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04

傅崇佩母女聽到這個掃興的名字,紛紛低下頭自顧吃着,沈碧和傅崇明也有些尴尬,不知該怎麽告訴傅老爺子,他們并沒聯系到夏浣。

“夏浣還在處理公事,今天恐怕來不了了。”這時,半天沒有說話的徐景恒突然答道,他看了看傅崇明,又說:“是創奧公司的案子,還有一些細節,我讓她去處理了。”

傅崇明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夏浣在不在公司,創奧的案子是誰處理的,他心知肚明,只是有些話,他不願戳破。

徐景恒話音剛落,門鈴聲便響了起來,保姆匆匆趕去開門,随後便聽到了夏浣的聲音。徐景恒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夏浣走進飯廳。

“爺爺。”夏浣首先禮貌的向傅老爺子打招呼。

“浣浣姐?”傅妃妃首先起身,擁抱着夏浣。夏浣也抱着她,輕聲道:“妃妃,你終于回來了。”夏浣語言親切,像是期盼了很久她的歸來。

“浣浣,小恒說你去處理公司的事,這麽快就趕回來了?”傅崇芝望着夏浣,柔聲問。對于夏浣這個孩子,她始終有些心疼,但夏浣的存在,總讓她感到一絲危險。

“今天妃妃回來,我當然要盡快趕回來。”夏浣脫去外衣,坐在了傅妃妃身邊。坐下後,她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對面的徐景恒。

看着夏浣得意的樣子,徐景恒的氣憤轉變為無奈,就知道她不會老老實實呆在醫院,這樣的熱鬧,她怎麽可能不湊?

這日天氣不冷,夏浣卻穿了件長衫,坐在旁邊的沈碧透過她的衣袖,看到了纏在手上的紗布。

“你的手怎麽了?”她突然抓住夏浣的手,夏浣吃痛,拿在手中的叉子險些掉在地上。沈碧撸起夏浣的袖子,小臂有一半都包上了紗布。

夏浣的傷,也讓一旁的傅崇明和傅妃妃吓了一跳,傅妃妃急忙問道:“姐,你怎麽了?怎麽受傷了?”

瞧着傅妃妃焦急的樣子,夏浣甩開沈碧的手,不緊不慢的拉下袖子,“沒事,一點小擦傷。”

雅淑搖晃着紅酒杯,望着夏浣譏笑,“坐在辦公室都能擦傷,也不知道你成天都在幹些什麽?”

夏浣也不惱,微微一笑,對上雅淑的眼睛,不冷不熱的說:“無論做什麽,也比成天什麽都不做無所事事的好,你說是不是雅淑?”

夏浣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面前的傅雅淑,人人都知道,傅雅淑大學畢業也有幾年了,她學的是音樂專業,成天夢想着成為音樂家,卻也不為此努力,整天拿着家裏的錢揮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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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崇佩嬌慣孩子,也都依着她的性子,從小便養成了盛氣淩人的态度。眼見有人欺負傅雅淑,自己立即瞪着夏浣反駁道:“做事不是看多少的,有人做一件事,就比別人一輩子做的事都有用。”

對于這母女倆的刁難,夏浣已經習以為常。住在傅家的十年裏,她第一次打架就是和雅淑,之後争端一直不斷,盡管傅崇明和沈碧多番調和,也是絲毫沒有好轉。

眼看這無休止的争吵就要展開,傅崇芝急忙打斷了傅崇佩的話,又将話題轉移回傅妃妃身上,“妃妃啊,你才回來,明天就要去舞團嗎?”

經傅崇芝一提,傅老爺子也急忙問:“怎麽,不休息休息?”

“明天只是去報個到,具體什麽時候開始訓練還要看團長安排,不過我今天和團長通過電話,他說我才剛剛回來,舞團最近也沒什麽活動,應該會讓我休息幾天再去排練。”

聽了傅妃妃的話,沈碧笑着說:“你這麽久沒回來了,正好能趁這幾天好好玩玩。”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傅妃妃點點頭,目光又望向對面的徐景恒,小心的問:“小恒哥,如果有時間的話,你能陪我到處走走嗎?”

