要遇上蕭子翀的爸。闫然想，蕭子翀的爸爸肯定是故意的，每次故意在你們面前說蕭子翀，就為了故意讓你們心裏難受，你們要是真在意，那就是如了蕭子翀的爸爸的願了，你們自己要去受這份激，回來居然還要對我念叨，我才不會和你們同仇敵忾呢。

蕭子翀見闫然打量房子，就替闫然提了行李箱，帶他去客房。

闫然不是做房子設計的，但以前為了買房，也看過不少商品房的，但他也不得不說，蕭子翀這個房子的設計真是夠奇怪，至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設計的房子，看來G城的房子真是比S城的新潮很多。

房子是一個躍層，客廳的高度是兩層的高度。下面一層有開放式的廚房和飯廳連在一起，有一個洗手間和一間卧室。

蕭子翀讓闫然住這一間卧室，又解釋說：“我爸媽來了也是住這間房，不過我換了床上用品，你不介意吧。”

闫然睡沙發他也不介意，當即搖頭說沒事。

蕭子翀又去開黑白色調的推拉門衣櫃：“給你騰出了一格放衣服，另一邊都是我爸媽的衣服，你不要介意才好。”

闫然無奈地看着蕭子翀，“我是這麽磨叽的人嗎？我當然不介意啊。”

蕭子翀笑了笑，“行。”

闫然又問：“你的房間在樓上嗎？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蕭子翀把他的行李箱放好，帶他上樓。

這個房子的樓梯是鋼板樓梯，上樓聲音很大，上樓後，闫然發現樓上的房子是一大間，包括了卧室區域，衛生間區域，更衣室區域，書房區域，沒有任何隔斷，只有幾根柱子，而且，一整面牆都是大窗戶。窗戶玻璃應該是單面可視，有兩層，有一層是隔音玻璃，此時窗戶關着，房間裏就安靜得落針可聞。

闫然疑惑看着蕭子翀：“你的這個房子，真是個單身狗房子。”

因為裝修成這樣，樓下的房子父母住一下可以，但是樓上的房間，完全不适合夫妻住，兩個人住，會互相打擾，沒有任何**，估計容易吵架，而且也沒有給小孩子安排空間。一看就是個單身人士的房子，還是完全沒打算結婚生孩子的單身人士的房子。

蕭子翀說：“還好吧。”

既然蕭子翀自己覺得還好，闫然也就沒再發表意見了，和他一起下樓，問：“這個房子很貴吧？”

蕭子翀說：“還好，現在又漲了一些，買的時候才三百來萬。”

“才三百來萬”？

闫然瞥了蕭子翀一眼，不想和他讨論這個數字的問題，他問：“你是全款買的嗎？”

蕭子翀道：“怎麽會。全款買房太不劃算了。”

闫然心想我就全款買房啊，是不是會被你認為不會理財？

他不再發言。

蕭子翀要帶闫然出門時，他手機響了，見是同事，只得接電話。

闫然對他說：“我去一趟衛生間。”趕緊去了衛生間，不聽蕭子翀的工作電話。

蕭子翀這個電話挺重要，只得一邊為同事解答問題，一邊上樓去開了電腦為對方傳資料。

闫然從衛生間裏出來，聽到蕭子翀在樓上打電話，好像是很重要的工作，他就只得坐在客廳裏等他。

蕭子翀的家裏的裝修特別性冷淡，以黑白為主色調，到處都是冷硬的感覺，連沙發都是灰色，地毯也是灰色，而且特別像樣品房，都沒什麽生活化的痕跡。

闫然無聊地坐了一會兒，也去開自己的電腦看同事給自己傳的excel文件了。

因為這事涉及給其他人發錢，很多人都等着錢用，闫然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事耽誤別人拿錢，于是認認真真幹起活來。

又過了好一陣，蕭子翀才下樓來找闫然，見闫然抱着筆電坐在客廳沙發裏，修長的手指在觸摸板上滑動，他就說：“讓你等久了吧？你要忙完了再去吃飯，還是現在去？”

闫然很餓了，剛才在蕭子翀家的茶幾抽屜裏看了看，根本沒有零食，只得一直忍着，這時候趕緊說：“去吃飯吧。”

其實他翻看蕭子翀家茶幾抽屜的時候挺有罪惡感，因為生怕會翻到諸如安全套一類的東西，好在是沒有，而且抽屜裏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蕭子翀的爸媽準備的，是些常規藥品，還有幾本蕭子翀媽媽才會看的醫學類的書，以及電視機遙控板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蕭子翀說：“走吧。”

闫然把電腦放進背包裏，背着包和蕭子翀出門。

蕭子翀問：“還要把電腦帶着？”

闫然說：“月底，又是年底，會計，你懂的。”

蕭子翀：“……”他無可奈何地看了闫然一眼，說：“我給你背包吧。”

