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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玄珠現在是我的了,你有沒有什麽意見?”
“沒有!”暗靈的語氣苦澀萬分。
“好了,小弟你看,這北冥玄珠就是姐姐的,姐姐送你的禮物,你可不能推辭,你說過的哦!”
裴負想了想,在暗靈那心痛的目光下,坦然接過了北冥玄珠。他将那北冥玄珠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運轉體內龍氣,注入玄珠之中。
霎時間,玄珠閃爍迷幻光采,星星點點的折射光芒,令人恍若置身宇宙星河內。
“好寶貝!”他不禁贊嘆道。
一旁暗靈沒好氣地說:“廢話,當然是好寶貝。這北冥玄珠取自北海冰晶,歷經我師徒兩代人數千年以靈力祭煉,方成就出今日的北冥玄珠。
“哼,小子,這寶貝和你老姐手上的誅仙四劍,也相差不多。”
“是嗎?”裴負覺得暗靈的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他毫不猶豫的說:“不過,這麽好的寶貝,現在是我的了!”
“你……”暗靈被裴負氣得再也無話可說,幹脆坐在一旁呼呼喘着粗氣。
裴負将北冥玄珠放進如意袋中,而後闡妙兒又将玄珠的用法詳細地說了一遍之後,這才放心地長出一口濁氣。
裴負将阿魅和環兒叫來,而天樞也将北七獸其他幾人找來,順便也将青龍一并帶來行宮大殿。
衆人一番道別珍重之後,裴負念動封獸訣,将北七獸化為卡片放進如意袋,帶着阿魅三人向闡妙兒告辭。
這一次,闡妙兒沒有再挽留他,而是一直将他送出很遠。
臨別的時候,她對裴負說:“小弟,将來若有一日,你與昆侖仙境真的要決戰的話,記得讓人來通知我。姐姐麾下三十萬截教弟子,都會是你最有力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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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謝謝姐姐!”裴負再次擁抱了一下闡妙兒,然後拉起青龍,帶着阿魅和環兒,朝着黑暗世界的門戶疾馳而去。
看着裴負消失的方向,闡妙兒面容抽搐兩下,低聲呢喃道:“小弟,珍重!”
裴負祭起太昊鏡,一路禦風而行,眨眼間的工夫,就已經來到了黑暗門戶。
在那扇巨大門扉邊上守護的,赫然是當日和他一起前去歸墟島的天妖弟子,莫世奇。
見到裴負,莫世奇躬身行禮,“師叔祖好!”
“世奇,你怎麽在這裏?”
“是這樣的,祖師已經将歸墟島截教弟子都帶來這裏,我截教門下專門守護着黑暗門戶,同時也将那火翼族的金字塔控制起來。
“弟子就是負責守衛黑暗門戶的頭領,為的是防止黑暗世界中的鬼獸逃去人間。”
裴負當下點了點頭,拍拍莫世奇的肩膀,閃身走出了黑暗門戶。
才一走出大門,迎面阿顯和風三娘立刻迎了上來,看着裴負,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阿顯一頭紮進了裴負的懷中,臉上流露出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
而風三娘自然無法如阿顯那般表現得如此露骨,她緊走幾步,在裴負面前停下,面帶笑容,輕聲道:“裴先生,這一趟黑暗之旅,辛苦了!”
“三娘也辛苦了!”裴負笑了笑,說:“多虧了三娘守在這裏,否則天曉得,那些鬼獸會不會趁機逃出來。”
風三娘臉一紅,低着頭,顯出一派羞澀的神态。
“好了,我們在這狗屁地方已經待得夠久了,現在是時候回去那個肮髒的世界,呼吸一下肮髒的空氣了!”
