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莊沅根據樂以晨的指示, 找到了應無垢,他似乎是在室內待久了有些悶, 出來透透氣。

夜色之下,應無垢站在一個露臺前, 雙手撐在欄杆上, 目光若有所思卻又似乎漫無目的地注視着前方, 這座溫泉度假山莊坐落在山野叢林之中, 前方只有一望無際的山。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但他的神情卻仿佛有些落寞, 讓人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樣的難題能夠難倒他這樣的人。

這樣的應無垢十分出人意料, 似乎展露出了他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 任何無意間窺見這一幕的人,也許都會心生竊喜, 因為他們發現了這個小秘密。

莊沅微微眯起了眼睛, 因為除了他之外, 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看到了這個“小秘密”。

寧萌萌端着酒杯站在離應無垢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 直勾勾地看着他,果然就像樂以晨說的那樣,她今天就是沖着應無垢來的, 她看着應無垢的目光癡癡的,充滿了迷戀和渴慕。

寧萌萌顯然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 但她似乎遲疑了一會兒, 直到莊沅也來了, 才終于下定決心, 端着酒杯接近了應無垢。

她身上穿着《蝴蝶姬》裏雲争青的那件朱紅色旗袍,腰肢款款,袅袅娜娜,一開口聲音輕柔甜美:“應少,這麽巧……你也來這裏吹風?”

她一開始是作為歌手出道的,後來才轉型當了演員,雖然作為歌手的成績不怎麽樣,但她對自己的聲音一向自信,比起雲争青那與長相截然相反的低沉煙嗓,她柔美清甜的聲音顯然更符合男人的喜好。

而且她不僅自信自己的聲音比雲争青好聽,也自信自己的長相比雲争青更好看,就連演技她也不覺得她比雲争青差,雖然雲争青拿了不少獎,但也是因為出道早占了先機再加上運氣好,雲争青拍過的那些電影讓她來演,她也自信她能拿獎。

雖然借着雲争青的名氣出道,但寧萌萌最讨厭別人拿她和雲争青比,因為那些人總會拿雲争青把她踩得一無是處……太可笑了,雲争青算得了什麽?不過是出道早運氣好有人捧罷了,如果她也能像雲争青那樣有人捧,有大把好劇本等着她挑,她一定不比雲争青差!

寧萌萌目光灼熱地注視着眼前的應無垢,雖然她不願意以色侍人,但這位應少長得這麽年輕俊美,只要她能拿下這位應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她就能成為下一個雲争青,甚至還有可能嫁入豪門,再也不用出來抛頭露面。

見應無垢沒有回應她,她以為應無垢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不由微微提高嗓音,又說了一遍:“應少,你也出來吹風嗎?好巧……”

應無垢終于轉過頭來,冷冷地看了寧萌萌一眼,在看到寧萌萌身上那身朱紅色旗袍後,他明顯頓了一下。

寧萌萌心下一喜,雖然她讨厭雲争青,硬着頭皮穿上了這身旗袍,但看到應無垢的反應時,她頓時知道她的選擇沒有錯,她伸手撩了撩耳邊被夜風吹得微微淩亂的發絲,半垂着眼簾,露出了一絲少女的嬌羞:“應少你認出了我穿的旗袍?你也是雲争青的粉絲?”

應無垢不置可否地淡淡地看着寧萌萌。

寧萌萌嬌羞笑道:“我這身旗袍是專門找人定制的呢,而且就是當初給雲影後做這身旗袍的大師……”

應無垢的視線落在那身旗袍上,目光卻毫無波瀾,就在寧萌萌心生忐忑的時候,她發現應無垢的眼睛忽然亮了,就像有光落在了他的眸子裏,難道他終于動了心?

她注視着應無垢俊美的面孔,臉一點點紅了:“應少,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她舉起手中的酒杯,準備遞給應無垢,她的手心已經緊張得有些出汗了。

然而下一刻,應無垢卻直接繞過她,與她擦肩而過,朝她身後走去。

寧萌萌不敢置信地回頭一看,發現一個年輕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露臺上,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她有些不爽,難道這人一點眼色都沒有的嗎?看不出來他們氣氛正好?居然偏偏跑來打擾他們!

