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路兇險
易雲澈頭枕着寶劍,聽到聲音立即抓着劍準備好應對。
黑衣人兩個在前放迷煙撬鎖開門,其他在外面守衛。
天還未亮,屋內一片漆黑。
兩名黑衣人手執利劍一步步靠向床邊,突然腳下一滑,地上站起的人手起刀落,兩人應聲倒下。
其他人沖進來只要靠近床榻一步皆被他的長劍奪命,月光下的寶劍泛着清冷的光,一場血戰之後,人已筋疲力竭,天也快亮了。
住的離他們最遠的屋子沒有被迷暈,聽到動靜趕來時,易雲澈已經解決了所有敵手。
時間倉促,四名親衛把其他人都叫醒,他們不得不立刻把屍體處理掉,然後收拾行李,留下銀錢,提早上路。
楊鑫兒半路在馬車中醒來,昨晚的事她分毫不知道。
“啊?怎麽就上路了?我還沒有洗漱,我……”楊鑫兒皺着眉頭,她無法容忍自己沒有做任何修飾的面容出現在別人面前。
“沒人看見你的樣子,王爺抱你出來的。”小蓮看着她緊張的樣子,及時地遞上一塊絲巾,後面打個結系在頭發上。
“小姐,您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也是極美的。”小蓮真心地誇贊着。
楊鑫兒敲了敲她的頭說道:“不,哥哥說了,男人都是愛人群中最明豔耀眼的那個,胭脂粉的味道我并不愛,可是我不能沒有它們。”
小蓮默默地不敢說話。
“令兄還真是教壞孩子。”易雲澈跳上馬車在外面說道,“今天還學騎馬嗎?”
楊鑫兒還在猶豫就被人牽出了馬車,抱上馬背。
“要不要學?”他在她的身後問着。
楊鑫兒猶豫再三,隔着面紗說道:“學。”
話音剛落,駿馬飛馳。
“啊……慢點,慢點慢點!”楊鑫兒一路喊着,淑女的禮儀早就抛到腦後。
鑒于昨日的慘痛教訓,這回他們身後不遠處跟着四名親衛軍保護。
“好。”易雲澈突然停了下來,“那你慢慢騎着。”
他翻身下馬,任由她一人顫抖着坐在馬上,跟在後面大聲說道:“拉緊缰繩,注意力集中,身體放輕松,兩腿夾緊。”
但是楊鑫兒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聽不進去。
“夫人需要獨立堅強。”易雲澈坐在一塊大石上,“圍繞夫君坐的這塊石頭轉一圈,就抱你下來。”
楊鑫兒實在怕得很,坐在馬背上一動不敢動。
她說了要學會騎馬,眼前又怕得要命,可是要她開口求他也是不可能,她倔強地用僵直的手臂拉着缰繩,小腿拍着馬肚子,馬忽然向前跑了幾步,楊鑫兒險些跌落下來!她雙手死死地拽着繩子,臉色發白。
易雲澈嘴角浮着一抹笑,上前把她抱下來,才發現她全身抖的厲害,趴在他懷裏低聲哭了出來,用力地抱着他不撒手。
見到如此脆弱的楊鑫兒,他忽然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可是轉念一想,她不能一直像溫室裏的花朵,長不大的嬰孩。有權利做選擇的人永遠都是強者,他不希望她永遠是被選擇的角色。
易雲澈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而是輕輕扯掉她的面紗說道:“慧眼的英雄,眼中看到的不是脂粉顏色。北疆之地,容不得嬌弱的花朵。”
易雲澈遞給他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上面雕刻的圖案猶如古老的信仰中那些面目猙獰的鬼怪。
楊鑫兒拿在手裏感受着他殘留溫度,擡眼問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爹娘和哥哥不是這樣告訴我的,他們說我生來就該享受最好的一切。”
“那是小孩的世界,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成年人看世界的眼光不一樣。”他故作深沉地說着,內心深刻懷疑自己是娶個妻子還是多了個女兒?
“哦……”楊鑫兒一臉失望,她真的不想進入大人們的世界裏,可是大姐,現在就連這個人也要把她強行拉進來。
“學騎馬吧。”她心中何嘗不知邊疆兇險,易雲澈做這些不過是以防萬一,怕他不在身邊時她只能任人宰割,毫無反擊之力。
易雲澈心中放松下來,她明白就好。
這幾天所有人都驚異于雲夫人脾氣好轉,不再一直悶在馬車裏,跟着雲老板學騎馬,有事情做,他們更發現京城第一美人的确名不虛傳!
因為楊鑫兒漸漸學會了騎馬,他們的前行速度比原來快了不少。
“前面有一處人家,你獨自過去問路,讨口水喝。”楊鑫兒與易雲澈一人騎一匹馬,并肩而行,他指着前面的幾間茅草屋對身邊的人說着。
天氣越來越冷,但是北疆又十分幹旱,所以水源緊缺,能有充足的水喝簡直是幸福的事情。
楊鑫兒穿得衣服簡單自然,看起來也不是尋常粗布麻衣,但是和楊鑫兒随便一件衣服相比都是不能及十分之一的。即使如此,她骨子裏的氣質是無法掩埋的,她出塵的氣質甚至更勝從前。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易雲澈一臉欣慰,她願意略施脂粉,願意穿上這件衣服,願意喝不加蜂蜜鮮花的白開水,已經是楊家夫婦無法想象的事情了吧?
