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079

夏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早,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前的何蔓依跟夏易,“浣浣,你醒了,有沒有事?”何蔓依摸了摸她的頭,心疼的問。

“姐.....”看着憔悴的夏浣,夏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是他們上次吵架後第一次見面,卻沒想到夏浣變成了這個樣子。

“醫生說你最近太過勞累虛弱而且受了刺激才會暈倒,還好及時送來了醫院,不然寶寶就.....”說到這裏何蔓依的眼淚啪嗒掉了下來,不忍的說:“丫頭,你....你怎麽這麽傻啊。”

夏浣懷孕的事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除了徐景恒和蘇陽沒有人知道,何蔓依跟夏易也是在她這次住院後才聽說的。

無論何蔓依夏易怎麽叫夏浣,她都一句話也不說,兩人知道夏浣這次受了不小的打擊,都沒再說什麽,嘆了嘆氣走出去。

徐景恒默默的看着病房內的夏浣,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情緒。何蔓依輕輕關上門,看着徐景恒說:“你已經在外面站了一夜,要是真的想見她,就進去看看吧。”

“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徐景恒沒有收回凝望夏浣的目光。何蔓依默然點了點頭,兩人望着夏浣,都不再言語。

不一會兒徐景恒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傅雅倫打來的,“查清楚了。”

“好,我現在過去。”簡單的一句話,徐景恒挂掉電話,轉身對何蔓依說:“蔓依,我還有些事情要辦,麻煩你照顧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說完,徐景恒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夏浣,随後匆匆離去。

夏浣一個人坐在床邊,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突然間想起了過去的種種,從她十五歲來到傅家開始,厄運似乎就纏上了自己,她就像一個飛不起來的風筝,空有翅膀,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目光呆滞的望了許久,她收回目光,拿起了桌上蘇陽的那枚戒指,緩緩的套在了無名指上。

“浣浣?”何蔓依再次敲響病房門的時候,屋裏已經沒有了人,何蔓依一驚,立刻撥通了徐景恒的電話,“景恒,糟了,浣浣不見了!”

傅家別墅內,夏浣悠閑的坐在桌前,給面前的傅崇明沈碧倒了兩杯茶,蘇陽的事他們也聽說了,就算跟夏浣鬧得再怎麽兇,這個時候也不由得安慰她幾句。

“浣浣,你也別太難過,養好身體最重要。”傅崇明皺眉說。

沈碧冷冷的望着她,突然問:“孩子是蘇陽的?”

她這一問,夏浣倒茶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沒等她說話,沈碧又說:“這個孩子你不能要,不然你這輩子就完了!”

“這個不牢你們費心了。”看着他們把茶喝下,夏浣一臉淡然的回答。

“浣浣,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傅崇明打圓場說。

夏浣笑而不語,又說:“我今天來是跟你們道別的。”

“道別?你要去哪?”傅崇明問。

“去哪裏我還沒想好,反正一定會離開這裏。”

夏浣說完緩緩起身,确聽沈碧突然喊了起來,“夏浣,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別回來!”

夏浣聽完頓住腳步,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放心,永遠不會再回來。”她嘴角揚起的笑容極其恐怖,目光中的陰冷似乎要将兩人吞滅。

傅家的別墅很安靜,夏浣驅車從裏面出來,嘴角還挂着微笑,車子駛出不久,別墅內就冒起了陣陣黑煙,火光燃燃。

夏浣将車開去了傅氏,這天是周末,公司并沒有人,整棟大樓都極為安靜,她一個人從一樓樓梯向上爬,高跟鞋傳來踢踏踢踏的聲音,她走得很慢,卻一口氣走到了頂樓天臺。

天臺的風很大,吹亂了夏浣的頭發,她靠在欄杆上,閉着眼感受陽光與寒風,一切都将塵埃落定,所有故事都将終結。

盧永峰來的腳步聲,夏浣聽得一清二楚,她回過身,正撞上盧永峰的目光,“夏小姐叫我來這裏做什麽?”盧永峰饒有興趣的問。

看着他得意的樣子,夏浣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蘇陽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劃的,蘇陽死了,他也不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當然是來完成我們沒有完成的生意。”夏浣搖了搖手上的文件。

“哦?夏小姐終于想開了?”盧永峰挑眉問。

“沒錯。”夏浣嘆了嘆氣,又說:“蘇陽死了,我也沒什麽盼頭了,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地方,什麽事都不想管了。”

盧永峰背着手笑而不語,看着夏浣把文件拿出了,迅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後遞給了盧永峰,“盧先生還是看看清楚得好。”

盧永峰接過文件,一頁一頁的翻閱,天臺上的風很大,他有些看不清楚。就在此時,站在他身旁的夏浣突然向他撲來,她手中多了一把小刀,深深的刺入了盧永峰的肩膀,盧永峰慘叫一聲,不由分說的推開了她。

“你要幹什麽,瘋了吧!”盧永峰靠在欄杆上,捂着不住流血的傷口吼起來。

“盧永峰,我要幹什麽你不知道?”夏浣緊握着滴血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他,“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什麽也不在乎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殺了你,你害死蘇陽,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她又朝盧永峰撲來,盧永峰握住夏浣的手腕,兩人争執起來,盧永峰雖然受傷,但也比虛弱的夏浣有力氣,一把将小刀丢在了地上。

夏浣卻不死心,緊緊的将盧永峰推到欄杆旁,惡狠狠的說:“盧永峰,我今天要拉着你一起死!”盧永峰拼命的掙紮,奮力一甩,将夏浣推到在地。

“住手!”就在此時,天臺上跑進來三個人,徐景恒第一個出現在夏浣面前,在他身後是傅妃妃和傅雅倫。

盧永峰見狀立刻拾起地上的匕首,随後拉起夏浣,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盧永峰,你幹什麽!”徐景恒大喊。

“哼,我知道你們今天來做什麽,想扳倒我沒那麽容易。”盧永峰惡狠狠的說。

“盧永峰,現在你的罪證都在我們手中,你放了夏浣,我們讓你走。”此時旁邊的傅雅倫開口。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嗎?我告訴你,還沒有人能算計我盧永峰!”

盧永峰的手緊緊鉗制着夏浣,讓她無法動彈,她突然望向面前的徐景恒,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驚恐。

“景恒.....”夏浣艱難的開口,淚水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一定不能放過他,別管我了,快報警。”

“你閉嘴!”盧永峰對着夏浣大喊。

“浣浣姐!”傅妃妃尖叫一聲,發現盧永峰匕首的刀刃劃破了夏浣的脖子,殷紅的血順着她的衣服流了下來。

徐景恒大驚,不顧一切的掏出了懷裏的□□,指着盧永峰說:“盧永峰,你快放了她!”

“呵呵,你想吓唬我?”盧永峰似乎并不害怕,咬牙切齒的說:“你開槍啊,你一旦開槍,夏浣也活不成。”

“你開槍吧....”夏浣淚水瑩然的望着徐景恒,他的眉眼自己望了十年,到如今,似乎還是看不夠。

盧永峰的大笑和夏浣的淚水讓徐景恒握搶的手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就在此時,夏浣松了一口氣,挂着淚水的臉頰泛起了最後的笑容,“永別了,景恒。”

說完,她奮力的向後推盧永峰,盧永峰猝不及防,兩人雙雙向護欄外跌去。

“夏浣!”徐景恒大吼一聲,子彈脫離槍身射了出去,嘭的一聲,響徹了天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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