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無法言說

秦可最後還是睡着了，在夢裏她看到謝矜言怎麽找她都找不到，後來登上了飛往B市的飛機航班，她在飛機場等他。然後就在飛機即将降落的那一刻，突然爆炸了！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謝矜言被炸得四分五裂，連一個笑容都沒來得及展開就死掉了。

“不！不要！”秦可從床上驚醒，夢裏的恐懼和悲傷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裏，冷得發顫。她一抹額頭一手的水，這才發現原來她全身都被汗濕。

現在還早，每次起得最早的王燕才剛起床不久，正在水池邊咕嚕嚕地刷着牙。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麽，秦可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室友們或多或少也知曉了秦可心裏有事兒，再問了句去不去上課收到秦可的擺頭後也就都安靜的出門了。

老師那邊有她們幫忙打掩護應該沒太大問題，她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謝矜言的情況怎麽樣了。她不相信他會死，不說前世謝矜言一直活得好好的就連秦可她自己挂了他都還活着，單憑這一世秦可有種強烈的預感，謝矜言沒有事，他不會就這麽輕易地離開大家。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是準确，秦可倒是期盼她的這次預感真能如老話所說靈驗一次。

嗓子幹渴的發疼，秦可活動了下僵硬發麻的肢體下了床給自己倒了杯水，在連喝了三杯的情況下她才覺得稍微好了點兒。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她發呆、亂想和查看新聞中度過了，室友回來的時候她正在舉着杯子倒水。

“阿可，下面有個叫謝矜言的男生找你。”王燕火急火燎地說完就奔進了廁所。

半天沒聽到回應，她上完廁所出來一看，秦可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渣子，隐約可以看出是她最愛的那個水杯。

秦可飛奔的往樓下奔，明明只有六層的樓梯她第一次覺得怎麽那麽漫長，怎麽走都走不到頭。快點，再快點...她太激動了以至于根本忘了從各層的陽臺就可以望見底下的一切，仍舊拼命的往樓下跑着。

終于下完最後一節臺階，秦可擡頭，那個倍感熟悉午夜夢回都能遇見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随着她的走近從模糊到清晰再回到模糊的狀态裏。

“怎麽哭了，嗯？”謝矜言本來有滿腦子的疑惑想要秦可親口回答他，但在看到滿臉淚水淚眼婆娑的小人兒一點點的走近，來到他身邊後，千言萬語只剩下這一句嘆息。

秦可被謝矜言摟在懷裏拼命的哭泣，把那些恐懼、悔恨和彷徨無措統統都哭出來，哭得一幹二淨！

顫動的後背被輕撫着，熟悉的清香環繞在鼻間，秦可覺得自己也像從鬼門關中走了一趟，又生到死再由死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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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秦可終于止住了啜泣，擡起紅腫的眼睛，也顧不上有多醜就急着伸手，小心觸碰着他的輪廓、臉龐。從兩彎劍眉順着而下來到狹長的鳳眼、然後是高挺的鼻、再是薄而微抿的唇停下，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以唇貼了上去，輕輕地印下一吻。

謝矜言一下子被她的突如其來的動作搞懵了，直到溫軟從唇上消失，他低眸就望進了一片汪洋地眸色裏，像剛被雨水沖洗過的星星，明亮清澈中裹着滿滿的眷戀。

他微微地嘆息，箍着腰的手臂圈緊一拉，低頭再次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這次并不滿足與先前的短暫相貼，他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啃噬吮吸。秦可被吻得呼吸不暢，自然而然的粉唇微啓，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謝矜言趁虛而入，糾纏着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共舞、嬉戲。

兩人唇舌相纏，鼻翼相貼，一吻完畢，分開時還帶着微微喘息，這是他們交往以來最親密的一次，真正的法式熱吻。回過神來的秦可羞的完全不敢擡頭看他，更別說周邊地圍觀群衆了。

謝矜言也意識到這裏并不是适合談話的地方，牽起她的手兩人跑出了人群，到了學校後山的個偏僻處才停下。

午間的涼風一吹，吹散了大多旖旎情動地情緒，秦可臉頰地紅熱也漸漸褪去恢複了往日的白皙。

“不是說從首都飛往B市的航班出事了嗎，我還以為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秦可望着謝矜言，神色欣喜。

原來她剛才哭成那樣是擔心他遭遇不測了麽，謝矜言眼裏含着一絲笑意，摟住她輕聲安慰，“沒事了，我沒有坐那個航班。臨時教授把我叫去寫實驗報告，等被放出來後已經錯過班點了。所以我就轉搭火車過來的。”

秦可抱住她，內心極度慶幸着，感激着那位素不相識的老教授，謝謝他能夠讓謝矜言平安的抵達她身邊。

那邊秦可謝天謝地早把原先那些小別扭給抛到腦後忘得一幹二淨，可這邊謝矜言可還記着呢，他就是專門為這才來的。

“小可，你能告訴我前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短信也不回？”

秦可瞬間傻掉，幹笑兩聲，“那個嘛...呵呵，那個...”

