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張小芹走了。
路一名像是被閃電擊中一樣,定身在空蕩荒蕪的角落。熱氣一波一波吹來,他卻周身發寒,僵硬地發寒。
張秘秘是紀之霖的女兒,親生的。
張秘秘是紀之霖的女兒,親生的。
經張秘是紀之霖的女兒,親生的。
……
明明是簡短的一名話,他的大腦像是被漿糊糊出了一樣,運轉不了,他一點也理解不了這句話的意思,什麽意思,到底什麽意思。
他痛苦地用雙手抱住頭,雙膝像是支撐不住似的,一點點彎曲,他蹲在地上,緊跟着發出嗚嗚的哭泣聲。哭聲真切悲傷。
張小芹腳步一停,嗚咽聲直擊心髒,她眼睛泛酸,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吸了吸鼻子。努力告訴自己,長痛不如短痛,這是為他好。今天痛一痛,明天就好了。她也總是這樣安慰自己,明天就好了。
張小芹打開房門時,動畫片剛好播放完畢,張秘秘很守規則地關上電視,轉頭看見張小芹:“媽媽,哥哥呢?”
“哥哥回家了。”張小芹有氣無力地坐到沙發上,摟着張秘秘,這時,卧室內的手機響了。
張秘秘舉手,積極發言:“媽媽,我去拿手機!”
張小芹笑:“準了。”
張秘秘歡快地邁着小短腿,跑去拿手機。
電話是張如英打來的,說是今天包了棕子,明天放學打算接秘秘到家裏吃。
張小芹說好,剛想問一問二老最近身體怎麽樣,那邊已經挂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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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張秘秘也跟着嘆氣。
這小丫頭真是有什麽學什麽,張小芹笑着抱起她:“走,洗澡去。”
張秘秘咯咯地笑:“走,洗澡去。”
這一晚,張小芹睡的不踏實,一直在做夢,光怪陸離的夢,一會兒是紀之霖,一會兒是父母,一會兒是路一名,一會兒是秘秘。
次日,她精神不濟地剛送張秘秘到幼兒園,就碰上了紀之霖。
“你搬到什麽地方了?”紀之霖搖下車窗問。
張小芹注視了他一會兒,路一名應該沒和他說張秘秘的事兒。她心上弦慢慢放松,但是對紀之霖這個人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像上次那樣,見他就跑,其結果就是被他占便宜:“嗯。”她很乖巧地應聲。其實答非所問。
“上車。”紀之霖開口。
張小芹:“我和你不順路。”
“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哪裏,此時她還疑惑他怎麽知道晨光幼兒園。
紀之霖胳膊肘搭在車窗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行嗎?”
他這是和她杠上了,她還記得前兩次他給的教訓。這次她沒有硬來,走向後門,怎麽開也開了門。
“坐前面。”紀之霖提醒。
張小芹咬了咬牙,轉身上了副駕駛座,紀之霖立馬湊過身來。
“你要幹嘛?”張小芹警惕地往後縮。
紀之霖手伸到她背後,摸到安全帶,輕拉一下,似乎是被她坐着了,他笑了笑:“你是自己擡屁股呢,還是我來擡?”笑的極其暧昧。
張小芹臉上發熱:“我自己來。”她伸手去夠安全帶,紀之霖故意将安全帶扯遠,身子往張小芹身上壓,臉幾乎貼上她的胸部,不容質疑的語氣:“我的車我來。”
夏天的衣服薄,淺色的即使不透明,也能映出內衣的輪廓。紀之霖認真地瞥了一眼張小芹的胸前,黑色的。他側首望向張小芹,正好看到她通紅的臉頰,像個熟透了的蘋果,紅紅的,水嫩嫩的,他忍住沒去嘗一嘗味道,不然她一定被吓跑。
他緩慢地拉過安全帶,像是不會用一樣,先放在她腰上,比了比。再拉到她胳膊上,接着搭到她肩頭。
張小芹壓着怒氣問:“好了沒?”