但最令她不爽的是,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應無垢居然丢下她,朝着那個年輕男人走了過去。

什麽情況?

就在寧萌萌傻眼的時候,應無垢站定不動了,他最終還是沒有走到那個年輕男人跟前,只是離着一段距離,淡淡地開口道:“你怎麽來了?”

應無垢對闖入者的語氣同樣疏離,和對她似乎沒有什麽區別……寧萌萌放下心來,應該只是熟人吧?

莊沅眨了眨眼,照搬了某句臺詞:“應總,這麽巧,你也來吹風?”

應無垢淡淡地看了莊沅一眼:“嗯。”

寧萌萌:“……”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莊沅看着寧萌萌手裏的酒杯,有心想告訴應無垢酒裏有藥不要喝,但又不好當着寧萌萌的面子直接拆穿,畢竟人家女孩子還是要臉的,雖然能幹出下藥這種事也不知道還要不要臉,但他一向不喜歡給女孩子難堪。

“應總,之前說的那個事,我們再談談吧,”于是莊沅靈機一動,“這裏風太大,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談。”

寧萌萌咬了咬唇,顯然十分不甘,但如果兩人真的有事要談,她也沒有理由強行跟着。

然而應無垢卻挑了挑眉:“之前的事?什麽事?”

莊沅:“……”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就之前那個事啊!”莊沅試圖用眼神暗示應無垢,他專門看了看寧萌萌手裏的酒杯,希望應無垢能看懂他的暗示,“我們上次吃飯的時候談過的那件事!”

應無垢勾了勾唇角:“我們上次吃飯的時候?有嗎?”

寧萌萌狐疑地看了莊沅一眼,難道這家夥和她一樣也是個來套近乎的?還裝得一副跟應少很熟的樣子!她都差點被騙到了!

莊沅無奈扶額,難道應無垢真的和他一點默契都沒有的嗎?

就在此時,寧萌萌開口了,她盈盈一笑:“應少,要不要我們去別的地方,一起喝一杯?”她再一次試圖将手中的酒杯遞給應無垢。

莊沅拼命用眼神阻撓應無垢,但應無垢卻當着他的面接過了那杯酒。

莊沅:“……”就很氣!

見應無垢接過了酒杯,寧萌萌的臉頰泛起了一層薄紅:“這裏風大,小心着涼,應少我們進去吧?”她可不希望這種時候有第三者在場。

應無垢端着手裏的酒杯,卻沒有喝,只是淡淡地開口道:“這裏的确有點涼……”

寧萌萌心下一喜,伸手就要去挽應無垢的手臂,應無垢卻再次輕巧地繞過他,端着酒杯走到了莊沅跟前:“進去吧。”

寧萌萌:“……”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莊沅眨了眨眼:“你終于想起上次那件事了?”

“還是沒想起來,”應無垢淡淡一笑,“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再談談別的事。”

寧萌萌咬了咬唇,眼看她好不容易就要攻略成功的應少就要跟着新來的野男人跑了,她不甘心地試圖挽留:“應少,你……我……”明明是她先來的!明明是她先!

應無垢腳步一頓,他淡淡地看了寧萌萌一眼:“這身旗袍不适合你。”

寧萌萌一愣,下意識問道:“怎、怎麽不适合了?”

應無垢語氣平靜地說:“因為你不配。”

寧萌萌瞬間臉色蒼白:“應少,我、我不明白……”

應無垢勾了勾唇角:“你在網上匿名罵雲争青的話,以為別人不知道嗎?”

“不、不是這樣的,”寧萌萌蒼白無力地解釋道,“應少,我不是,我沒有,那不是我,你……你怎麽會知道?”

