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1，思過，大小姐禁足三月

“老爺，你怎麽來了？”

這話必然只有柳國公說了，府裏的仆人才會放開柳紅妝，靜靜的站在一旁。

柳紅妝心裏暗笑，剛剛若不是看着門外那一身影，她何苦在這個時候咄咄逼人，看來，她身邊的這個貼身婢女，是柳國公安排在她身邊的人，這可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親生父親安排人監視她，而不是保護她，這事若是傳出去，讓別人倒笑話了。

“何事如此大動幹戈？竟然要請家法！”

柳國公面無表情的說着，倒真的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意思。

“老爺，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這大小姐為上不尊，對下不親，辱罵妾身和塵染，還說妾身是繼室，無權管教她，妾身是氣急了，才會……”

“是這樣的嗎？紅妝！”

柳紅妝現下不知道那夜收到信沒有來得及救自己的國公大人，今天究竟是個什麽主意，現在她只能老老實實的說明情況，順帶添油加醋些，挑重點說，誰不會啊！

當初馬克思主義哲學裏的重點論和兩點論，她向來都能做到學以致用，這點小事怕什麽？

“父親，夫人這話倒也沒假，只是，為何不把話說完呢？”

“可遺漏了什麽？”

“老爺，這大小姐可不比從前，現在刁鑽的很！”柳夫人說到這裏，給柳塵染使了個眼色，那丫頭倒也機靈的很，接着一臉委屈道“昨夜女兒想去看看姐姐，陪她說說心裏話，哪成想被姐姐擠兌，被罵是賤人所生，這樣如此罵娘親，娘親才動怒了！父親，你今日一定要替娘親做主啊！”

“紅妝！”

很明顯女人的眼淚真的很管用，柳夫人和女人的哭聲，已然讓柳國公心軟了，随即厲聲道。

“女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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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何話說？膽敢頂撞長輩，辱罵妹妹！”

“父親，女兒沒有！”

“沒有，你這意思是你娘親冤枉你了？”

“父親，塵染是你的女兒，可是難道我是你撿的嗎？為何只說我頂撞夫人，而不問問原因呢？我為什麽呢？”

“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父親已經信了妹妹所說的，我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呢？”

“說！若是塵染的錯，爹爹定不會偏袒！”

虛僞！

柳紅妝聽到這話心裏暗罵了兩個字，只是還是有些委屈的腔調開始絮叨着。

“女兒被囚禁之後，夫人拿着一瓶毒藥和三尺白绫，說爹爹你要用我一條命給丞相府賠禮道歉，女兒當時肯定不相信，自古沒有娘親的女兒肯定是沒有人疼愛的，夫人這十六年來是怎麽待紅妝的，爹爹心裏清楚。我想着我好歹是你的親生女兒，肯定是夫人誤解了你的意思，才致紅妝于死地！”

柳紅妝說這段話的時候，把“誤解”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逼她死的事情，就算是柳國公下的命令又如何，自從柳老太爺救下自己之後，這柳國公還敢當着衆人的面說他想要親生女兒的性命。

“這事着實是你母親曲解了為父的意思……”

柳紅妝看了一眼臉色有些暗淡的柳夫人，順着柳國公的話繼續道“紅妝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當時立即打掉了毒酒，只是沒有想到還有三尺白绫候着女兒。好在女兒命大，老太爺及時救了我性命，之後父親也命人好生照顧我，讓我好好休息，可是哪裏想到塵染妹妹借着探病來羞辱我，還罵我娘是賤人，說我是賤人生的……”

裝柔弱啊，好像誰不會似的，柳紅妝說道這裏的時候，支支吾吾慢慢抽泣着。

“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産而亡，死者為大，塵染妹妹這樣說我娘親，紅妝，紅妝……”再次開始抽泣，看了下柳夫人和柳塵染的臉色，繼續道“妹妹先前一直說是因為我皇上才下旨讓她嫁進丞相府，她說都是我敗壞門風，不知廉恥，父親才會拿她當替嫁，作為禮物賠禮道歉。”

不作就不會死，這些話她可以說，可是這個塵染妹妹萬萬說不得的。

“女兒一介清白之身，無緣無故被丞相爺誤會成懷胎之軀，府裏的人也一直對我指指點點，很多時候，女兒覺得委屈的都想一死了之，可是娘親去世早。父親身子向來不好，含辛茹苦養育我十六年，紅妝若不能盡孝，定然也是死不瞑目。所以，才願意茍存世上。妹妹年紀小，不懂事，即将嫁給把我退婚的丞相爺，心裏自然是很委屈，塵染怎麽罵我，作為長姐，我都應該受着，可是，她不能罵我娘親！十月懷胎，在生子鬼門關前沒有回來的娘親，怎麽能讓晚輩如此羞辱呢？”

“你胡說！”

“我胡說，妹妹，你敢說你要嫁進丞相府裏，心裏不怨恨我，不怨恨父親？你敢說這麽多年，你沒有罵過我是賤人生的種！”

十五年呢，如果柳紅妝留在她記憶裏的回憶都是事實的話，那麽塵染定是從三歲便會罵自己是賤人的，罵娘親偷漢子是賤人，不知羞恥……

她不信柳國公一次都沒有聽到過，估計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紅妝，你怎麽能這麽侮辱你妹妹？你妹妹是南熙國公認的第一美女，品行怎麽會如此之差？你是在拐着彎說我教女不嚴嗎？”

“紅妝不敢！”

“老爺，昨夜與今日發生的事情，定是有很多人在場的，不妨問問他們，這樣，便知道究竟是誰的過錯了！容媽，你先說！”

這個建議，柳國公還沒有點頭，柳夫人便已經讓她的貼身麽麽開始說了。

笑話！

她的仆人，如何會向着自己？

何況，塵染說過：一家主母拿着所以仆人丫鬟的賣身契，他們敢不向着她和塵染嗎？

“老爺，夫人說的是真的，許是大小姐因為那日被夫人逼着上吊，才會這般口不擇言的！”

“是啊，老爺，奴婢可以作證！這事是大小姐的錯，二小姐只是想關心下……”

“老爺，奴婢也是見到大小姐先罵二小姐的……”

……

亂糟糟的作證聲音，聽在耳裏着實很煩。

“紅妝，你還有什麽話說？”

“血濃于水，塵染縱使犯錯，夫人可會懲戒她？府裏所以丫鬟婆子的賣身契都在夫人手裏，誰敢說真話？”

她自始至終都相信，憑借那夜的一封信，這柳國公不會讓她丢了性命的，也不敢對她使用家法什麽的，否則，別怪她毀了那些東西。

“紅妝，你真的不知悔改嗎？”

“既然無錯，為何要認錯？”

“大小姐違抗母親命令，辱罵親妹，視柳府家法于不顧，帶下去，即日起，禁足兩月，你就在你的園子裏面壁思過吧”

“柳府上下，所有人不得打擾，讓大小姐好生思過。”

這是變相的把她要囚禁，果真是只老狐貍，明着責罰自己，實則想把她關起來，好從嘴裏套出那些東西，然後一人獨吞！

看不出來，她這個唯妻命是從的父親，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