紀之霖繼續慢吞吞的,身子将觸未觸到張小芹,淡淡地開口:“現在要不要去我家?”
“不去。”
“你女兒的衣服在我那裏。”紀之霖又往前探了探,身體故意蹭了張小芹一把:“不去拿嗎?”
“你好了沒有?”張小芹已經不耐煩。
“好了。”紀之霖猛一擡頭,嘴唇擦着張小芹的臉蛋而過。張小芹一個激靈,再看紀之霖時,他已專注地望向前方,發動車子。
她默默地在心裏生氣。
紀之霖心頭愉悅地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
車子停在超市地下車庫,張小芹剛一下車,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她甩手:“你放開我。”
這個點兒地下車庫人少,若不是怕被拍下來,他真想做點兒什麽:“等會兒人多,怕你丢了。”他握得緊緊的,不容她亂動。
張小芹就是這麽不情不願地被他拉着逛超市:“要買什麽?”他問。
“你別拉着我,去推個小推車過來。”張小芹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紀之霖四周看了看,沒有異議。等他難得聽話地轉個身,推小推車過來時,找不到張小芹了。
他一個大男人,推着小推車,在各色衛生巾的貨架間來回轉悠,氣的臉色鐵青,掏出手機撥打張小芹的電話,不管打幾次,那邊不接不接就是不接。
紀之霖狠狠地握着手機,幾乎想将它握碎。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最好別讓他逮着。
張小芹在人堆裏看着紀之霖跳腳,聽到包包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她連忙鑽進人群裏,出了超市,上了一輛公交車,凝視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的紀之霖,無動于衷。
他就是愛玩,張小芹也就将紀之霖抛之腦後。
晚上去爸媽那裏接張秘秘,她又是站在門口等了十多分鐘,張如英才拉着張秘秘從外面回來。
經過上次,張小芹沒多想,并且張如英似乎更不想理她。
回到家中,張秘秘小大人一般,脫掉小書包,趴到沙發:“哎呀,媽呀,累shi我了!”
張小芹将書包,撿起來,挂在衣架上:“你幹什麽了,累shi你了。”
“外公好累人。”
張小芹動作一停,預感不好,忙問:“外公怎麽了?”
張秘秘翻個身,坐到沙發上,捏着手裏的橡皮泥,心不在焉地說:“外公都病成糊塗蟲了。”
“張秘秘你怎麽說外公的。”張小芹心裏一驚,嚴厲責備張秘秘。
張秘秘立刻低頭,撅着嘴不吭聲,生氣地往一邊走。
“回來。”張小芹喊住她。
張秘秘又折回來,張小芹蹲下.身,攏了攏她的劉海:“秘秘,媽媽語氣重了,你不高興是吧?但是你要知道,外公是長輩,要敬重長輩,尊重同輩,別人才會喜歡你。”
張秘秘沒聽懂張小芹的話,但她知道說外公是糊塗蟲是不對。
張小芹從張秘秘的口中才得知,爸爸季青山已經病了有些時日了。上次張如英與張秘秘晚歸,季青山已經病了兩天。她這個女兒卻一直不知道。
張秘秘嘟着嘴說:“外公拉着我,老叫我小熹,我不叫小熹,我叫秘秘。他都不認識我。”
張小芹聽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把張秘秘吓了一跳,愣愣地喊:“媽媽……”
張小芹擦了擦眼淚:“沒事兒,沙子進了媽媽的眼裏。”
“那我給媽媽吹吹。”張秘秘趴到張小芹身上,呼呼地往張小芹眼中吹風,越吹張小芹眼淚流的越多。
