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吃過飯,葉琰給她拿了果汁,自己照慣例還是一罐啤酒,兩人坐在客廳的地毯上說話撸貓。
葉琰問她,“不開心?事情沒處理好?”
聽她說在江邊吹風,就猜到她今天去公司要辦的事大概不順利。
之前一直遏制着沒問,是怕小姑娘面皮薄,涉及這樣的事會不願意同他多說。如今卻是怕她一直把事情悶在心裏,一個人悶悶不樂想不開,再悶出病來。
冉哲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
然後就覺得,這個男人雖然外表清冷,但內心真的算是心細如發了,是個很暖很懂得照顧他人情緒的人。
他沒有明确提“辭職”兩個字,而是以“事情”這個詞指代,分明是在照顧她敏感又矯情的神經。
她這會兒确實不大想同人說起這件事,雖然自己覺得這事兒不能怪自己,是李冬玮欺人太甚。可內心卻又有種丢臉的感覺,總覺得不論是什麽原因使她選擇了離職,在外人看來大多都會覺得是她自己沒用才落得要丢工作的地步。
她怕從別人眼裏看到這種眼神,所以不想對人多說。
可他似乎是明白她的,一直照顧着她的想法和情緒。明明從她醉酒的話裏知道她今天是打算去公司離職的,可從昨晚到今天,他一直沒有主動提過。明明一直照顧着她,關切着她,卻也始終沒有因為自己長她幾歲,就對她指手畫腳說些什麽。
如常地和她相處着。她能感受到他的關懷照顧,卻不覺得被冒犯或看不起。
而這會兒他問起這話,也是小心地避開對她來說可能是敏感的字眼。
真的是內心很溫柔的人。
冉哲對着他,不自覺便會放松幾分。
她沒再矯情,将事情原委同他說了說,包括今天蘇黎對她說的話。
反正自己在他面前犯傻犯蠢什麽的也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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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打定主意離職的,可經理說的話又讓我猶豫不定了。辭職對我來說确實不算多好的選擇。”冉哲抱着貓,有一下每一下地撸着,苦着臉問葉琰,“我是不是特矯情矛盾?”
葉琰喝了口酒,不在意地道:“沒有,你只是在成長罷了。”
在成長罷了……
這個說法倒是頗為新奇。
冉哲若有所思,心中仍是滿滿的不确定。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選擇是對的。”
葉琰能理解她的彷徨和茫然,也很想幫她一把。可還是那句話,人生路是自己的,再如何也要自己走,他不能幹預太多。畢竟就算他喜歡她,很多事也無法代她去做,更不能真正感同身受地明白她在公司裏的狀态。不能完全明白,也就不知道怎麽選擇對她來說是真正的好。所以他不能替她做決定。
能做得最好的事,大概就是在她身邊守望着她了。
“你才剛畢業的年紀,還這麽年輕,做事不必過多地瞻前顧後。”葉琰看着她,漆黑的眸裏是堅定不移的鼓勵,道:“不要懷疑什麽,聽從內心的想法,去經歷就好。”
任何事,只有經歷了才能找到正确的答案。
對或錯,不是靠糾結得來了,要去實踐經歷。
聽從內心的想法,去經歷就好。
冉哲默默念着這句話,然覺得心中有什麽飄忽不定的東西,突然有了能立在心尖不倒的力量了。
她看着葉琰,咧嘴給他笑了一個。
那她就……再試試看吧。
那天蘇黎和她談過之後,讓她回去再好好想想,并沒有批準她的離職。也說回頭會和李冬玮談談。
和陶玲玲似乎也是這麽說的,因為陶玲玲也沒離職。
她們不知道蘇黎同李冬玮都說了什麽,之後李冬玮對她們态度疏淡了些,人卻瞧着正常了不少,沒再動不動便甩着他手裏的鞭子亂打人。
通過這件事,冉哲也明白了一些事。
譬如,陶玲玲揭發了李冬玮很多事,但他卻未曾受到上層領導任何處罰,為什麽?
