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解決無色

如果， 按照原本的命運軌跡，将會由身為白銀之王的伊佐那社，也就是阿道夫·威茲曼将無色之王納入體內， 然後由赤之王周防尊擊殺。

而弑王之後的赤之王， 則會由于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把稻草， 而掉劍。

最終，在那把達摩克裏斯之劍即将抵達他的頭頂那一刻， 由青之王宗像禮司将他擊殺。

那一天，是只有一個王能夠歸來的結局。

但很可惜的是，出于種種原因， 這個命運所指定的軌跡出現了嚴重的變化。再加上法則與命運對于世界的一貫偏愛， 和世界對自己的本能，導致……

銀發的孩子試探的爬到了旁邊的滑梯上，伸出手摸了摸， 懸浮在半空中， 那一把正常大小的劍。

他看上去華美而無暇，是一把全新的， 從未出現過任何狀況的達摩克裏斯之劍……的迷你微縮版本。

仔細的想了想， 銀發的孩子幹脆利落的伸出手， 握住了劍柄。由于手掌太小的緣故，他還是兩只手一左一右的握住才終于将對方牢牢抓穩的。

然後——

頂着所有人震驚的目光和周防尊似有所覺，擡頭看來的視線， 世界将這一把懸浮在空中， 仿佛擁有無形的空氣劍鞘的劍給拔了出來，握在了手中。

周防尊：……

赤組：……

遠處正觀察記錄的青組成員：……

作為唯一一個雖然知情， 但是對達摩克裏斯之劍的真正意義并沒有多大概念的人，沢田綱吉終于提出了他的問題。

“小或， 這個東西是……？”

銀發的孩子思索了一下，回答的聲音脆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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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劍。”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能夠看得出來呀！

“是石板那個壞家夥拿來欺負人的劍，”幸好世界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說法太過于籠統，很快的就繼續說了下去，“他明明知道，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傷到他自己的……算了，反正他就是個讨厭鬼。”

頓了頓，世界又補充了一句。

“天天打擾人睡覺的，讨厭鬼。”

銀發的孩子說到這裏，有些氣鼓鼓的。他将手中的劍重新懸浮于空中，然後坐在滑梯邊緣直接滑落了下來。

年幼的周防尊的視線跟着他移動，遲疑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每天晚上來敲我房間門的人是你？”

和平常的聲音不一樣，縮小了的赤之王的聲音看起來又年輕又嫩，甚至還帶着甜甜的可愛的氣息，完全沒有成年版那種成熟的，有味道的感覺。

世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對啊，那個家夥感覺每天都希望我不在，然後能夠幹壞事……那就是個大壞蛋！”

周防尊沉吟兩秒，有些沙啞的開口詢問。

“石板是什麽？”

世界從滑梯的位置跑過來，站在秋千前面，揚起頭看向周防尊。然後難過的發現，就算所有的人都變得跟他差不多年紀，他還是需要仰着腦袋去看別人。

——等我長大了，我不會很矮吧？

這個念頭在鄉下的孩子心裏一閃而逝，很快的就被抓回了正題。

“是‘虛物’的一部分……”

“？”在場所有在中意兩人對話的人臉上同時戴上了茫然，完全想不到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世界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開始絞盡腦汁的思索詞彙，進行解釋。

“就是說……”他指向周防尊，然後指向栉名安娜，草薙出雲，“你們是實際存在的物質，是‘實物’。”

然後又指向擁有了**，看起來跟普通人差不多的十束多多良。

“多多良現在是虛幻的東西所擁有的實體，是‘間物’，類似的東西的話，妖怪英靈和鬼族都屬于這個行列。”

“然後，單純的，純粹的能量，依附于某個物體也好，自己幻化出了能夠在實際當中存在的東西作為憑依也好，一直虛幻的存在就是‘虛物’

“打個比方的話，個性，異能力，超能力，包括你們還有妖怪們各種各樣的特殊能力，只要确實的調動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是在使用‘虛物’。”

“石板是‘虛物’的聚合體之一，因為體內的力量太過于龐大，擁有了意識的他不太好受，老是想要把體內過多的能量給排放出去。像是你們幾個王權者，就是他的指向燈，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能夠釋放能量的對象……”

至于總是致力于将王權者玩壞之類的什麽……只能理解為過多的虛物能量灌輸進入實物的體內，總是會讓對方産生各種生理性的不适的。

而各種能量的屬性不同，又會給被賦予能量的人不同的壓力。

沢田綱吉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詢問一下小小的世界，既然如此，那麽個性這種東西是不是也是什麽未知的存在将體內的能量傳播出去的結果，但是思索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個疑問。

