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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溪的事上了新聞後, 又出現了一群吃瓜和扒瓜群衆, 将賀家扒了個底朝天,自然沒漏過賀家和顧家的聯姻,有網友眼尖地發現, 賀正溪舉辦Party的別墅, 正是顧亦吾的房産。
于是, 顧亦原是否在顧亦吾死後侵吞了弟弟的財産, 成為各大貼吧和論壇的熱貼, 微博熱搜撤了一次又一次。
直接影響了顧氏集團的對外形象, 網傳顧慶五對長子和長媳賀圭如發了好大的脾氣,并且直接将原定給長媳的顧氏集團旗下慶昌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回。
賀正溪是在三天後被大姑姑賀敏心接回去的,聽說要送到國外去留學。
受牽連的除了賀正溪, 還有十八線小花姚聲南, 以及名媛羅惠惠等。
姚聲南因為當晚發了現場的照片,又被梧師大的同學扒出和阮小暖的師姐妹關系,喜提小鸨的封號,許多明星、導演都不敢再和她來往,怕影響了自身和劇組的形象,姚聲南幾乎斷絕了在娛樂圈的前途。
羅惠惠在阮朵朵發了接醉酒堂姐的微博後,被羅宇澄逼迫在微博上發了向阮朵朵的道歉聲明, 說當時以為大家只是湊熱鬧,跟着起哄了兩句,給阮朵朵造成了傷害,表示歉意。
艾特了阮朵朵。
阮朵朵壓根沒理她, 吃瓜網友自動理解為,阮朵朵不接受道歉。
後來沈念告訴阮朵朵,許芫說羅宇澄斷了羅惠惠母女三個的零花錢,每月只給三千做家用,羅惠惠迫不得已,只好去自家公司裏做兼職。
說這件事的時候,大家都在食堂裏吃飯,沈敏總結道:“也不算慘,去她自家公司,總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
沈念搖頭,“不是的,去做櫃姐了,你想,以她的大小姐脾氣,能受得了客戶?”
沈敏來了興趣,“回頭你讓許芫仔細扒一下,在哪家商場!”
沈念應下,又轉頭問阮朵朵,“阮姐,辜紹謙聯系你沒?許芫說韋清去找了辜紹謙轉圜。”
阮朵朵搖了搖頭,“我拉黑了她和我爸,就算想聯系我,也聯系不到。”
阮朵朵邊說着,邊将胡蘿蔔排骨裏的排骨挑給顧少延,“我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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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同學都默默地看着她的動作,就連沈念一時都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她不過是一段時間跑去學繪畫,為什麽感覺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發生在阮姐身上了,正怔愣間,沈敏搗了她一下,示意她看手機。
才發現沈敏将她拉進了一個小群,群名叫“吃瓜小分隊!”
沈念拿過沈敏的手機,往上扒了一下,緊緊抿了唇,她的阮姐,在她不在的時候,被狼叼走了!!
沈敏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撫,低聲道:“其實瓜也是蠻好吃的。”
沈念沮喪地看着堂姐,“你不懂,你不懂!”她只是無法想象,灑脫不羁、毫無挂念的阮姐,自此以後要将一顆心系在別人身上。
她怕,用冷漠、堅硬僞裝自己的阮姐,會受傷害。
***
時間很快劃到了周四,阮朵朵迎來了第一次月考,為時兩天,大家都被打亂分在了不同的考場,等考完,阮朵朵幾乎脫力,多年不參加這種耗時長,跨課多的考試,一時都有些不适應。
周五考完後,沈敏、劉祝欽幾個,聚在一塊對答案,阮朵朵在一旁聽着,默默估了下自己的分數,越聽臉越紅,毋庸置疑,13班墊底。
程一城提議去嗨下,說完就道:“老大明天要參加數學競賽,這次就別參加了!”
顧少延瞪了一下程一城。
阮朵朵打了個哈欠,“我今天也不行,這兩天用腦過度,我要回去好好補個覺。”
沈敏還有點舍不得朵朵,拉着她的胳膊撒嬌,“阮姐,一起,一起嘛。”
阮朵朵瞥見顧少延豎起來的耳朵,心裏有些好笑,狠心拒絕了敏敏,大家只得很遺憾地和他兩個拜拜了。
他們離開後,兩人也慢悠悠地回家,阮朵朵在街邊買了一碗小馄饨,對顧少延道:“吶,你明天還要考試,要注意飲食,只能看着我吃了。”
顧少延點頭應好。
傍晚的天空,藍的有點幽暗,身邊的姑娘小口小口地吃着有些燙嘴的馄饨,顧少延忽然希望時間可以在這一刻靜止。
只是迎面就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漆長席夾着畫板,和阮朵朵打招呼,“這家馄饨好吃嗎?”