闫然搖頭，“不要。”

兩人出門時，闫然正好見到蕭子翀對門的鄰居回家。

根據闫然對蕭子翀家房子格局的判斷，會買這個房子的，估計都是年輕人，并且是單身貴族。

這個房子，躍層，高層，又沒有設計陽臺，對老人沒有吸引力，對養孩子的家庭估計也沒有吸引力，再者，房子面積不小，又很貴，沒有錢買不起，年輕的有錢人，這不是單身貴族嗎？

蕭子翀家的對門鄰居，一名三十多歲的穿套裙的豔妝美女，用指紋開了門後，她沒立即進屋，反而多看了闫然和蕭子翀兩眼。

闫然以為蕭子翀和他家鄰居是屬于會打招呼那種人，便對這位鄰居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畢竟他就是那種會給自家鄰居打招呼并且幫忙帶水果等東西的人。

這位三十多歲的姐姐見闫然對自己打招呼，她便也回了一個微笑，這才進屋關門了。

蕭子翀拉着闫然進電梯，說：“你認識她？”

“啊？”闫然一愣：“她不是你家鄰居嗎？”

蕭子翀：“……”

闫然這才意識到問題，“你是不是平常都不和鄰居打招呼？”

蕭子翀：“為什麽要和鄰居打招呼？”

闫然望着蕭子翀，說：“我覺得你家小區真的沒有生活氣息。”

蕭子翀道：“你家小區倒是很有生活氣息。”早上從闫然家離開時，還聽到小區裏有公雞打鳴。

闫然點頭：“對。每天都有很多溜娃的，老人也約着打牌，一起買菜，跳壩壩舞。”

在地下停車場坐上蕭子翀的車，闫然點評道：“你這個車是不是要四十萬？”

蕭子翀指了指安全帶，“快系安全帶。”

闫然知道他不想回答，然後又反省自己問太多，先是問蕭子翀家房子的價格，又問蕭子翀的車的價格，好像是在清點蕭子翀的財産似的，有些太婆婆嘴了，不尊重蕭子翀的**，肯定惹蕭子翀煩。

闫然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嘴快了而已，不是要故意問的。”

蕭子翀看他耳朵都窘迫得紅了，白皙的臉腮上也浮上一層紅暈，蕭子翀心中一陣甜蜜，好像也被闫然的面頰點染了一層紅，他說：“我不在意。不過這個車，找朋友拿的內部價格，沒要四十萬。”

闫然窘迫地“哦”了一聲，不敢再問了。

吃飯的地方距離蕭子翀家不遠，開車就十來分鐘，在一座高樓裏，闫然一看地方就知道估計很貴。

S城是一座很适合生活的地方，雖然也有很高檔的很貴的店，但大部分好吃的店，就是面向大衆的大家都消費得起的店鋪，濃妝豔抹的都市麗人，家産豐厚的富人，也都能接受在路邊坐着吃蒼蠅館子，請客戶或者關系方吃人均消費并不太高的火鍋，也不算失禮。

但從沒有出過川的闫然，不知道G城的規矩，其實他覺得蕭子翀帶他去吃一個小店，也挺好的，不需要吃什麽高檔餐廳，那太浪費錢了，也不必要，還讓闫然覺得蕭子翀對他可能很見外，一點也不随便。

坐在店裏，店裏裝潢優雅，每一桌都隔老遠，完全聽不到其他桌客人的聲音。

蕭子翀坐在闫然的對面，讓服務員為闫然推薦店裏的招牌菜。

闫然翻看着手裏精美的菜單冊子，現在基本上店裏都用電子菜單了，還願意做這麽精美的實體菜單的店真是不多。

服務員開始介紹菜，闫然很餓了，只想吃大白米飯，再配一碗麻辣冒菜，那就很好了，但是被服務員介紹的菜，他看着就不是那麽有食欲，而且他翻看菜單，第一眼就要去看價格，看到價格他就不想點，但又不想讓蕭子翀點，他覺得蕭子翀可能會點貴的，上千塊的菜。但他其實又不愛吃。

闫然只得随随便便按照規矩點了葷菜素菜湯小點甜點搭配的菜，挑着便宜的點的，又問蕭子翀：“你還要什麽？”

蕭子翀又點了兩個招牌菜，讓服務員離開了。

菜還沒上，蕭子翀又有了電話，他只得到一邊去接電話談工作，闫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拿了自己的電腦開始審核excel表，又和手下的會計妹妹打電話說她表裏的幾個小問題，改好後讓對方把表傳給銀行打錢。

等菜都上來了，蕭子翀才打完電話，回桌上吃飯時，闫然又是吃幾口看一眼手機信息回複工作，等總算吃完了，闫然瞄了賬單一眼，見兩人居然吃了兩千多，就說：“蕭子翀，這一頓我請吧。”

蕭子翀疑惑地看着他：“為什麽？你來是客人，還讓你請吃飯？”