裴負振臂一呼,阿魅等人齊聲雀躍。
倒是風三娘看着跟在裴負身後,一直用一雙色眼打量她的青龍,感覺有些奇怪。她忍不住問道:“裴先生,這位是……”
“不用理他,一個色鬼!”裴負說罷,也不理睬青龍的抗議,帶着阿魅三人,率先朝着金字塔的出口大步走出。
從天樞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玉衡為什麽要急着尋找青龍,原因很簡單,這家夥居然趁着玉衡休息的時候,跑去玉衡的卧室裏,企圖偷香竊玉。
他也不想想,玉衡又豈是那種容易吃虧的主兒?如果不是因為青龍是白眼青龍的化外分身,恐怕玉衡早就将他撕成碎片了。
就這樣,裴負帶着衆人離開了金字塔。
他們先是在血殺團的基地內,與彼得通了一個電話,裴負将金字塔中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然,對于黑暗世界中發生的事情,他并沒有如實的告知。
彼得對安然的死唏噓不已,對青龍錐的事情,卻絲毫沒有過問。
第二天,裴負等人乘坐飛機飛回北京。
當他們抵達北京的時候,裴負一算時間,發現距離成德隐玄天的論道大會的日子,只剩下三天。
實體版 第八集 上古神器 第三章 吸血公爵
(更新時間:2006-11-6 4:40:00 本章字數:11380)
裴負回到北京,時已仲夏。
水青因為執行一件秘密任務,所以并沒有在北京,這令裴負頗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在處理了一堆積壓的文件之後,他坐在辦公室裏,看着霧蒙蒙的天空,心裏突然生出古怪的感覺。
裴負覺得很壓抑,因為他感到,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這間辦公室是水青親自為他設計的,房間的格局,完全是依照着明、清時房舍的格局來裝潢,看上去古色古香。
阿魅三人陪着風三娘坐在一張地榻上,一邊沏茶,一邊低聲的閑聊。
她們在說些什麽?裴負聽不清楚,只是一陣陣銀鈴般好聽的笑聲傳來,顯示着她們談話甚是愉快。
裴負不喜歡喝茶,他寧可大杯的喝涼水,也不願意費精神,在那裏一小杯一小杯的附庸風雅。再過兩天,他就要啓程前往昆侖仙境,但是在昆侖仙境,又會遇到什麽樣的局面?
裴負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道虛天尊為何指名要他去參加論道大會?
“小負,在想什麽?”坐在裴負對面,支着腦袋呆望四女的青龍,突然發問道:“你看上去好像有很多心事,說出來,也許大哥可以幫你一下!”
“心事?”裴負苦笑道:“我的心事還少嗎?”
“怎麽說?”
裴負把桌上的卷宗推開,低聲道:“青龍老兄,你說,那八大法器會藏在什麽地方?
“我查找了九司一處所有的卷宗,并且根據裏面的記錄倒推了二百年,根本就沒有那什麽十大上古法器的記載。”
“你想說什麽?”
“這不是大海撈針嗎?”裴負嘆了一口氣,接着道:“而且,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當真是讓我感到頭疼。”
青龍似乎能夠了解裴負的憂郁,他點點頭,頗為同情的說:“我知道,這的确是為難了你,可是老祖宗的命令不可違,而且,你好像還有重要的東西在他那裏,對不對?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有的是時間,不用着急。”
“廢話!”裴負暗自咒罵一聲,心道:“我要是真的有那麽多時間,我着急個屁!
“道尊一旦恢複,就是方舟封神計劃開始的時候。如果我不能在此之前找足九道龍氣,我又怎麽對得起當年我拜師時候的誓言?”
只是,這些話他沒有告訴青龍,因為他知道,青龍對這些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興趣。
想到這裏,裴負覺得有些氣悶,當下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青龍連忙跟着他,一邊走一邊問:“小負,去哪裏?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裴負說:“老大,我出去走走,不是去找什麽法器,你就不用跟着吧。我只是想自己靜一下!”
說完,他和阿魅等人打了一個招呼,獨自走出了房門。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聽見青龍在屋子裏,用一種賤兮兮的口氣說:“妹妹們,你們在聊什麽?嘿嘿,聊得這麽開心,說出來讓我也分享一下。”
裴負心中暗嘆,随手關上了房門。
阿魅等人的答案他不用去想,不是一腳,就是一頓暴打。
這青龍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受虐傾向,好像一天不被修理,他就會覺得全身發癢。真不知道,白眼青龍怎麽會做出這麽一個絕世的活寶分身。
仲夏烈日炎炎,裴負走在鋼筋水泥鑄成的都市街道上,就好像走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上。
所有的建築都是一個樣子,直插雲霄的摩天大廈,就好像一個個束縛人精神的囚籠一樣,看着就有些壓抑。
甚至,連空氣中都彌漫着強烈的浮躁之氣,裴負很難想像得出,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又怎麽可能讓人靜下心修煉?