楊鑫兒走到門前才發現,他們家根本沒有上鎖,因為一件破舊的大門已經不成樣子,鎖與不鎖沒什麽區別,用枯樹枝搭起的矮籬笆,只能勉強算做院子。楊鑫兒敲幾下門,沒人回應,她回頭望着身後的易雲澈,一臉為難。
易雲澈視而不見,只提示她要問路,讨口水。
“有人在嗎?”楊鑫兒只好硬着頭皮往裏闖。
茅草屋裏終于有了回應,一個拄着拐杖的小男孩從裏面走出來,他的衣服很破舊,頭發也亂糟糟的。
“你找誰?”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眼睛裏卻滿是防備,他看着楊鑫兒,不會關心她的美貌,她的家世。
“前面哪條路是去貝寧城?能跟你們借點水喝嗎?”楊鑫兒倒是客氣,一臉微笑舉着手裏的水袋問着。
“水在那邊,自己舀。”小男孩這才認真地看了楊鑫兒一眼,“是京城來的生意人吧?去貝寧城走最左邊的道。”
楊鑫兒點點頭,道了謝去裝水。
她看到屋裏還有個老人,坐在陽光下呻吟着。
他們屋裏一片潮濕,門口才有陽光曬。
楊鑫兒忽然覺得心裏一陣發酸,然後就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很重,她就昏了過去。
易雲澈發覺不對從外面沖進來時,正看見小男孩拖着楊鑫兒的腿往破屋子裏拉,他看見易雲澈明顯慌亂不已,把楊鑫兒往地上一摔,把原先的小拐杖拿在手裏,充滿敵意地看着他。
“謀財不一定要害命。”易雲澈看着這可憐的人兒,走過去遞給他一袋金子。
小男孩接過手來一臉驚訝,易雲澈已經把地上躺着的楊鑫兒抱了起來,楊鑫兒摸着生疼的腦袋,在他懷裏一臉茫然。
“無別的地方,好好活着。”易雲澈抱着楊鑫兒離開了,若是換做其他人傷了楊鑫兒,恐怕沒什麽好結果,但是這個可憐的孩子,他不會下手。
都說軍人冷血無情,手上沾滿鮮血,刀下亡魂無數,可是因為見的太多,反而容易生出仁慈。
幾年前他經過此地時候,這扇門還是嶄新的朱紅色大門,他們還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如今只剩下老人孩子了。
“我不走,我要等爹娘回來。”小男孩倔強地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命都沒了,拿什麽等?”易雲澈心裏知道他的父母不會回來,空等于事無補,好好活着才是正道。
小男孩站在那裏大聲問道:“等我長大了去找你,跟你去殺敵。”
原來他記得那一年易雲澈帶兵途經此地,他們一家人給他們端了一晚又一碗水。
“好。”易雲澈應着,“你要先活着。”
“嗯!”小男孩的眼睛裏仿佛看見了希望。
楊鑫兒不明所以,為什麽會有人住這樣簡陋的房子,過這樣艱苦的日子?
“還好嗎?”易雲澈知道小孩下手并不重,否則楊鑫兒也不可能那麽快醒過來。
楊鑫兒揉了揉眼睛,摸了摸頭,還算清醒地說道:“沒事,我沒關系。那個小孩,為什麽打我?”
易雲澈臉上露出苦澀的笑:“沒有體會過他們的生活,你就無法明白他們的想法和行為。”
楊鑫兒腹诽,好像你體會過似的?
不過,兩人沒走多遠又被一群人攔住。
“要想從這過去,就得留下買路錢!”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站在路中間扛着發鏽的大刀,攔住他們的去路。
楊鑫兒伸着脖子一臉天真地問着易雲澈:“路還要買?”
易雲澈卻不理會她,對面前的人說道:“你要多少?”
這壯漢完全沒料到他這麽爽快,開口結結巴巴地說:“一,一,五百兩!”
楊鑫兒沒忍住笑出了聲,就要五百兩嗎?好像很多的樣子。
她的這種行為明顯激怒了他,扛着大刀就對她的馬下了手,馬兒當場被砍死,楊鑫兒吓得大驚失色,還好是被易雲澈護着。
“給你個機會,現在拿錢走,不然你會後悔。”易雲澈聲音冷酷,似乎随時都會拔劍取人性命。
那壯漢猶豫了片刻,果斷抓起了易雲澈扔過來的一袋銀子逃之夭夭。
看着自己騎了幾日的馬兒流了一地的血,楊鑫兒淚流滿面,她內心明白,那些人會為了五百兩銀子殺人越貨,即使這筆錢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卻可能是一些人的救命錢。
兩人共乘一匹馬繼續前行,楊鑫兒一路沉默着,心中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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