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章

? 得知林月華也是喜歡自己的，九皇子越發頻繁的往林家送東西了。一開始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是書信點心之類的，慢慢的，今兒得了皇上什麽賞賜，明兒買了什麽稀罕物件，甚至吃飯的時候覺得哪一樣好吃，都會派人給林月華送過來。

連陳蓉都忍不住說道：“若都是九皇子親自吩咐下來的，瞧着倒是真有幾分心思。”

林清也做出羨慕的樣子來：“不說九皇子出身高貴，就是這一番心意，将來我若是能遇見這樣一個男人，就是做夢我都要笑醒了，對了，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有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的，九皇子都是這麽好的，那九皇子交往的人，是不是也都這樣？大姐大姐，你一定要幫我啊，等你當了九王妃，可要好好幫我選個。”

林婷性子越發的活潑，聞言就伸手在自己臉頰上刮了兩下：“不害臊，都還沒及笄呢，就想着嫁人了，你才十三歲！”

林清不在意的撇嘴：“我最不喜歡這樣虛僞的東西了，明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事兒天經地義，陰陽調和，世人卻偏偏要弄出什麽規矩來，女孩子男孩子，沒成親就不許說這樣的話題，依我看來，這樣的規矩，實在是太沒道理了些。”

說着，還要征求林月華的意見：“大姐，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再者，婚姻大事，誰不關心？畢竟，将來是自己要和未來的那一半過日子的，自己卻只能是看一眼長相，連說句話都要被苛責，甚至有時候，進了洞房才知道對方長相，還說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父母嫁過去和人家過日子的，也不是媒人進門當新娘子的，這些話，通通都是好沒道理的。”

大約說的太大逆不道了，林婷簡直震驚了，小孩兒看着林清說不出話來，總覺得哪兒不對，卻又沒辦法反駁的感覺。

林月華正要說話，卻覺得肚子猛然一痛，臉色瞬白，林清還等着她說話呢，一看見她這臉色，立馬就慌了：“哎呀，大姐你怎麽了？該不會是被我氣的吧，我就說兩句玩笑話，你別當真，哎呀呀，平常也沒見你有這麽大的氣性啊。小桃紅，小桃紅，你在哪兒，趕緊去給我大姐請大夫來。”

林月華趕緊擺手：“別別別，我沒事兒，不用請大夫。”經歷過一次了，這會兒也知道是什麽東西，因為這個請大夫就有點兒太丢人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真沒事兒，躺一會兒就好了，午飯咱們還一起吃，先回去吧。”林月華笑着說道，急慌慌的将兩個妹妹給趕出門，然後才敢動，慢慢的站起身，扭頭看一眼凳子，臉色瞬間通紅。

小桃紅也瞧見了，一邊笑着扶林月華回房間，一邊說道：“恭喜姑娘了，這可是大姑娘了，也幸好在及笄前來了，之前夫人還念叨呢，萬一拖到及笄後，還得養兩年呢。姑娘覺得如何？有沒有手腳冰涼，或者是腹中疼痛難忍，或者腰膝酸軟？”

林月華伸手揉揉肚子：“剛才有些痛，現下已經好多了，手腳倒也沒有那麽冰，後腰有些酸。”

小桃紅點頭：“大約是身子有些虛，姑娘不用着急，等會兒要請大夫過來瞧瞧，姑娘也別覺得害羞，這事兒很是重要的，女人大半輩子的事情呢，早些開始調理是好的。”

說着，翻找出了月事帶，去年她就開始弄這個東西了，但姑娘的葵水遲遲不來，她也是能每隔一段時間将舊的拿去賞小丫鬟們，換了新的上來放着。沒想到，今兒就用上了。

林月華不是第一次弄這個，自然不好意思讓丫鬟伺候，面對小桃紅懷疑的眼神，差點兒繃不住臉色：“我真的會用，這麽簡單的東西，我一看就會了，真的，若是不會了，我再叫你。”

小桃紅沒辦法，只好出去等着。順便，收拾林月華剛才坐的凳子，派人請大夫，讓人給陳蓉傳話，讓廚房炖紅棗阿膠湯，事兒也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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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蓉來的很快，一進門就樂：“哎喲喲，我閨女終于長大成人了！”

林月華正要說話，一擡眼看見陳蓉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尾巴，臉色瞬間又是通紅一片：“你們兩個怎麽跟進來了？”

林清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我們擔心大姐啊，雖然大姐說沒事兒，但瞧着大姐臉色都發白了，我們不放心，連母親都來了，那肯定很嚴重了，我們必須得來看看，母親，大姐到底是怎麽了？什麽長成大閨女了？大姐不是一向挺大的嗎？”