這不禁使他再次對他所處的這個世界,感到一種發自心底的厭煩。
裴負在一個公車站臺上站了一會兒,登上了一輛公共汽車。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反正只是想遠遠地離開這鋼筋水泥鑄成的冰冷都市。
汽車行駛了大約兩個多鐘頭,終于停在了終點站。
裴負走下了汽車,只見眼前呼的一下子開朗了很多。終點站處于郊外,四周盡是綠油油蒼郁的樹木。遠處青山連綿,天空白雲飄飄,甚至連空氣都顯得冷幽了許多。
裴負擡頭看看站牌,卻是到了北京郊外的一個偏僻村落。
他擡起頭,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精神也一下子感到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裴負突然感到了一種心悸,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在身後監視他。
他扭頭向後看去,只見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不遠處,一片低矮的灌木叢中,突然激射出一道散發出炙熱靈能的烏芒,呼嘯着向他直飛過來。
裴負冷哼一聲,探手向那烏芒抓去。
體內的龍氣在他出手的剎那,也立刻運轉起來,一團淡淡的,讓人用肉眼無法察覺的金芒籠罩他的手上。
在那光芒中,裴負的手突然産生了一種視覺上的扭曲,好像變成了一只覆滿金鱗的爪子。
砰!
烏芒入手,裴負微微一震。他低頭看去,只見那烏芒赫然是一把式樣古拙的連鞘長劍。灼熱的氣息是從劍鞘內發出,不過,在到了他的手中之後,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不禁讓裴負感到一驚,因為他看出手上的長劍,正是他神州道派傳下來的離火劍。
這離火劍是他在第一次時空穿梭中使用的寶貝,他曾經依靠着離火劍,闖過了道派的靈動空間。只是,在他從神龍寶庫出來以後,離火劍就還給了張家,一晃已經多年,他沒有想到會重新見到它。
可是,離火劍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裴負腦海中疑慮剛起,身體已經倏地朝着灌木叢撲去。
一道人影自灌木叢呼的一下竄起,朝着天邊盡頭,閃電般逸去。
在那電光石火之間,裴負卻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
那是一個身穿黑衣的金發男子,不過,肋下卻生有兩只漆黑如墨的羽翼。乍一看,裴負還以為看到了天妖,可是再仔細看去,他卻發現那金發男子和天妖之間的差別。
天妖大都是以非人類修煉成人類,樣貌都很奇特。
可是這金發男子,卻是一個标準的美男子,而且還是一個具有歐洲血統的美男子。
裴負心中不禁一動,他由那金黃的發色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位來自奧林匹斯衆神山的太陽之子,伊阿宋。
當下,他絲毫沒有猶豫,施展出神州道派的絕世身法,朝着那黑衣金發男子追去。
他心裏明白,這男子的出現,顯然是一個陷阱,可是就算是陷阱,他也沒有退縮的餘地,因為離火劍離奇地出現在對方的手上,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張家的人出事了!
