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嫡長孫

太子殿下表面鎮定，可是那都是在康熙面前裝出來，做給自己的皇阿瑪看的。

即使是嫡子出手，作為皇太子，可以一時慌亂，可卻不能時時慌亂，這肯定會讓康熙看了蹙眉。

太子殿下二十幾年來，一直都以一個完美的皇太子形象來要求自己。

而一直以來，他也做得很好，讓康熙很是驕傲。

只不過，如今的康熙有多歡喜，年老的康熙就對于出色的皇太子有多忌憚。

皇太子伴駕在康熙的身邊，可是他的心早就飛回到毓慶宮舒舒母子身邊去了。

他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舒舒的氣色不錯，預産期應該在幾天之後才是。

只不過，先前禦醫也說了，若是提前或者去推後幾天也實屬正常。

太子殿下到底按耐不住，即使是在路上也還是派人去打探舒舒母子的情況了。

這讓康熙見到了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他只是覺得一向穩重的皇太子，這會兒才表現的像是個毛頭小子，讓他心軟。

倒是太子殿下對上了自己皇父含笑的打趣眸光，讓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去。

太子殿下這幅模樣更是逗得康熙忍不住哈哈大笑，這樣的皇太子可是不常見，太難得了。

本來太子妃産子，對于康熙來說就是一件大喜事。

而且，他和自己的兒子一樣，堅定的認為舒舒肚子裏的是個男孩。

毓慶宮裏，舒舒在裏面生産，可是隔着門都能夠聽見她凄厲的叫聲。

她有過生産經驗，知道不能一開始就大喊大叫将力氣都給用盡了，她這是已經忍耐了許久實在是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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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剛懷孕那陣子懷象是很好的，根子養得好。

只是後來費揚古逝世舒舒傷心過度，就才孕吐嚴重了起來，好在後來慢慢養了回來。

舒舒和孩子的身體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事實上這将幾個小阿哥給吓的不輕。

因為那天正好是九阿哥帶着十阿哥還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來看望舒舒，畢竟九阿哥是将十四阿哥給帶出去了的，人總不能一去不回，還是要讓舒舒看看才好。

他們自然不是空手而來，幾位小阿哥如今倒是也知道客套了，給舒舒和他們未出世的小侄子帶了禮物了。

即使是康熙在的時候，這後宮都是歸舒舒管的，更不能是康熙不在了。

舒舒既然領了這樣的職責，那對于康熙的後宮妃嫔以及阿哥們，多少都要照看一下的。

太子妃心地仁慈，公正嚴明，對後宮處境不好的阿哥和妃嫔都多有照拂，他們心裏自然多少都是感激的。

“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你們人來了就好，來嫂子這兒何必這麽客氣？”

九阿哥他們東西都拿過來了，舒舒也不能退回去，只能無奈的笑道。

這些小阿哥們都還沒有成年，舒舒哪裏好拿他們的東西呢？

“二嫂，弟弟們平日得你照拂不少，這點算什麽呢？”

倒是十阿哥出聲了，他話也一板一眼的倒是很有力道，這讓舒舒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這位十阿哥明明以自己的身份是應該被卷入那個奪嫡的漩渦裏的，但是卻是以“八爺黨”的身份，或許與之後娶了蒙古福晉有關。