饒是見過漆長席兩次了,阮朵朵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又幹淨又陽光,黑子的眸子裏,帶着一點富家公子哥的無憂無慮和純真。
見他問馄饨,阮朵朵點頭,“還不錯。”忽然拍了下腦門,“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欠着你錢!”
漆長席瞥了眼一旁的顧少延,微微點頭,又對阮朵朵笑道:“沒有關系,我現在也用不上,你不用急。”從自己的背包裏抽出一張粉色的玫瑰,和上次在墨雨軒吃飯時的很像,“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歡,我臨摹了一張。”
阮朵朵确實很喜歡,驚喜地接了過來,“送給我的嗎?太感謝了!”
一旁的顧少延冷冷地盯着漆長席,等阮朵朵剛接到畫,顧少延就拉着人的書包帶子往前走。
被拉動的阮朵朵,有點懵,回頭戳了下顧少延,“幹嘛呀,顧少延,這樣很不禮貌!”
顧少延冷着臉,一言不發,還是拉着阮朵朵走。
阮朵朵無奈,揮手對漆長席道:“我還有事,下回再聊哈!”
身後的漆長席依舊笑得一臉燦爛,和阮朵朵揮手。
阮朵朵不由嘀咕,“顧少延,你看人家多有禮貌啊,我們這樣不打招呼就走,多不好啊。”而且,還發生了兩次。
“顧少延,你是不是不喜歡漆長席啊?他人還挺好的。”
顧少延頓了步子,認真地看着阮朵朵,“嗯,不喜歡!”又想到剛才兩人的對話,“你欠他多少錢?”
“兩萬好像,我有借條,我回去看下。”
“等我這次競賽的獎金下來,你就拿去還他!”
“哦,好!”阮朵朵先前是忘記了欠錢的事,現在想起來,也想快點還掉。
正準備走,卻發現身後的顧少延不動,不由回頭看了一下,就見少年垂着眸子,淡道,“阮朵朵,我心情不好。”
“啊?那要怎麽辦?”
少年擡了頭,唇角微彎,“你給我背下,就好了!”
阮朵朵:…… 她覺得小反派好像被一只傲嬌的小狼狗給附身了!!!
“阮朵朵,我明天考試,不能影響心情!不然會發揮不好!”
阮朵朵:……他還會講條件,還會要挾她!!
她能怎麽辦??
阮朵朵任命地奴役了某個少年,讓她背着回家,手指無意識地戳着他的背,“顧少延,你不會覺得我很重嗎?我會不會壓得你長不高啊?”
“不會。”
“你為什麽會和漆長席借錢?”
“哦,買房子的時候,剛好碰到他,還差兩萬塊錢,他說借給我們,你們是認識的吧?”阮朵朵看他兩的樣子,應該是介于認識但不熟的狀态之間。
顧少延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認識。”一個從小到大,什麽都想和他搶的家夥,想到這裏,顧少延心裏緊了緊,囑咐阮朵朵道:“他不是好人,以後你再見到就走開。”
阮朵朵一手還拿着人家送的畫……
想到他明天考試,不想影響他心情,阮朵朵不情願地應了下來,其實她覺得漆長席人還挺不錯的,就是那種優容的貴公子,人品好,趣味又好,交個朋友挺不錯的。
但是,阮朵朵不敢說。
第二天顧少延考試,阮朵朵前一晚就叮囑他睡到七點再起來,她起來煮粥,一個鹽莴筍絲,一個小青菜,涼拌了一個黃瓜。
她去廚房盛粥的時候,顧少延拍了一張餐桌,拍了一張她在廚房裏的背影。
兩人七點半出門,考試地點在梧城一中,阮朵朵提前一天就預約了出租車,送到了學校門口,顧少延怕她曬着,讓她去附近的咖啡店等他。
阮朵朵擺手道:“你好好考你的,不用擔心我,我剛好來這塊轉轉。”
看着顧少延進考場,阮朵朵忽然覺得,有一種送自家孩子考試的感覺,忙搖了搖頭,打消這種念頭,就算實際年齡,她也才比顧少延大七歲!
阮朵朵一早瞄準了學校對面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一個二樓靠窗戶的位置,這樣顧少延出來,她就可以一眼看見他了!
只是剛坐下,就看見了尤茹茹和衛向衡,大概也是送考。
尤茹茹快進去的時候,衛向衡的嘴唇擦在了她的耳垂上,從這個視角,阮朵朵都能看見尤茹茹好像羞澀得紅了臉,睇了一眼衛向衡。
不知道是不是阮朵朵的想象力過于豐富,她總覺得,尤茹茹看向衛向衡的眼睛,有點過于缱绻,很纏綿的樣子。
抿了一口咖啡,大概戀愛中的少男少女,都是這個樣子吧!
