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來啦,麽噠親們

道。

藍遷因為羞愧,不敢與藍青城的眼睛對視。

久久,藍遷低着頭沒有回答。

藍青城怒了,重複着大聲又

問:“我問你,到底是不是?”

“是!”終于,藍遷還是回答了極小的一個字。

是!

這個字狠狠的擊毀了藍青城心中的最後一點希望。

所有人都诋毀藍遷,但是,她只想聽他說,只要他說他沒有,她都不在乎,但是,一個‘是’,所有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看着那張滿是懊悔的臉,藍青城就想到從前藍遷那張慈父的臉,還有他面對娘時,許諾這輩子只有她一個女人深情的臉,還有面對其他人,振振有詞自己這一生從沒做過對不起娘親的臉。

如果說藍遷當年納了妾,并且與小妾生了孩子,她只會對藍遷失望。

可是,他不但在娘親有孕時出.軌,還為湮滅罪證将人殺害。

在這一刻,那張臉竟變的這樣虛僞和可怕。

“對不起!”藍遷極小聲的說,藍青城那雙淩厲盯着他的眼睛,讓他畏懼的不敢擡頭。

那個在戰場上英姿飒爽的大将軍,在此刻已然如同被等待判決的犯人。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一直相信你,為你生兒育女,又一心一意愛護你、坦護你的我娘!”藍青城字字尖銳的說。

“對不起~~”

黑影一臉譏諷的看着藍遷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心裏痛快極了。

“藍青城,你是不是心裏很恨?這樣一個無恥的人,你是不是很想殺了他?”黑影在藍青城耳邊煽風點火。

慧黠的眸子靈動的流轉,臉上露出怒意,斜睨他一眼:“這樣的負心漢,就是殺一百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黑影心裏一陣得意。

“如果你真的那麽恨他,這樣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親手殺了他,我就放你離開這裏,怎麽樣?”黑影向藍青城誘道。

“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怎麽說?”

“他做了這樣罪大惡極之事,只是将他一刀刺死,豈不是便宜了他?”藍青城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語調陰險:“要殺了他,也要讓他嘗過生不如死的滋味之後,讓他痛苦的死去,豈不是更痛快?”

黑影贊同的笑了:“你的提議甚好,你有什麽提議?”

“當然,你只要把他交給我,我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交給你?”黑影手裏一把匕首抵在了藍青城的頸間,陰險的冷氣在她頸間吹拂着:“藍青城,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把他交給你,讓你把他救走?”

“他做了那些罪大惡極的事?我怎麽可能會救他?我恨的想立刻殺了他都來不及!”藍青城恨的咬牙切齒說道。

黑影鼻中逸出一聲冷哼。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黑影冷笑着道:“他寵了你十八年,你會舍得殺了他?但是,現在你不殺了他,我就立刻殺了你!”

說着,黑影又遞給了藍青城一把匕首。

“拿着它,你親手把他給殺了!”黑影将抵在藍青城頸間的匕首又抵的更緊了幾分:“快點!”

藍青城咬緊牙關,只得接過黑影遞過來的匕首,另一只手向頸間摸去,虛笑道:“我殺,我殺,不過,你的刀子小心着點兒,我還要我的小命!”

“要命就快點去殺他!”黑影不耐煩的逼迫她。

藍青城的手指不小心觸到頸間的吊墜。

這水滴形的吊墜正是夜曦之前送她的那只。

她記得在夜家莊地下室的時候,這只吊墜被她給弄掉了,現在重新戴在了她的頸子上,她記得,來之前夜曦喂她喝藥的時候,這只吊墜還沒有,應當是夜曦在喂她喝藥的時候為她戴上的。