他欠了張鳳一個情,而張玉又為了他,而去修真聯盟做卧底。而他自己又是神州道派的宗主,于情于理,他就算明知道這是個陷阱,也一定要弄個清楚。
裴負催運龍氣,體外金鱗隐現。
天空中,只見一道金芒,如同流星追月一般地劃過,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金發黑衣男子的修為也頗為驚人,饒是裴負那般迅猛的速度,可是,他卻始終保持着和裴負的距離。
裴負一邊追,一邊暗自心驚。
他沒有用盡全力,可是對方也不一定是使出了全力,這樣一來,不就是說明,那等着他前去的陷阱,一定是充滿了兇險。
兩人你追我跑,眨眼間來到了郊外的一家廢棄工廠。
黑衣男子突然消失不見,裴負也不禁停下了腳步。
這工廠曾經是一家由日本投資興建的電子設備工廠,扶桑島沉沒之後,工廠也随之倒閉。高懸在工廠門外的牌匾,已經鏽跡斑斑,裴負隐隐約約地也只能看清楚“電子”兩字。
他走進工廠內,只見四面盡是殘破的廠房,冷清清的不見一個人影。
裴負不禁皺起眉頭,悄然從如意袋中取出了北冥玄珠。
“裴先生!”一個冷幽的聲音,突然傳入裴負的耳中,四面廠房房頂上,一下子幻出許多人來。
站在裴負正面的廠房房頂有三人,為首的是一個年齡看上去在六旬上下的老人。一襲鶴氅,背負長劍,卓然而立,全身上下盡顯一派仙風道骨。
而在他左手的男子,赫然正是先前将裴負引來的黑衣金發男子,而在老人右手邊上,張玉披頭散發,衣衫淩亂,氣急敗壞的跪在地上。
裴負一震,幾欲脫口喊叫。
張玉擡起頭,從發絲的縫隙間看到裴負,大聲道:“裴大哥,快點走!”
“張玉!”
“裴先生,久仰你的大名,你我總算見面了!”老人一掌打在張玉的後背,令張玉噴出一口鮮血,倒地再也無聲。
他笑盈盈地看着裴負,那清臞的面容上帶着一絲陰骘之氣,說:“貧道太虛!”
裴負才懶得理睬他,目光關注于倒地不起的張玉。
“張玉……”
“裴先生放心,叛徒張玉只不過是被我打傷。雖然她背叛我修真聯盟,但現在還不會讓她死。”
“你想怎樣?”裴負聽到張玉無虞,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他看着老人,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鳥聯盟的什麽會長,也是昆侖仙境的走狗,對不對?”
“放肆!”四周修真者齊聲怒喝。
裴負扭頭看去,見到了不少熟人,蜀山劍派的希夷尊者也在其中,兩人目光相觸,裴負讀到了希夷尊者眼中的憂慮。
在這廠房四周,有不下百名修真者,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顯然是來自于封神臺。面對這麽多的強悍對手,暗自站在裴負一邊的希夷,自然會感到擔心。
太虛面容抽搐一下,卻沒有動氣。
只是,他的眼中殺機閃現,看着裴負道:“裴先生,不要逞口舌之利。今日請你前來,是想和你介紹一位朋友。”
說着,他那張老臉上露出阿谀之色,對身邊黑衣男子道:“紅刃先生?”
黑衣金發男子倨傲的點點頭,對太虛的謙卑語言絲毫也不理睬。他邁前一步,看着裴負,英俊的面容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裴先生,我叫哈萊.溫格爾,你可以稱我做紅刃。”
裴負突然笑了,他對太虛道:“太虛,怎麽修真聯盟現在變成了漢奸俱樂部了?”
太虛臉色一變,道:“你什麽意思?”
“上一次是伊阿宋,這一次又蹦出來一個紅刃。嘿,而且看起來,他們都成了你的主子。你說,你和漢奸又有什麽分別?”
“混蛋……”
“住嘴!”
紅刃怒聲喝止了太虛,他臉上依舊帶着笑意,對裴負道:“裴先生,何必逞這種口舌之利?說實話,我很敬佩你!”
“怎麽說?”
紅刃道:“你打敗了伊阿宋,甚至把他幾乎打回了原形。嘿嘿,我敬佩所有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在此之前,伊阿宋也是我崇敬的目标,可是現在,你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
“在我來東方之前,我一直幻想你究竟是什麽樣子,現在你陷入了包圍,依舊表現得如此鎮靜,讓我對你的尊敬又增加了幾分。”
裴負這一次沒有回答。
他可以聽得出來,紅刃的話語是發自于內心的,這令他對紅刃多了幾分好感。畢竟,世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語,就算是修真者也不例外。
紅刃接着道:“在我的老家羅馬尼亞,強者永遠是偉大的,而我從小就喜歡挑戰強者。不過,在我們還沒有動手之前,我想先傳達我們大公爵的意思。”
“哦?什麽大公爵?”