張小芹原來不叫張小芹,她有個姐姐,叫季靈熹。張如英懷季靈熹時,生了個小病,遇到那個年代的一位醫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張如英照了x光,輻射導致癌變,季靈熹長出生沒多久,發現得了腦瘤,傾盡全力治療,最後還是剛滿三歲那天夭折了。
這事兒給張如英與季青山沉痛的打擊,家庭一度破碎,幸而有張小芹的奶奶在撐着。三年後,張小芹出生,那時,張小芹不叫張小芹,叫季尚熹,她一出生就比別的孩子輕,在保溫箱裏待了幾個月,病秧秧的。一家人提心吊膽,唯恐她也活不了。
人一旦對現實無可奈何,信神明的心便會十分的虔誠。
張小芹三歲時,一個街頭算命對張奶奶說,萬物皆需調和。大意是說,像張小芹這樣屬相大,家底厚,長相出衆,而體弱多病的孩子,就不應該取一個雅名,應該往俗了取,父姓少母姓多,那就往母姓靠,名字最好是狗蛋,凳子,三鼈子。這是最簡單的趨福避災,古人常用。
張奶奶覺得言之有理。抱着張小芹回來,正巧張如英拎了一把芹菜準備燒芹菜炒蘑菇。芹菜嫩綠綠,鮮嫩的葉子上綴着晶瑩的水珠,朝氣蓬勃。
張奶奶當時指着一把芹菜:“以後我們小熹就叫張小芹了。”
季青山開始不同意,結果張奶奶每天張小芹張小芹喊着,喊了半年,張小芹的身體越來越好,也不知是張小芹免疫力的增加,還是名字的作用。反正他不再勉強張小芹必須姓季,但他堅持喊張小芹為小熹,偶爾喊季尚熹。
後來,張小芹讓他顏面盡失,他連看都不想看張不芹一眼。
小熹喊她就是她。
天下父母心,時至今日,她有了女兒,對于她爸爸媽媽的痛心,她感同身受。
張秘秘入睡後,張小芹打了電話給張如英。
張如英語氣平淡:“沒多大問題,都是這幾年的小毛病。”
這幾年的什麽小毛病,她壓根不知道。
“在哪所醫院,我明天能去看看嗎?”張小芹低聲問。
“你別去了,他一見你就生氣,醫生說他現在氣不得。”
“媽……”張小芹已經哭出聲。
張如英在彼端抹眼淚,到底是媽媽,在子女面前沒辦法硬下心腸,低聲埋怨:“小芹,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這麽犟啊。”
張小芹只知道在這邊哭。
末了,張如英平靜一下情緒:“等他出院,等他出院情況好點你再過來看,他願不願意見你,都不要強求。你現在也別去刺激他,明天就讓秘秘陪我睡吧,放學我去接,接到我給你信息。”
挂上電話後,張小芹捧着手機痛哭。
季青山真的把她當掌上明珠,為了讓她身體好,一家人勸她多吃,她吃成了胖子。
別人都說她胖着醜。
只有他說,我們小熹最美了,不減肥,好好吃,吃完了,爸爸跟你一起跑步。
一年365天不管多忙,刮風下雨,即使有段時間,他腿受傷,仍然起床陪她跑步,他對她說胖美人的故事,他告訴她,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告訴她,人最重要的心态。
所以即使她胖着,也不知自卑為何何物。
次日,她照舊去接秘秘的幼兒園,只是站在幼兒園門口等着,看到張如英帶着張秘秘上了一輛車子,她招了一輛出租車跟上,跟着張如英張秘秘進了一家醫院。
從窗戶處看到季青山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比之前憔悴消瘦了很多,頭發花白。曾經大山大樹一樣偉岸的存在,如今這樣蒼老。她愣愣地站在窗口,心疼,內疚,害怕,百感交集。
腦中回想,當時季青山氣急時,捶胸頓足:“不讓那個男人站出來,你就別回來了!”