摸着那只吊墜,藍青城的心鎮定了許多。

她一定要救藍遷離開這裏。

縱使他做了那麽多錯事,可是,他還是她的爹,沒有他就沒有她,更何況,他對她有十八年的養育之恩,若是他有事,娘也會崩潰。

所以,她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要救他離開。

藍青城握着手中的匕首

一步一步的接近藍遷,藍遷仿佛釋然了般的阖上雙眼,等着藍青城的匕首刺向自己。

就在這時,藍青城握着匕首的手,突然轉向身後,招招發狠的攻擊黑影。

黑影似早預料到藍青城的動作,快速躲開了她的攻擊,然後反擊了起來。

藍青城咬緊下唇,聚精會神的提起內力,與此同時,她頭頂的金翅鳳凰熠熠生輝了起來。

那是……

黑影愣了一下,旋即又專心應戰,剛與藍青城對掌,強大的內力從藍青城的掌心中發出,将黑影一下子擊退了一丈遠,身子重重的撞在了船身上,船身竟被撞的裂了幾道口子。

‘噗’的一聲,黑影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來,他趴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藍青城。

她的內力竟然這樣強大!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躲在暗處的夜老夫人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及藍青城頭頂那只展翅欲飛的浴火鳳凰。

竟然真的是她。

不過,上次在夜家莊黑暗一族聖潭水中時,她的頭頂為何沒有那只鳳凰?這是什麽原因?

不管怎麽樣,藍青城的頭頂确實有浴火鳳凰,這是毋庸置疑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藍青城,是她一直想要除掉的藍家人。

她在黑暗一族這麽多年,早練就了一雙極其靈敏的耳朵,她已經感覺到夜曦悄悄踏上了這條船。

她早該猜到的。

夜曦定不會讓藍青城犯險,即使黑影計劃的再周密,也躲不過夜曦的眼睛,他一定會救藍青城離開的。

如今,藍青城的頭頂有浴火的鳳凰,她也不能讓藍青城現在就死去,可是……她也不會讓藍青城就這麽輕輕松松的活着。

想到這裏,夜老夫人突然從暗處走了出來,并持劍向藍遷的心髒刺去。

藍青城只看到那影子極快,但見對方要殺藍遷,她想也未想的就拔出挂在船艙上的劍向她刺去。

夜老夫人眼睛的餘光看到藍青城沖過來,不閃也不躲的任由劍尖刺進自己的心口處,卻在下一秒,夜老夫人卻砍斷了捆住藍遷的鎖鏈。

“夜老夫人,怎麽是你?”藍青城瞠大了雙眼,握着劍柄的手在發顫。

她做了什麽?

她殺了夜曦的祖母?而夜老夫人一副驚愕表情望着自己的目光,更讓藍青城心悸。

藍遷眼尖的看到黑影趁機刺向藍青城,迅速轉到藍青城身後,黑影的劍瞬間将藍遷的心髒刺穿。

剛來到船艙外的夜曦,一眼便看到這一幕,在黑影抽出劍藍遷倒下去之後,黑影又欲将劍刺向藍青城時,夜曦破門闖了進來。

黑影的反應極快,當他發現夜曦進來了,心裏暗叫了一聲不好,可惜還沒有殺掉藍青城。

但是,藍遷必死無疑,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

想到這裏,他迅速拉下了床艙壁上毀壞船體的機關,并迅速從船窗跳進了水中。

“青城,你怎麽樣……”夜曦擔心的向藍青城奔去,卻在轉至藍青城身側時,看到藍青城手中插在夜老夫人身上的劍。

船體一晃,藍青城刺在老夫人身上的劍拔了出來。

緊接着,船一下子解體,藍青城只來得及抓住藍遷的手。

“爹,爹……”她大聲叫着,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你千萬不要松手,我帶你游回岸邊,憶薇的醫術很高明,她一定能治好你!”

藍遷看着藍青城焦急的臉,欣慰的笑了。

“城兒,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你娘,也替我跟你娘說一聲對不起,是我負了她!”

