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故意
大約是給了錢的緣故,只等了約摸半個多小時,店家就把衣服拿過來了。
洗得幹淨不幹淨另說,至少上面那股子新衣服刺鼻的纖維味兒是沒有了。
雨默拿着那衣服真是一點換的勇氣都沒有,顧初南還說她:“比你現在身上穿的這身好看多了。”
弄得她簡直想要膜拜他的品味了,便撺掇他:“那你也換啊,反正買都買了麽。”
顧初南說:“嗯。”還真就拿着衣服進更衣室換去了。
雨默給他挑的是同款衣服,只是顏色略有不同,雨默的淺灰,他的米白,很老氣的那種帶一點刺繡花的綢質衣服,她原本是打着要醜一起醜的主意讓他買讓他穿的,結果等到某人從試衣間一出來,雨默立馬orz了。
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麽一種人,哪怕是乞丐服老年裝也照樣能讓他穿得風流倜傥,典型的人增色于衣裳,而不是衣裳增色于人。
雖然不至于到讓人眼前發亮的地步,但也是絕對稱不上醜的,只是他的鞋子實在不配,然後又讓老板鼓動着兩人都買雙涼鞋搭配。
雨默頓時覺得好虧好虧,幸好店家這次出的價十分厚道——二十塊錢一雙,就算是雨默也覺得有白送的嫌疑了。
顧初南就像是個撿到玩具玩的小孩子,很是興致勃勃地試穿了起來,還別說,鞋子雖然廉價了些,十分普通的皮革涼鞋,但确實是看起來要順眼很多。
顧初南欣然地一揮手:“買下了。”然後要雨默,“去換。”
雨默默默地看了他那一身,然後再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終那點自知之明變成了僥幸,心想着既然他穿起來還能稱得上是好看,那自己……也不會太挫吧?
就也拿了衣服進去換,衣服挑的尺碼倒是剛剛好,只是試衣間裏沒有鏡子,雨默不能提前看到效果,躊蹰了一會,到底咬着牙出來了。
顧初南就背對她站在試衣間門口等着她,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眼裏慢慢漫上了一層笑意。
雨默被他看得微囧,低頭看了看自己,絞着衣服角忐忑地說:“會不會很醜啊?”
“嗯,還好。”顧初南輕笑。
Advertisement
雨默硬着頭皮走到穿衣鏡前一看,好吧,比她想象的要略好一點,沒有醜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她皮膚白,穿這樣淺灰的衣服也不顯黯淡,就是褲腿寬寬的,然後衣服也松松散散,感覺很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她本來還想要細看一看的,那邊顧初南已經将兩人換下的衣服鞋子打好包了,走過來輕輕握住她一邊肩膀向外一轉:“走吧,別看了。”
不由分說,拉着她的手走了出來。
上車以後,雨默才想起:“哎,其實我可以把那件髒衣服洗洗讓老板弄幹呀……”
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麽一定要穿這麽一身?
顧初南已經發動車子,聞言看了她一眼,一臉受傷的表情:“我幫你挑的……你就這麽嫌棄?”
雨默:……
她梗了一下,含淚昧着良心解釋:“不是,就是覺得花了好多錢……”
顧初南說:“謝謝。不過你不用太節約,這點錢我還是花得起的。”
……
好心塞,根本就不是花了錢的問題好麽?從反光鏡裏偷偷看了眼自己,好吧,其實不看整體只看局部的話,也還是可以的。
一路上各種別扭後悔加心理建設,總覺得自己随時都想要反悔了。可等看到婷婷他們,見他們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的樣子,雨默立馬就鎮定了,撐着一張故作坦然的臉強撐說:“不好看嗎?哎呀我覺得挺好看的嘛。”
大家都笑,說小雨你是什麽品味啊怎麽這麽怪啊還有你自己醜也就醜了,怎麽能拉着你哥一起啊之類的,只有顧初南聽到她說好看的時候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說:“好看那就不要換了。”
雨默:……
總覺得他還在記自己嫌棄衣服醜的仇。
于是在婷婷陪着她去洗那件弄髒了的衣服的時候,雨默唠唠叨叨地說:“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挑這麽難看的衣服,你不知道那鎮上的衣服有多少比這件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他都不要,偏偏就挑了這麽一件……”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婷婷忍無可忍截斷了,她說:“首雨默,你丫再唠叨信不信我滅了你啊?”她站在水池邊上,叉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要不喜歡你可以不要啊,穿都穿了你還唠唠叨叨的不顯得太矯情了麽?再說了,他都心甘情願地陪你醜了,你還想要怎麽樣啊?”
