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參加舞會5000

左左右右正在門外無聊打轉着玩着自己的蛇尾巴，就感覺到門又打開了，回頭一看，果然是東方欣她們出來了，就将自己的尾巴一松，劃水湊了過去。

“怎麽樣，那城主不會很兇吧。”

“不會，親切得很，還是一條美女蛇。”

“啊，跟傳言這麽不符？”

左左右右愣了，正想再問什麽，只聽那清兒輕喝道：“哪那麽多廢話，王城裏不允許廢話，要想平平安安地，給我少說廢話。”

左左右右吓得往東方欣背後一躲，不敢說話了。媽啊，到底誰才老是在說廢話，這短短一句話裏就說了三次廢話了，不過，他們可不敢還嘴，只能暗地裏罵幾句，然後乖乖地跟着往前走。

清兒安排了她們在內城的一間房，又叫了個小妖過來聽吩咐，然後就甩甩頭走了。

來聽差的小雌妖還不到百歲，靈力才剛有一點點，除了因為屬性是水，天生會禦水，五行中其他四行都不太會，家中排行第九，小名就叫小九。這讓東方欣想起了黑九，頓時有了親切感。

“那小九，就麻煩你去姐妹制衣那裏幫我拿這些材料。”東方欣寫了張紙條遞給小九。

小九是個勤快的小雌妖，一見有活吩咐就樂了，“好的，我這就去幫姐姐們辦。”

東方欣見這小九走了，終于輕松下來。看看這房間，寬敞幹淨，頭頂上鑲着一顆碗大的夜明珠。

呵呵，果然是錢的蛇王，一間客房都這麽下得本錢裝修。

最後眼睛往那大床掃過一眼，咦，貌似還不錯，一個大字就是一躺。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個十字。

“主人，有件事不知道用不用跟你說一下。”左左右右突然扭捏起來，兩手一手托着半邊腮，似是十分的困惑。

“什麽事，趕緊說。”東方欣閉着眼睛感受這大床的柔軟質感。

“呃，那個什麽靖侍衛長走的時候偷偷塞了張紙條給我。”

咦，東方欣來了點興趣，難道是情書，媽呀，這小侍衛出手也太快了吧，連情書都寫了。

她一個蛇打滾就翻起了身，向着左左右右招手，“快，拿給我看看。”

左左右右就将一張巴掌大的紙條放在了東方欣的手上。

“期待美麗如花的你能出現在舞池，我會戴一個黑石魚紋假面。”

哦，原來只是一張邀請信。不過，也有那意思在裏面了。

“對了，”東方欣望着左左右右，突然有了一個問題，“你們兩個小鬼頭，到底是雄的還是雌的呀？”

雄雌？這個問題是怎麽出來的，左左右右一臉茫茫然。

“這個問題很重要麽？”

“嗯，重要得很，涉及到是否詐騙。”

“這麽重要，那我們想想啊。”左左右右對望了一眼，沒有答案，然後又真的很認真地想了想，一分鐘之後同時有了答案。

“雄的。”左左道。

“雌的。”右右道。

一個身體兩個答案，東方欣搖搖頭，不會吧，這兩個家夥連自己是雄的還是雌的都不知道。

“我們本來的身體，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沒有了，那時還那麽小，哪裏知道自己雄雌，後來在冥界修成實體，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就一直沒有性別之分啊。”左左委屈地講道。

“嗯，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自己到底是雄是雌。”右右道。

這下，連東方欣也沒有辦法了。

莫小仙突然插過一嘴，“雌雄也沒關系，反正，總不能真讓左左右右留在這雙頭城跟那個什麽侍衛成婚吧。左左右右這麽可愛，給那個雙頭蛇，還不如給我呢。”

左左右右一聽莫小仙想要他們，頭甩得像撥浪鼓，異口同聲道：“不要不要，我們只跟主人。”其實他們還想說，寧可跟那傻傻的侍衛在一起，也不要跟莫小仙這個毒醫，萬一拿他們試毒可怎麽辦。

