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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曉婕十分熱心,聽說了顧小白之事,當下便派了他們家的人幫忙尋找。

“姑姑,你說小白是出了家門後就沒再回來的?”賈曉婕問道。

黑燈親眼看到小白出了大門,但是沒看到他回來。那就是出去後發生了什麽事。

古熹點了下頭,說:“對,他肯定在外面出了什麽事。”

賈曉婕“唔”了一聲,說:“興許是我多想了,但是姑姑,昨天下午與我一條街上的一戶人家,他們家有個下人的兒子也不見了。據說已經報官了。”

古熹皺了皺眉:“不見了?”

“嗯。”賈曉婕說,“我聽說他是出門去玩了,但到吃晚飯時也還沒回來。據說平常晚飯時他都會回來。”

古熹眉目一跳,驟然有了更不祥的預感。

“那個小孩子十一歲吧,比小白小不了幾歲。”賈曉婕說,“姑姑,要不你們也去報官?”

古熹心不在焉地點了幾下頭,說回去跟顧不白他們商量下再說。

接着,她再次向賈曉婕道了謝,又告了別,匆匆往回走。

雖然不知道顧不白和水仙回來了沒,但就這麽在街上瞎找确實不是辦法。

顧不白是讓他們分別去顧小白平常常去的一些地方找,興許能找到線索。

然而出門不順,驢哥踢壞了別人的馬車,耽誤了時辰,再過去計劃好的地方還有一半的路程,不如先回去,等顧不白和水仙回來,同他們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去報官。

如果顧小白的失蹤真和賈曉婕說的那人的失蹤一樣,那就不能小看了。

她匆匆回到了金水流,顧小白和水仙果然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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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熟悉的地方,黑無常完全鎮定、放松了下來,一溜煙兒地便在後院裏跑了幾圈。古熹沒把驢哥拴上,驢哥便也跟着在後院裏轉起了圈圈。

古熹搖了搖頭,把黑燈叫了出來,問他城中的其他鬼有無小白的消息。

黑燈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天真地說道:“姑姑,我剛把消息傳出去呢,他們飄得再快,也需要時間的。”

不知怎麽的,黑燈的這話在她聽來,莫名就像“屎拉得再快,也是需要時間拉的”這樣的語氣。

她頓時做了個反胃的動作。

“姑姑,你怎麽了?”黑燈關切地問道,“需要我給你倒杯水嗎?”

古熹搖了搖頭,黑燈真是時常會忘記自己是鬼,并不能碰觸到人間的物品。

與黑燈說了會兒話後,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古熹忙跑了過去,張開嘴:“你們回……”

下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古熹又生生地憋回去了,生硬地轉了個彎:“……甄大人,您怎麽來了?”

甄進士看上去很急,整張臉上全是汗。

古熹偏了偏腦袋,往外看了一眼,沒有馬車,也沒有馬,莫不是跑過來的?

“你跟我走!你快跟我走!”甄進士一開口就讓古熹跟她走,氣喘籲籲。

沒有任何緣由古熹自然不會亂跟別人走,尤其她還在等顧不白他們回來。

結果甄進士見古熹不動,竟直接上手了!

他倏地走了過來,拉住古熹的手臂,把她往門外拉。

“甄大人、甄大人!”古熹掙紮道,“你這麽做什麽?放手,快放手!”

甄進士頭也不回:“高兄出事了,你得跟我走,你得去幫忙……”

古熹:“……”

這都什麽跟什麽?

古熹無奈,只得道:“甄大人,我跟你走,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們也不能就這麽走過去吧?我有輛馬車,我們乘過去,好吧?”

甄進士跑了許多路,流了許多汗,大約真累了,這會兒古熹再次掙紮,一下子便掙紮出來了。

“走,馬車,馬車……快、快……”

不一會兒,古熹和甄進士上了馬車,馬車往高君子的府邸而去。

不過古熹坐在馬車裏,甄進士負責趕車,因為古熹不知道高君子的府邸在哪,不認識路。

一路上古熹也沒閑着,同甄進士打聽出了高君子到底出了什麽事。

沒想到他竟然是和如今京城中大部分達官顯貴一樣,陽痿了。

聽到這個答案,古熹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而且她沒想到的是,甄進士竟然把這件事就這麽直接地告訴了她。

雖然她覺得莫名其妙,而且想笑,但實在不适合在這個場合下笑。

她也不知道怎麽安慰甄進士——甄進士這麽匆忙上心,不知怎麽的,給了古熹一種詭異的感覺。

于是古熹只好幹巴巴地說:“甄大人,我不是大夫,我不會治病的……”