“你不是知道嗎?”應無垢眸色黑沉,“我是她粉絲,那件旗袍除了她之外……沒有人配。”

應無垢丢下最後一句話,便轉身朝着屋內走去,莊沅笑眯眯地跟了上去:“精彩,太精彩了,這是不是就叫真粉絲現場打臉假粉絲?”

應無垢扭頭看了莊沅一眼:“你今天晚上為什麽沒來找我?”

莊沅一時間适應不了這猝不及防轉移的話題:“啊?”

“今天晚上我一直等着你來找我,”應無垢抿了抿唇,眸中流露出一絲不高興,“我就在你面前,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莊沅:“……”敢情你今天晚上一直站在我面前是等着我來找你呢?

他弱弱地說:“我看你忙,那麽多人圍着你呢。”

“那又怎麽樣?他們又不是你,”應無垢冷冷一笑,“他們……只是一群煩人的蒼蠅而已。”

莊沅:“我不許你這麽說自己!”

應無垢眉頭一挑,似乎在表示疑問。

莊沅委婉地說:“你想想蒼蠅是圍着什麽轉的……”

應無垢:“……”

莊沅內心深處頓時湧出了一種成功報複回來的快感,他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啦,別生氣,我們現在去哪裏?”

應無垢警告地看了莊沅一眼,才緩緩開口道:“你會彈鋼琴嗎?二樓有個房間有鋼琴。”

莊沅:“不會。”

應無垢:“那我們去二樓。”

莊沅:“?我說我不會。”

應無垢:“我會。”

莊沅:“?”那你剛才幹嘛問我?

莊沅一頭霧水地跟着應無垢來到了二樓擺放鋼琴的房間,這似乎是一間專門用來給音樂愛好者提供消遣的房間,除了鋼琴之外還擺放着一些其他的樂器,小提琴、電子琴、吉他等等,甚至還有琵琶和古筝。

“……有點混搭,”莊沅評價道,“不過你怎麽知道這裏有鋼琴?”

“之前來過。”應無垢沒有解釋太多,他随手将那杯酒遞給了莊沅,然後徑直走到了那架白色的鋼琴前,擡手試了一下音,一串流暢的音符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

應無垢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長,骨節分明,那仿佛是一雙藝術家的手,甚至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種藝術品,當他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跳躍上,整個畫面賞心悅目得仿佛是一幅風景畫。

他半垂着眼簾,目光沉凝,神情認真,唇角微微抿着,下颚線條緊繃着,再往下則是性感的喉結。

莊沅目光往下的時候,正好看到應無垢喉結微微滾動的樣子,他不知道為什麽,也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莊沅還是第一次想把性感這個詞用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而且這個男人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彈琴而已,沒有幹任何引人遐想的事情,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該死的性感。

他開始覺得有些口渴,下意識往手裏的酒杯看了一眼,幸好就在他情不自禁地低頭想要喝酒解渴的時候,他及時想起了這杯酒被人下了料,連忙打住了。

片刻之後,應無垢似乎彈完了一曲,擡頭看向了莊沅,雖然一言不發,但目光中似乎閃爍着什麽。

莊沅連忙拍起了馬屁:“彈得真好!沒想到應總你不僅會彈琴,還彈得這麽好!”

應無垢勾了勾唇角,随即他壓了壓微翹的嘴角,淡淡道:“你不是歌手嗎?怎麽不會彈鋼琴?”

莊沅心裏一點也不慌,因為原主也不會彈鋼琴,他坦坦蕩蕩地說:“人各有所長,雖然我不會彈鋼琴,但我會跳舞啊!”

“這倒是,”應無垢輕輕一笑,“你之前在《星耀之路》上跳得很不錯。”

莊沅嘿嘿一笑,其實他在《星耀之路》上跳的那段舞沒什麽技術難度,主要還是靠演技,不過這種時候沒有必要自謙。

“那種舞你跳得那麽熟練,看來你經常跳?”應無垢忽然話鋒一轉。

“怎麽可能!”莊沅連忙否認,“那次其實也是我第一次跳,不過我平時偶爾會跳跳女團舞,有些動作可能以前跳過吧。”

應無垢輕挑眉峰:“要不要再跳一次試試?”