“不,爹,你說什麽胡話,你會沒事的,至于你的那一聲對不起,你要自己跟娘說,我不會替你代傳的!”藍青城氣急敗壞的道。

藍青城這樣拖着他是回不了岸邊的,只會拖累她。

“你還能再喚我一聲爹,我已經知足了,城兒,好好的照顧你娘和你弟弟!”藍遷毅然的推開藍青城的手,藍青城想去抓,藍遷的身體已經迅速沉入了水底。

“不,爹!!!不要

!!”藍青城急忙想去尋藍遷,可是,他沉水的速度太快,她的身體無法潛的更深。

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游回岸邊的。

第二天上午,藍遷的屍體被漁夫撈到。

一國大将軍命殒,并且是一劍穿心,皇帝大怒,命各衙門追查兇手,誓要将兇手捉拿歸案。

俞木蓮因為藍遷的死傷心欲絕,藍青卓久久的跪在藍遷的靈堂前,淚流不止,那是他忏悔的淚水。

只因為他的宿醉疏忽,所以藍遷才會失蹤甚至遇害,也是經由這件事,藍青卓亦從顧君惜給他的情傷中走了出來。

關于十八年前的事,藍青城只字未提。

那件事畢竟是過往的事,她不想讓俞木蓮和藍青卓兩個人對藍遷失望。

而藍生前拼死守護着她,那樣一個用性命守護自己孩子的人,不會是壞人。

藍遷下葬了,皇帝念及藍遷的功勳,特賜藍青城等人仍住在大将軍府,藍遷的俸祿照發。

直到藍遷被下葬了,藍青城也未見過夜曦一面。

從藍家墓園回到将軍府,藍青城安慰了俞木蓮之後才回自己的房間,綠竹和紅杏兩個心疼的看着藍青城臉上的黑眼圈,勸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剛躺下,就有小厮慌張來報。

“大小姐,不好了!”

“大小姐在休息呢,吵什麽吵?有什麽事,等大小姐醒來之後再彙報!”紅杏攔住了小厮。

“是呀,大小姐這幾天都沒有阖眼,這才剛躺下!”綠竹也勸。

“可是,有人來将軍府,讓将軍府馬上騰出來。”

“什麽?”藍青城被吵醒已然起身,聽到這話,泛着血紅的眼睛氤氲着怒火:“什麽人這麽大膽?”

“是華夜的人,他們說,朝廷已經把将軍府的地賣給了華夜,與華夜一起來的,還有宮裏的人,說是皇上已經下旨了。”

華夜?

是夜曦!

藍青城顧不得整理自己,披散着頭發就直奔前院。

前院已然聚集了好些華夜的侍衛及官府的官兵,在衆人的指示下,藍青城來到客廳見夜曦。

将軍府·客廳

整整三日沒有見到他,再一次看到他,俊美的臉有着蒼白的顏色,妖冶的金瞳下是濃濃的黑眼圈,可見,他憔悴的程度并不亞于她。

看到他,她的腦海裏就想到幾日前船艙裏發生的那一幕。

“夜曦,是你買下了将軍府的地皮?”藍青城皺眉看着他。

那雙金眸自她進門就直勾勾的盯着她,他的臉上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表情。

“你知道我祖母在臨死之前對我說了什麽嗎?”他不答反問。

他的祖母死了?這幾日她忙着藍遷的喪事,根本就沒有去關注将軍府外的事情。

面對夜曦的質問,藍青城的心剜割一樣的疼。

“她說了什麽?”

“她說,她已經答應,讓你跟我在一起。”夜曦死死的盯着藍青城的眼睛:“可是……你卻親手殺了她。”

這件事藍青城無從辯駁,當時的她只想救藍遷,以為有人要殺藍遷,所以就……

她低垂下頭。

“是我的錯,可,将軍府的人是無辜的,請你放了将軍府的其他人,我跟你走,為夜老夫人陪葬!”

“陪葬?”夜曦冷笑,嗓音有些激動的沙啞:“她的屍體尚未被找到,還在冰冷的江水裏?你要沉江陪葬嗎?”

“只要不牽扯到藍家的人……”藍青城咬牙一字一頓的說:“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

“當真什麽都可以答應我?”

“對!”藍青城點頭。

“那你就準備嫁衣,三天後,我會派人上門來迎親,如果三天後迎親的人接不到新娘……”夜曦嘴角勾起殘忍的笑。“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即使你帶着你的家人逃到

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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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要成親了。

☆、94.盛世婚禮(6000+)

藍青城要與夜曦成親了!

這個消息剛一傳出,就立刻轟動了大京城,乃至整個耀世王朝。

藍大将軍剛剛去世,依規矩,藍青城需三年守孝,三年間不能大婚,除非……是在三天之內躏。

傳言,夜曦是因為記恨藍青城曾說他得了花柳病,故意羞辱她崾!