“來自奧林匹斯的血繼大公爵,文森.菲利普先生,讓我轉達他對你的敬意,并且真誠的邀請你加入我們血繼一族。”
工廠四周的修真者臉色大變,而太虛則顯得面色更加難看。
裴負也沒有想到,紅刃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對他發出邀請,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伊阿宋的事情,我們已經确定,就是張玉小姐向你通風報信。其實,這并不難查出來。雖然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是奉命前來将你擊殺,可是文森大人卻認為,殺死你實在可惜。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血繼一族,文森大人保證,之前你打傷伊阿宋的事情就一筆勾銷,而且,也不再追究張玉小姐的事情。”
“紅刃先生……”太虛一聽,想要說話。
但是紅刃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令他不敢再發出聲音。
裴負不禁笑了起來,他對太虛道:“老雜毛,怎樣?當奴才的滋味不好受吧!”
“裴先生,我在等待你的答案!”
裴負深吸一口氣,對紅刃笑道:“紅刃,我對你也很有好感。說實話,自從我來到這塵世之後,還沒有見過你這般有趣的對手,我真的不想殺你!”
“那就是拒絕了?”紅刃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點頭道:“果然不愧為我尊敬的人!我研究過你,所以也知道你的答案,不過公爵大人的命令,我是不會違抗的。
“既然如此……裴先生,那麽,我今日只好将你殺死!”
“那就放馬過來!”
紅刃點點頭,臉色立刻轉為冷厲。
他一擺手,四周的修真者們同時祭出各自的法器。
霎時間,五顏六色的光芒在天空中閃爍,巨大的靈能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流。
那漩流急速轉動,整個廠房的空間,都似乎為之一沉。
就在一衆修真者出手的剎那,裴負也祭出了北冥玄珠。
玄白色的光芒自北冥玄珠發出,在空中奇異的扭曲,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将裴負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轟隆隆!
只聽一聲聲巨響不絕于耳,法器撞擊在北冥玄珠的光壁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波紋。 站在光壁之內的裴負,覺得那些飛來的法器,撞在光壁上時所産生的靈能波動,如同兇猛的洪水,沖擊着他的心神。
不過,北冥玄珠所産生的冰冷寒流,也在同時刺激着他的精神,這使得他雖然在肉體上頗感痛苦,可是卻完美地保持着精神和肉體的統一。
裴負冷笑一聲,自如意袋中取出混元金鬥。
“臨!”随着他這一聲輕喝,混元金鬥脫手飛出,在空中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令四周的修真者不禁同時眯起了眼睛。
與此同時,裴負念動混元金鬥的收神密咒。
轟隆一聲,混元金鬥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個巨大的黑洞在空中驟然出現,強大的吸力打着旋兒,将飛舞在空中的法器,一古腦地收入其中。
緊跟着,他疊出星芒創神的兩疊手法,一道金光轟然擊出,強大的靈能波動,更将數十名修真者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紅刃在一旁看到,眼中卻流露出了一抹奇異的欣喜之色。
他揮手甩出一件晶亮的物器,那物器在半空中打着轉,發出了刺耳的銳嘯聲。
裴負哼了一聲,再次施展出混元金鬥的收神密咒,可是這一次,混元金鬥卻好像失靈了,全然沒有産生半點反應。
那物器劃出奇妙的光弧,閃電般飛向裴負。
裴負不禁連忙閃身躲開,卻沒想到光弧在空中一折,自他的身後再次飛來,令他忙不疊地一個懶驢打滾,方才躲開了光弧的攻擊。
裴負收起混元金鬥和北冥玄珠,驚奇地看着紅刃。
紅刃笑了起來,朝着裴負一揚手中的物器。裴負這才發現,紅刃所使用的是一把掌心刀,刀刃自指縫中伸出,而握手處卻在他的掌心。
“裴先生,血繼一族精神力很弱,無法學習任何魔法、道術。不過,這也讓我可以專心一致于一種修煉,那就是物理攻擊。
“嘿嘿,而且血繼一族具有先天的魔法、道術免疫能力,所以你的道法對我來說,沒有半點作用!”