莊沅頓了一下:“為什麽?”

應無垢:“跳給我看。”

莊沅試探道:“之前你不是已經在臺下看到了嗎?”

應無垢沒有否認:“那次除了我,還有很多人看到了。”

莊沅:“……所以呢?”

應無垢淡淡道:“今天你只跳給我一個人看。”

莊沅驀地心下一跳,按理來說,老板的要求他不能拒絕,這種讨好老板的機會千載難逢,但是……

“我今天沒化妝,也沒穿……那件旗袍。”

應無垢:“沒關系,直接跳。”

莊沅遲疑道:“以我現在的樣子,不會很奇怪嗎?”

應無垢直接以行動表明态度,他轉過身去,指尖兀自在琴鍵上跳動起來,《蝴蝶姬》豔舞片段的經典bg就響了起來。

莊沅見狀,不好再三推辭,便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鋼琴的頂蓋上,随着旋律跳了起來。

他的記憶很好,一些簡單的舞跳一遍基本就會了,更何況他現在的記憶力有了系統加持,更是如魚得水游刃有餘,因此跳舞的時候能夠投入更多自己的感情和诠釋。

舞蹈是以身體作為工具,以人體動作表達感情的藝術,和音樂、繪畫、建築等藝術不同,舞蹈在傳達感情上更加真實、激越、深厚、直接,好的舞蹈具有巨大的感染力,更容易激起旁觀者的情感共鳴……這是所有具備初步藝術素養的人都知道的常識,應無垢自然也不例外,但他幾乎從未直接體驗過這種感受,他看過許多現場的舞蹈表演,不管是古典舞、民族舞還是現代舞,不管是普通舞蹈工作者還是知名舞蹈藝術家,他都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受。

他知道那些舞蹈是藝術,他覺得那些舞蹈很美,但他從未如此直接而真實地被觸動感染,從未如此感同身受,仿佛就連靈魂都被引發了共顫。

莊沅的身體是如此的柔韌,四肢美而修長,腰肢柔而有力,他跳舞的時候不僅動用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也似乎牽動了旁觀者的每一根神經,就連他的指尖都仿佛在跳舞。

此時的應無垢還不知道,這叫“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都會發光”,也叫“粉絲濾鏡”。

一曲終了,應無垢的手指卻仍然按在琴鍵上,目光也仍然放在莊沅身上。

莊沅輕輕喘着氣,雖然這段舞的動作幅度不算大,但完整跳下來還是有一定運動量的,只能慢慢平複急促的心跳。

他沒有察覺到因為剛才的一個幅度不小的舞蹈動作,他的衣服上擺半掀了上去,露出了一截白皙細軟的腰。

端坐在鋼琴前的應無垢聽着莊沅的喘氣聲,看着莊沅那小半截腰,忽然一陣口幹舌燥,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莊沅還在平複心跳,他來不及阻止,便眼睜睜看着應無垢下意識端起了他剛剛随手放在鋼琴頂蓋上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莊沅呆了片刻,他又喘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等等!應總!那杯酒……”

應無垢被莊沅的忽然開口吓了一跳,竟又下意識喝了一大口酒。

莊沅:“……”

此時,應無垢也反應過來了,他頓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那杯酒竟已經被他喝掉一半了。

莊沅幹笑了一聲道:“那個,應總,那杯酒……好像被人下料了。”

應無垢直直地看着手裏的酒。

“需要我……幫你叫個人嗎?”莊沅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大腦一抽,脫口而出。

“你幫我叫個人?”應無垢擡眼看着莊沅,表情有些古怪地重複了一遍莊沅的話。

莊沅咬了咬唇:“或者,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應無垢看着莊沅目光微冷,久久不語。

莊沅不知道寧萌萌到底下的什麽藥,他對那些催情藥春藥之類的東西也完全不了解,不知道這藥的藥性到底有多強,是跟電視劇裏演得一樣,不立刻找個人發洩就會爆體而亡,還是單純的燥熱難耐?