才這麽一會兒，那小九已經拿齊了東西回來了。東方欣交待的東西，一件都沒少，倒是個細心的。

“對了，你在這城裏多久了？”莫小仙問那小九。

“也不久，才來沒幾天呢。”小九道。

哦，原來是個生手，本來想從這小九的口裏套出點有用的東西的打算成了泡影，莫小仙好不失望，看來這清兒還挺防她們的，叫了個生手過來。

“對了，等下你們也要去舞會麽？”小九問。

“嗯，去啊，這麽熱鬧當然去。”東方欣回。

“那太好了，這樣我就有伴了。如果自己獨自去，我還不太敢呢。對了，聽說冥王也要來，不知道那個冥王是什麽樣子的，我聽別的同伴們都在說，但誰也說不出來具體來，你們聽說過冥王麽？”

“冥王，呵呵，當然聽說過了，但也沒傳說中的那麽帥氣，就是長了一個頭而已，還沒你們王厲害，長了兩個頭。”

莫小仙這話一說完，立即招了東方欣一個白眼，哼，敢說他的男神沒那麽帥氣。

“那是，在雙頭城，雙頭是上等妖類，那些獨頭蛇，只能做最粗重的事情，沒什麽地位的。”

“這麽說，城裏還有獨頭的？”

“嗯，當然有，還很多呢，都是些變異的種類，哪家一旦生了獨頭蛇，就會把那幼子扔出去自生自滅，就算命好的活下來，長大後也只是輪為奴仆。”

“哦。”東方欣明白了，這妖還能變種呢。雙頭城以雙頭為尊，那獨頭的命運也太悲慘了點吧，生下來就注定了成為下等妖。

“就沒有哪個争氣點的，努力修煉，靈力高強？”

小九搖搖頭，“沒有。”

好吧，如果那種境地還能争氣，那還真是妖材了。

東方欣用叫小九拿來的材料趕着做出了六張布面具。

小九看着手裏的兩張精致的面具，雙眼直冒小粉紅泡泡。

“呀，姐姐你真棒，這怎麽做出來的呀，我本來還打算戴個鬥笠前面吊塊紗呢。”

“鬥笠，吊紗，呵呵，那是去打架還是去跳舞啊。”

東方欣幫她把面具戴好，哼，臉型剛好。

舞會說開始就開始了，外面傳來七聲大鐘敲響的聲音，聲洪透遠，估計整個雙頭城每個角落都聽得到了。

“水道開了，我們去吧。”

小九走向房間的一面牆，揮手在牆上劃了一個大圈，那圈就像一面鏡子一樣出現了景象，只是卻不是簡單的鏡相。

“走吧。”小九嘻嘻一笑，身子一劃就向那圈裏鑽，而且是一鑽而過。

東方欣的莫小仙相視一笑，原來這就是水道，也一打水鑽進了那圈。

圈裏果然是另一個地方，聯系前因來看，應該就是那雙頭城是間位置的廣場，也就是今天舞會的舞池了。更何況在那中間水域還有一大塊靈石鋪就的平臺，足足可以站得下成千上萬只妖的大平臺，這裏就是中心舞池，當真是奢侈豪華版的舞池啊，跟黑三那小酒吧的舞池一比，立見高下了。

