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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身上還帶着水汽和熱氣,伸手去摸貓,陸沣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退開五步遠。
游谙伸出來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寶貝,你怎麽了啊?”
他聲音輕輕的,明明臉上表情也沒怎麽變,陸沣硬是從聲音裏聽出了天大的委屈。
陸沣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把腦袋伸過去,在游谙的手心裏頂了頂,沒等游谙揉他,他又走開了,邊走邊“喵喵”叫。
做貓好難,還要營業。
22
到了晚上游谙做作業的時候,陸沣原本趴在床上打瞌睡,突然想到還放在自己書包裏原封不動的作業,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爬起來跳到書桌上,伏在游谙的手邊,忍辱負重被摸了幾下腦袋下巴。
正好游谙在做數學作業,陸沣的數學最爛了,瞪大眼睛仔細看學霸寫作業。
無奈學霸境界太高,寫選擇填空題都不打草稿的,刷刷刷就把答案填上去了,大題的步驟也是能省就省,陸沣的腦袋跟着游谙動得飛快的筆尖,越湊越近,一個腦袋兩個大。
游谙撥開他的腦袋,說道:“別鬧,不許搗亂。”
誰搗亂了!有見過這麽愛學習的貓嗎!
陸沣連答案都沒記住,游谙說翻頁就翻頁,陸沣連忙伸出爪子摁住書頁,“喵喵喵”叫個不停,游谙只當他在搗亂,抱起他放到一邊,扔給他一個貓玩具。
陸沣:我不要玩具,我要學習!
陸沣一次次跳到桌上,游谙耐心地一次次把他抱走,如此這樣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陸沣答案沒記住幾個,學霸一邊逗貓一邊抽着空把作業寫完了,往書包裏一塞,把貓抱過來,說:“好了,現在可以陪你玩了。”
陸沣:......
太難了,當貓太難了。
23
作業沒抄到,等陸沣從小貓咪變回人的時候,周末的作業堆積如山,他把其他的作業都刷刷刷做了,只剩下數學,挑燈夜戰,做着做着開始打瞌睡,直接趴在書桌上一覺睡到了早上。
第二天早上,陸沣出門得早,打算趕回學校抄作業,誰知道去得太早了,班上還沒人,他只好硬着頭皮繼續做。班上陸陸續續來人了,他同桌是負責收作業的,游谙的數學作業就攤在他桌面上,陸沣左右看看,裝作不經意地把游谙的作業翻開,正襟危坐,只有目光不時溜過去,一點點地抄。
抄剩下最後一頁了,一擡頭發現上完洗手間回來的游谙正好看着自己。
空氣突然安靜,陸沣幹笑兩聲,問道:“那什麽,作業借我看看好不好。”
游谙只不說話,他個子高,又站着,陸沣坐着本來就矮他好多,加上游谙總是面無表情的,看上去很不好惹,這樣從上往下看,更顯得不好相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陸沣洩了氣,把游谙的作業本合起來,小聲說道:“不借就不借。”
陸沣伸手去拍前座的班長:“哎,你數學作業......”
游谙突然說道:“沒說不借你。”
班長轉過來,看看陸沣又看看游谙,問道:“怎麽了?”
“沒事。”游谙邊說邊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陸沣滿臉茫然,不知道游谙到底是想借還是不想借,上課鈴眼看就要響了,陸沣沒時間糾結了,翻開游谙的作業,運筆如飛地抄起來。
作者有話說:
24
總算把這個星期的作業混過去了,陸沣把作業交給同桌,趴下來,臉頰印在涼津津的桌面上,長出了一口氣。後面沒有大動靜,只偶爾傳來翻書的紙頁聲,游谙向來是這樣的,安安靜靜,要不是陸沣變成了他家的小貓咪,只怕還不知道游谙也會笑。
陸沣趁着這片刻安寧,仔仔細細捋清楚開學以來兩人的交集。
并不多。
開學的時候,陸沣是最快跟班上的所有人混熟的,但也沒怎麽和游谙說話,那天是開學以來第一次老師不在的自習課,陸沣早就呼朋喚友地要下樓打球。
缺一個人,陸沣着急,目光掃過坐在他後面的人,帶個眼鏡,瘦高瘦高的,肩卻寬,摸不準到底會不會打球。
“哎你,”陸沣急着去占個球場,急得額角滲汗,話到了嘴邊卻腦子短路了,“你,你叫什麽來着,打球不?”
正低頭看書的人擡起頭看他一眼,說:“游谙。”
陸沣頓住了:“游什麽?”
“谙,”他不緊不慢地說,“風景舊曾谙。”
“那你打球不?”
游谙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會。”
陸沣有點兒失望,但又爽朗地說了聲“沒事”,轉頭又去找其他人,最後找齊了人,風風火火地抱着球就要走,游谙問他:“我能去看嗎?”
“嗨,這有什麽不能的,來來來。”
陸沣回憶到這兒,還覺得一切都好好的,他記得那天游谙就坐在籃球場邊陰涼處看,看得挺認真的,還幫忙掀計分牌,不像是書呆子的樣子,還主動問“要不要幫你買瓶水”。陸沣向來是不怕麻煩別人的性格,不怕麻煩別人,也不怕別人麻煩他。
游谙真的就去了,後面的事陸沣就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游谙好像沒回來,陸沣也不在意,自己去買了水,再隔天,他不小心碰掉了游谙的東西,游谙态度不陰不陽的,他們就結下梁子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呢,陸沣心裏貓爪子撓似的難受,回頭看了游谙一眼,游谙正好擡起頭,兩人目光對上了,都是一愣,陸沣連忙轉回去,把臉埋在手臂裏。
25
周末的時候沒攢成局,班長還不死心,放學之後說要約了一起出去玩,陸沣無可無不可,約到他頭上他就答應了,剛轉過頭,就聽見游谙在他身後應了一聲“去”。
一行幾個人浩浩蕩蕩地走出去,陸沣走在人群中和同學有一句沒一句地胡扯說笑,游谙和大家都不熟,就走在最後面,書包單肩背着,插着兜,自成一個世界,陸沣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悄悄地好幾回,就是拉不下臉來主動說話。
唱歌太無聊,喝酒又太放肆,一群人去了附近新開的一個射箭俱樂部,人不多還便宜,學生證還打八折。
幾個人都沒玩過這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個俱樂部是娛樂性質比較強,還弄了幾套日本的弓道服給人可以換上拍照,上白下黑,指套護腕全部配套齊全。少年男女都貪圖新鮮,嘻嘻哈哈地要套上。
陸沣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大了,穿着有些不舒服,他一走出來,就看到游谙在拉弓瞄靶。他像是會,手臂舒展,那把弓一拉就開,雙腿分開,站得穩穩的,肩平腰直,衣服在他身上正合适,小臂上用力時肌肉繃緊,又被黑色的護具箍住,眼鏡片反着光。
陸沣還愣着,那箭就射出去了,沒中靶心,但也離得不遠。
“哇——好帥啊!”
誰把我心裏的話說出來了!陸沣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去,發現是班長,一臉花癡樣。陸沣心裏不痛快起來,也站過去拉弓,可能是姿勢不對,力道足卻離靶心十萬八千裏遠,手臂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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