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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差點兒被老太太這話給吓了個生活不能自理:“周川真向您提親來了?!那麽您答應了沒有?!”
老太太無奈又好笑地瞪了林熙一眼:“晴兒父母俱在,她的婚事哪輪得到我做主?”
林熙一聽,松了口氣。
可是老太太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同周大人說了,這事,還得周公子南下金陵去柳家提才成。”
林熙驚得兩只眼睛幾乎要掉出眼眶:“祖母!您可是我親親親祖母!怎麽可以給敵軍出主意呢?!”
老太太白了林熙一眼:“是你自己不争氣,還賴別人太厲害?”
林熙噎了噎,無言以對。
看到孫兒吃癟,老太太到底于心不忍。
摸摸林熙的腦袋,老太太說:“所以說,你該使勁了。”
————
林熙憂心忡忡地從林老太太那兒出來了。
路過柳沛晴門前時,林熙的腳步頓了一頓,還是選擇默默掉頭走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林熙先去問了丫鬟母親沈氏是否在家。
得知沈氏在佛堂念佛時,林熙沉思片刻,決定還是待母親出來後再同她商議柳沛晴之事。
腳步一拐,林熙正要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正巧西廂房的簾子一掀,沈碧雲從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有個東西立在院子當中,沈碧雲微微一怔,然後聽到丫鬟在耳邊說“是表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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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雲心中一喜,提了裙子一路小跑過來:“熙哥哥!”
林熙這時候再閃躲就太不給面子了,只能僵站在原地,待她奔到自己面前,才幹巴巴地叫了一聲:“碧雲妹妹。”
“欸~”沈碧雲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臉天真無邪地開口問,“聽說今兒早上有人來向晴兒提親了,這是真的嗎熙哥哥?”
沈碧雲這話像一擊重拳打過來,揍得林熙眼前直冒金星。
清咳一下,林熙不情不願地回答:“是的。”
沈碧雲焦急地跺跺腳:“哎呀!這怎麽可以?!”
林熙不解:“怎麽了?”
沈碧雲顧不上矜持了,扯了林熙的袖子就将他往屋裏帶。
林熙正好奇着,也由着她把自己扯進了屋。
命丫鬟把屋門關上,沈碧雲才湊到林熙身邊,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熙哥哥你不知道嗎?晴兒她喜歡小叔啊!”
沈碧雲這話不只是重拳了,簡直就是一座泰山撲過來,把林熙壓得氣都喘不上來了。
緩了好半天,林熙才緩過勁來:“小……小叔是哪個小叔?!”
沈碧雲嬌嗔地看了林熙一眼:“還能是哪個小叔,就是咱們家的小叔啊……”
沈碧雲說着頓了頓,補充:“就是你小舅舅。”
林熙覺得身上的泰山上面又壓了一座嵩山。
“不……不可能!”
話雖是這麽說,可是其中的猶豫和遲疑讓發話人林熙自己都覺得這話不可信。
林熙的表情沈碧雲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的語氣還是能琢磨得透的。
又是軟軟地一嗔,沈碧雲一五一十地給林熙分析到:“熙哥哥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去大佛寺參加香會嗎?那日我同晴兒一道兒走,問了她是不是喜歡小叔叔的……”
林熙忙追問:“她怎麽說?!”
“雖然她沒有正面承認,但是都開始操心同你的輩分問題,操心如果她同小叔叔在一塊兒了見到你該如何稱呼了……這可不就說明她對小叔叔上了心了?!”
林熙聽得眼睛都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消化了好半響,林熙還是很艱難地擠出三個字:“不……不可能!”
底氣不足地說完這句話,林熙腦海中突然浮現起當初在船上柳沛晴同小舅舅沈庭玉初遇的場景來……
晴兒那驚豔的眼神、那嬌羞的神态、那手足無措的舉動……
林熙痛苦地擡手捂住臉,就連沈碧雲在身邊叽叽喳喳說些什麽都沒聽進去。
該不會這麽背吧?!
才确定二哥出局,馬上就蹦出來個周川,而小舅舅緊跟其後……
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該如何是好啊!