不光她們到了，還有好多蛇妖都到了，雄的，雌的，都穿着精致的衣服戴着面具，有些三兩成群，有些獨自觀望，有含羞答答站在邊角的，有撩動身姿忍不住在場中起舞的。

整個廣場，甚至連舞池邊的水域都布滿了蛇妖，只是中間一大片的位置，誰都不敢先占了，很自覺地留了出來。

“你們真的來了！”東方欣正左顧右看，就聽到一個歡喜卻又極力控制的聲音。

“靖侍衛，嘻嘻，這樣你也能認出來。”東方欣道。

“你以為是認出你了麽，喏，你看，人家的眼睛在那邊呢。”莫小仙朝另一邊擠了擠眼睛。

果然，人家靖侍衛已經直接繞過她們過去跟左左右右拉近感情距離去了。

“哇，靖侍衛喜歡小姐姐呢。”小九興奮地小聲叫道。

小九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淹沒在突然群起的歡呼聲了。

東方欣一行人朝那由上而降的一個身影望過，衣衫飄飛，氣質非凡，呵呵，一看就是那個挺會裝的清兒姑娘。

“清兒姐姐真漂亮啊。”小九忍不住感嘆。

“我覺得你比她漂亮多了。”東方欣頭一歪在小九耳邊講道。

“姐姐說笑了，哪裏有。”小九害羞地低下頭來。

那清兒落定在那舞池中間，然後示意衆妖安靜。

“現在我宣布，雙頭城百年一次的舞會正式開始，首先有請我們最美麗的城主和冥王殿下。”

這話間一落，不單是其他妖都伸長的脖子，連東方欣也激動起來了。

這麽說，夜璘真的來了。

高空之上，一個身穿黑色高領套裝的英俊男子一手攜着雙頭城城主雙雙從上緩緩而下。

第一眼，東方欣的眼睛落在那微彎的手臂上，第二眼，落在那搭進那臂彎裏的另一只玉手，然後，只覺得左胸腔裏那顆叫做心髒的東西急促地跳個不停。

不是說生人勿近的麽，那這只手算是怎麽回事？東方欣覺得夜璘沒有表現得像傳說中的那樣高冷，她生氣了，很生氣。

“咦，你有沒覺得冥王今天有點不一樣。”莫小仙看了眼之後向東方欣道。

“你才見過他幾面？怎麽知道他不一樣，說不定他就這樣，哼，一個頭的美女太平常了是吧，喜歡這雙頭的。”東方欣兩個腮幫子鼓鼓地。

“你生氣了，因為夜璘攙着別的雌性？”莫小仙挑着眉問，她就知道這小妮子喜歡冥王，只是自己還沒發現罷了。

“當然生氣啦，我是替師父生氣，師父可不比那兩個頭的城主漂亮多了，這夜璘肯定是眼瞎了。”

呵呵呵，莫小仙笑了，這東方欣明明已經吃醋了，還不自知。

“主人，那個好像不是冥王呢。”左左右右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小聲在東方欣耳邊道。

“嗯？不是夜璘？”東方欣這才朝那張臉看上去，的确跟夜璘的臉一模一樣，可是，只看了一眼，東方欣就确定，那個真不是夜璘，模樣易仿，眼神卻仿不了。

可是如果不是夜璘，那是誰？敢幻化成冥王的樣子出席這麽大的舞會？就算是雙頭城再封閉，也不是不透風的牆，他就不怕萬一事情走漏了風聲？夜璘可不像她老爸，心大神經大的不太再意這些小事，夜璘那家夥絕對的睚眦必報，而且整人的手段常常是讓人想像不到的恐怖，像大姨和小姨丈到現在說起夜璘只動了動嘴皮子就讓他們乖乖泡了七天滾開水這件事來，還是一臉的憤憤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你怎麽知道那不是夜璘？”東方欣問左左右右。

“我們感知到那人身上跟我們一樣，是鬼魂之力，雖然那人靈力高，級別可能到了藍級，又做了掩飾，不過，我們兩個跟着主人精進了不少，對于妖和鬼魂的靈力還是分得出來的。”

鬼魂，還靈力高，東方欣突然想到是誰了。

難怪敢扮成夜璘來，估計就是夜璘授意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上面的夜璘是無心，冥司執事扮的。”

東方欣說完這話突然輕松了下來，仿佛了卻了一大樁什麽心事似的。

“無心？”莫小仙念叨着這個名字，突然失神起來，一個簡單的名字，卻讓她心裏頭一蕩，莫名這人跟她前世有什麽關聯？

“無心那家夥你不認識麽，冥司執事呀，專管你們這些鬼魂的，不過因為夜璘自己自由散漫慣了，所以對鬼魂的約束很少。一般來說，只要是守着大原則不犯事的鬼魂，幾千年不見鬼差也是正常得很。”