應無垢看着莊沅說:“你過來。”

莊沅猶豫了一下:“要不然我現在去找寧萌萌問問她下的什麽藥,有沒有解藥?”

應無垢黑着臉說:“那她不就知道我中招了嗎?萬一她趁機偷襲怎麽辦?”

莊沅硬着頭皮說:“你可以推開她,你一個成年男人沒理由推不開她,除非你內心其實是自願的。”

應無垢的臉更黑了:“你過來。”

莊沅不僅沒往前,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進展也太快了吧?他在感情上還挺保守的!

應無垢抿了抿唇:“躲什麽?過來。”

莊沅大腦一抽:“萬一你……趁機偷襲我怎麽辦?”

應無垢勾了勾唇角:“你可以推開我,你一個成年男人沒理由推不開我,除非你內心其實是自願的。”

莊沅:“……”

他緩緩地靠近了應無垢,在不知道應無垢到底想幹什麽之前,他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他來到應無垢面前,應無垢才垂下眼簾,冷冷道:“我站不起來了,你扶我去房間。”

莊沅:“?”

寧萌萌到底給應無垢下的什麽藥?麻藥還是蒙汗藥?

他近距離觀察起了應無垢,見應無垢除了臉頰微微泛紅,似乎沒什麽別的奇怪表現,才悄悄松了一口氣,伸手将應無垢扶了起來。

誰知道應無垢似乎真的腿軟無力,一下子沒站穩朝莊沅倒了過來,将莊沅壓在了鋼琴上。

應無垢手中的酒杯随之滑落,一陣清脆的聲音後,破碎了一地,紅色的酒液潑灑而出。

莊沅的後背猛地砸到了琴鍵上,讓這架一看就價格不菲的鋼琴發出了一陣沉悶高亢的悲鳴——

當當當!

卧槽!弄壞了人家的鋼琴要賠錢!

莊沅吓了一跳,生怕這鋼琴是什麽無價之寶,賣了他都賠不起,連忙擡頭起身,他的嘴唇卻直直撞到了應無垢的嘴角上。

莊沅連忙轉開臉,一觸即離。

應無垢還是垂下眼簾,目光閃爍地看着身下的莊沅。

“這、這是誤會……”不對這不是重點!莊沅的嘴唇被應無垢磕了一下,痛得眼淚都快飙出來了,他紅着眼睛瞪了應無垢一眼,“你快起來!”

應無垢垂眸看着莊沅微微泛紅的眼眶,水光潤澤的眼眸,嗓音微啞:“我起不來。”

莊沅:“……我扶你起來!”

莊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勁試圖将應無垢扶起來,然而扶到一半,應無垢再次站立不穩,将莊沅撲倒壓在了另一端的琴鍵上。

當當當!

“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應無垢臉不紅心不跳:“我站不穩。”

莊沅咬咬牙,做了第三次嘗試,然後——

當當當!

“不要鬧了!”莊沅忍無可忍地瞪了應無垢一眼。

應無垢低頭看着莊沅,莊沅用下目線看人的時候,真是無辜又可憐,氣鼓鼓的樣子……好像河豚。

可愛。

這一次,莊沅終于成功将應無垢扶了起來,卻再次氣喘籲籲,仿佛又跳了一遍舞,他氣鼓鼓地把應無垢扶着離開了這個房間。

樂以晨在溫泉度假山莊裏給莊沅安排了一個房間,但應無垢沒有,因為他這種大忙人,大家都下意識默認他只會來露個面,待不到一會兒就會走,更別提留下來過夜了。

莊沅将應無垢扶到了樂以晨給他安排的房間,作為羅少的小情人的朋友,他沾親帶故地被分到了一個又大又豪華的房間,一進門就是個頗大的入戶浴缸。

這浴缸沒遮沒攔的,擺明了是為了某種意味而存在的,莊沅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收回視線之後,他發現應無垢也在盯着那個浴缸看。

片刻之後,應無垢收回了視線,讓莊沅把自己扶到房間裏。

莊沅把應無垢丢到了房間中央那張足夠睡四五個人的大床上,喘了一會兒氣後,他問:“應總你還有別的吩咐嗎?”