他總覺得就算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世界也不知道應該怎麽組織語言回答，或者自己這邊沒有辦法聽懂，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再等等。

反正這個現在還是孩子的小朋友總會有長大的。

“……那個……”

最終打破空氣當中那流淌着若有所思的沉默的是來自青組的某個待在赤組身邊而顯得有一些弱小可憐和無助的成員。

他弱弱的伸出了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看向四周。

“關于這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全部報告給市長了，因為無色之王的事情，室長到現在才說要過來看看，請問……”

“這是我們赤組內部的事情吧？”

“從剛剛開始，你這家夥就在這裏已經很礙眼了，居然還打小報告……”

世界沒有在意其他人在說些什麽，而是走上前去不死心的握住了周防尊的手，試圖從就為自己的牙齒剛剛光顧過的人身上得到什麽信息。

像之前，其他人變小的時候，他都沒有第一時間在身邊，而且後來跟大家都不熟，也沒有辦法直接上去探索，周防尊還是第1個變小了之後他很快趕到附近的人。

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全身上下散發着懶散氣息的紅發小孩忽然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吐出來了一個散發着銀色光芒的圓球。

而銀發的孩子則是默默的将小球握在了手心，半點都沒有解釋的意思。

唔……主要還是因為心虛，不知道跟別人怎麽解釋，都是自己的錯。

不對，都是小德的錯！

——————

原本，這應該是一副非常震撼人心的場景。

命運注定的矛盾體，相互制約的青之王與赤之王，兩個人在這已經陷進了他人的島上，進行着他們宿命當中的最後一場戰鬥。

兩種顏色的達摩克裏斯之劍高懸于天際，劍尖直指地面，一把有些碎裂，一把完好如初，無形的散發着屬于王權者的威勢。

然而。

這世界上最趕不上變化的就是計劃。

最容易被破壞的東西就叫做劇情。

有一個信誓旦旦的進行擔保的世界，還有他頭發上比他要來的靠譜的多的法則。這一場帶有命運的悲壯性質的戰鬥，原本就染上了有些奇怪的色彩。

而在命運的對決的兩個人當中的一位出場的時候更是……

“……那是赤之王？”

“那是那個周防尊？”

“我們是不是眼花了？”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基于種種原因，周防尊并沒有時間去附近的商場上選購合身的衣物。而萬幸的是，變小之後的他跟沢田綱吉身材非常的相像，基本上可以共用同樣的衣服，所以在出吠舞羅的時候，他們就有先見之明了，帶上了一身随便拿來的沢田綱吉的衣服。

是沢田綱吉所擁有的橙色系的衣服的某一件，主體的色調偏紅。

和兩個正在被吠舞羅所養着的小孩子的衣服保持一致的，有着毛茸茸的小動物的耳朵和尾巴，目測是小狐貍的樣子。

草薙出雲可以對天發誓，他清楚的看到king在接過異物的時候有些手抖，甚至下意識的想要摸出煙來抽一口，然後由于他現在小孩子的模樣而放棄了。

直到确認實在沒有什麽衣服可以穿，而草薙出雲則語重心長的跟他說明：“king啊，你知道小孩子們的衣服有多貴嗎？他們要比成年人買的衣服來的貴的多，随便買一身就要很多錢，我們又不可能動用兩個小朋友的撫養費……”

叭叭叭叭。

周防尊臉上帶着一絲陰森森的黑氣的将衣服換上了，大概是知道如果不穿上這身衣服的話，只能繼續穿着過大的衣服，根本不能夠行動了吧。

沢田綱吉朝着對方投去了憐憫的目光，突然想起來自己變小的時候，那一位眼角帶着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primo似乎也做了相當一致的行動……

還有完全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衣服！

到底是從哪個異次元的時空摸出來的，我剛剛變小你就能夠拿出來！沢田綱吉一回想起那個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勃發的吐槽欲。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變小，真的是突發狀況，沒有primo插手——而且對方出現是在自己變小之後。他都要懷疑giotto是知道自己會變成小孩子，而且特地惡趣味的做了準備了！

