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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翀有事情計劃強迫症, 而且還總是站在leader的位置上做計劃。

在工作上,有一個案子,他會先就和領導以及客戶交流好,再叫來自己團隊裏的所有人, 将工作是什麽講清楚, 再詢問每個人的想法, 再根據大家的想法安排工作, 再詢問每個人對此有沒有意見, 有沒有困難,有意見和困難就趕緊講。然後再把計劃做得盡量完善。

和闫然在一起這件事上,蕭子翀也是這樣。

既然闫然說了好,蕭子翀就心裏有底了,他又向闫然強調了一遍, “然然, 我們這是暫時确定了終身在一起的意向了,對吧。”

闫然心想你這是講的什麽話啊,他點頭說“對。只是,為什麽叫暫時?”

蕭子翀目光明亮,笑看着闫然, “也許你回去想了之後, 覺得和我在一起也挺煩的, 想要反悔呢?”

闫然完全能感受到蕭子翀對着自己時愉悅的心情, 還有那種欣賞、渴望和期待的專注, 好像他的眼睛裏世界裏只有自己一樣。

其實以前上高中的時候, 闫然也時常從蕭子翀身上感受到這種他的世界裏只有自己的感覺,但那時候闫然完全沒把蕭子翀對着自己時的這種歡喜和專注往愛情上去想過。

闫然本來想氣惱他為什麽要把“反悔”這種詞用在自己身上,但看他長得這麽好看,對着自己時又這麽專注,他就沒辦法生氣了,于是化成了一種嗔怪,“為什麽是我會覺得你煩要反悔,而不是你覺得我煩要反悔?”

蕭子翀笑着說道“我要是覺得你煩,我早就煩你了。但你覺得我煩,很可能以後才會産生,我怕你會覺得我是個控制欲比較強的人,開始煩我。”

闫然心想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時候控制欲太強。

闫然盯着蕭子翀的臉,剛洗完澡的蕭子翀像株受天地雨露滋養的山頂青松,氣質沉穩又孤高,但笑起來又這麽親切,闫然心想我要怎麽才能煩你呢?

闫然忍不住也笑了,說“那你就不能用你的控制欲來控制你自己,讓你不要來控制我。”

蕭子翀挑了一下眉,想來是覺得闫然是進化了,懂得反駁他了,闫然以為蕭子翀會給自己講一番大道理,沒想到蕭子翀只是點頭說“對,是這樣。”

這倒讓闫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蕭子翀說“我們要在一起,我看以後工作能不能定在s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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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很适應變化的,在不斷變化的環境裏,他們很快就能調整好自己适應新的環境,甚至還能從這些變化裏體會到快樂并且得到滿足;但有些人就不太能适應變化,過快的變化,會讓他們沒有安全感,總是充滿焦慮,于身心不利。

闫然就是後一種,他一直就挺喜歡安定的生活,喜歡做穩定的工作。

他也知道,自己要和蕭子翀長久在一起的話,兩人必定最好是能在同一座城市工作,不然,異地戀太辛苦了。要是蕭子翀出完長差要回g城去,闫然要跟着他去g城的話,闫然覺得并不是不行,但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像蕭子翀這樣,來s城出長差,馬上就可以調整好狀态,他要去适應g城的生活,總歸是要更長時間。所以蕭子翀說他要把工作定在s城,闫然就很感動。

蕭子翀繼續說道“我也可以先把我倆的事告訴我爸媽,他們比你爸媽更開明,我們可以先争取他們的認同。”

蕭子翀雖然是個非常“我行我素”的人,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很少拿事情和父母商量,但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他卻希望有父母的認同,再說,只有有了他父母的認同,闫然才會更認同兩人的關系。

兩人的關系在國內不可能得到社會的認同和法律的保護,沒有這樣的社會儀式,他擔心自己和闫然可能會看輕兩人之間的關系,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會不夠盡力去解決問題,卻想要逃避問題。得到父母的認同,去克服這些小困難,是給兩人關系的緊密度加碼,會增加兩人心裏對兩人關系的認同。

蕭子翀覺得他和闫然在一起,兩人有自我認同,有自我約束,這是至關重要的,而且這種認同和約束讓兩人形成服從社會認知的婚姻關系的義務和責任,他也覺得這很重要。

他想讓闫然和自己一樣,在之後會從心底認知對方是自己的社會和心理意義上的伴侶,不能背叛對方,要承擔家庭責任。

蕭子翀的話非常平靜嚴肅,因為太過平靜,就給闫然一種這是最近就要去做的一件平常事的感覺,這反而讓闫然有些緊張,因為他挺擔心蕭子翀的父母會非常失望,對蕭子翀失望和對自己失望。

闫然忐忑地問“大概是什麽時候告訴你爸媽呢?需要我做什麽準備嗎?”

蕭子翀說“你不需要做什麽。我看時機好的時候就告訴他們。”

闫然只得“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明白這件事了。

蕭子翀又說“既然要在s城定居,我想我自己還是買一套房子比較好,這樣你爸媽生氣的時候,我們不至于無處可去,你說呢?”