模糊的視線裏,是她的女兒張秘秘,笑嘻嘻地趴到外公臉上,親了一口,把外公逗笑。她女兒比她孝順。
日落西山時,張小芹一個人走在格子路面上,失魂落魄。
突然胳膊上一緊,她的手臂被拉住,她驚叫一聲,才看清楚是同事小劉。
“怎麽了?跟丢了魂似的?”小劉問。
幾句話一說,張小芹跟上他說話的節拍,高中要放假了,幾位關系好的老師要聚一聚,其中包括校長。小劉硬拉着張小芹一起去,正值張小芹心情不佳,推辭一番推辭不掉,她和小劉一起到天水酒店。
小劉和張小芹跟随着第一道出現,大家開玩笑地熱烈歡呼一對新人入場,小劉只顧着笑,張小芹見慣了這些人開玩笑,倒也不介意。
老師中有幾個老師相當活躍,調動幾下後,席上開始熱鬧起來。
酒桌就是這樣,要麽你一直不喝酒,某一天,你突然喝酒了,往後,除非你有十分特殊的情況,不然免不了要一直喝下去。上次張小芹開了酒戒,這次自然也躲不掉,并且,這次,她心裏想喝,想借酒消愁。
于是,幾番下來就醉了。
又一次分配送行任務時,校長很熱情地打電話給紀之霖,說是張老師又喝醉了。
這時,紀之霖正在打麻将,他不愛打,硬被朋友拉着湊數。一聽張小芹喝醉了,他立刻站起來:“不玩了,走了。”
“那麽急着鑽女人裙子啊。”一朋友調侃。
紀之霖不怒反笑:“滾蛋,你嫂子喝醉了,我去接她回家。”
“哇嗚。”一片起哄聲中,還有人吹口哨。
“我們竟然有嫂子了,這次玩真的啊?”有人拉着紀之霖不讓走。
“拉毛拉,老子急着呢。”紀之霖跑着出去。
紀之霖車速飛快地停到酒店門口,拉出長長一條剎車線,遠遠地看到張小芹乖巧地依在一個男人的肩頭,他皺起眉頭。
見到校長時,第一句話是:“沒有女老師了嗎?”
問的校長一頭霧水,但也不忘對紀之霖說正事:“9月1號,張老師就會入職工大附小了。”
紀之霖摟着張小芹:“那辛苦你了。”
“紀總客氣了。”
紀之霖剛一帶張小芹走,微醺的小劉湊上來問:“他誰啊,把小芹帶着。”
“你天天住着他的房子,你不知道他是誰!”校長吼,他也有點醉了。
“房子?學生宿舍嗎?”
張小芹一喝酒就不老實,情況差不多是哭天搶地。紀之霖費盡力氣開着車子,安全停在樓下,将她從車內抱出。
張小芹開始只是絮絮叨叨口齒不清,這會兒開始哭起來,摟着紀之霖,直喊爸爸,喊的紀之霖頭皮發麻。
紀之霖不知道她現在住哪兒,不能帶她去蘇芸燕那兒,碰上路一名不說,萬一給蘇芸燕看到,大約會說,喝成這樣,酒品又差的媳婦,我不要。
紀之霖只好帶她到自己的房子。
張小芹雙眼噙着淚花哼哼唧唧,雙頰緋紅,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窩在他懷裏。
皺着眉頭喊:“爸爸……爸爸……”
紀之霖有點心疼,伸手熨平她眉間的皺起的一條豎線,張小芹重新皺眉:“爸爸……”難過極了,往紀之霖懷裏鑽。
紀之霖拍了拍她的背部,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紀之霖将她放下,掏鑰匙開門:“乖,先站好。”
張小芹直往紀之霖身上貼,陰陽怪調地應一聲:“我不要站好。”幾分孩子氣幾分女人味兒。
聽的紀之霖心癢癢的,摟着她的腰,低下頭,狠狠啃了她嘴唇一下,放開她,壓低了聲線問:“這樣能站了嗎?”溫柔的不行。
張小芹站着,用力點頭,而後靠在他胸膛上,乖巧的很。
紀之霖嘴角揚起笑容。
門一開,紀之霖打橫将她抱起。用腳将門關上,徑直抱着她進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端了一盆溫水進來,蹲到床邊,擰幹了毛巾,給她擦臉,問:“你喝成這樣,秘秘誰照顧?”
