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048

何蔓依一路小跑,把所有的怒意和委屈都甩在了腦後,不知跑了多久才停下來,一個人坐在馬路的長椅上發呆。

不過多時就看到夏浣和蘇陽追了過來,“蔓依,你沒事吧?”夏浣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她身旁,拿出手帕把她臉上的酒漬擦幹淨。

看着她眼圈泛紅的樣子,夏浣心中都替她不甘,何蔓依一貫高傲,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就知道傅家都不是什麽好人,尤其是傅崇佩母子,居然把何蔓依傷得這麽深。

何蔓依接過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了擦,搖了搖頭,“我沒事,浣浣,我想回去了。”

“好,反正我也忙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夏浣急忙說,随後看了看身後的蘇陽,蘇陽理所應當的點點頭,走上前說:“既然這樣,我送你們回去吧。”

一路上何蔓依都沒有說一句話,弄得夏浣異常緊張,她不知道何蔓依是在氣傅崇佩當中侮辱自己,還是氣她不同意自己跟傅雅倫在一起,總之她的臉色十分不好。

回到何蔓依家已經很晚,蘇陽将她們送到門口,也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跟夏浣道別。“真是麻煩你了,這麽晚還要送我們回來。”

“送女朋友回家,我怎麽會嫌麻煩?”蘇陽輕輕一笑,看着夏浣閃爍的眼睛,一時間欲言又止。

看着他別扭的樣子,夏浣不禁笑了起來,“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額....是有.....”蘇陽為難的撓了撓頭,半晌之後才吞吞吐吐的開口,“之前你和伯父伯母他們說....我們要結婚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了蘇陽的話夏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以為他有什麽難言之隐,想不到問的竟然是這個,“怎麽,吓到你了?還是....你不願意?”夏浣佯裝遺憾的問。

“願意!我當然願意!”蘇陽脫口而出,不但把夏浣吓了一跳,自己也有些吃驚,兩人窘迫的望着對方,一時間有些尴尬。

“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快進去吧。”蘇陽首先打破了僵局。

“好,你路上小心。”夏浣點點頭,就在此時,蘇陽突然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夏浣猝不及防,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蘇陽見狀淺淺一笑,随後拍了拍她的頭,語氣溫柔的說:“我走了,明天見。”

待蘇陽的車啓動,消失在黑夜裏,夏浣似乎才松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唇,一陣暖流淌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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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屋子,何蔓依正靠在沙發上發呆,見夏浣進來,随口問:“蘇陽走了?”

“走了。”夏浣随後坐在她身邊,疑惑的望着她,“我就不明白,傅崇佩為什麽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呢,你們啊是傅雅倫高攀,要是不同意也是你爸媽不同意才是。”

“我也不清楚。”何蔓依懊惱的搖搖頭,“聽她的意思,似乎和我父母認識,還有些過節,不讓我接近她兒子,可能是怕我圖謀不軌吧。”

“圖謀不軌?”夏浣不屑的笑笑,“圖謀不軌的是傅雅倫,蔓依,我看你們斷了也好,希望傅崇佩能管好她兒子,不要再來騷擾你。”

夏浣的話有一半何蔓依都沒聽進去,她握着手機,看着傅雅倫打來的十幾條未接來電,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秋雨連綿的天氣,在南方很常見,夏浣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撐着傘,高跟鞋塔塔的經過滿是積水的路面,在一家會館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的保安替她收了傘,她便走了進去。盧永峰此刻正在吧臺前調酒,夏浣順勢坐下,盧永峰便遞過來一杯雞尾酒,“RUM加Whisky,嘗嘗。”

“盧先生好雅興。”夏浣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很烈,她有些皺眉。

看着她的樣子,盧永峰不覺好笑,“夏小姐今天來,不會是特地來品嘗我的酒吧。”

他問的直接,夏浣也不否認,從包裏掏出一張紙,滑到了盧永峰身邊,“我今天是想請盧先生幫個幫。”

盧永峰瞥了一眼紙上的東西,漫不經心的問:“怎麽這個公司是傅氏的新合作商?”

“我希望盧先生能幫我查查這家公司。”夏浣見盧永峰不語,急切的說:“盧先生,這牽連了傅氏許多人,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與傅森關系密切的國外公司,她所查到的東西極少,似乎在刻意隐瞞着什麽,而盧永峰在商界混了這麽多年,夏浣相信他這裏一定有線索。

看着她皺眉的樣子,盧永峰放下酒杯,慢悠悠的問:“想讓我幫你,你是不是要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盧永峰的眼皮底下不容她狡辯,夏浣沉了沉氣,将自己所知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盧永峰聽完淡定的思考了片刻,自言自語說:“照你這麽說,這件事如果告破,傅氏還真的是損失慘重。”

夏浣點點頭,得意的說:“所以盧先生,我想你是願意幫我的。”

盧永峰沒有回答,把玩着手裏的杯子,饒有興趣的說:“夏小姐,商場如戰場這句話可不是說着玩的,有些人為了利益,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夏浣聽了也不奇怪,她湊到他面前,笑意頗深,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回答:“沒錯,恰恰我就是這樣的人。”

盧永峰聽後突然笑了起來,“夏小姐好膽色,看來你這個忙我不得不幫了。”說着順手舉起了酒杯。

夏浣手中的酒杯輕輕與他碰上,“盧先生,你就等着看看,傅氏接下來是如何大換血吧。”說完,仰頭将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她笑得越來越燦爛,似乎把傅氏推向地獄,對她而言是一件再享受不過的事。

從盧永峰的會所出來,她手裏便多了一份文件,回到公司,她小心翼翼的避開衆人,回到自己辦公室,鎖上了門。

将所有的賬單合同擺在桌子上,夏浣陷入了沉思,文件在她這裏,畢竟是不安全的,她不能等傅森行動之後自己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她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文件,随後找來一個空文件夾,将這些合同都裝了進去,随後放在了一個不大的紙箱裏。

躊躇了半天,還是叫了羅傑進來,“夏總,有事嗎?”夏浣站在桌前,咬着唇盯着眼前的盒子,半天也沒有說話。

“夏總?夏總!”

羅傑又叫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随後将盒子推到了羅傑面前,盯着羅傑的眼睛說:“這個箱子暫時替我保管好,這個東西很重要,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說到這裏夏浣頓了頓,放在箱子上的手有些發冷,“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立刻把它交給徐總。”

她這一句話可吓壞了羅傑,急聲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你為什麽會出意外?”羅傑瞪大了眼睛,思來想去,這幾天夏浣做些什麽,他也是知道的,驚恐的問:“夏總,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夏浣默然,半晌之後仰起頭,“很抱歉羅傑,我現在不能和你透漏太多,希望你理解。”

羅傑聽了她的話微微一愣,随即點了點頭,“我明白。”沒再多說什麽,他便抱着盒子走了出去,的确,有些事情,他不該多問。

辦公室又只剩夏浣一人,看着空蕩的四周,她一陣嘆氣,如果傅森真的找上她,她能想到的,也只有徐景恒了。

徐景恒對于這件事異常上心,想來也是了解的差不多,或許是幫傅老爺子調查,可想而知,這件事有多嚴重,他不讓自己插手,是知道她身份特殊,卷進來沒有一點好處,甚至會有危險。

但是他想到的這些,她沒有想到嗎?

如果跟傅森挑明的不是自己而是徐景恒,或許他們會覺得難辦,但是夏浣就不一樣了,他們對她是不會有任何顧忌的,碾死她就像碾死螞蟻一樣容易,因為輕敵,才會大意。

夏浣想,這是她能幫徐景恒做的唯一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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