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事情真相

所謂我不犯敵，敵卻犯我。在秦可還沒任何動作之前，林姍姍卻有了反擊。

秦可沒想到會接到林姍姍的電話，畢竟她們倆除開暑期的那次會面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聯系過。

林姍姍聽起來氣色不錯，至少還有精力在她跟前顯擺。秦可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秦可，我們之間的賭局是你輸了。”林姍姍帶着極大的毋定和對秦可的輕蔑。

秦可皺眉，厲聲提醒，“誰輸誰贏還不知道，你的自以為是只會害了你自己。”

“呵，你還不知道吧，真是可憐，矜言哥看來是沒跟你說呀，”林姍姍滿是同情的繼續說道，“不過應該也快了，看在你是我手下敗将的份兒上，我就不打擊你了。”

秦可聲音猛然拔高，追着問道，“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麽？”

林姍姍那邊只是笑，沒有了一開始的迫不及待，反而像貓抓老鼠一樣吊着，“也沒什麽，這種事情其實也輪不到我來說，你就等着就好了，會有人來通知你的。”

“林姍姍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喂？喂！”秦可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傳來了連續的嘟嘟聲。

“這瘋女人究竟在搞什麽！”秦可放下手機，厭煩的站了起來，想不通索性就懶得去想，她利索地朝飲水機方向走去，一早上起來到現在都沒沾一滴水，剛剛挂完電話才發現唇瓣都有些幹裂。

正接水的途中，王燕回來了，手裏還捏着一份表格。

她鄭重其事的走到秦可面前，再次确認到，“阿可，你在好好考慮一下吧，今天學校把表格發了下來讓我們去填，最遲後天中午就要交上去。等交上去之後就是一點反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秦可看着王燕就這樣望着她，滿臉希冀。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王燕到這種時候還能想着她很可貴，但她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最初的決定。

“對不起...”秦可偏過臉，避開她的視線，小聲挪嚅。

王燕輕嘆口氣，也知道自己是無法令秦可改變決定的，也不再逼她，轉身回了寝室。

但願你所做的犧牲是值得的，王燕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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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學校校運動會開幕的日子，所以全校的師生都不用上課。秦可在上午在寝室裏看了會兒電影，後又去圖書館泡了一下午，一整天也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晚上，秦可剛從廁所洗澡出來，就聽到王燕的呼喚，“秦可，剛剛有人給你打了電話。”

“誰啊？”秦可擦着頭發反射性問道。

王燕摘下耳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剛響了好一會兒呢，手機在你床上，我就沒過去看。”

現在都快十點了，秦可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誰會給她打電話，她蹭蹭地爬上床鋪，滑開手機就看到來電提醒上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謝矜言。

秦可手一抖，腦海中反射性的就想起早晨林姍姍的那些話，莫名的恐懼和逃避感湧上心頭，她的第六感告訴她自己不要接這通電話。

她強壓下那股不正常的情緒，還是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謝矜言嘶啞的嗓音傳了出來，有種淡淡的奇異感，和他以往的熟悉并不相同。

“小可...”他似在嘆息，又像是在挽留些什麽。

秦可咽下呼之欲出的疑問，輕聲應了一聲，“嗯，我在。”

謝矜言的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抖，聽得出來他的心裏很很不穩定。

“你睡了嗎？”

“還沒，準備睡了。”

那邊停頓了下，似是在研究措詞，“小可，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這陣子可能不能和你時常聯系。但是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認真地，無論你從哪裏聽到或是看到些什麽，都不要輕易相信，答應我好嗎？”

秦可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提出一直憋在心裏的疑惑，“是發生了什麽了嗎，為什麽要這麽說？”

謝矜言并沒有做出解釋，但他再三強調讓秦可相信他，信任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信賴往往是建立在坦誠相待的基礎上，心中有了隔閡和猜疑，兩人之間又何曾能夠長期存在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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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坐在回往B市東區的長途汽車上閉眸沉思。車輪滑過郊區的土路帶起陣陣塵煙，漫長的車程總是寂寥又疲累的，周圍人幾乎都垂首進入夢鄉中。

秦可睜開雙眼，望着車窗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側臉，慘白幹裂的唇角、滄桑倦怠的眼眸下那抹淡青色，頭發因長途奔波已經散亂，整個就一逃荒的怨婦樣。