心甘情願地陪你醜了……一句中的,簡直一下就在雨默面前劈開了另一條光明大路,雨默怔了怔,頓了好一會才微紅了臉強辯說:“可是他穿着又不醜……”
話越說越小聲,他是穿着不顯醜,但也不那麽好看有沒有?而且他有什麽必要要換這樣的衣服呢?因為怕衣服料子不好,她穿着難受,他帶她逛完了一整條街,不要她多美,只要她能覺得舒服;因為怕新衣太髒而堅持要洗過後才給她穿;因為怕她一個人穿這樣的衣服不自在,所以順勢就應了她的惡作劇,和她換上了一模一樣的。
“首雨默,你還想要怎麽樣呢?”婷婷問她。
是啊,她還想要怎麽樣呢?
雨默又想起他那句“因為我會舍不得啊”,眉眼間便透了一點小羞澀,婷婷見狀伸出指尖點了點她說:“小樣兒,不是說你們沒什麽關系他只是你老板麽?”一把将她拉到屋檐下,掐着她的脖子,“快些老實招來,是不是中間還發生了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這種情形,很有一種讀書那會兒一起交流八卦心事的味道,雨默心裏暖洋洋的,想了想,就附到婷婷耳朵邊,叽叽呱呱叽叽呱呱和她說了起來。
婷婷聽罷,就說:“哎哎,那如果這還不叫喜歡那什麽才叫喜歡呀?首雨默你是傻的吧?以前你多膽大呢,怎麽現在他做得這麽明顯了,你就就問都不敢問一聲?”
雨默沉默。
她不是不敢,她只是害怕靠得太近,陷得太深,如果結果仍舊是不能在一起,那她得再用多少年才可以恢複過來?
年少的時候,還可以孤勇到不顧一切,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但是長大了,顧慮就會不知不覺多了很多,然後面對愛情,也變得畏首畏尾了起來。
婷婷看她懦弱的樣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說:“首雨默,你以前都不這樣的啊。”
說得雨默笑了起來,抱着她的胳膊:“所以你是嫌棄我了麽?”
“是啊是啊,我快嫌棄死你了!”
“嘤嘤,不準嫌。”
“你有纏我這勁兒,去纏你家阿南呀!現在你還端着,小心他給人搶走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雨默聽着微微一笑,心裏卻有些傷感,她想起自己的爸爸,她很難過的時候曾經問他,為什麽不把媽媽再搶回來,他摸了摸她的頭說:“能被搶走的就說明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想搶。”
她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當年,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将頭擱到婷婷肩上,兩個好朋友一時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婷婷才說:“小雨,總感覺這次你回來變了好多,我還是那個傻大膽呢,你卻已經變成小淑女了,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很不爽呢。”
雨默聽得忍不住笑,說:“沒關系,遇到你,我會很快又變回去的。”
“真的嗎?”婷婷轉過頭來捏了捏她的臉,她們年紀一樣大,但是她因為懷孕臉上已長了小雀斑,她卻還像一只剝了殼的煮雞蛋一樣,忍不住又捏了一下,跟個占人便宜的地主惡霸似的,捏得首雨默敢怒不敢言了,才心滿意足地收了手,“看在你這麽聽話的份上,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
雨默一邊撫着被她捏紅的臉,一邊轉頭看向她。
婷婷呵呵笑:“買衣服的事顧同學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過有件事我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什麽?”
“你衣服上的番茄醬啊。哼哼,雖然他動作快,不過我還是看到了,他是故意碰到你的手,我看他打的主意就是想打番那瓶番茄醬,弄髒你的衣服。”
雨默:“……!!”
她簡直是震憾了:“不能吧?”
“怎麽不能?”
婷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笑說:“看看他幫你挑的這衣服,再想想你原來穿的那一套,到底是為什麽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麽?你家那個占有成狂的家夥肯定是覺得你先前穿得太暴露啦,所以變着法兒讓你換衣服呢。”見雨默不信,她再哼一聲,說,“看着吧,下午他們不是說還要游泳?照這麽個情形看下去,他肯讓你游那才是有鬼呢!”
雨默:……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