“在……外婆……那兒。”
竟然還會回答。
“你現在家住哪兒?”
她不再吭聲。
房間內靜悄悄的,張小芹的輕哼聲與呼吸聲分外撩人,他剛給她擦了下臉,就盯上了她的嘴唇,飽滿紅潤,被毛巾擦過後,水澤晶亮。
他好像很長時間沒親她了,想的慌。壓根兒忘記剛剛門口啃的那一口。
他放下毛巾,坐到床邊,雙手撐在張小芹的兩側,望了她一會。
這張臉長的真小巧,白淨,特別勾人。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嘴唇上,慢慢俯下.身。
紀之霖一碰上她的嘴唇,就像被電觸了一般,電流在體內亂竄,一直酥到脊背。他立時咬住她的嘴唇,反複吸含着,她身上淡淡的酒香令他如癡如醉,越是索取越是不滿足。
他的呼吸開始不受控制的粗重。
他踢掉拖鞋,長腿跨上床,虛趴在張小芹的身上,越吻越深,一面伸舌探進她的口腔,一面手指忙亂地解襯衫,結果怎麽解也解不開,他一急之下,用力一拽,最後一個鈕扣被拽崩,彈落在地板上。襯衫也随之甩落在地,露出肌肉健美的上身,紋理清晰的肌肉上,布着薄薄一層細汗,更添幾分野性。
襯衫剛落地,床上傳來細細碎碎解皮帶聲,緊跟着,褲子內褲紛紛扔下,以及女士的短袖與內衣,他不敢再脫她的下半身,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在她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上了她。
他扶起半裸的她,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手掌掌住住她的背部。嘴唇向下滑,滑向她胸前圓粒,舌頭微微一圈。
她昂頭輕吟一聲。
他重新吻到她的耳邊,聲音暗啞性感:“小芹,你叫的真好聽,再多叫幾聲。”他咬住她的耳垂,手掌順着她的腰線,揉弄着,來到胸前,用了點兒力。
“疼……”張小芹無意識地喊一聲。這嬌的滴水的一聲,雙眼半眯,迷離地望着他,又不像在望他。紀之霖下.身霎時硬的發疼。
“真想上了你。”他狠狠罵一句,咬住她的脖頸,用力吸吮,手掌緩緩下移,探入她的下面,手指往裏一撥,張小芹全身一顫,緊緊地攀住他的脖子,身子哆嗦一下,叫出了聲響。
紀之霖心裏一陣激蕩,汗水如潤滑劑一般,在兩人皮膚相貼處交融綿連,張小芹趴在他的頸窩大口喘氣,紀之霖喘息着笑着:“小芹,我真是愛死你的敏感。”
他将她摟進懷裏,用力粗魯如野獸地狼吻。仍舊不忘拉着她的小手,摁向自己的那個部位。
張小芹的手剛一包裹住,他舒服地喟嘆一聲:“小芹,用力一點,快一點。”聲音低緩性感,本就雲裏霧裏的張小芹,已然飄在雲端。
終于,他緊緊抱住張小芹,一股戰栗蔓延全身,迅速集中在某個位置,,全身緊繃,而後舒爽地出來,身心放松地趴到張小芹身上,細細地親着張小芹細滑的皮膚。
“小芹,你怎麽就那麽好。”
第二天,張小芹醒來時,頭疼,嘴疼,全身酸疼,像是打了一場硬仗似的。扶着頭坐起來時,瞥見廚房內一個人影晃動,她心頭一驚,進賊了!
正要尋武器時,紀之霖一手拿一只碗筷從廚房出來:“你醒了?”
比賊還可怕!