等到已經神游天外轉了一圈的沢田綱吉回過神來的時候，幼年赤之王已經去車上換好了衣服，頂着一頭張揚的紅色亂毛下來了。

大約6歲大的孩子，頂着一雙有些困頓的帶着淚花的雙眼，慢條斯理的打了一個哈欠。頭上紅色的碎發，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擺着，兩根觸須狀的長劉海在臉頰前微微搖晃，反向襯托的他的臉越發的肉乎乎。

那兩束觸須一樣的頭發相較于成年時代來說，更加的向上翹起，看上去就跟即将脫離地心引力的控制儀。

沢田綱吉看着看着，腦子裏忽然就有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說起來，周防尊先生不會是歐爾麥特先生的私生子吧？畢竟劉海那麽像……”

而且，思考着思考着，沢田綱吉一個沒留神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了聲。

于是，可憐的棕色兔子成功的迎接了來自和自己年齡一致的紅發小孩的拳頭。

大約是覺得沢田綱吉雖然有些非凡，但應該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這一個拳頭裏面并沒有附加任何的力量，只是單純的一拳。

棕色的兔子急急忙忙的跳腳躲開，一邊真誠的道歉擺手，一邊準備阻擋第2次進攻。

就在第2個拳頭朝着他的方向撲來，而他飛速的朝右一躲躲開之後，沢田綱吉終于想起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等等，說好的這應該是青之王和赤之王的對決呢？？

——————

總而言之，讓我們将事情調轉回正軌。

雖然在應有的戰鬥爆發之前，出現了一點“孩子們之間的小矛盾”，但還是很快的解決了，并且讓所有的事情秩序恢複正軌。

世界懷裏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貓咪玩偶，小心翼翼的用手抓着擁有了實體的亡魂，也就是十束多多良垂下來的一根手指，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情緒波動的猛烈。

而站在一旁的沢田綱吉則是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還記得giotto和他說過的話。

“小或這個孩子，雖然确實是世界的化身，而且被世界所愛着，但是因為身上纏繞着太多的線，所以常常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還會主動踏進事件裏面……而他雖然是世界意志的化身，但是所擁有的是真正的**。如果受傷的話，也會毀滅滅亡，只剩下其中沒有意志的一部分重新回到搖籃裏，投胎成為新的世界意志。”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讓這個小朋友插手進兩位王權者的戰鬥當中的話，一個沒有保護好導致他受傷，也可能對整個世界造成很大的影響。

就這樣遠遠的站着也挺好。

接下來就是祈禱，祈禱……

沢田綱吉默默的擡起頭，想要觀看一下赤之王和青之王現在是什麽情況，有沒有打起來，還有周防尊現在身體的具體情況。

但是，當他努力的擡起腦袋之後，他只能在天際看到一柄高挂起來的達摩克裏斯劍，那是屬于青之王宗像禮司的。

并沒有那把赤紅色的達摩克裏斯之劍。

“……”對不起，我不小心忘掉了，周防尊先生變小之後，他的那一把劍好像也受到了影響，變成了一把正常大小的小劍，懸浮的也沒有那麽高。

站在這個位置是十有八九看不到情況的。

棕色的兔子立刻扭過頭将自己的視線對準了銀發的世界，試圖從對方那裏得到情況。

畢竟，世界好像能夠直接跟石板溝通的樣子，既然這樣的話從石板那裏得到情況，應該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正巧，銀發的小朋友正在空中畫着圈圈。

無數的銀色流光就像有意識一般的在空氣當中游動，世界半是向法則炫耀自己最新收獲的學習，半是基于自己的好奇心的，在空氣中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從安倍清明那裏學習到的符文，然後化作了一個相當規整的同心圓。

在裏面的那一個圓圈內部，逐漸的如同屏幕一般的浮現出了赤之王和青之王那邊的景象，與此同時，屏幕又半邊分割，落到了正在和白銀之王對峙的，占據了一個女生身體的無色之王身上。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這裏看了過來，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銀發的孩子歪了歪腦袋，小小的心中有一些迷惘。

他的關注點落在了法術莫名其妙的指定了紅色之王進行觀看的事情上，然後很快的，關注到了更多的地方。

那個無色之王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是誰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右臉的臉頰，世界看着那斑雜的，連本源都已經變成了彩色的靈魂，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

好讨厭的感覺啊。

而此時，并沒有感受到自己被注視的無色之王還在不停的變換着自己的神情。

早就已經失去了自主的意識，不停的在許多人格之間翻轉調動的他時不時的嚣張大笑，又或者可憐兮兮的展露出了身體原主人的表情，稀奇古怪到讓人心驚的地步。

然後在某一刻這位嚣張的王者眼中跳出了一只奇怪的小動物，朝着白銀之王就撲了過去。

使用着伊佐那社的身體的白銀之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紙傘，準備按照原計劃迎接對方的附身。