————
從沈碧雲那兒出來,丫鬟就上前來回報,說大太太沈氏念完佛從佛堂裏出來了。
林熙忙前去拜見母親。
兒子這半個月來的努力勁頭沈氏是看在眼裏的,待林熙給自己請安完畢,沈氏就關切問起他的功課來。
林熙按捺住心中焦急,一一回答。
好不容易等沈氏問完了,林熙将袍子一撩,屈下雙膝在沈氏跟前跪下,“砰砰砰”搗蒜似的磕了三個頭,道:“母親,兒子有一事相求,請母親一定要答應!”
沈氏一瞧這場景,趕緊讓身邊的丫鬟去扶林熙:“起來起來!連個墊子都沒有跪什麽?!小心磕壞了膝蓋!”
林熙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母親答應了,我才起來!”
知子莫過母,沈氏一看林熙這倔強樣兒,馬上就知道他要說的事是什麽了。
将臉一沉,沈氏道:“要是這事和柳沛晴有關,你就給我閉嘴!”
林熙神色怆然,朝着沈氏深深伏地一拜:“母親!我這一生若是娶不到她,那活着便沒有任何意義了!還請母親成全!”
沈氏氣煞,抓了手邊的茶碗就要往林熙身上砸:“你閉嘴!”
林熙不顧母親情緒,繼續往下說:“母親這些日子都在欣慰兒子有上進心,知道努力了。但是您可知道讓我做出這些轉變的人是誰?!正是晴兒啊!若不是她,若不是為了她,我才懶得管将來會如何,自己将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沈氏手中的茶碗拿不住了,狠狠地砸在林熙身邊的大理石地板上:“你閉嘴!那個柳沛晴給你使了什麽*術了,讓你這般心心念念不忘她?!你再叽歪,我就去回了老太太,讓她答應了周家的求親,把柳沛晴許到周家去!”
林熙咬咬牙,起身,重重地磕下去:“還請母親成全!”
然後又是一個起身,再次重重地磕下去:“還請母親成全!”
如此反複,不多時,林熙的額頭便見了血。
沈氏又氣又心疼,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少給我使苦肉計!這事沒得商量!”
說完,沈氏轉身,快步進了屋。
看着主母走遠了,林熙還在磕頭,沈氏身邊的丫鬟莺歌上前來扶了他一把:“少爺,您就別逼太太了……這樣她心裏也難受。”
林熙直了身子不再磕頭,卻也沒從地上起來。
望着莺歌,林熙說:“莺歌姐姐,勞煩你去給我母親傳個話——若是她一日不答應,我便一日不起來。我就這樣跪着,一直跪到她點頭為止!”
莺歌臉上滿是無奈:“少爺,您這又是何苦?!”
林熙凄風苦雨地一笑:“我……實在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莺歌嘆了口氣,說:“那好,我就将您這話傳給太太……就是待會兒我拿藥膏來給您塗額頭上的傷,您不能拒絕。”
林熙本想磕到破相,越慘越好,可一想起沈碧雲的話,他還是點頭了:“那就謝謝莺歌姐姐了。”
他目前能壓過周川和小舅舅沈庭玉的一點就是自己的這張臉了,要是再破相,未來簡直不敢想象。
哎,沒想到他林熙也淪落到以色侍人這一步……
想哭。
————
林熙跪了不到一刻鐘,就有人去給老太太通風報信去了。
老太太還沒開口說話,一旁陪着她說話的柳沛晴就忙勾了她的手撒嬌道:“外祖母,您快去勸勸姨媽和熙表哥,這地上多硬啊,萬一傷了膝蓋可怎麽好?!”
老太太回頭笑了柳沛晴一句:“怎麽,心疼了?”
柳沛晴面上一紅,不否認卻也不承認:“全家都您最大,這時候您不給熙表哥出頭,就更沒有人能幫到他了!”
來人并未說明林熙和沈氏産生分歧的原因,故而柳沛晴只當成是林熙惹了沈氏生氣,被沈氏罰跪。
“你啊你……”老太太在柳沛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子,然後轉過來問那傳話的丫鬟,“說吧,三少爺為了什麽事惹大太太生氣?”