“你怎麽在這兒?”張小芹第一反應是看毯子下的下體,穿的是男人的襯衫。男人的襯衫!她努力回想,昨天發生什麽事情。
昨天,她心情不好,遇到同事,同事說以後就不能做同事了,然後拉着她去吃飯,飯沒吃多少,開始喝酒,然後不停地喝酒……後來,後來她記得她在夢裏和一個男人翻雲覆雨,那個男人扒光她的衣服,不停地吸咬着她的嘴唇。
“你!”張小芹捂着嘴巴:“你個變态!你給我滾!”
紀之霖将碗放下,走到門口。
“你個變态,你別過來!”張小芹氣的眼圈通紅。
紀之霖盯着她,面無表情地解衣服。
“你要幹嘛?”張小芹驚恐地往後縮。
紀之霖解開衣服,麥色結實的胸膛上清晰地幾條紅痕,像是被貓抓的一樣:“別告訴我,你不記得這是怎麽回事兒?”他指着胸膛。
張小芹确實不知道。
“你打電話去問問你原來學校的校長,我不過是吃個飯從路邊走過,你扒着我不放,誰拉也沒用,我好心送你回家,結果你硬嚷嚷着要到我家。”紀之霖繼續解扣子:“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還真沒說錯,你看看我這衣服,扣子都被你扒崩了。”
張小芹看着他的襯衫,是少一個扣子。
“看不出來,你那麽饑渴,一進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扒我衣服再說。”紀之霖把衣服脫掉,轉身給她看,背部也有她抓的指痕。
張小芹瞬間臉通紅。
她有些懷疑,或許是她太久沒接觸過男人,前些日子被紀之霖挑起欲.望,所以近來一段時間總做這些讓人羞恥的夢,借着酒就在紀之霖身上實踐了。
或者因為老和情趣用品打交道,是不是閱讀說明書增加專業知識,所以潛意識裏其實是渴望那啥的?
紀之霖見張小芹面有動容,他差不多已将“罪行”撇幹淨,想想自己穿了隔夜的衣服就為了給她看,還真不容易,他轉身進了換衣間。
出來時,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襯的他身材修長結實。他沒太理張小芹,徑直坐到餐桌,提高聲音:“吃飯了。”
張小芹坐在床上,思考着。她的酒品一直差,這她知道,但是差到什麽程度,她心裏沒底兒。将要起身時,一股熱流從下體溢出,她低頭看了一眼,一股透明的液體将紀之霖的襯衣浸濕,她羞的無地自容。難道昨晚,她真的如狼似虎扒了紀之霖,并且睡了?
從卧室出來,她四處望了幾眼。紀之霖的房子很大,大到什麽程度,就是他的一個卧室,比她之前住的房子整個面積大。
裝潢考究,設計獨特。
張小芹問:“衛生間在哪兒?”
紀之霖頭也不擡,指了個方向。
她別扭地扯緊襯衣往衛生鑽,出來時,紀之霖站在門口,手上拎着她昨天的衣服,已經洗好。她望了紀之霖一眼,緩緩地接過來,第一次對他說謝謝。
紀之霖不以為然,問:“昨天你睡了我,是不是要負點責?”
張小芹內心忐忑,低下頭:“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将門關上,等到出來時,又是一副耍賴的樣子,紀之霖說什麽,她都是那句:“我不是故意的。”再加一句:“我要回家。”
擺明不想對他負責,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識好歹不負責任的女人,紀之霖失去耐性,箍着她的腰,強行将她抱到自己懷裏,坐在自己腿上。
張小芹拼命掙紮,大喊。
紀之霖嚴厲喝一句:“吃飯!”
張小芹一愣。
紀之霖伸手将白米粥、小菜、油條拉到她面前,她不想吃,可是他逼着她吃:“吃飽了才準回家。”
“你放開我,我坐好吃。”張小芹提意見。
“萬一你又跑了呢?”
