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白沙黑水漠

第二站，是離毒蚣山不遠的西邊，雙頭蛇的地盤，白沙黑水漠。

東方欣很少來冥界的西部，因為這裏絕大多數地方都是沙漠，相對于冥界的其他地方冷嗖嗖地，這裏則是中燥熱得像個蒸籠，而且是幹蒸，普通的小妖，如果不飲水，呆上三天就得成妖幹。

漫漫白沙在漆黑的冥界裏顯得特別光亮，在那光亮之中，偶爾會有些小片小片的黑色，那是沙漠中的湖泊地帶。依水而生的，有時是冥米，有時是黑柏，有時是黑屍草，有時是些連東方欣也沒見過的草木，感覺就像是人類說的綠洲，為這冥界西部多少帶來了些生機。

而據莫小仙所說，她們要找的雙頭蛇就在這其中的湖泊附近的雙頭城，但她以前也來找過好幾次，卻連片磚都沒瞧見的。

雙頭城，據妖史書裏記載由兩座高大的巨樓組成，中間有天廊相連。也是是妖史書裏對雙頭城的唯一兩句記載。又有妖間傳說雙頭城有隐身結界，而且雙頭蛇妖一族幾乎跟外界不往來，所以整個冥界對此城的傳說很多，親眼見過的卻很少。

東方欣知道夜璘是那少數中的一個，但只聽他提起過，卻沒細講。

住在雙頭城裏的雙頭蛇，顧名思義，是有兩個頭，不同于冷家蛇族，雙頭蛇不但熱衷于修煉，而且精于煉毒。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雙頭蛇可不像毒蚣那麽笨，要想取它的膽汁，可能得下好一番功夫。

東方欣和莫小仙在白沙黑水漠裏找了十來個小時還沒有一丁點發現，就算她們會禦風來回，可一個湖泊到另一個湖泊，有時也要一兩個小時，這西部的荒漠，比她們想像中的還要大，還要惡劣。

東方欣在一塊禿石上稍事休息的時候，突然有點後悔以前夜璘講起雙頭城的時候沒有仔細聽清楚了。而且自從那天，他帶着大鵬一起從小白島離開，也不知去哪裏了，就算現在倒回去問，也沒人可問了。

“你有沒覺得很奇怪啊，我們明明将這西部找了個底朝天了，路線直來直去，一點都沒有遺漏，怎麽會什麽都沒有發現呢？而且雙頭城，據說很大，很高，又不是一只冥蟻，随便藏在那裏都行。”

東方欣納悶了，如果說靈眼有遺漏，可她剛才和莫小仙用肉眼直接在地面搜毯似地探查呢，一雙眼睛都被風沙迷了幾次，愣是一點發現都沒有。城沒有，雙頭蛇沒有，甚至連一點兒妖氣都沒有。

“嗯，我也搞不明白，關于雙頭城的記錄實在太少了，我上次找了半個月也是無功而回。”

莫小仙拿出水袋往口裏灌了一大口，這種地方，稍稍說兩句話就會口幹舌燥，可以說，水比飯還重要。

“主人，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雙頭城和雙頭蛇的事。”正當東方欣一籌莫展的時候，右右的聲音在東方欣耳邊響起。

“你知道？那早不說，等我累成條狗才說。”

東方欣氣得拿手心拍着耳朵嗡嗡響。

左左右右在她耳朵裏直打轉，異口同聲求饒。

“主人，別拍了，頭暈要吐了。”

東方欣這才停了，“快說，什麽事，你們倆個家夥，關鍵時候是不是在我耳朵裏睡大覺呢，早知道就拎你們出來一起幹蒸。”

“主人，我們也只是猜，因為數據不是很詳盡，而且時間久了，也不知道自己記得對不對，所以，一開始不敢亂講。”

“那等下，出來再講。”東方欣道，“莫小仙不是外人，一起聽聽，這麽多腦袋加起來，總是能總結點線索出來的。”

左左右右聽了，便從耳朵裏現身出來。

莫小仙早就聽東方欣說過這兩個小鬼的事了，只是現在才頭一次看到。

兩個小鬼頭因為跟着東方欣也浴火重生了一次，不像之前那樣臉色蒼白，雙眼空洞，現在的左左和右右若是在學院的小太陽光下看，皮膚白裏透紅，眼睛水靈靈的像秋天成熟的葡萄，身上還穿了東方欣為他們特制的衣服，一塊小肚兜和一條小褲衩，伸着兩手兩腳，粉嫩得像剛出水的藕節，正是萌翻了。

莫小仙一看就喜歡上了，伸出兩只手往左左的臉蛋捏兩下，又往右右的臉蛋捏了兩下，這才呵呵笑道：“東方欣，你去哪找這麽個小萌寵來的，真可愛。”

東方欣翻了個白眼，哪裏可愛了，她怎麽沒看出來，就是兩個吃白食的家夥。剛開始結契約的時候不是說好只靠她一點精氣就可以的麽，結果，後來只要看到她有好吃的，就吵着要吃。根本就是吃貨一枚，不，兩枚。

“快說說看，有什麽線索？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們倆個小鬼頭。”東方欣用手指戳了戳左左圓嘟嘟的小臉，很是威脅地說着。

右右喘了口粗氣，想了一秒鐘才道：“主人莫怪，因為我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怕誤了主人的事，不敢亂講才沒一開始就說的。”

左左搶功似地插話進來，“嗯，是的，我們的記憶中有關于雙頭蛇的不多，只依稀記得，有誰說過，雙頭蛇雖然身處沙漠，屬性卻是水，一切妖法靈力來源也跟水有關。所以，我剛才和右右就在想，找了這麽久都沒什麽痕跡，會不會雙頭城并不是在湖泊邊，而是在湖泊之下呢。”

莫小仙和東方欣聽到右右一番話後不由得相視一望，呵呵，這麽說來，的确很大可能的，剛才她們明明将地面仔細地搜過一遍了，除非這城能隐形，不然，就那只能是在水底下了。

“可是，這白沙黑水漠這麽大，搜地面容易，要将這湖泊之地一個一個地搜一遍，那就不容易了。”莫小仙道。

“嗯，是啊，這湖泊一小片一小片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要搜完一遍，怎麽說都要兩三天。”東方欣也愁了，若是平時還好，可她現在可是要急着回去救命的。

“呃，還有一條線索，不知道有用沒有？”左左突然又插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