陳蓉忍不住笑，笑完了才說道：“好了，你年紀也不小了，這些事兒，原本是當娘的說的，今兒就正好給你們講講，這女孩子，到了一定時候，長大成人了，就會出現一種叫做葵水的東西……”

林月華面色羞紅，她上輩子聽過一遍兒，這輩子還要被迫再聽一遍兒！倒是林清，聽的十分認真，葵水怎麽來的，來的時候應該注意什麽事情，要用什麽東西，洗澡洗頭發的時候有什麽忌諱，成親之後有什麽妨礙，懷孕的時候有什麽預兆，恨不能拿個小本子給記住。

“我說的只是籠統的，再細一些的，回頭嬷嬷們會告訴你們的。”陳蓉笑着擡頭揉揉林月華的頭發，又捏捏林清的臉頰：“這個事情呢，非常重要，你們也要重視起來才行。”

說着話，大夫就過來了，把脈之後也沒開方子，只說林月華的身體很好，只是有些氣虛，食補就行。

然後，林月華除了吃飯，就又增加了各種湯湯水水。這些東西，平常吃也無礙，林清也就跟着蹭，林婷年紀小，怕補過頭，就只是偶爾蹭一次。

大約是林清沒吃過苦，思慮不重，所以跟着喝了大半個月的湯湯水水，竟然也跟着來了葵水。有着陳蓉之前的教導，倒也沒驚慌，迅速的借了林月華的月事帶用。

大夫同樣過來把脈，林清的身體比林月華的更壯實，連食補都不用太刻意了。

林月華倒還沒覺得有什麽，林清卻像是姐妹倆有了什麽笑眯眯一樣，時常湊過來說些悄悄話，姐妹倆的感情倒是越發的好了。好吧，在林月華看來，其實感情也沒壞過。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中秋之後，就是林月華的及笄禮了。

陳蓉從六月份就開始準備，準備到八月，衣服，首飾，賓客，宴席，全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當天，有不少客人陸陸續續的上門，林月華一早就被抓起來梳妝打扮。

小姑娘們一個個來看稀罕，林清負責招待：“哎，坐這兒坐這兒，王姐姐，幾天沒見，你越發的漂亮了。這是送給我大姐的？謝謝謝謝，我去叫我大姐過來，你們且等等。”

雖說，及笄禮是上輩子經過的，但這輩子和上輩子不一樣啊。上輩子林家沒伯爵這個爵位，這輩子來的賓客要比上輩子多兩三倍。

“你說正賓？正賓請的是何夫人，何大學士的夫人。何大學士是我大哥的座師，嗯嗯嗯，對的，何夫人是個很和善的。”

“贊者？當然是我啊，我可是我大姐的親妹妹。”

林清喜滋滋的炫耀，等及笄禮之後，大姐就要當九王妃了，王妃啊，自己可就是王妃的妹妹了。只可惜，現在還不能炫耀，只能自己在心裏偷着樂。

很快，吉時就到了。

樂者請的是陳家的表妹，随着樂聲，林月華端莊嚴謹的出來，先是跪謝父母生養之恩，又謝來賓。一加，二加，三加，一步步走過來，衣服從尋常的換成曲裾，頭發從丫髻換成發髻，釵環也跟着換了兩次。

最後禮成，林月華被簇擁着回房，林清笑眯眯的在一邊誇贊：“大姐今天可真漂亮，我都要看入迷了，等我及笄了，禮服也要做成這樣的。”

林月華笑着點頭：“好，到時候随你心意，及笄禮可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

姐妹倆正說着話，就聽前面傳來喧鬧聲。然後，小桃紅就氣喘籲籲的跑來：“姑娘姑娘，前面來禮物，不對，重要的是聖旨，來了聖旨。”

林月華眨眨眼，林清驚喜：“是不是賜婚的聖旨？是不是我大姐要嫁給九皇子了？”

小桃紅哪兒知道啊，茫然的搖頭，林清拽着林月華趕緊去前面。來讀聖旨的是個小太監，見林月華出來，臉上就帶了幾分笑容，先是恭賀林月華及笄，然後才準備宣讀聖旨。

只瞧着這太監的态度，林家衆人心裏就有底了，十有八九，是賜婚的聖旨。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賜婚的聖旨，賜婚九皇子，倒是沒說婚期。

“太好了！”林承業也笑，趕緊轉着輪椅去接了聖旨：“公公，正好是小女及笄禮，不如公公留下來喝一杯？”說着，順勢就塞了個荷包過去。

那太監也沒推辭，笑着點頭：“那小的就要沾沾九王妃的喜氣了，對了，皇後知道今兒是九王妃的及笄禮，特賜下賀禮。”

林月華忙上前領賞，沒敢當場打開，等送走了宣旨的太監，回了自己房間，才開了盒子，露出一套首飾來。不說多貴重，但勝在是皇後娘娘賞賜的，很精致，帶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