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有病就找鬼新娘

從‘傅清息’那兒回去過後第三天, 深夜裏, 傅清息照常将自己的靈力喂給林夕後, 她突然沒有半點預兆的暈了過去。

傅清息大驚, 拿靈玉放在林夕額頭幫她穩固魂魄,之間靈玉貼到林夕額頭的一瞬間, 上面就裹了一層濃濃的霧氣, 最後靈玉化作一汪翠綠的液體, 緩緩慎入了林夕的額頭。

她看起來很痛苦,眉頭緊蹙着, 時不時發出嗬嗬的聲音, 雙手上的指甲瞬間長長,無意識地亂抓,一下一下撓在傅清息身上,留下一道道非常深的血痕。

傅清息緊緊抱着她,一直低聲安撫, 身上一會兒就多出不少血痕,縱橫交錯,極為可怕, 但他清隽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适, 依舊是輕輕撫摸林夕的頭, 将嘴唇輕輕放在她的額頭,一點一點安撫她躁動的靈臺。

好久好久, 傅清息的上衣已經被盡數被劃破, 身上深深淺淺無數條血痕, 有的已經幹掉了,有的還在往外滴血,和破碎的外衣粘連在一起,形狀可怖,和已經完好無損的林夕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更像厲鬼一點。

林夕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眼前纖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脖頸處有三道抓痕,還有血一點一點從上面滲出,順着鎖骨往邊上流淌。

鮮血的出現先是将林夕勾得狂躁,下一秒又不由得愣住。

傅清息嘴唇的溫度一直保持在額頭,還有低聲萦繞的安撫聲,一下一下敲擊在林夕心頭。

充滿怨毒的雙眼裏面有血液在彙聚,傅清息還不知道林夕已經清醒了,卻在下一秒感受到脖子上被一滴冰涼的液體打中了,随即一滴又一滴,噼裏啪啦落個不停。

“別哭。”傅清息的手在林夕腦後摩挲:“林夕乖,別哭。”

或許是氣氛太過美好,林夕心中的怨恨被加大放出,長長的指甲深深插入傅清息手臂,語帶嘲諷道:“你還敢把我養着?”

“我老婆我當然要養着。”傅清息沒有松開手,依舊是輕輕摩挲着,冷清的聲線包裹着濃烈的懷念:“我好想你。”

“想我再用功德去幫你驅鬼?”林夕反唇相譏:“可惜我現在不僅沒有功德,還變成了一個厲鬼,還是一個一心想要你命的厲鬼。”

傅清息沒去解釋,只将自己的靈力順着手一點一點轉到林夕身上:“你想要什麽我都給。”

林夕眉頭直跳,她不知道哪裏來的憤怒:“我說了我要你的命!”

“嗯,我知道。”傅清息放開一直在林夕額頭摩挲的嘴唇,捧着她的臉對視:“都給你。”

下一秒林夕從原地消失不見。

傅清息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連續那麽久的靈力外洩,這具身子早就支撐不住了,全靠傅清息的意志在堅持。

之前林夕失去意識,傅清息加大了靈力外放去安撫她,幾乎掏空了這具身子的底子,到後面,完全是在燃燒生命去安撫。

林夕是厲鬼,她的指甲帶着森森的煞氣,這一下一下的抓撓,留下的不僅是傷口,還有無數難以抵抗的煞氣夾雜其中。

華佗在世光環能護他靈魂不受侵蝕,但是肉體上的傷痕還是得自己挺過去。

第二天清晨,傅清息醒過來,身上的傷痕已經全部結痂,他的額頭昏昏沉沉的,看樣子是發燒了,林夕不在,也不知道是在哪兒。

苦笑一聲,傅清息撐着身子站起來,找了身幹淨衣服換上,順着紅線去找林夕了。路上他開了個小差,靈玉在林夕身上,她下輩子出生定會有異像,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林夕在的地方傅清息隐隐有所猜測,她在無意識的時候,最喜歡去的是傅家村,但是現在她清醒了現在的她不僅擁有死後的記憶,還有生前的記憶,肯定會想去自己家看看。

傅清息順着紅線過來,果不其然到了林夕家。

林夕的父母是都是大學老師,書香門第,兩夫妻一直都很寵愛林夕,從林夕死後和傅清息相處的嬌憨樣子也能體會,現在正是周末,他們都在家。

傅清息在樓下買了點水果,直接朝林夕紅線消失的那扇門走去,伸出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面貌姣好,眉目間能很清晰的看到林夕的影子,就是看着有些憔悴,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但她依舊很禮貌的微笑着,和善地詢問:“你好,請問你找誰?”

傅清息躺在地板上一夜,醒過來沒做半分修整就出來找林夕了,此刻的樣子憔悴得像是剛大病一場的人,臉色白得像是蒙上了一層灰,眼底帶着青黑,嘴唇沒有半分血色。

傅清息正準備開口,林夕帶着鬼氣的身影出現在林母身後,目光不善地瞪視着傅清息。

傅清息笑笑,舉起自己手上的水果遞給林母:“我來探望一下二老,這是一點禮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着傅清息搖搖晃晃地準備離開,頭越來越暈,眼前也恍惚起來,趕緊離開吧,确定林夕沒事就好了。

林母看眼前的年輕人狀态很不對勁,像是走在雲端上一樣搖搖欲墜,生性善良的林母直接走了出去,林夕伸着手沒能阻止到林母,眼睜睜看着她追了出去,将傅清息帶了回來。

結果沒走兩步,傅清息直愣愣的就暈倒了下去。

林母連忙喊來林父:“振興你快來!他暈倒了!”

林父穿着拖鞋,一路嗒嗒嗒急促地往外沖,連忙跟着林母将傅清息擡到屋子裏,他将手往傅清息額頭一放就被驚到了,吩咐林母:“他燒得厲害,快去弄點白酒過來。”

一旁魂不守舍的林夕以為在說自己,二話不說沖出去跑到熟悉的地方,卻發現媽已經拿着白酒回去了。

又是一滴血滴落在地上,林夕看着自己青白的雙手,還有指甲縫裏帶着的血肉,我忘了,我現在是一個厲鬼。

一個,若是長期待在某個生人身邊久了,還會害得那個人倒大黴的厲鬼。

她滿是複雜地站在原地靜靜看着父母熱火朝天地給傅清息降溫,當解開傅清息第一顆紐扣時,林母雙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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