随身帶了一張數學卷子,拿出來開始做,估計做完這張,那邊顧少延也應該出來了,忽然有一個男聲問她:“介意拼個桌嗎?”
是衛向衡!
阮朵朵愣了一下,她坐的是個四人桌,搖了搖頭。
“嗯,不介意!”
衛向衡點了一杯美式,等咖啡到了,狀似無意地開口道:“你也是來陪考嗎?”
阮朵朵皺眉,可能是以前在大學裏男同學搭讪的花樣過于豐富,她應付了幾次,就心生厭煩。
她不喜歡被陌生人搭讪,任何方式。
沒有理他。
衛向衡挑眉,繼續道:“我聽說過你,是二中的校霸,怎麽,學渣也想學好,你數學最高考到五十分沒?”
阮朵朵:……這是哪裏來的狗。
收了卷子和筆,慢吞吞地問道:“挑釁?”
衛向衡微擡了下巴,看着阮朵朵的眼神,像含着冰渣子。
阮朵朵笑了下,喊過來服務員,“我先坐在這裏的,這位先生說要拼個桌,我是不介意,但是他言語冒犯我,不知道你們店能夠處理下嗎?”
服務員請衛向衡換個桌子,咖啡店裏多是來陪考的,或是一中的學生,都朝兩人看過來,不想,衛向衡淡笑了一下,“你和傳聞的有點不一樣,我以為你會掄起椅子,至少會潑我杯咖啡。”
阮朵朵搖頭,淡道:“我不會和狗計較。”
桌子猛地被一腳踢得震了一下,“阮朵朵!你他媽的哪來的膽子敢和我叫板!”衛向衡臉上陰雲密布,顯然被激怒了。
桌子上的咖啡傾倒了下來,流了一桌子,滴到了地板上,阮朵朵幸好及時側身讓開。
阮朵朵站起來,扶正了還剩半杯的咖啡,準備砸過去的時候,忽然想到她答應了顧少延,等他出來。
松了手,看向了服務員:“可以幫我報警嗎?”
她一開始以為衛向衡不認識她,只是單純地過來拼個桌,沒想到低估了自己的出名度,顯然人家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衛向衡的出現,再一次提醒阮朵朵,也許她在這裏的時間,只有兩年,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今天顧少延考試,她想等他出來。
服務員站着不動,有些為難地看向了衛向衡,“這位先生,您看您要不換張桌子?”
衛向衡走近了兩步,“茹茹是我的人,睜大你的狗眼。”
阮朵朵挑眉,“你的人?睡了?”
衛向衡冷哼了一聲,眼睛裏卻漏出不合時宜的驕傲。
阮朵朵心裏卻是天雷滾滾,楚簡呢?說好的豪門夫人呢?
什麽東西好像在阮朵朵腦海裏閃過了一下。
那邊衛向衡眼神厭惡地看了眼阮朵朵,淡淡地道:“你這種一無是處,靠家族庇佑的人,最好夾緊尾巴做人,免得哪天你爸倒了,牆倒衆人推。”
“彼此彼此!”
阮朵朵絲毫不覺得,來她跟前教她做人的衛向衡,比原來的阮小花好多少。
衛向衡甩了一張一百塊給服務員,“給她換一杯咖啡,苦的。”
臨走又踢了一腳桌子,剩下的半杯咖啡滾落到了地上。
阮朵朵:……所以他過來就是為了告訴她,尤茹茹是他的人?
行吧!
服務員重新給她換了張桌子,又送了兩樣小蛋糕,阮朵朵瞥了眼窗外,就看到衛向衡站在店門口,抽着一根細細的煙,無聊地吐着煙卷,雖然人很讨厭,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副好皮囊的。
服務員送上來的還是先前她點的卡布奇諾,阮朵朵喝了一口咖啡,以衛向衡這麽高調的性格,大概在原書沒有寫到的地方也是找過阮小花的。
剛才那奇怪的念頭又閃了一下,她和衛向衡沒有任何的交集,他卻跑來她跟前鬥狠示威。
會不會,會不會原書裏的阮小花也被衛向衡警告過,并且通過衛向衡毫不遮掩的言辭,判斷出尤茹茹和衛向衡發生了實質性的關系。
然後,阮小花會不會因為和衛向衡鬥起來,所以調查了兩人,并且還拿到了一點超出預期的東西,比如照片?視頻?或者錄音?
所以尤茹茹和楚簡在一起之後,想起來阮小花手裏還有她的東西,迅速地借楚簡的手,解決了阮小花?
窗外陽光明媚,依稀可以看見香樟樹葉上鍍着一層淡淡的日光,坐在咖啡店裏的阮朵朵,忽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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