秦可，這就是你嗎？一個重生過後活得還跟前世一樣凄慘的樣子，這就是你汲汲而為的意義？

回到家中，秦父秦母看到女兒這幅憔悴無神的樣子也不好仔細多問，先燒水讓女兒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

可能高強度的神經繃緊産生了深度疲勞，一沾到軟和溫暖的床被，秦可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徹日無夢睡得神清氣爽的秦可感覺自己身心舒暢，精神好了連帶着心裏的郁結都消了不少。但是客廳裏坐在沙發上端着杯子朝她笑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麽鬼，莫不是她醒來的方式不對，還需要再躺回去重新來一遍？

“小可，你醒啦，快點跟林阿姨打招呼啊，你剛睡着沒多久人家林阿姨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呢。”秦母從廚房裏走出來，推了推正在愣神的秦可。

秦可被推的向前了兩步，望着客廳裏的女人百感交集。

“你...是來找我的嗎？”

林寶玲站了起來，朝她揮手示意過來，“對，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想必現在的你應該很困擾吧。”

聽她話裏的意思是跟謝矜言和林姍姍的反常有關？秦可順着她的意思走到她身邊，出口問道，“有什麽你就說吧，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可以知道全部。”

林寶玲點頭，“可以，不過這裏不太好說，我訂了一街的滿園樓，我們先去了再談。”

“好。”秦可說着也回房拿起大衣，出來的時候正好被秦母看見。

“诶，你們這是要出去？不在家裏吃飯了嗎，先把晚餐吃了呀，都快弄好了。”秦母叫道。

秦可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林寶玲包含歉意的說道，“不了，我已經在酒樓訂了包廂的，真是不好意思，視線也沒和你們說清楚，讓你們白忙活一趟...”

“嗐，沒事兒，我這就幾個家常小菜的哪裏忙活了什麽，到時你們既然都定下來了就趕緊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可記得早點回啊！”

“嗯，我知道了，媽。”秦可走到門邊，回頭應道。

包廂裏，林寶玲咽下最後一塊西冷牛排，抿了口紅酒擦了擦嘴才開始進入正題。

“我不知道矜言是怎麽跟你說的，但是作為姍姍和矜言的母親，我也必須給你—矜言的女朋友一個交代。矜言和我們家姍姍在一起了，你和他分手後就最好不要再有過多的聯系和接觸了吧。”

秦可擡頭直視面前的女人，“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寶玲望着她，目光包含歉意卻又藏着深深地毋定和強勢，“我知道是姍姍對不起你，但是她如今這樣...诶，她是離不開矜言的，如果沒有了矜言，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些什麽來...”

“可是你知不知道林姍姍對矜言的感情它不是兄妹之情—”

“我知道，”林寶玲打斷了秦可的話，避開她的視線，目光停留在手邊酒紅的玻璃杯上，“我一直都知道...”

秦可震驚的望着她，帶着極度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你還...這是亂倫啊，一旦爆出來你的公司、家族的名譽你都統統不管了嗎？”

“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再說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算不上是兄妹。”

“可是你連謝矜言的想法意願也不顧了嗎！矜言他絕對不會贊同的！”秦可忍不住出聲斥責。

林寶玲擡手揉了揉眉心，但語氣卻異常堅定，“為了姍姍，我無從選擇。”

秦可猛然站起身來，身後的凳子發出“呲—”的一聲刺耳的響聲，“所以便抛棄謝矜言是嗎？林姍姍是你女兒，難道謝矜言就不是了？”

林寶玲苦笑，“是，矜言也是我的兒子。但我畢竟是姍姍的親身母親，如果非要在他們兩人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你是我，你會選誰？”

這話的确說的不過分，謝矜言雖說也是養在她身旁那麽多年，但歸根究底也只是一名養子。平常再怎麽疼愛關心，到了選擇的時候，遠近親疏還是那麽一目了然，人性赤~裸~裸的自私和護短就體現了出來。

秦可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反對和責怪她，只是真正看清了一些事實背後的真相後，徹底失望罷了。

謝矜言，現在的你是不是很無助、很彷徨？我相信你，我只希望此次你能不負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