那丫鬟低着頭,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三少爺和大太太争辯的時候沒幾個人在場,我那時候不過在庭院裏灑掃,所以不知道。”
老太太想了想,吩咐她:“那你去把大太太身邊的莺歌請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
那丫鬟應了聲,跪安了。
柳沛晴心系林熙,看着那丫鬟離開,又扶起老太太的手鬧她:“外祖母!熙表哥多跪一會兒就要多受一會兒的罪……您還是先過去救他嘛!”
老太太憐愛地看着柳沛晴,說:“這事到底是你大姨媽罰他,還是他自願的,還沒個定論呢,咱先搞清楚狀況了再想對策。”
柳沛晴愣了愣,不解道:“熙表哥會自願地跪地板?”
老太太神秘一笑:“到底是不是自願,且看莺歌怎麽說。”
————
不一會兒,莺歌被人請了來。
給老太太磕了頭,向柳沛晴請了安,莺歌便靜靜地立在下首,低着頭待老太太發話。
老太太叉了一粒蜜棗吃了,方看向莺歌,悠悠問她:“大太太同三少爺是為了什麽事鬧翻了?”
莺歌伶俐地回答:“回老太太,是為了柳家表小姐。”
柳沛晴不由得愕然。
為了她?為什麽會是為了她?!
老太太像是早知道這麽回事一般,了然地點點頭,又問:“為了晴兒什麽事?”
屋裏留着的都是老太太的心腹,莺歌便放了心答:“少爺喜歡表小姐,太太不許他喜歡。少爺便在太太跟前跪下,說太太什麽時候答應,他再什麽時候起來。”
沒想到林熙同自己的事就這般大喇喇地暴露在大衆面前,柳沛晴面上一窘,然後成片成片地紅了起來。
老太太悄悄地看了柳沛晴一眼,看到她紅了臉,不由得愛憐地摟了她到懷裏,低聲說:“你看我說得準吧?可不就是熙兒自願的?”
柳沛晴幹脆把臉藏到了老太太懷裏:“……外祖母您就別取笑我了……”
莺歌本以為這邊老太太傳喚她,林熙得救有望,誰知道她老人家一臉笑意,卻是什麽都沒同自己說,只和柳家表小姐說悄悄話。
心裏一急,莺歌在老太太跟前跪下,磕頭道:“老太太,您快去瞧瞧吧!三少爺才磕破了腦門,這會子又跪着,只怕回頭要生病呀!”
老太太這才回過頭來。
贊賞地看了莺歌一眼,老太太說:“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莺歌咬了咬牙,又“砰砰”磕了兩個頭:“還請老太太救救我們家少爺!”
“你是個有忠心的……”老太太誇了莺歌一句,而後頓了頓,只扭頭吩咐浣月,“把我抽屜裏那個絞絲金镯子賞了莺歌罷。”
浣月應了聲,下去取東西了。
老太太看莺歌面有急色,好心地給她解釋了一句:“我這時候要是過去解了你家少爺的圍,只怕他回頭要恨我呢……你且回去罷,我估摸着,這一跪,不會太久的。”
莺歌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兩步,不解地喚了一聲:“老太太!”
正巧浣月拿了金镯子出來,老太太親手賜了莺歌,又說:“相信我,你回去罷。”
莺歌沒法,只能磕頭謝了老太太賞,回去了。
莺歌離開後,柳沛晴依在老太太懷裏,心中有千萬疑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老太太摟着柳沛晴,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晴兒,熙兒為了你,是豁出去了……就憑這,你有沒有一點點心動?”
————
林熙這一跪,足足跪了一個下午又一整個晚上。
次日一早,莺歌來了。
看着林熙憔悴蒼白的臉,莺歌心疼不已。
在林熙對面跪下,莺歌對他說:“少爺,太太松口了……”
原本如一樁石像的林熙這時候才有了些人氣。
扭頭看向莺歌,林熙問:“母親她……說了什麽?”
莺歌柔聲道:“太太說,這事她不管了,您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聽這的确是母親的口氣,林熙只覺得肩膀上的泰山嵩山五臺山通通倒塌,身心一派輕松。
這一輕松,憋在胸口上的那口氣也就散了。
“謝……”
另外一個“謝”字還沒說得出口,林熙便直挺挺地往旁邊一歪,“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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