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族學辯論會6(硯姐破功)

小厮的話顯然沒有吓到對方。

這話似激怒了牆另一邊的女子,也不害怕,甚至開口道,“曹大家這麽說小女子,小女子到是認同。便是小女子讀者《黃帝內經》,上面寫着通過眉毛能反慶五髒的盛衰,我觀曹大家眉惡且稀短,可知曹大家血氣少又足太陽強血氣不足。這些說的可能曹大家不懂,直白點便是氣血不足,腎氣虛弱,曹大家還要多多保重才是。”

男子被指腎氣虛弱深入點想那便是貪色了。

曹禁被氣的渾身顫抖,小厮慌亂的在一旁勸着。

女子繼續道,“曹大家也是有學識的人,難不成沒有讀過《黃帝內經》?便是讀過便知道我說這些不是诓騙人的。”

“你……你這劣女子…”曹大家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我說的若是不對,曹大家怎麽從後門走了?我說的若不對,怎麽曹大家處處用《女誡》針對女子,《女誡》乃女子閨中之書,曹大家到是悟的透,只是剛剛我說起《黃帝內經》怎麽就接不上話了?可見也是不懂的。”女子的話一句接着一句而來。

曹禁一向與人辯理,哪裏遇到嘴這麽厲害的小娘子,氣的不接話,轉身怒氣沖沖的往正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聲色俱厲的喊着之非者也的話,怒氣沖沖出了孔氏族學。

孔澄和孔學長才把蔣小爵爺送走,這就見曹大家怒氣沖沖而來,孔學長忙上前去要搭話,卻被曹大家一甩衣袖,怒聲道,“我曹禁被世人尊為大家,今日不過是聽說孔小友從江南而來,又有辯論會事要相商才主動上門,又豈能做出收受賄賂,私下裏透題給孔氏一族侮辱名節的事情來?侮辱聖人”

蔣才到孔氏族學裏來鬧的事已經惹了很多人在觀望,此時再見曹大家怒氣沖沖而出,又說出那樣的話,只誤以為是孔家得罪了曹大家,便是之前升出來的想法,此時也沒了。

“完了,這下完了。”孔學長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時懊惱的拍着腿,“今日孔氏族學把曹大家得罪的事指怕整條大功坊都知道了。”

孔澄卻沒有多說,回到了正院後,見中堂裏只有硯姐在,便問道,“你表姐呢?”

“誰知道又跑去哪裏玩了。”硯姐攪着手裏的帕子,難得沉不住氣,“四哥,爵爺府……”

“這事你不必管。”孔澄讓九淵去找人,“看看表姑娘在哪?”

硯姐見四哥和自己說話心不在焉,眼裏只有謝二,心裏就發酸,“四哥,謝二……”

“硯姐。”孔澄輕聲喝斥,“那是你表姐,你一口一個謝二,像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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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姐臉微紅,打小她就沒有犯過錯,更是被人當做大家閨秀的典範,還是頭一次被人訓,縱是自己的兄長卻也有些挂不住臉,心裏卻委屈至極,家裏都寵她,偏只要遇到謝二的事,就是她退讓,她才是孔家的女兒,憑什麽處處讓着謝二?

心中卻也明白,剛剛是她太心急,失了規矩。

中堂這時也沒有外人,硯姐咬了咬唇,“四哥,你都三十了還不成親,是不是一直在等二表姐長大?”

“胡鬧。”孔澄一向溫和的人拍了桌子,“平日就是太過嬌慣你,讓你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這可是閨中女子可私意的事情?”

硯姐紅了眼圈,低頭再也不開口了。

中堂裏的氣憤一時之間也僵持住,直到九淵回來,沉默才被打破,“四爺,奴才才打聽了一下,表姑娘去後院了。”

孔澄的眼睛透着溫柔,眸光閃閃發亮,放下手裏的茶盞,“我便知道是她做的,古靈精怪的,也就她能做出來。”

九淵不明白主子在說什麽,便是硯姐也聽不懂。

孔澄剛剛訓了妹妹,到底心軟,對她道,“你在中堂裏坐着不知道,原本要從後門走的曹大家,又從正門走了,吹胡子瞪眼的說他豈是收受賄賂之人,當時看到的人很多。如此一來,待族學辯論會,便是孔家博了頭名,也不會有人在背後議論。”

當時曹大家要從後門走,孔澄便覺這事不妥,當時蔣小爵爺又誓不罷休的樣子,他和三叔在前面攔着,這才放了曹大家走,結果最後一翻轉,曹大家又突然從正門出來,還怒氣沖沖的說出那樣的話,事若反嘗即為妖。

原本就有了些猜測,此時再聽到九淵的回話,知道元娘在後院,便可以肯定是元娘做的了。

和硯姐說這些,也是想讓硯姐對元娘的偏見少一點。

“她?”硯姐不太相信,可四哥也不會說謊,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表妹在說誰?不會在說我吧?”謝元娘笑着從外面走進來,“園子裏現在也沒有什麽看的,令梅又找不到茶水,我只能自顧的回來了。”

“我這茶水正好溫着。”孔澄笑着遞過去。

謝元娘也不客氣,接過來喝了半盞這才停下來,“可是渴死我了。”

“說的話多,哪能不口渴。”孔澄意有所指。

謝元娘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無心的動了動嘴,哪知道會被偷聽了去,不過我卻應了別人辯論會的貼子,表哥還要多給我一張才行。”

兩人話裏有話,有些事情不用多說,心裏明白便可。

硯姐已經知道了內情,自然也聽了出來,她就知道謝二不會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盤算,果然是背後說人被人聽到,才誤打誤撞的辦了好事。

原本她就不喜歡謝二一個閨中女子的娴熟恬靜沒有、又總是自以為是的模樣,此時一聽她送孔家的貼子跟送自己家貼子似的,忍不住皺眉道,“族學辯論會若真是随便要個貼子就能要來,那和買白菜蘿蔔般容易,還算什麽辯論會?便也精貴不到哪裏去了。一個貼子你說送就送,那可是孔家的名額。”

想到謝二在背後議論曹大家,便又道,“在孔氏族學裏背後編排曹大家,萬一曹大家記恨在心,以後還不是要牽怒到孔氏?整日裏只知道惹禍。表姐平日裏的《女誡》可有看過?女子當為賢,背後私議他人,哪有一點的教養在。四哥,你不能再由着表姐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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