然後……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住了。

有一個潔白的光點忽然就出現在了那個奇怪的狐貍形狀的小動物和阿道夫的中間，輕輕的盤旋着。

然後，那一道白光忽然縱向拉長，變成了一只羽毛筆的形狀，飛快的在空氣中書寫起來。

阿道夫只來得及看到上面出現的一行名字，然後就錯愕的發現自己的視野忽然變矮了，好像整個人都縮小了幾……噫？？？

他忽然就想起來了，傳說中的赤之王所經歷的事情，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

一只軟軟乎乎的小手伸在眼前，帶着小朋友那種肉乎乎的，有着眼窩的手掌，又白又嫩。

阿道夫：？？？？

這個東西居然還能夠影響到自己嗎？

這是他眼中的第1個念頭。

而第2個念頭則是擡頭繼續看下那一只羽毛筆，發現羽毛筆此時已經停下了書寫，空氣當中的字跡連着背後的氣體共同幻化成了一張泛黃的牛皮紙，被一個銀白色的線卷好封上，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根本來不及多看那張牛皮紙上的字跡一眼，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失去了附體的，無色之王已經朝着他撲了過來，他只好繼續自己之前的行動。

只是行動之前還是不由得有些恍惚。

好巧不巧的是無色之王比他更恍惚。

“一個小孩子……小孩子是無辜的……”

“不，那不是小孩子，那是白銀之王阿道夫·威茲曼。”

“他居然變成了小孩子……！不，別以為這種事情就能夠動搖我的決心，我一定要……”

阿道夫抽動着嘴角，默默的目送着那個光球，鑽進自己的身體裏面，并且還一直在吵架，這才有閑工夫，靜下心來回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字跡。

“獨占契約的契約書……”

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的意思該不會是，即使只是他單方面簽下的協約，但只需要他一個人的獨占霸權主義就能夠讓協約的對方遵守協議了……？”

那麽霸王條款的嗎？

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認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畢竟契約書這種東西按理來說應該是需要兩個人來簽訂的，而剛剛被卷起來的那張羊皮紙，顯然沒有這種東西……

飛舞的思緒瞬間回神，阿道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詫異的發現無色之王的意識居然沒有趁此機會在他的心裏搗鬼。

他閉上眼，潛入了心靈的世界。

發現那個家夥此時正摸着自己忽然縮小了一圈的靈魂，瘋狂震驚。

“等等，我收集的能量呢？我的那些記憶和知識呢？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根據我的分析，之前那個奇怪的縮小只影響了身體，為什麽還會影響到靈魂層面？？”

阿道夫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忽然微笑着飄到對方身邊，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意（惡趣味滿滿）的笑。

“如果你想問這個的話……”

“剛剛和我簽訂契約的那個存在應該簽訂的是完全變小的契約，也就是說他壓縮了我的身體，包括靈魂容納能力，然後将我的靈魂高度壓縮提純了……只有這樣身體才能夠塞得下我的靈魂。”

可是并沒有人幫無色之王壓縮靈魂，于是在強行潛入這對身體的時候，他那些多餘的雜質的靈魂反而被直接剔除掉了。

阿道夫飄到對方的面前，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輕輕的笑了一下。

屬于孩童的笑聲，帶有一種非常空靈而悅耳的感覺，但因為過度空靈的緣故，反而就像是鬼故事裏哼唱着童謠的小孩一樣。

至少現在已經缺失了一部分的無色之王，就覺得自己吓得有些腿軟。

“說起來，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他問出了這個自己好奇已久的問題。

“我？我是無色之王啊，哇哈哈哈……”

“真實的身份呢，名字什麽的？”

“……”

“那種東西，那種東西……”

——————

另一頭，明明應該打得正歡，但是因為赤之王變小的緣故而沒有辦法打得很開心的宗像禮司和周防尊正在對峙當中。

或者說不僅僅是這樣而已。

周防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在兩個人打鬥的途中，宗像禮司三番五次的擡頭看一下，高挂在他頭頂的那一把縮小版的達摩克裏斯之劍，眼中滿滿都是趣味，探究欲和好奇。