傳言,太子尹元慶聽聞此事之後,将東宮的東西全部摔的粉碎,都說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傳言,大京城內晚上啼哭陣陣,打更人以為是鬼在哭,經官府查實,原是心碎夜曦娶親的女子在半夜偷偷流淚。

坊間的傳聞一個接着一個,将軍府內也是一片沸騰。

因為新郎是夜曦,他的身份地位,比尹元慶不知道高了多少,兩天內,登門将軍府送賀禮的人多如牛毛。

起初,有送賀禮的人,下人還會通知藍青城,後來,他們只是在禮品入庫之後,将禮品的清品清單交給藍青城。

這次的禮物比上一次藍青城要嫁尹元慶時不知多了多少,下人特地又騰出一個院子來堆放禮物。

來送禮的人多,那些下人的賞錢也多了,一個個眉開眼笑,不停的來回忙碌着。

整個将軍府從陰霾中緩了過來。

可是,在将軍府內每個人笑得格外燦爛的時候,藍青城卻是一個人躲在院子裏。

這樣突然的婚禮,藍青城身邊的人卻是接受不了。

反應最激烈的就屬俞木蓮,俞木蓮一天來數次,藍青城每次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藍青卓也來了兩回,見她不松口他便罷了。

就連紅葉閣的沈千菱、鳳衣和姚憶薇三個也來勸藍青城。

最是七巧玲珑的沈千菱趁無人的時候問藍青城:“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藍青城只是回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他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爹,這個可以算理由吧?”

她要與夜曦成親的原因,那是個秘密,是個誰都不願意提及的秘密。

将軍府

今天是藍青城要與夜曦成親的日子,在将軍府到北城別館的這一段路上,圍了不少百姓,皆只為看華夜少主成親的難得盛會。

有一個人也擠在這人群中。

李纖柔的臉上蒙了一條白色紗巾,就站在将軍府對面的大街上,擡頭怔怔的望着将軍府門上刺目的大紅綢布,以及門兩旁張揚的大紅‘喜’字。

看着那‘喜’字,她的心尖上陣陣刺痛,夜曦還是要娶藍青城,今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今天之後……藍青城就會變成夜少夫人。

她的心裏妒恨的快要發狂了。

手指輕觸臉頰,剛碰了一下,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疼的她手指忙又縮了回去。

在夜曦宣布将與藍青城成親之後,她就被從華夜醫館喚回了李氏醫館。

夜曦同藍青城待成婚的這兩天之內,也是她黑色的兩天。

劉氏因在她的身上投入了大筆的錢財,可是……藍青城要與夜曦成親了,她所有的希望落空,自然将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洩在她的身上。

手臂粗的棍子打在她的身上,她疼的半夜無法入睡。

今天早上出門時,劉氏恨意又起,在她的臉上狠狠的甩了幾巴掌。

現在,她的雙頰高高腫起,是以要戴上紗巾示人。

來之前,她的心裏還希冀着,也許,夜曦宣布與藍青城成親,這只是他的笑話,或是她在做夢,她不死心的來到将軍府門前确認。

從将軍府門前一直到北城別館,那長長的數裏紅毯,驚羨了衆人,而那滿眼的紅,更是深深的剜痛了她的心。

她藍青城,确實是要跟夜曦成親了!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十指的指甲深陷進皮肉中,但是,那痛楚怎麽也敵不上心頭的痛。

再也不想看那紅色一眼,李纖柔轉身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名醫館的夥計來找她。

“李姑娘,總算找到您了!”那夥計松了口氣的道。

李纖柔定睛看去,對方正是華夜醫館總館的一名夥計。

收了收神,李纖柔淡淡的問:“怎麽?你這麽急着找我有事嗎?”

“自然是有事!”那名夥計瞅了一眼四周的人,湊近了李纖柔的耳朵,故意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那夥計剛說完,李纖柔震驚的瞠大了一雙眼睛,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驚訝的聲音引來了幾道目光,夥計連忙‘噓’了兩聲:“李姑娘,您別大聲,您還是趕緊跟我走吧,少主還等着呢。”

“好!”李纖柔連連點頭,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

華夜醫館

李纖柔疾步飛奔至醫館,跟櫃臺的人打了聲招呼,就穿過前廳往後堂走去。

她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前廳內正忙碌的人。

此時,夜曦身着平常的衣裳,仔細的與醫館的人核對一批藥材的數量和價格,擡頭看到李纖柔來了,他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淡的一句:“你來了!”