“啊?”裴負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慌亂。
自他出道以來,向來都是以道法攻擊為主,從未施展過任何拳腳的功夫。可是,紅刃居然不會道法,而精專于物理攻擊,這倒是真的出乎了裴負的預料之外。
說時遲,那時快,紅刃瘦削的身軀,猶如一抹閃旋在空中的冷電,來去無蹤,快捷至極。 只見他倏上倏下,忽左忽右地縱橫掠閃,那枚掌心刀更好像一抹冷電的芒尾,吞吐不定,千幻萬迷。
眨眼間的工夫,裴負身上的衣衫,被掌心刀撕扯的破碎淋漓,若不是他有龍氣化為護體金鱗防身,恐怕早就被紅刃硬生生地淩遲、撕裂。
而且,紅刃手上的掌心刀,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樣的材料制成,每一次碰觸在他的身上,都會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不斷地腐蝕他的龍氣。
而一幹修真聯盟的修真者,則停下了對裴負的攻擊,一個個站在一旁,好像是看戲一樣的面帶微笑,默默不語。
裴負生平第一次處于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眼見着紅刃一次次将他的衣衫割破,卻沒有半點方法。
他本就不精于拳腳武器,早年間雖然學過一些,可是,那些功夫在紅刃面前,簡直就是孩童一般的幼稚可笑。他腦筋急轉,将神州道派典籍中的各種道法一一過了一遍,可是,卻沒有找到合适的應對之法。
而紅刃的出手,也越來越兇狠。
掌心刀被逼出一股股冰冷的寒芒,而強絕的刀氣所形成的芒尾,化作一道道閃亮的銀鞭,一次次抽打在裴負的護體龍鱗之上。
裴負被打得心頭火氣越來越大,突然間,施展出早就忘得差不多的太極刀法,雙手如同拖帶着沉重的物體,緩慢而輕柔地劃出一個巨大的太極圖來。
霎時間,空氣中湧流着一股強大的氣流。
這不同于道門的靈能,而是一種純正的真氣。那股真氣随着裴負雙手的一動,漸漸地充斥在整個工廠之中,令紅刃的行動立刻緩慢下來。
裴負邁步向前倏地突進,一道烏黑閃爍的電光,自他掌心迫出。
黑水獠牙破空發出尖銳的呼嘯,铛的一聲,正中紅刃手中掌心刀的刃口之中。強猛的力量,令紅刃的掌心不禁發熱,而裴負卻心中狂喜不已。
很明顯,黑水獠牙對紅刃,似乎有着某種克制的能力!
想到這裏,裴負立刻将黑水獠牙呼的一把撒開,漫天烏芒發出尖利銳嘯,鋪天蓋地的朝着紅刃射去。
黑水獠牙可說是天下間最為堅硬的物質之一,而且具有強大的黑暗能量。
也正是因為這種黑暗能量,隐隐約約地克制住紅刃的血繼力量,使得他一下子變得不再像先前一般的得心應手。
裴負趁此機會再次倏地逼近,掌心一股金芒閃動,蘊含有太極之力的龍氣驟然湧出。
砰的一聲,紅刃被裴負一掌擊中,強大的力量将他打得淩空飛起,重重地摔落在塵埃之中。
哇的一聲,紅刃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掌心刀更是甩落一邊。
在房頂上觀戰的太虛臉色頓時一變,厲聲喝道:“保護紅刃先生!”
話音未落,十幾名修真者縱身向裴負撲去,各種稀奇古怪的道法,猶如雨點般地飛落向裴負。
不過,這些道法在裴負眼中看去,就顯得如同小兒科一般。
他冷笑一聲,黑水獠牙呼的射向那些修真者,同時再次祭出北冥玄珠,靈能催發。
轟!
一道刺眼奪目的白光轟然落在地面,直欲撕破蒼穹的巨響,回蕩半空。
一團巨大的光暈,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煙塵滾滾,哀嚎聲陣陣……
當光暈消失,煙塵散去的時候,整個廠房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以廠房為中心的方圓十裏範圍內,仿佛被硬生生地挖空一般,出現了一個充滿冰錐的巨大深坑。
裴負站在深坑的中央,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四周張望。
他也沒有想到,北冥玄珠一發之力,居然會産生這樣大的效果,看着身邊一人多高的冰錐,他心中暗自咋舌。
紅刃不見了,而修真者也消失了!
