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母親心思3(對待)

想到這些,謝元娘的心就是一陣的難受。

是想讓她反着來,讓她去搶去掙。

然後像上輩子那般,落得搶姐姐婚事的名聲,或者說在外人眼裏她是靠不要臉算計顧府的婚事,而外人根本不知道她搶姐姐的婚事。

謝元娘的眼睛慢慢瞪大。

是的,她怎麽忘記了,上輩子她和婆婆提起對不起姐姐又搶了姐姐婚事時,婆婆眼裏是閃過錯愕及震驚的,只是當時她沉寂在自己的傷心和愧疚裏,根本沒有去多想。

不用再多去認證,事實真相已經換在了眼前。

結果眼前的一切,謝元娘心中明白母親兩世都在算計她。

這樣的事實真相,讓她通體發涼,只覺有寒氣從腳底直沖到心胸,整個身子一剎間被凍了徹底。

孔氏見小女兒回完話便低着頭,“府裏下人沒有規矩,我自會讓劉媽媽去管教,這事傳了出來,不管你聽了多少,你可不許亂動心思,再闖出什麽禍來,可別怪我不饒你。”

謝元娘慢慢擡起頭來,她的目光平靜似一灘的湖水,孔氏被看的渾身不舒服,“這是不高興我說的話?”

謝元娘一邊搖頭,一邊慢慢的扯開唇角,露出一抹大大的笑來,難得她乖巧沒有反駁,但也正是這樣的舉動和态度,孔氏看了之後滿意了。

對這個女兒她太了解,她越是這麽聽話,才越是證明她在打什麽歪主意呢。

謝元娘垂下眼簾,渾身冰冷的感覺不到自己的身份。

果然,她露出平日裏裝乖巧的模樣來,母親就放心了。

是啊。

母親這般用心良苦,此時已順着她的心意來,她怎麽能不放心。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母親要這樣對她?

不論是何事實真相,讓謝元娘也原諒不了母親這樣待她。

兩輩子啊,上輩子活着卻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若不是有了上輩子的事而讓她此時警醒,是不是這輩子仍舊要像上輩子一樣過的如行屍走肉般?

片刻後,謝文惠也來了。

謝元娘麻木的笑着打招呼,甚至今日她格外的沉默,母親及姐姐也沒有覺得怪異,是她們都想着她在盤着如何搶顧庭之的事吧?

謝元娘只覺得可笑,卻又可悲,心仿佛被什麽挖出一個洞,讓她已經忘記了去傷心去落淚。

随後,母女三人用過了飯、

謝文惠問起了今日族學議題的事,孔氏到那邊只是與各家夫人湊趣,到也沒有關注,反而不如身邊的丫頭知道的多,便讓曼雲進來回話。

眼前的親人讓她通體感到寒冷,謝元娘也無心再呆下去,借口要去族學那邊,告退出來直接回青山居去換衣裙,随後便坐着馬車走了。

再在這個家裏呆下去,她怕自己會窒息掉。

謝文惠待謝元娘走了,才問起來,“母親,我見元娘臉色不好,可是出了什麽事?”

“她能有什麽事?你今日不去族學看看?”孔氏一句代過,問了之後又道,“硯姐在這邊沒有熟悉的人,你這幾日便多陪陪她,讓我外祖父那邊知道了也少生不滿。”

謝文惠第二場便被淘汰,不想再露臉,母親這般說,又不好推辭,才勉強的應下,孔氏只當沒有看出來長女的不情願,催着人回去梳洗。

硯姐早早的便去了族學,說是要與族學裏的人商議議題的事,也沒有在府上用早飯,這也是為何沒有來靜安居的原因。

謝元娘由着曼雲送出來,她似不經心的問,“元娘早早的到母親這裏來,可是有事情?”

曼雲照實道,“到是沒有什麽事,夫人讓奴婢去大姑娘那裏遞話,後面的事奴婢也不知曉,大姑娘若是想知道,奴婢問問長玉。”

謝文惠笑道,“那就麻煩曼雲姐姐了,我也是好奇,難得她不在外面胡鬧,還能安靜的呆在家裏。”

曼雲笑道,“二姑娘性子是活潑了些。”

等把大姑娘送走,曼雲這才在廂房那裏找到長玉,見她手裏做的是一雙男襪子,曼雲的眸子晃了晃,只問了二姑娘的事。

長玉頭也不擡,手上針線不停,“我哪知道,當時我沒有進去,二姑娘慣不喜歡我,我何必去她面前礙眼。再說清晨哪次不是劉媽媽親自服侍夫人的,你若想知道直接問劉媽媽吧。”

曼雲和長玉同是孔氏身邊的大丫頭,曼雲穩重,長玉性子潑辣,加之是孔氏身邊看重的大丫頭,府內的下人多懼她幾分,也當做是半個主子。

曼雲少不得勸她幾句,“我到是想問劉媽媽,夫人和二姑娘說話時,劉媽媽去前院二少爺那裏,屋裏只有夫人和二姑娘說話。”

頓了頓,曼雲又道,“二姑娘到底是主子,咱們做丫頭的,總要敬重幾分,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莫讓有心人聽了去。”

長玉把手裏的東西一摔,眉立也淩厲了幾分,“便是聽了去告訴二姑娘又如何?我說的是實話,又沒有在背後編排二姑娘什麽。哪個敢在背後造謠,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這一勸還讓她惱了,曼雲也有些不高興,“行了行了,我是為了你好,你既是惱了,全當我沒說。”

長玉見曼雲不高興,聲音才降下來,“你為我好我怎麽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的脾氣,莫與我計較。”

曼雲笑了,“咱們倆一同進的府,卻比親姐妹還親,我怎麽會和你計較。”

夫人那邊又離不得人,曼雲不和她多說,便出去了,一路上想着長玉手裏的男襪,曼雲心下嘆氣,打表少爺來了第一天,長玉就時常往前院跑,兩人在一起多年,她又怎麽能看不出來長玉的心思。

只是這事,注定沒有結果,待表少爺一走,長玉的心思也就能收了回來,曼雲這才沒有去勸。

謝文惠那邊沒有打聽出來謝元娘一大早去靜安居何事,看着謝元娘整日往外跑,卻也不安心,讓人盯着二房那邊,只說大少爺回來了遞信給她。

族學辯論會雖隆重,可進了三月初便是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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