然而甄進士卻說:“高兄是吃了丹藥才會這樣的,你們金水流也煉丹藥,定有破解之法。”

古熹心說,我們也還在找破解之法拿那一百兩黃金呢。

又聽甄進士說道:“先前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騙你們。我會在大街上做出那些事,确實不是你們丹藥的問題,是我吃了另一種丹藥。”

古熹沒料到這時候會聽到甄進士的坦白,心裏正奇怪,就聽到他繼續說道:“請姑娘原諒我的過錯,等下給高兄看病的時候不要帶有偏見。”

古熹:“……”

我真不會看啊大哥……

古熹正思考着在馬車行駛的時候跳下馬車不受傷的幾率有多大,就聽到“籲”的一聲響,馬車停了。

高府到了。

古熹完全來不及拒絕,就這樣被請入了高府。

然而她連高君子的臉都沒見到,就被管家攔在了門外。

“甄大人,”管家對甄進士說,“大人說不見客,任何客人都不見,您請回吧。”

甄進士急了:“我兩個時辰前還見過高兄一面,跟他說我去幫他請高人了,他怎麽可能不見我呢,你再去問問,就說高人已經被我請來了,定能治好他的病。”

管家卻堅定地搖了搖頭,說:“甄大人,老夫就是剛才接到的通知,大人說不見客,尤其不見您請來的高人。”

管家的視線往古熹那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明顯在說“女人?女人算什麽高人”。

古熹微微一笑,心中,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家主人一輩子陽痿着吧。

甄進士好說歹說都沒用,垂頭喪氣地走了,倒是把古熹忘在了高府門口。

古熹一陣無言,心說,就算不喜歡她,也不用這樣吧?

白來一趟,古熹駕着馬車回到了金水流。

回去的時候,顧不白和水仙都已經回來了。

大堂裏,顧不白正站在一張桌子前畫畫。古熹瞟了一眼,發現他畫的是小白。

古熹問道:“找得怎麽樣了?”

顧不白勾畫完了最後一筆,把毛筆放到一邊,才說:“沒線索。”

古熹安慰道:“你放心,小白吉人自有天相。”

顧不白嘆了口氣:“他一天不和我聯系我一天就寝食難安。我回來的時候去京兆府了,找了尹大人,請他幫忙一起找了。”

有了京兆府的力量,找人的速度應該會加快許多。

古熹想起賈曉婕和她說的事,便把這事兒告訴了顧不白。

誰知顧不白點了下頭,說:“尹大人把這事兒跟我說了,我感覺他和小白的失蹤是有聯系的。”

這時,水仙從後院走了進來,說:“等下我去把這些畫像貼到街上,讓更多人幫忙找。”

顧不白“嗯”了一聲,繼續畫下一幅小白的畫像。

古熹來了之後,顧不白從未正經畫過話,這會兒看他行雲流水般的畫法,一點一線,足見功底深厚。

水仙在一旁說道:“我聽說不白哥的爺爺精通琴棋書畫、五行八卦,實在是個厲害人。不白哥從小受他爺爺熏陶,底蘊很深吧。”

底蘊深不深古熹不知道,但她看得出來,小白在他的心裏早已有了深刻的輪廓,連一笑一颦也很清晰,不然下筆不會如此迅速、毫不遲疑。

古熹一嘆,想起今兒被甄進士拉去高府的事,便同他們說了。

顧不白聽罷只搖了搖頭,并沒說話。水仙倒是冷哼一聲,說道:“他們這樣子對姑姑,等我煉出解藥,不給他們,哼。”

古熹驚訝地看了水仙一眼,倒是沒想到他這麽講義氣。然而她說道:“給他們解藥也沒問題,開高價。”

顧不白:“姑姑,你學壞了哦。”

古熹:“……”

當晚,水仙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貼滿了不白的畫像,黑燈聯絡的鬼們進入了大規模的幫忙找人之中,熹王的手下和賈曉婕派的人也穿梭在京城的街道中。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京城中有第三個小孩子失蹤了。

這個失蹤的孩子年紀更小,才八歲。

他爹娘在這日一早,便哭哭啼啼地去官府報案了。

這天下午,第四個小孩失蹤了。

尹大人頭痛不已。

陽痿的事還沒解決,又出了一大事,還是個連環失蹤案。

他不僅要研究破案,還要應付這些找上門的家長們,已經有兩夜沒睡過好覺了。

截至第三天下午,已經有七個小孩子失蹤了,其中年歲最大的便是顧小白。

古熹卻覺得很奇怪,她本來以為有這麽多人幫忙找,尤其是鬼們幫忙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小白,甚至是別的失蹤之人,但詭異的是,竟然一個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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