冉哲覺得,這點充分認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上層領導不一定不知道李冬玮數據造假的事,不過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她們覺得李冬玮成日劃水,什麽工作都不幹,數據造假又蒙上欺下,不是個好領導不是個正直的人。但或許在上層領導眼裏,這些都不是事,他們不會在意工作究竟是不是李冬玮親手做的,只在意最終的結果。只要他們這個小團隊總體呈現出來的結果達到上層領導的預期了,那李冬玮這個人在領導眼裏就是個有能力的。
或許就像蘇黎說的,她們太年輕,太把一些事兒當回事兒,少把這些事兒往心裏放,做好本職工作,拿自己的工資才是王道。
冉哲就順着這條路去做了。
李冬玮對她态度疏淡不疏淡她沒在意,不故意找茬兒對她來說就已經是值得舒心的事了。
工作上,李冬玮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不消極,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提什麽自己的想法。讓她怎麽做,她就怎麽做。
陶玲玲狀态和她差不多。
三個人一個小組,表面上和和氣氣,工作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實際上,她們和李冬玮之間已經徹底裂開了一個鴻溝,誰也跨不過去,誰也都沒想跨過去。
對于冉哲和陶玲玲來說,這種工作狀态更輕松。
以前李冬玮閑的時候,還會掐着嗓子和她們兩個閑聊幾句,顯擺顯擺他新買的配飾包包什麽的。現在也不和她們聊了,通常都是滑着椅子和他們身後設計組的小姐妹們顯擺。
對此,冉哲和陶玲玲只付之一笑。
不過冉哲之前一度以為,她和陶玲玲鬧了次離職又沒真走人,害他被領導談話,按李冬玮的性子,之後的工作中肯定會給她們穿小鞋。但她等了一陣兒,發現李冬玮除了不怎麽搭理她們兩個外,還真沒故意在工作上找什麽麻煩,甚至比之前還通情達理了。
冉哲一直沒想通他這次怎麽會這麽明事理,私底下跟陶玲玲嘀咕過,結果得了陶玲玲一個白眼。
陶玲玲道:“你以為他不想弄走咱倆?但咱倆剛提過離職,上面領導留了我們,就是不想開我們的意思。他一個小主管,想開咱倆也開不了啊。開不了他再找咱們倆的茬兒,咱倆撂挑子了,這麽一堆工作,你叫他自己幹?”
陶玲玲嘲弄地哼了一聲,“他做鹹魚做了那麽久,現在叫他自己把工作都扛起來,他做得習慣嗎?公司崗位安排都是定額的,他也沒借口招其他人進來,再惹我們兩個對他有什麽好處?”
冉哲恍然,覺得陶玲玲說的很有道理。
一時間,她又高興了不少。
這種敵人心裏憋着氣又朝她們撒不了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如此,她們也就和李冬玮不鹹不淡地一起工作着,基本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狀态。
加上雙十一結束後,到年底也沒有特別大的活動節點,工作上的事兒不算特別多,倒也是相安無事。
年前,虞若傾回了S市一次,兩人約了一次SPA。
躺在水療床上,虞若傾舒服裏嘆了一口氣,道:“這才叫人過的日子……”
冉哲也很舒服,但她舒服的同時也有些不自在。她不太習慣別人在她身上揉來按去,特別是赤~身果體這種的,也很少來這種SPA會所,沒虞若傾放得開。
她趴在床上,微閉着眼。聽到虞若傾的嘆息就問了句,“累你就歇一歇,行程別安排的那麽緊。”
她曾看過虞若傾的行程安排表,別看她不算大紅大紫的明星,但行程也真不少。
只不過那些行程多數都是些小的通告,小的商業站臺都有,有的她看了都覺得雞肋。
“簽了賣身契的,哪兒是我說不去就不去的。”虞若傾随口道。
冉哲抿了抿唇,最後也嘆了聲氣。
又問她,“之前不是說想解約?怎麽樣了?”
“別提了,談崩了。”
和公司談崩了?
虞若傾顯然沒想和她多說,只道:“你別操心我,我心裏有數,到一定程度的話我會找律師來解決的。你呢?這段時間還好?”
冉哲知道,她說的到一定程度,大概是要等她收集到什麽有利于她自己的證據什麽的。對此她幫不上忙,也就沒再問了。
至于她。她覺得自己混得也說不上好賴。
“不鹹不淡。好像還過得去,但細想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兒。”
兩人俱沉默一瞬,而後又莫名齊齊笑開。
也不知在窮笑個什麽勁兒。
虞若傾道:“诶,年少輕狂時,還想着什麽等步出校園脫離父母掌控後,要做一條自由闖蕩的龍。結果等真邁出來,發現自己就是只蟲,爬過個地縫兒都要小心翼翼抻抻身子。真心想念爹媽管吃管喝管住管錢花的日子啊。”
冉哲被她逗笑,道:“你回去待一個月,保準兒你又想出來當條蟲。”
“哈哈哈……”虞若傾又笑,道:“也沒錯,別看我爸媽現在跟我視頻時都心肝寶貝兒地叫,也心疼我在外面不容易。但我要是回家什麽都不做待上一星期,肯定嫌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不知怎麽就聊到家裏催婚談朋友的事兒上。
虞若傾還記得她上次的朋友圈,問她:“你和你那帥哥鄰居發展的怎麽樣了?”
冉哲想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帥哥鄰居=葉琰。
想起這個鄰居和她家的距離,她在虞若傾看不見的地方吐了吐舌。
而後認真地告訴虞若傾,“我覺得有戲哎。”
她覺得她和葉琰說不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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