她因為激動,聲音裏還殘留着一絲顫抖:“我來了~~”

他竟然真的在這裏,今天是他與藍青城成親的日子,可是……他為什麽在這裏?而且……身上還穿着平常穿的衣服?

難道……他是真的沒有打算跟藍青城成親嗎?

無數個念頭在李纖柔的腦中劃過,以至于她站在原地愣住了,只是定定的望着夜曦低頭核對賬目的模樣。

好一會兒後,夜曦發現李纖柔未有任何動作,頭也不擡的低沉一聲:“讓你來,不是讓你站在那裏愣着的,藥材數目的賬有多處對不上。”

“好,我也來核對!”李纖柔這才反應了過來。

但是,坐下一同核對的李纖柔,進度卻非常慢,好大一會兒,她連兩張紙也沒有核對完。

她滿腹的疑惑想問夜曦。

終于,她忍不住了。

“少主,我有件事問你。”

夜曦一邊飛快的核對數據,一邊‘嗯’了一聲。

“今天不是您跟藍大小姐成親的日子嗎?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李纖柔大膽的開口問。

“雖然今天我要成親,可是,我依然還是華夜的少主!”他頭也不擡,突然抽出一張紙遞給身側的夥計,指着第六行:“這裏多了兩行賬目是後加的,明天讓這個分館的管事來找我!”

“是!”

囑咐完,夜曦繼續低頭檢查。

李纖柔在心裏竊喜,是不是夜曦不打算成親了?或者,他根本就沒有那麽愛藍青城,或者……

總歸,只要夜曦在這裏的話,他就無法與藍青城成親。

想了一下,李纖柔假裝去如廁,特地囑咐夥計把最近兩個月的賬目都拿過來。

将軍府

今天是藍青城出嫁的日子,将軍府內擠滿了賀客,俞木蓮忙着招呼客人,藍青卓也同她一塊兒,在空隙的當兒,藍青卓瞅準了空來到了青翠園。

當他到青翠園的時候,藍青城正如同木偶一般,被身側的丫鬟和嬷嬷們簇擁着梳妝。

一身華麗的鳳冠霞帔,綴滿了各種寶石和珍珠,擱在梳妝案上的鳳冠,是以純金打造,上面更是鑲嵌了數顆寶石,特別是正中央金翅鳳凰嘴裏含着的珠子,是一顆價值連城的翡色夜明珠。

僅僅是衣着和佩飾,就這樣貴重,更別說之前華夜送來的那一箱箱聘禮了。

為了娶藍青城,可以說,夜曦花了大手筆。

在外人眼裏,有一個男人肯為自己這樣花錢,這個女人無疑是幸福的。

藍青城的手指從鳳冠上劃過,金角有些紮手。

本來,俞木蓮已經為藍青城準備了嫁衣,昨天晚上夜曦卻派人送來了這套嫁衣和鳳冠,那些被別人稱為幸福的東西,在藍青城的眼裏,只不過是夜曦為了羞辱她特意而為。

對着鏡子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精容精致,容顏豔麗無雙,看着還真像是一個新娘子

“姐,姐……”藍青卓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打翻了桌上的一杯茶,茶水正好潑在了藍青城的裙擺上。

“呀,嫁衣髒了,祖宗呀,這裏是閨房,您不能進來的。”一名嬷嬷就要趕藍青卓出去。

“讓他進來吧。”藍青城睨了他一眼。

嬷嬷只好放了藍青卓進來,另一邊又趕緊用清水将被茶水浸過的地方清理,又有人專門為衣角扇風,可以讓它幹的快一點。

藍青卓跑到藍青城身側,看了鏡中的藍青城一眼,一時恍惚,隐約間似乎看到了顧君惜的影子,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今天是他與顧君惜成親的日子,那該有多好?