闫然說：“本來就是我來打擾你啊，我請吃飯怎麽了？”

蕭子翀叫來服務員，把免密信用卡遞給對方結賬，闫然窘迫地道：“那明天我請你吃飯。”

蕭子翀：“你怎麽這麽客氣啊？”

闫然窘迫道：“你還要還房貸的嘛。”

蕭子翀笑看着他：“要還房貸，我難道就不吃飯了？”

闫然：“……”對着蕭子翀含笑的眼，闫然瞬間面頰更紅，其實他不該和蕭子翀說這些話，要不是特別親近的朋友，提別人要還房貸的事，那真是夠失禮的。闫然心想，一到蕭子翀面前，我的腦子就壞了嗎？總說一些不該提的話。

等從餐廳離開，蕭子翀問闫然：“要不，去江邊轉轉吧。江邊的夜景挺好的。”

闫然點頭應了。

一路上，都是高大上的高樓，華燈絢爛，江景繁華，闫然看着車窗外的風景發呆，蕭子翀問他：“你過來旅游，有想去哪裏玩嗎？”

闫然本來就不是來旅游的，只是來看蕭子翀的，想确認他性向的。

闫然搖了搖頭：“沒有做攻略。”

蕭子翀說：“你帶港澳通行證了吧，去香港或者澳門？”

闫然窘迫道：“呀，今天走得太着急，我忘記了。”

蕭子翀心說之前不是提醒過你好幾次要帶的，但他不能指責闫然，只是想，你居然這麽迷糊。

蕭子翀說：“那在G城逛逛嘛，再看想去哪裏玩？”

闫然不太熱衷地“嗯”了一聲，他想到自己來G城的目的，就心思沉重。蕭子翀作為他的發小，對他不可謂不好了，上高中的時候，幫了他那麽多，他今天突然來G城，蕭子翀明明工作那麽多，還早早回家帶自己吃飯，吃飯又吃那麽貴的店，但他呢，想确定蕭子翀的性向，希望蕭子翀是個同性戀，希望和蕭子翀談戀愛，肖想他的身體，詢問蕭子翀的房産和車子的價格，還在餐廳裏提蕭子翀要還房貸的事……唉，我不僅腦子不靈醒，還這麽對不住哥們。

闫然心緒變得不高，甚至是有些壓抑，蕭子翀見他望着車窗外發呆一臉茫然的表情，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麽生活或者工作上的難事，于是不好再打擾他，只開着車從江邊經過，沒讓他下車去玩，就回家了。

回家後，闫然也不知道能怎麽去确定蕭子翀的性向，其實他之前是有過一些方案的，例如，看蕭子翀家裏是否有同性戀才喜歡的東西，但蕭子翀家裏就是個樣板房，根本看不出性向。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怎麽去确認呢？

也許會讓蕭子翀覺得被冒犯了吧，讓蕭子翀讨厭我？

闫然不只是壓抑，他甚至覺得有些抑郁了。

闫然不知道能和蕭子翀談什麽，而且覺得不管是談什麽，都帶着冒犯蕭子翀的目的性，這讓他一時間根本不想說話。

闫然只得坐在沙發裏用筆電工作，好在他工作永遠那麽多，永遠做不完，可以找一個借口給自己一個逃避的港口。

蕭子翀意識到闫然好像是在躲着自己什麽，難道是在餐廳裏買單的事讓闫然介意了？

蕭子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好了，只得去跑步。

他家沒有專門的健身房間，跑步機就放在客廳裏靠落地窗一邊，他一邊跑步一邊用PAD看視頻。是A國某知名大學的管理類的教學視頻，裏面有很多案例，蕭子翀雖然是回國了，但最近工作進入正軌後他覺得自己又能抽出時間上學了，所以報了A國這個大學的網絡課程，學費并不便宜，要求也高，蕭子翀即使出差，也在抽時間學。

闫然知道蕭子翀在看英語視頻，他不時看跑步的蕭子翀一眼，就一直做自己的事。

蕭子翀總算跑完了步，又上樓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下樓來叫還在看表的闫然，說：“你這來G城真是來旅游的？怎麽一直在做事？明天也要在家上班嗎？”

闫然其實已經把最後兩家分公司的賬都看完了，而且銀行也非常給力，晚上都幫他們打賬了，有的認識的同事收到錢還給他發了信息，闫然現在在看的賬目，不是現在的工作，而是看的其他公司的賬目分析案例。

闫然把筆電蓋上，精神壓抑，表情給人又軟又脆弱的感覺，他說：“我本來也不是來旅游的。”

蕭子翀問：“那來做什麽？”看來的确是出了什麽事。

闫然擡起頭來看坐在旁邊的蕭子翀：“我就是……我爸媽催我結婚，我過來躲幾天而已，你不用理我的，讓我在你家住幾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