“我要聽你說真話，你是不是幾天前去過首都，來醫大找過我？”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裏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地望着你，似乎想要看到你的心裏去。

秦可點了點頭。

“莫不是姍姍那次？我們在茶點店的時候？”

秦可驚訝的望了他一眼，再次點了點頭。

謝矜言先是目光疑惑，漸漸了悟，“你，不會是吃姍姍的醋了吧？”

“我才沒有！”秦可小聲反駁。

謝矜言有些好笑地反問，“那是因為什麽，難不成還是吃我那教授的醋？”

秦可低頭不答，僅是小聲嘀咕，“我沒有吃醋...”

“好，你沒有吃醋，是我想多了來主動跟你坦白好嗎？”謝矜言眼裏笑意更甚。

“姍姍僅僅只是我的妹妹，我養母的女兒，我對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可是她喜歡你，這點你不能否認。”秦可反攻。

謝矜言正色點頭，“是，我承認她可能對我有別類的情感，但你要知道，林阿姨她平常工作忙，對姍姍的照顧也少，她因為缺乏關愛而對我産生依戀也沒有錯。”

“那她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咯？”秦可咬唇出聲。

謝矜言無奈，“你也沒錯，小可，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所有人的錯。姍姍還小，她還沒真正弄清什麽是親情什麽是愛情，所以我們沒有權利去責怪她。只要我的心裏清楚我愛的是誰不就夠了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可是這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林姍姍她對你的愛不會改變，她的偏執會越來越深的。”

謝矜言彎下腰來直視她的眼睛，“那又如何？如果我不回應，不給她那種錯覺，姍姍她最終會明白的，她一定能理解我們的苦心不是麽？”

秦可還是搖頭，“矜言你不懂，我怕...你現在是這麽認為，可林姍姍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萬一你着了她的道該怎麽辦？”

謝矜言有點煩躁，他不知道為什麽秦可會對姍姍抱有如此大的偏見，“姍姍不是那樣的人，小可你要相信我。”

“不，不是這樣的，你本來就是林姍姍的，是我搶了她的人，你終有一天還是會喜歡上她的...”秦可痛苦地晃着腦袋，眼神卻奇異地偏執。

“什麽叫我本來就是她的？你搶了誰？秦可你給我說清楚！”他瞳孔微微的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快速閃過。

秦可臉色發白，渾身也微微顫抖着，但她就是緊閉着嘴巴不吭聲。你讓她怎麽說，說她是重生回來的？重生前林姍姍就是你的未婚妻？這種話別說她根本就不敢說出來，就算真的說了又有誰會信呢，只會把她當瘋子看吧。

兩邊就這樣僵持着，最終還是謝矜言妥協，“你快要上課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相信我，我喜歡的人至今為止只有一個，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變！”

“以後別再不接我電話了，有什麽你都可以跟我說，別讓我再像這次一樣擔心了好嗎？”

“嗯。”秦可應了一聲，謝矜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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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二）

謝矜言焦躁又不解，“你到底是為什麽就認定了我一定會喜歡林姍姍，跟她在一起呢！”

秦可忿忿，“還好意思問！我親眼所見...噢不，是親耳所聞的那還有假？！”

謝矜言驚詫，更加不解，“我什麽時候跟林姍姍在一起了？”

秦可理直氣壯，“我重生前，你們倆明明就在一起了還訂婚了，什麽未婚妻未婚夫的少惡心人了！”

謝矜言委屈，“那能怪我？你重生前就是前世的事，別把我們倆混為一談啊。”

秦可假哭，“就是你！就是你！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

謝矜言投降，“好好好，我無情我無恥我無理取鬧，行了吧？”

秦可不依不饒，“那你說，你跟林姍姍那事該怎麽補償我？還是我的錯嘛？”

謝矜言抱緊嬌妻，滿眼寵溺，“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在前一世我雖然沒有愛上你，但也絕對沒有愛上任何一個人。”

“怎麽說？”

“呵呵，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