應無垢随意地坐在床邊緣,伸手扯開了襯衫衣領,解開了最上面的扣子。

莊沅下意識移開視線,目光飄向了窗外,此時夜色漸深,為了避免胡思亂想,他開始梳理今天的日常計劃,他今天還沒完成每日答題呢,而且還有一套六級真題沒做……

應無垢忽然開口道:“我要收回一句話。”

莊沅愣了一下,轉過頭來:“什麽?”

“我要收回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應無垢直直地看着莊沅,“那件旗袍除了雲争青之外,沒有人配的話。”

莊沅這才反應過來,不過他本來也沒當回事,這種典型的粉絲發言他見得太多了。

應無垢目光灼灼:“你穿那件旗袍,很好看……很美。”

莊沅:“呃,謝謝?”

應無垢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什麽時候能再穿一次給我看?”

莊沅立刻回絕:“不約,謝謝。”

應無垢看了莊沅一眼,倒沒有勉強,他看着莊沅筆直站在自己面前,沒有半分今晚要留下來的意思,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今天晚上……要不要留下來?”

他這一開口,才驚覺自己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了。

莊沅心下一跳,他忍了又忍,還是開口拒絕了:“我要回去背單詞了……應總你知道的吧,我已經複學了,馬上就要考六級了。”

六級六級六級……應無垢陷入沉默,明明一開始他覺得莊沅滿嘴六級和學習的樣子和別人不一樣,現在卻怎麽覺得有點不開心呢?

應無垢的臉色冷了下來:“那你趕緊回去背單詞吧!”

莊沅立刻順驢下坡:“這就走!應總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學習了!”

應無垢:“……”

莊沅:“那麽應總你還有別的吩咐嗎?”

應無垢冷笑道:“從外面把門關上。”

莊沅:“好的應總,沒問題應總。”

莊沅最終還是沒在樂以晨特意給他安排的房間住下來,不過他也沒能趕回宿舍,畢竟現在三更半夜的,很難打到車,他便随便找了間空的客房。

因為條件好的客房都安排給了客人,只有條件不怎麽樣的客房剩餘了下來,所以這間客房條件很差,窗戶有些漏風,空調還壞了,山區野外的風格外寒涼,莊沅将就了一晚上,凍得瑟瑟發抖。

第二天一大早,失眠了大半宿的莊沅就打車回去了。

莊沅回到宿舍,剛剛鑽進溫暖的被窩裏,就接到了樂以晨的電話:“卧槽!完了!完了完了!”

莊沅大半宿沒睡,這會兒已經困得不行了,他強撐着迷迷糊糊地說:“怎麽了?意外懷孕了?”

“要是能懷孕老娘倒想!到時候奉子逼宮嫁入豪門,榮升闊太太指日可待!”樂以晨忽然呸了一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沅沅我們要完蛋了!”

“我?我們?我和你?”莊沅一臉懵逼。

“我和羅少!”

莊沅松了一口氣:“哦,放心了。”

“……別想撇清關系!這事兒完全因你而起!”樂以晨尖叫了起來,“我以為你在你房間裏好好待着,就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今天一大早我給你找了個猛男,讓猛男到你床頭給你跳個脫衣舞!結果卧槽!睡你床上的人怎麽會是應少!那個應少!!!”

莊沅:“……”

“卧槽!為什麽應少在你房間!那你又在哪裏?!”樂以晨十分崩潰,“那個猛男壓根不認識應少,還把應少當成你,見應少醒了就開始兢兢業業地跳脫衣舞,結果應少有起床氣,一拳把那個猛男打到鼻梁骨折!鼻血都飙到天花板上了!”