然後，在某一次激烈對撞結束之後。

喘着氣，相互對峙的兩個人當中，忽然穿插出來了，有些畫風不符的對話。

“我說周防，如果是正常狀态下的你的話，還能夠和我繼續戰鬥下去，但是就你現在這個狀況應該已經支持不住了吧？”

“哈？”年幼的赤之王揮舞了一下手中那一團火焰，微微眯起了眼。

不過因為表現出來的年齡實在是太小的緣故，完全沒有什麽威懾力，甚至還多了幾分可愛。

更何況是在本來就不怎麽，會被威懾的宗像禮司面前。

青之王只是将手中的劍插回了腰際，以示友好。然後走上前了幾步，有些感興趣的上上下下打量着懸挂在大概一層半樓高的地方的那把縮小版的達摩克裏斯之劍。

“它可以取下來使用嗎？”

“不知道，你可以試試。”周防尊還記得那個銀發的孩子曾經把他拿下來用過，可是對方可是世界，根本沒有比較意義。

宗像禮司有些蠢蠢欲動，只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手。

“既然你讓我随意的話，我要是把它拔下來，導致你掉劍，那豈不是可惜了。”

年幼的赤之王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睜開了原本半眯着的雙眼，沉默的注視着對方三秒，然後才緩緩張……

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讓他感覺非常親切的與自己等高的小孩的身影。

周防尊剛剛打算張開的嘴迅速的閉上了。

阿道夫扭頭，讓赤之王攻擊自己——原本計劃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還是那一句老話說的好。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因為變化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一只貓咪形狀的毛絨布偶忽然砸向了白銀之王，而在阿道夫·威茲曼詫異的本能後退一步的情況下，小狐貍形狀的無色之王的意思再一次析出，飛也的朝着赤之王的身上撲了過去。

在半空中被攔截了。

十束多多良送給剛剛來到吠舞羅有些沒有安全感的世界的那一只金燦燦的貓咪布偶，忽然像是真正的貓咪一樣，開始動起了他的手腳，狠狠的張開嘴，将那半透明的意識體的東西咬在了嘴裏。

然後再次落到地上，相當得意的，邁開他的小短腿，跑向正朝着這裏沖過來的世界，讨好似的将嘴裏的無色之王送到了世界的面前。

銀發的孩子默默的看着面前的東西發呆。

金色的貓咪像是有些奇怪為什麽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戰利品沒有人誇獎。将嘴裏已經被口水沾滿的小狐貍丢到地上，踩在腳下，然後慢條斯理的喊了一聲。

“喵～”我超棒的！

“喵～”要獎勵！

銀發的世界歪了歪腦袋。

“你只是一個布偶，你不需要去抓老鼠，也不需要去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喵！”他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貓咪歇斯底裏的叫聲，它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瘋狂的跳了起來，湊到了世界的腳邊開始對着他的腳腕瘋狂的蹭。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一團屬于無色之王的靈魂，也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或者抵抗的意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甚至還在地上抽搐着。

他殘存的意志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今天的發展和他想象當中的可以說是完全不同，這世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首先，是想要吃白銀之王的身體，結果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圈的靈魂。那個讓對方變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鬼？

然後，是想吃赤之王，結果莫名其妙的，赤之王也跟着變小了。而且和情報嚴重不符，這一代的赤之王的達摩克裏斯之劍，上面的紋路還是完好的——畢竟距離的那麽近，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最終，終于抽到一個相當于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準備将種子種下去，可他也沒有吃到自己想要的食物！

因為，又多了更奇怪的世界和那一只貓咪。

最可怕的是，那只貓居然還是一個玩具變成的貓！你一個量産的那種玩具布偶貓所變成的貓能蹦能跳甚至能把我踩在腳下，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可是無色之王啊！

這種狀況讓他吐槽，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裏吐槽起，實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他居然被硬生生洗了一個口水澡，用貓的口水！而且還被貓咪壓在腳上亂蹭！天哪！

還癱倒在地上的那一小團東西，堅強的想要掙紮着爬起來，然後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卻沒有傳達消息給目的想要傳達的人。

無色之王忽然覺得，是他最近出門辦事都沒有看過黃歷才會遭受這樣的挫折與劫難。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話，出門一定帶着。

不過應該沒什麽機會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雖然非常倒黴凄慘的直接被活捉的無色之王，此時已經連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或者說他本來也已經離死不遠了。但對于其他人來說，也算是勉強獲得了成功。

接下來只需要仔細的思考一下，應該采用什麽樣的方法把這個無色之王毀屍滅魂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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