“我不會跑。”
“我不信你。”紀之霖摟着她的腰,哄小孩子一般:“吃吧,多吃點,瞧你瘦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腰。
遇上紀之霖,張小芹只有受欺負的份兒,講理講不過,打也打不過。想反抗?行,脫光了蹂躏一番,看你老實不老實,她這會兒只能低頭吃飯。
紀之霖目不轉睛地盯着張小芹吃飯,伸手攏了攏她散落下來的長發,掖到她的耳後,手指不由得摩挲幾下她精巧的耳朵,順着弧度,撚幾下她的耳垂。
張小芹一驚,明顯感到臀下有個東西在慢慢脹大,她想逃,但他箍緊她,臉埋在她的頸窩:“我怎麽就那麽喜歡你呢。”
變态,變态!
“我、我吃飽、飽了……”張小芹只想盡快地逃。
紀之霖看了眼桌上剩餘的半碗白米粥:“再多吃點吧。”
張小芹真吃不下了,可是她還是低下頭,逼迫自己将半碗白米粥吃完,不吃完他能放她走嗎?
紀之霖抽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就行了。”
剛剛紀之霖準備放開她,她這麽一說,紀之霖又箍住了她的腰,她低着頭不吭聲了。這麽多年,他性子裏這點賴皮一點也沒變。
車子行駛在寬敞的公路上,張小芹坐在車後座,靜靜聆聽車載電臺裏流出的《因為愛情》,王菲和陳奕迅唱的,舒緩傷感。
她不由得轉頭看一眼紀之霖,自重逢起,她從未好好地看過他,她和他像是獵物與獵人,一個追一個逃,一個玩耍一個逃,一個占有一個逃,她癡癡地望着他的側臉,慢慢與曾經的俊氣的輪廓重合。
紀之霖突然發聲:“直走,還是右拐?”
張小芹慌忙回神:“直走。”
到了樓下,張小芹推開車門:“謝謝,謝謝。”健步如飛地向二樓跑,剛掏出鑰匙發現紀之霖就站在身後。
她:“……”
打開房門,紀之霖進了房內,首先将四周打量一遍。
來者是客,張小芹不情願地進廚房燒水,紀之霖一直安靜地坐在沙發靜等着。在沸水頂起壺蓋時,張小芹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妨試一試。
她熱情周到地泡了一茶,澄黃透徹的茶水送到他面前時,他訝異地望向張小芹。
張小芹笑了笑。
“有毒?”他問。
張小芹搖頭:“沒有。”原來他知道自己讨厭他。
“那你想說什麽。”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葉不夠好,有點澀口。
張小芹醞釀了一會兒,厚着臉皮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紀之霖擡眸看她,拳拳真摯,看的她臉熱,他點了點頭。
她的心跳倏地一亂,半晌才緩沖過來,開腔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忙?”
“做秘秘的爸爸。”
“真的假的?”紀之霖吃驚。
“假的。”
紀之霖立時皺眉。
張小芹急忙解釋:“我想請你做秘秘一個星期的爸爸,目的是做給我爸媽看,一個星期後,這個忙就算完成了。”
“然後呢?”紀之霖臉色一點點難看。
“沒了。”張小芹溫聲說。
紀之霖從來就沒見過這麽不識擡舉的女人,他喜歡她,她就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他壓着要掐死她的沖動,一字一句問:“你把我當什麽?”
張小芹沒正面回答,轉而說:“如果你不願意,你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願意?”紀之霖臉色陰沉,惡狠狠地盯着張小芹。
張小芹驚了一下,心裏發怵,也覺得自己出了個馊主意,妥協道:“那你不願意就算了。”
張小芹這種平平淡淡地提出求助,又是這麽一個荒誕無禮的要求,接着草草率率畫個醜陋的句號,整個過程,紀之霖像只被耍的猴子。
他心裏窩的一團火,火越燒越大。饒是紀之霖這樣的成熟內斂老男人,也控制不住自己,他霍地站起身來,指着張小芹:“你……”他形容不了,形容不了張小芹軟棉花一樣的态度帶給他的惱火。
“神經病!”他氣極離開,“嘭”的一聲狠狠地将門摔上。
張小芹似乎看到,牆上有幾片牆皮被震落了。
力氣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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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