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親愛的,未亡人
淺曲沒有注意到來人的變化,當右手碰觸到那冰涼竹簽,她感到慌亂的心在那一刻突然變得平靜下來,這是魔力吧。
淺曲心想。
她低下頭看手中唯一的簽,簽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文字,只單單用着墨水描着三個字。
“未亡人”
這足以讓她再次心動澎湃。
她還有疑問,擡頭看向男子。
男子笑而不語,繼續看着淺曲。
淺曲感到沒那麽簡單,她把竹簽翻過另一面,赫然出現了四個字,那足以再次讓淺曲瘋狂。
“即将歸來”
血紅的字體刺激着淺曲的大腦。
這是什麽意思,代表什麽?誰即将回來,是他嗎?他要回來了嗎,那個她等了七年的人,終于要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嗎?!
想到這裏,淺曲已按耐不住心裏的狂喜,激動的從秋千上站起來,緊握着竹簽的手忍不住在顫動。
“這是真的嗎?!他會回來的對不對!”
她快速的朝着對方開口,仿佛慢了一秒她就等不到一個答案。
“你心裏所念的,必有成真的那一天。那一天,不會太晚了。”
青年依舊顯得高深莫測,對着淺曲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身影在陽光處漸漸遠去,漸漸淡化成煙。
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淺曲沒有注意到來人的離去,倘若她能看着男子離去,便會發現,在陽光的照射下,那個人,沒有影子。
會回來嗎?你真的要回來了是嗎?在這七年之後,我終于等到了你,是嗎?
“海安…………”
淺曲握着竹簽,慢慢的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等待有了回應,便是狂喜。
在機場裏等了這麽久的一艘船,也能等回來不是嗎?
他還是不懂她因自己而瘋狂,而失落,而難過的各種失态。
當年的他與她之間,明明沒有過太多交集,是什麽令她苦苦等了七年也不肯放手。
他不懂。
而此時面對她的哭泣,他的心裏竟然會感到一絲的難過。不哭可好,明明你都看不見我,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好。
竟讓你如此難過,是我的錯。
他站在她的身邊,許久不開口。
即使開了口,她也聽不見。他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僅少的人會接觸了如同他這般的禁忌,像那個玩笑風生的路景一般,能夠看見他,也是因為他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女子,那般癡情不渝的女子。
足以讓路景為她一人,無視整個世界。
可他呢?她呢?他們算什麽?
七年中,他還是不懂她等待的意義。
是為恩,是為不公,是為相識,還是為了情。
他依舊不懂。
可此刻他明了,只有他的存在才能讓這個當年的小家夥恢複那愛哭的天性。
“你如此執着于我,可又知道我已相伴你多年了?”
第一次,他為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感到煩惱。
也許,不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他生平第一次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而感到質疑。
可是,又讓她怎麽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之後,他又該何去何從?
因為那個男子的出現,兩個人的心境一同出現了變化,這似乎是好是壞?
都說相思化物最為情。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高樓大廈上,站立在天臺邊的人,這樣俯視着樓下的她。
握住傘柄的手卻也緊了緊。
“阿海,我怎麽舍得你就這樣離開人世呢?這世界之大,你都沒有體會過。怎麽就可以離去,我這麽好,不是嗎?”
他的眼裏映照出那個虛幻的身影,在空氣裏透明如煙,偏偏落在他的眼裏,便與當年沒有幾分變化,是長大了。
“阿藍,說的那番話,你到底什麽意思?”
如他所願,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青年收起了傘,轉過身來。
不似年少的青澀,他已長成今天這般堅強的模樣。呵……真是意料之中。
“小海,你想不想如我一般在人世間行走。讓她能看到呢,感覺得到你的存在。不再迷茫與讓她失望?”
夏蒲藍仍是當年那般模樣,溫潤的臉龐,溫和的笑意。
“阿藍,你這又是何必?我早已是個該離去的人,又何苦在這人世折騰。”
“你以為你離去就好,可你偏偏給了她希望,讓她以為你會回來。”
“你知道的,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這是我欠她的。”
“呵……然而,現在呢?她現在是為了什麽而難過呢?”
“我……”
他頓時語塞,眼神也變得無法那麽堅定。
夏蒲藍見狀,也只是笑意加深。眉眼間黑氣更甚。
“阿藍,你究竟想要幹些什麽呢?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值得你在這人世游蕩,明明我們都已經死去,不屬于這個世界。你為什麽不放手,還要将她扯下水。”
“我的事自有我的解決方式。至于你,她是唯一在乎你的人。有因必有果,你現在的存在于她的身邊,得利于她對你的執念,小海,你想要離去嗎?”
“你把我纏留在這個不屬于我的人世,如今又要我放下一切離去。你又是何必?”
“那麽你留下?”