“嗯，這麽說來，我倒是真的沒跟鬼差打過什麽交道，倒是夜璘來過毒霧迷潭一次。”

“夜璘？他去毒霧迷潭做什麽？”

“嗯，也沒什麽，說就是想闖闖，看下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難，然後，闖進來了，話也沒說，剛打了個照面，又出去了。這冥王奇怪得很。”莫小仙皺着眉頭，雖然幾是幾千前年見過一面，但她對這個冥王可沒什麽好映象。

“咦，真的麽，我倒是沒聽夜璘說起過，而且也不太像他的作風呢。”

東方欣看了看場中，音樂已經響起，那假夜璘卻沒有牽起城主的手跳舞，而是和城主走到了一邊，讓出了場子，由那清兒和另一個雄妖領舞跳起來了。

“怎麽樣，我們去和冥王打個招呼吧。”

“好，敢扮冥王的人，我也有點興趣見識下。”

“姐姐認識冥王麽？”

因為東方欣和莫小仙都是密語，只最後兩句是從口中說出來的，小九聽了很是吃驚，一邊的靖侍衛聽了也湊了過來，估計也是好奇，這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妖怎麽會認識冥王。

“嗯，有過一面，所以才要上前打個招呼，一起去吧。”

東方欣率先游了過去，她也想知道，無心為什麽來，而夜璘最近又去了哪兒了。

無心，嗯，雙頭城妖民們眼中的冥王夜璘，此時正和美貌的左城主拉着家常，一眼就瞧見熟人過來了，東方欣，還有莫小仙，看到莫小仙的時候，他的眼睛眯起來了，嘴角微不可見地揚起了一個角度。

“冥王，夜璘？”東方欣已經游到了眼前，正用戲谑地眼光看着他。

“這位美麗的小妖，我們有見過？”無心難得的好心情，語調裏有着幾千年來沒有的溫度。

“好像有也好像沒有，只覺得冥王這樣子有點眼熟。”東方欣繼續歪着腦袋吊二郎當地看着他。

“哦，那麽，這麽說，再下是合姑娘眼了，這樣的話，一起來跳支舞應該不算唐突了吧。”無心突然欺近，一張近似夜璘的臉放大在了莫小仙的眼前。

所有的妖包括城主都傻眼了，冥王這是在邀舞麽，還是對一個這麽不起眼的小妖。

東方欣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就感覺腰上一緊，雙手被迫改了位置，待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這個假夜璘帶進了舞場。

不用意外，全場的焦點就從那清兒那對瞬間轉到了新進場的冥王和不知名的小妖身上。

“你為什麽要扮夜璘來雙頭城？”東方欣才沒那個閑時間跟這突然傻掉的無心跳什麽舞。

“你看出來了？呵呵，不愧是冥王的小跟屁蟲，眼力還不錯。”

無心今天心情果然太好了，平時的嚴謹冷淡全沒了，居然還敢叫她東方欣小跟屁蟲。不過看在他講的也是實話的份上，她就不生氣了。

“夜璘呢，他最近去哪兒了，說是閉關，又沒說去哪閉關，說消失就消失了。”

“之前不是滅了個紫魔麽，雖然看着簡單，但其實是最耗損靈力的，所以，冥王應該是去北冥寒窟了，估計至少也得呆上個半個月吧。”

“這麽久啊。”東方欣撅起了嘴，這麽說還得十來天才能見到他呢，一想到還要這麽久，她就心裏不舒服，看着眼前這個和夜璘一模一樣的無心頓時來了氣。

于是，蛇尾一甩，纏在了他的腳上。嘿嘿，讓你出出醜，反正這副樣子是夜璘的，這醜也會算在夜璘頭上。

按照東方欣設計好的情節，那無心會向後來個大仰叉，然後摔個五體朝天，接着接受全雙頭城的妖民們的注目禮，然後寫進史冊，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冥王夜璘，舞會上因舞步不熟，摔了個大仰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