偌大的坑中,只剩下裴負一人,而在一些冰錐裏,隐隐可見血跡斑斑的痕跡。
“張玉!”裴負突然大聲叫喊起來,就在這時,太虛狼狽地出現在一根冰柱之上,在他的手中,張玉依舊是昏迷不醒。
太虛說:“裴先生,果然不愧是昆侖仙境的頭號大敵!”
裴負一皺眉頭,立刻再次祭出北冥玄珠,蓄勢待發。
沒想到,太虛倏地将張玉的身體橫在身前,冷冷道:“裴先生,如果你想要張玉死,那就出手吧!”
“你……”
“裴先生,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太虛的話讓裴負不禁一愣,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手,問道:“談什麽?”
“談一筆交易。”
裴負奇道:“你和我談交易?難道你不害怕你們那個什麽文森大公爵,找你的麻煩嗎?”
太虛說:“我就是因為他,所以才要和你談這筆交易。”
說着,他輕嘆一聲,道:“裴先生,說起來,修真聯盟當初是你發起的,之所以弄成現在這個地步,也并非是所有人想要的結果。
“我知道在聯盟裏,有很多人是站在你的一邊,可是在此之前,我也是受封神臺的命令,不得已而為之。”
裴負撇了撇嘴,說:“那又怎樣?”
“如今封神臺對你的絕殺令已經取消,之所以今天還來圍攻你,并非是我們的本意。實在是那個文森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
“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不但擁有血繼之力,而且道法強橫無比,此前三名封神臺的仙友,因不滿他的指手畫腳,被他一招內擊殺,而昆侖仙境方面對此也不聞不問,令我們左右為難。”
裴負奇道:“可是,你現在和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他找你麻煩?”
“放心,方圓百裏之內都是我的人,現在我和你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你盡管放心!”
太虛說着,飄然落在裴負面前,将張玉放在地上。
他說:“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把張玉還給你,你看如何?”
裴負點點頭,上前一步将張玉抱在懷中,将龍氣催入張玉的體內檢視一番後,這才放下心來。
太虛說:“放心,她現在只是昏迷過去,你我的對話,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要和我談什麽交易?”
“我要你幫我趕走文森!”
“什麽?”裴負聞聽,不禁啞然失笑,“你要我趕走文森?靠,你瘋了不成,我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太虛微微一笑,道:“裴先生,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是嗎?”裴負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連那文森的面都沒有見過,太虛又憑什麽如此相信他?
北冥玄珠的力量的确很大,可是,目前他還沒有完全操縱熟練。而文森又是血繼的統領,對于道法有着先天的免疫能力。
所以,就算他能夠将北冥玄珠的力量完全施展出來,恐怕也不可能擊敗文森。
比拳腳?他更是不行!
“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同意我的建議,不妨和我聯系。張玉知道我的聯系方法,我希望能早日和你攜手合作!”太虛說完,倏地一下消失無蹤。
裴負懷抱張玉,張口喊道:“喂,雜毛,你等一下!”
“裴先生,你要快點決定。張無忌和張帥還在文森的手中,而你這次擊敗了紅刃,定會引得他下次親自出手。
“不過,在此之前,張家的三條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間!”
裴負罵了一句之後,突然感到有些奇怪。他記得張家自張鳳死了之後,只剩下三人,現在張玉已經在他手上,怎麽還會有三個人?難道是……
裴負想了起來,張帥的父親自被他破了法術之後,一直閉關修煉,看樣子,他也落入了文森的手裏。
這下子,恐怕他不答應都不行了!想到這裏,裴負不禁搖頭苦笑。
他自己的麻煩事情,已經夠多了,現在看樣子,還要再加上一件。
遠處警笛長鳴,裴負心知不好再待下去,連忙騰身離去。
裴負抱着張玉,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辦公室,見青龍和四女正有說有笑地喝茶。
阿魅說:“哥哥,青龍沏茶的功夫好厲害哦,比三姐還要強上幾分……咦,你出去一趟,怎麽就成了這副樣子,你手上抱着的是誰?”
說着話,三女同時站起,來到了裴負的身邊。
阿顯驚道:“這不是張玉妹子嗎?哥哥,到底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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