“你怎麽了?”藍青城斜睨他:“發什麽呆?”

藍青卓回過神來,尴尬一笑:“沒什麽。”

“沒什麽?”藍青城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犀利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藍青卓,将他臉上的心虛全部看在眼底:“你那雙眼睛裏面就寫着:我也想成親。”

“姐,你胡說什麽,我年齡還小,還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怎麽會想這個?”

藍青城笑了笑,看他窘迫的樣子,便不揭穿他。

“你這個時候跑來這裏做什麽?不跟娘一塊在前院?”

“說到這個……”藍青卓介意的掃了一眼屋內的丫鬟和嬷嬷。

“你們先出去吧!”藍青城突然威嚴的沖屋內的其他人喝道。

衆人不滿了。

最為年長的嬷嬷恭敬的鞠着腰:“藍大小姐,這頭發還沒梳好呢。”

藍青城靈黠的美眸輕轉,嘴角勾起不悅的弧度:“離吉時還有兩個時辰,我與小卓談話很快,或者,嬷嬷們擔心自己的技術不好,弄頭發需要兩個時辰?”

這是絕對的羞辱和藐視。

“藍大小姐,您盡管與藍少爺談,不過,也別耽誤的時間太長!”領頭的嬷嬷說罷非常幹脆的帶着衆人出去了。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裏就只剩下藍青城和藍青卓兩個人了。

“說吧,這個時候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藍青城的手指輕拂嫁衣上的繡紋,一片片密密的金線,可見繡的人有多細心。

“姐,我聽到一些話,所以想來問問你。”藍青卓咬牙看向藍青城。

“什麽話?”

“聽說……”藍青卓定定的望住藍青城的眼睛:“爹在十八年前,曾經有過其他的女人,是不是?”

“你這話是從哪裏聽來的?”藍青城的瞳孔驟然暴睜,五指用力掐住藍青卓的手腕:“你是不是見過什麽人了?”

“不是,我就是聽到一些傳言,所以,我就來問問你。”藍青卓不自在的別過臉去,不敢與藍青城的眼睛對視。

“告訴我,你到底見了什麽人?”藍青城心裏擔心極了。

黑影到現在還不知道蹤跡,他那麽恨藍家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藍家的人,娘還有弟弟他們都會成為他的目的。

這一段時間,她派人四處搜索,都沒有搜索到他,聽藍青卓的話,很有可能已經與黑影見面了。

“真的沒有!”藍青卓疼的舉手向藍青城發誓:“姐,我只是聽到一些傳言而已,沒有什麽人告訴我。”

“真的?”藍青城仍然有些不大相信的看向藍青卓,想從他的眼睛裏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當然是真的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藍青城一本正經的看着他:“我告訴你,小卓,爹是我們最親的人,他雖然嚴厲,卻從未打過我們,我們出事,他比誰都着急,這樣的他,難道你要相信外人的話,對他加以揣測和誣蔑嗎?”

藍青卓的臉色變了變。

“姐,是我錯了,我不該聽信別人的話。”

“我知道,你年紀還小,容易聽信他人,可是,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該懷疑一家人的,知道了嗎?”藍青城嚴厲的道。

藍青卓點頭。

“姐,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放心,以後任何人說爹的壞話,我也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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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好了,以後我出嫁了,家裏還需要你照顧,娘的身體不後,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她!”

“說到嫁人……”藍青城有些擔心她:“姐,你是真心要嫁夜曦嗎?聽說,爹生前一直很反對你跟他在一起的。”

有些事,是不能說的秘密。

藍青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大人的事了,你是小孩子,不要管那麽多!”

“姐,我才比你小兩歲而已,已經不小了,雖然有些事我不懂,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

“誰說我勉強的?再說了,守孝三年之後,我都要二十一了,到時候我嫁不出去了,誰負責?”

“只要姐你不嫌棄,我可以負責照顧你一輩子!”

“呸~~”藍青城白他一眼:“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別咒我嫁不出去!”

“哪裏會,好了,姐,我出去幫娘招呼客人了!”

逃的還真快!