闫然心想你果真也很害怕我爸媽生氣啊。

其實蕭子翀不怕闫然的父母生氣,他只是覺得闫然的父母很多時候根本講不通道理,和講不通道理的人講道理是非常挫敗的,而且也沒意義,還不如分開。

闫然仔細思索了一陣自己的存款,把每個銀行的錢以及理財以及股票都算了算,說“我大概只能出四十多萬的樣子,我只有這點錢。”

蕭子翀沒想到闫然剛才一臉苦思的樣子是在算自己的存款,他怔了一下,就感動起來,闫然對着他,真是毫無保留,蕭子翀将闫然緊緊抱着,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想笑又想哭,即使闫然不是他的愛人,也會永遠是他最好的哥們。

闫然感受到蕭子翀起伏的情緒,他有點無措,拍了拍蕭子翀的背,問“是不是太少了?”

現在s城好地段的房價并不便宜,以蕭子翀的高标準,他估計也不會買偏遠地方的房子。

蕭子翀說“已經很多了。我可以自己負責買房的錢。現在s城新房限價,即使只是投資,也适合買。”

闫然有些失落,“不用我給錢嗎?”

蕭子翀說“不用。不過我以後沒什麽錢生活的時候,你要養着我。”

闫然笑着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感受到蕭子翀有些硬的頭發,他就又把手拿開了,說“那行吧。你不要給我轉房租和生活費啊。我覺得這樣不好。”

蕭子翀卻說“不行。那個是公司給的補助,我不給你的話,我就拿不到補貼了。你可以收到後存起來。”

闫然道“你不用給我,我也可以開出發票來給你的。”

蕭子翀說“不行。”

闫然看他一臉決斷,就說“你之前還答應了不要這麽強控制欲。”

蕭子翀“這個與控制欲有什麽關系?”

闫然“我覺得這個就是控制欲,你根本不聽我的意見。”

蕭子翀“但是你也沒聽我的意見啊!”

闫然“……”

闫然皺眉看着蕭子翀,蕭子翀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闫然只得想,算了,先把錢存起來吧。

蕭子翀伸手抱住闫然的腰,闫然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麽,呆呆地由着他把自己一下子抱了起來,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被蕭子翀抱着放在了床上。

闫然一愣,蕭子翀覆身上來,就把他虛虛壓在了床上。

闫然有些不習慣被人這樣壓着,條件反射伸手就擋住了蕭子翀。

蕭子翀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問“今晚就在這裏睡嗎?”

闫然意識到蕭子翀要做什麽,這讓他緊張和不知所措,因為他覺得這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猶豫起來,嘴先于大腦做出決定“我怕我爸媽發現我沒在家,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蕭子翀把他的手拿在唇邊親了親,說“我送你回去。”

闫然就有些後悔了,但又不好反悔,他說“你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蕭子翀“不,我明晚再回去。”他實在不想和闫然的父母住一起。他們生活習慣不一樣,也不想繼續應付闫然父母的各種問題,而且只要他在房子裏,他總覺得闫然時刻都很緊張,好像生怕兩人的關系被他父母知道。

闫然推開蕭子翀,從床上起身,“我自己回去了,這樣送來送去多沒意思。”

蕭子翀說“那你開我的車回去。”

蕭子翀的車是他朋友的,是一輛很高檔的路虎,闫然知道蕭子翀有挺多有錢人朋友,闫然一邊想着必須自己買車,最好下周就抽時間去看車,一邊說“不要,我打車很快,我一個大男人,又沒什麽危險。”

蕭子翀說“還是我開車送你回去。”

闫然“我自己打車。”他拿了手機開打車軟件。

蕭子翀伸手把他的手機搶到了手裏,“我開車送你,闫然。”

闫然氣鼓鼓地看着他,“把手機還我。我要打車回去,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想法。”

蕭子翀愣了一下,只得把手機還給了闫然。

闫然接了手機後又覺得自己剛才那麽兇不太好,他有些忐忑地看向蕭子翀,想要道歉,又覺得自己在蕭子翀跟前太沒有原則了,要是現在就這麽沒有原則,還有一輩子要在一起,怎麽辦啊?

在闫然很發愁的時候,蕭子翀已經湊到他的跟前,親了他的唇角,說“好了,別生氣了,我送你下樓吧。”

闫然松了口氣,知道蕭子翀剛才沒有生氣。

闫然打了車回家,偷偷摸摸回到自己卧室前,他去父母的卧室門口看了一眼,父母應該沒有起過床不知道他出過門。

第二天,闫然不用上班,就陪着父母去伯伯家裏,他伯伯和伯娘都已經退休了,但是兩人即使退休了也不清閑,還有一些工作兼職要做,他們的女兒在a國紐約結婚定居了,丈夫是北京人,公公婆婆在a國和他們住一起,為他們帶孩子,所以伯伯和伯娘也完全沒有想和女兒一家住一起的打算。

闫然開了他爸的車,提了自己想買輛車的事。

闫天華和李梅倒沒反對,闫天華說“你伯伯和伯娘有好幾輛車,可以看看他們有沒有車不開……”

李梅不高興地說“又不是買不起車,為什麽要去看他們的臉色。”

闫天華說“怎麽叫看臉色了,車買着放那裏也是貶值,找他們借一輛給然然開,他們肯定不在意。他們本來就是把然然當自己兒子的。”

李梅說“闫天華,怎麽會有你這麽摳的人,給兒子買輛車就不想買,還跑去找你大哥家裏要,你知不知道他們背後怎麽想我們家啊!”

闫天華“就你想得多,他們怎麽想我們家?我大哥大嫂不是那種人。”

……

闫然聽父母要從這件事吵到其他事上了,就趕緊說“是我自己想買車,我有錢,不需要你們出錢。”

闫天華道“你的錢不是錢啊!”

李梅則說“我們有錢。”

闫然“……”闫然心想還不如不告訴你們呢。煩不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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