“我留下又有何用。”
“小海,這是你欠她的。你讓她放下執念,你便可以離去。她也可以不再為你傷心難過而過上一個完整的人生。”
“……”
他再次沉默了,對于夏蒲藍的建議,是他此刻需要的方向。
夏蒲藍不再開口,轉過身去。任憑風吹動他的衣角,墨發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情緒。
“阿藍……”
他開口喚着那個自小便認識的人,語氣有點抱歉。此刻的阿藍看起來有點寂寥。是不是他說的話過了,此刻彼此的熟悉的人只有自己,倘若自己也嫌棄于他,莫不是傷了他的心。
往日的他錯了也總是這樣喚他的名字,呆愣着腦袋就只會喊他的名字,說不出別的話語。
讓他氣的是不是自己錯了,讓對方莫名其妙的可以。
想到這,緊緊繞着自己身上的黑氣也散了些。
夏蒲藍打開了傘,躲過了他的視線。
“小海,不用說些什麽了。她想要的,和你想要的。在不久的将來,都會有了答案。你也放心,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至于你想怎麽做,便是你的事情了。我也囑你一句,你因她執念而存在,她因你而痛苦。”
夏蒲藍道完這句,便在他的眼前消失而去。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為二人的重逢說些什麽,早已消失的如同煙霧一般。
他不能離開她的身邊太久,即使再不舍對方的離去,他也只能轉身離去。
“阿藍,希望下次見面不再如此。”
他在心裏默念。
“我是柳海安,柳樹扶搖的柳,海色未安的海安。”
“我是鄭淺曲,鄭重其事的鄭,淺唱歲月一曲的淺曲。”
“我卒于十九歲,醒于十九歲。”
“我等一個人,等了他七年。”
“我要保護好她。”
“他要回來了。”
“柳海安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淺曲在着酒精的作用下,終于喊出了深藏在心裏的那個名字。
“好好好。他明天就會回來了,你別喝太多了啊。”
王洋無奈的拿過已醉的不省人事的淺曲懷裏抱着的酒瓶,實在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騙我……上次你也這麽說的。”
淺曲趴在床面上,控訴着王洋,發表自己的不滿。她難得成這樣,毫無理智可言。
“上次是你生日,難得喝成那個糊塗樣,怎麽記得我說什麽。”
王洋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
“上次你也喝醉了,是舒七抱你回房的。”
“我說上次誰把我的衣服扒的一幹二淨,害我渾身不對勁。”
王洋氣沖沖的給了旁邊給他們準備吃的舒七一眼,大有表示不滿的意思。
“呵呵呵……舒七人挺好的,不過怎麽就是找不着女朋友呢?”
“可能還小,不想照顧。”
“那你呢,你已經不小了。怎麽也不找一個?”
喝完酒,淺曲也變得胡言亂語起來,連冰冷冷的舒七也敢開起玩笑來。
還沒等王洋回答淺曲這個問題,旁邊的舒七倒是快速給淺曲送上吃的,還是她喜歡的綠豆羹。
很好的轉移她的注意力。
王洋也找不着什麽詞語來回答,只得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你今天喝了夠多,別喝了。明天還要開店。”
自從淺曲紅着眼眶進了店,沖着王洋大喊上酒!
王洋就陪着這小姑娘喝到了現在,目前已經九點。
舒七抽走王洋手裏的酒杯,用着強硬的态度。
王洋也不說什麽,懶洋洋的躺回沙發上。其實他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頭腦也不大清醒。随着舒七的意,他也不說些什麽。
“你說舒七對你這麽好呢……我身邊怎麽就沒有一個像舒七那樣冷冰冰可是又對你很好的人呢?我等了他七年,怎麽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好笨啊我……”
淺曲抱着手臂,念叨着某人的壞處。
“鄭淺曲是個笨蛋……大笨蛋!”
“對啊……你什麽時候能聰明一點,放自己一個自由呢”
他輕輕的嘆息着,蹲在她的身邊。
該是讓你放松的時候,也許只有我的出現,你才能放下心中那份執念。
冰冷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腦袋。
感覺到一絲冷意,淺曲轉下腦袋,呋喃着“冷……”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快速響起,淺曲在那一刻立馬清醒,精神好!
快速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我是鄭淺曲……你哪位?”
下一秒,聲音充滿慵懶的氣息,難得的女子嬌柔。
“呃…………你真的是曲奇嗎?這什麽鬼,你是不是喝酒了?”
來人顯然接受不了如此風格的淺曲,語氣明顯遲疑不決。
“唉?沒有,我沒有。我怎麽可能喝酒呢……”
淺曲試圖解釋。
“好吧好吧,跟一個醉鬼說話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我是季華,明天我去你公司找你,記得別跑啊。”
來人無奈的說完自己的目的,見識到酒鬼淺曲的威力,她也只能挂了電話。
“嘟嘟嘟……”
聽着電話傳來的忙音,淺曲看着手機疑問。
“嗯?是變态啊……”
再次躺倒。室內,三人不再說話。
遠處的季華…………
同類推薦

不可名狀艦娘的鎮守府
當一群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精靈因為一次錯誤來到這裏後,一切都開始向着崩壞發展。
休伯利安:“是誰在呼叫艦隊”
秋風之墩:“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
神使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
諾亞方舟:“樓上是僞神”
某要塞聖殿:“呵呵”
主角:“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艘船,你們都是垃圾。”

地府微信群:我的老公是冥王
莫名混進了地府微信群,一不小心搖到了冥王做好友【本文懸疑靈異為主,言情為輔。作者君簡介無能,但是故事絕、對、精、彩!】
女主:那天夜裏下了場詭異的紅雨,我從死人的墳墓裏爬出來,自此眼通陰陽,魂看三界。
冥王:你不就是在恐怖片墳場演了個龍套女鬼麽?
女主:人艱不拆!!!
冥王:我不是人,是鬼~
女主:作者君,我強烈要求換個老公!!
【溫馨提示:看文後切勿打開微信猛搖附近的人,萬一真的出現一只帥男鬼腫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