待藍青卓出去了,藍青城看着銅鏡中映着自己的臉,竟覺得有些陌生。

雙手抓緊了身上的衣裙,弄皺了鋪的平坦的衣擺。

手掌輕覆在小腹上,她低頭笑着輕聲道:“孩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有爹了,開心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小腹上內一陣跳動的感覺,似乎是孩子在回應她。

他……是開心的吧。

她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這段婚姻有人高興,就足夠了!

醫館忙的如火如荼,李纖柔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夜曦不在了。

“夜公子人呢?”李纖柔奇怪的抓了一名夥計問。

那夥計狐疑的上下打量她。

“李總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麽?”

“今天是夜公子大喜的日子,夜公子當然是去成親了!”

“你……是說真的嗎?”李纖柔的喉嚨像是被噎到了。

“當然了,少主說了。”夥計笑着回答她:“所有的事情均做到這個時間,而且,他把喜服就放在櫃臺那裏的,只要套上喜服就可以去迎親了!”

看着桌子上那放了一堆的資料,李纖柔自嘲一笑。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忘記與藍青城成親,一切都只是她在自欺欺人!

一個晃神,她手裏拿着的瓷瓶‘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碎。

瓷器摔碎的聲音,令李纖柔急的趕緊彎腰去撿碎片,剛碰了一下碎片,不小心被瓷器的邊緣劃破,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鮮血的顏色,就如同将軍府門前的大紅綢布,是那樣的刺眼。

因為是藍青城與夜曦的婚禮,皇帝特地派了皇家儀仗隊為婚禮領行并奏樂等。

吉時到,俞木蓮極力忍着眼淚,緊緊抓住藍青城的手,将她送出将軍府,途中,俞木蓮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将她将藍青城的手交給嬷嬷的時候,她繼續控制不住情緒,顫聲叮囑:“城兒,你一定要幸福。”

藍青城心疼了一下,只是隔着厚厚的蓋頭,藍青城依然能感覺到俞木蓮那張心疼不舍的臉。

“娘,我會的,我會常回來看你的。”藍青城緊緊握住俞木蓮的手承諾。

然後,兩名嬷嬷接過藍青城的手臂,将她扶上了金攆。

綠竹和紅杏兩個作為藍青城的陪嫁丫鬟,亦是萬分不舍的向俞木蓮告別。

夜曦一身大紅喜袍的出現在衆人視線中,他微笑的向俞木蓮點頭,便上了馬引着金攆離開。

一路上,樂聲不斷,并有宮女一路灑花在前頭引路。

旁邊的百姓們的祝福聲不斷的傳入耳中,聽在藍青城的耳朵均是一種譏諷。

纖纖玉指捏住頸間的墜子,上面還殘留着她的溫度,襯的她的手是那樣的冰涼。

直到金攆停了下來,她知道……是北城別館到了。

以前她總覺得,從将軍府到北城別館的這段路很長,卻也到的這樣快。

随着一聲尖銳的聲音:“新郎迎新娘下轎!”

兩根修長的手指撩開了金攆的紅色珠簾。

夜曦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向她伸來。

待她伸出手去,他立即握住,溫熱的大掌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伴随着他邪魅的嗓音:“從現在開始,你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95.新婚之夜(6000+)

後悔?早在她答應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再說了,她也不會後悔,不單是因為她的承諾,也因為……除了他之外,她也沒想過再去嫁其他人。

更何況,夜曦還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蓋頭下,藍青城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那只霸道又強勢的手掌,然後她轉而握緊他的手,淡淡的四個字:“我不後悔!躏”

“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夜少夫人了!”夜曦一個用力,将藍青城從座位上拉起,藍青城準備下攆之時,突然夜曦将她攔腰抱起。

她驚呼一聲,趕緊摟住他的脖子,隔着大紅蓋頭,藍青城壓低了聲音提醒他:“你在做什麽?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們呢!”

雖然她的視線被蓋頭遮住,可是,那耳邊不斷湧來的人聲,以及維持秩序官兵的警告聲,都足以告訴她,附近到底圍了多少人。

可以說,他們兩個人的言行舉止,皆被無數雙眼睛盯着。

他笑着附在她耳邊聲音裏充滿了邪氣:“我們兩個這般迫不及待的成親,大家當然覺得我們是因為彼此相愛,既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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