莊沅:“……”

“剛起床的應少太可怕了!我懷疑我看到了暴走的哥斯拉!說到底為什麽應少在你房間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莊沅:“說來話長……”

樂以晨嗚咽哭泣:“現在應少知道我是罪魁禍首了,完了,我馬上就要被冷藏封殺了,我的演藝生涯才剛剛開始,還沒來得及輝煌就要結束了,嗚嗚嗚……”

莊沅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所以你到底為什麽要找猛男在我床頭跳脫衣舞?!”

樂以晨十分委屈:“為了慶祝你試鏡成功啊!那可是謝裴鴻的電影啊!那個謝裴鴻!那個大導演謝裴鴻!而且你演的第一部戲就是大熒幕,這麽高的起點,這麽好的開始,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莊沅:“……慶祝是可以慶祝,當然可以慶祝,但為什麽是猛男脫衣舞?”

樂以晨委屈:“你以前不是特愛看猛男脫衣舞視頻嗎!還收藏了好幾個!”

莊沅太陽穴一抽,忽然清醒過來,原主居然喜歡看猛男脫衣舞視頻?難道原主也是個彎的?

“哼,你以前還老是說自己是直男,結果你又追星又愛看猛男脫衣舞,你算哪門子的直男!”樂以晨越發委屈,“我給你找帥氣多金的金主,你嫌棄我就算了,我給你找猛男跳脫衣舞,你又嫌棄我!沅沅你變了!你變得不愛我了!”

莊沅徹底清醒過來了,他連忙開口道:“沒有!我只是……只是喜歡在網上看,在現實裏這樣一下子有點接受不了,你很好,我當然愛你。”

“算了算了,我這樣也的确太莽撞了,不過應少那邊……”樂以晨的語氣軟了下來,“唉!應少本來就讨厭這種事,現在鬧成這樣,我真是兩個頭四個大!”

“你放心,我去找他解釋。”莊沅嘆了一口氣。

“等等,你還沒交代為什麽應少在你房間裏呢!”樂以晨叫道。

莊沅只好把昨天的事說了出來,只不過省略了鋼琴房裏那些“當當當”的細節,樂以晨聽完之後啧了一聲:“那個寧萌萌真是沒腦子,偏偏跑去觸應少黴頭,啧啧,等着瞧吧,她昨天腦子裏進了多少水,之後就會流多少淚!”

莊沅挂了電話之後,強忍睡意,給應無垢發了一條解釋前因後果的微信。

他原本以為應無垢早上應該會挺忙的,沒想到對方很快就回複了:……那個猛男是給你找的?

莊沅:只是跳個脫衣舞而已,沒有別的其他事。

應無垢:只是?而已?

莊沅:就當欣賞藝術了,脫衣舞也是舞蹈藝術的一種。

應無垢:你以前經常欣賞?

莊沅:當然沒有!應總,請不要怪我朋友,他只是想給我慶祝試鏡成功而已,他不知道我房間裏的人是你。

莊沅決定假裝不知道原主收藏了不少猛男脫衣舞視頻的事。

就在此時,應無垢忽然話鋒一轉:那一天,是他叫你來的?

莊沅花了兩秒反應過來,應無垢是在說他們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莊沅:對,就是他。

應無垢:……

應無垢:下不為例。

莊沅愣了一下,應無垢的意思是這事翻篇了?

他連忙拍胸口保證道: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他吸取教訓了。

應無垢:下次他再叫你去類似的場合,不要去。

莊沅:當然,其實那次我不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去。

應無垢:……

應無垢:我要工作了。

莊沅:應總你快去忙!

莊沅覺得他的語氣有點趕人,便打算發個表情包萌混過關,結果不小心手滑,發了一個“你為什麽天天找我說話,想睡我嗎”的表情包過去。

應無垢:想。

莊沅:【莊沅撤回了一條消息】

應無垢:【應無垢撤回了一條消息】

“……”

氣氛似乎變得有點gay尬。

莊沅默默地找到了他原本想發的表情包,點擊發送。

莊沅:【加油!你是最棒的jg】

然而應無垢沒有回複。

莊沅等了半個小時,才放下手機,惆悵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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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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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