徐景恒本低頭發呆,突然聽到傅妃妃與自己說話,擡起頭,對上傅妃妃渴望的目光。“好啊,沒問題。”他點點頭,回答說。

徐景恒對待傅妃妃與對待夏浣的态度是不同的,對傅妃妃的要求,徐景恒不忍心拒絕。然而夏浣,總是有辦法讓他答應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

“對了小恒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經常去的那個小教堂,現在怎麽樣了?”傅妃妃和徐景恒從小便是玩伴,她在這座城市的回憶只有徐景恒一個。

“教堂幾年前擴建,現在去禱告的人也越來越多。我偶爾也會去看看,弗特神父和安妮修女還向我問起你呢。”

“真的嗎?他們還記得我啊,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他們。”傅妃妃欣喜的說着。

夏浣似笑非笑的聽着二人的對話,握着高腳杯,突然一飲而盡。

晚飯接近尾聲,大家基本都吃完了,除了傅老爺子還拉着傅崇明和徐景恒喝酒,其他人都在客廳聊起天來。趁着這個空檔,沈碧找到了站在窗口的夏浣,一把将她拉到了二樓陽臺旁。

“幹什麽?”夏浣不滿的甩開沈碧,她與她的母親,有多久沒有說過話了。看着滿臉憤怒的沈碧,夏浣說:“怎麽,我不是按你的吩咐回來看傅妃妃了嗎,還擺這副臭臉。”

“你這丫頭,我告訴你回來有錯嗎!今天妃妃回來,你要是不出現傅老爺子會怎麽想!”看着夏浣滿不在意的樣子,沈碧更是生氣,她在傅家小心翼翼的生活,為的還不都是夏浣。

“你的手到底怎麽回事!”看着夏浣的傷,夏浣再次質問。

“不都說了是擦傷,沒事。”夏浣話音剛落,便聽見樓下傅妃妃喚沈碧的聲音,夏浣撇撇眼,對沈碧說:“你的寶貝女兒叫你了,還不快下去。”

知道夏浣不會對自己說實話,沈碧瞪了她一眼,說:“你接着鬧,等哪天真鬧出事了,沒有人管你!”

沈碧說完便向樓下走去,走到拐角處,正巧看到了一旁的徐景恒,“舅媽。”沈碧朝徐景恒點點頭,沒有多說,匆忙的走了下去。

徐景恒走上樓,便看見陽臺上那個落寞的背影。慢慢走近,來到她身旁。

“怎麽沒陪傅爺爺喝酒?”聽到一旁的腳步聲,不用看,夏浣便知道是誰。

“外公有些醉,去休息了。”徐景恒簡單的回答,他側目看了看夏浣手上的紗布,冷冷的問:“幹嘛包紮成這樣,怕別人不知道你受傷多嚴重?”

“讓他們以為我受重傷,總好過知道我這是自殺未遂好吧。”夏浣滿不在乎的回答,他們彼此認識有十年,都習慣了對方的冷嘲熱諷。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親人,在他們自己看來,卻是敵人。這樣危險的關系,他們想要結束,卻總是彼此糾纏,像是掉進了黑暗的漩渦,誰也掙紮不出來。

聽了夏浣的話,徐景恒突然嘆了嘆氣,又說:“你不應該從醫院跑出來的。”

“怎麽,怕我影響你和妃妃?”夏浣突然笑了,她轉身面向徐景恒,盈盈的走上前,雙手突然環繞到他的脖子上。

徐景恒一驚,卻也沒有反抗,随後又說:“醫生說你失血過多,需要休息,這幾天還是不要過度操勞了。”望着她的眼,語氣竟變得格外溫柔。

小區行人不多,平時格外安靜。偶爾有幾輛車經過,昏黃的車燈一閃而過,照亮了街道旁的樹木和花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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