然而即使是如此，舒舒如今也看不出對方的多少野心來。

又或許也是因為娶了蒙古福晉，康熙一早就斷了對方的野心，讓他看得清楚。

所以在之後的奪嫡之戰裏，比起九阿哥來說，十阿哥真算是游離在邊緣了，只是他一向和八阿哥交好罷了。

若是自己無繼位可能，十阿哥想選一個和自己交好的皇子上位也是正常。

十三和十四如今還只是兩個小孩子罷了，即使是皇家的孩子不能小觑，可是這兩位如此絕對沒有大的野心。

若說起來，九阿哥才是奇了，皇家真的有不想當皇帝的阿哥。

尤其是這個阿哥出身不凡，母妃為四妃之一，深受寵愛，又有一個在皇太後身邊的親哥哥的鼎力支持，郭絡羅氏也是大族。

然而，這樣好的條件，九阿哥全都用來鼎力支持他八哥了。

估計宜妃和郭絡羅氏都是被他給氣得沒辦法了，九阿哥可真是他八哥的好弟弟。

“對啊，二嫂，就當是送給小侄子的一片心意了。”十三和十四強調道。

只不過這兩個小家夥，卻是都眸光灼灼的盯着舒舒的肚子看。

若是他們年紀再大點的話，小叔子盯着嫂子的肚子成什麽體統？

這讓舒舒忍不住柔柔一笑道：“十三弟，十四弟，是想摸摸我的肚子嗎？”

舒舒的話讓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眼眸忍不住一亮，期待的看向舒舒：“二嫂，可以嗎？”

舒舒對着他們溫柔一笑，然後各自拉過他們兩人的一只手，輕輕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動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對視一眼，兩人都驚奇不已。

他們感覺到了自己手底下的動靜，一臉的興奮，這看得九阿哥和十阿哥都躍躍欲試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也只能夠想想了，比起十三和十四，他們兩人年紀大些還是要避嫌的。

只是，突然，舒舒的身子一震，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

“不好，我要生了。”

舒舒到底生過孩子，因而她還算是鎮定的說道。

可是，這就讓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兩個人都一臉懵了：“難道是我們打擾小侄子，他不高興所以要提前出來了？”

舒舒被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這稚氣的話給逗笑了，她想說點什麽安撫他們，可是肚子一抽一抽的痛，讓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幸好舒舒的身邊在臨近産期一直都是有接生嬷嬷跟着的，她當即道：“太子妃的羊水已經破了，快将她擡進産房去。”

就連九阿哥和十阿哥都站在一旁臉都木了，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哥兒幾人對視一眼，雖然說太子妃嫂子生孩子他們作為小叔子不好守着，可是這當口他們也不好離開。

還好舒舒先前已經将毓慶宮宮裏的事情給安排的井井有條了，就是為了防範自己的突然生産，她對這種事情早有預料。

而後宮的諸位娘娘也都已經收到消息了，低階的妃嫔根本就沒有過來的資格，只是後宮四妃是無論如何都要過來的。

雖然大阿哥和太子殿下素來不和，而且為着自己兒子的心願，惠妃也不想要太子妃生下嫡長孫來。

然而，惠妃還不至于像是對付後宮妃嫔那般對付太子妃。

如今十四阿哥還在毓慶宮裏，名義上是由太子殿下管教，德妃為了自己的小兒子，怎麽着都是要向太子妃賣好的。

這也有康熙的另一層考慮在裏面，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他們兄弟不和。

先前太子殿下和四阿哥之間的嫌隙人人皆知，因而康熙就想讓四阿哥的親弟弟十四阿哥從中緩和，讓他将太子殿下和四阿哥都給緊密聯系起來。

九阿哥如今也往毓慶宮跑得勤，也喜歡他二嫂，宜妃自然也不會為難舒舒。

榮妃自己的兒媳婦三福晉都快要生了，她操心這個都還來不及，哪裏還顧得上舒舒呢？

倒是她們幾個見到了杵在一旁的幾個阿哥，當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老九，你們在做什麽？”宜妃将九阿哥給叫了過來。

十阿哥和十三十四阿哥也都一起過來了，德妃也是一把将十四阿哥給拉進自己的懷裏，擔憂的看着他，這反倒是讓十四阿哥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麽多母妃和哥哥們都看着呢，雖然他本身年紀就最小。

九阿哥耷拉着腦袋，湊到宜妃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九阿哥倒的确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若是說出來肯定會給兩個弟弟惹禍的。

只能說九阿哥确實是沒有害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心，不然的話，這完全是一個很好的嫁禍名頭。

如今太子如日中天，這又是康熙和太子都期待已久的嫡長孫，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們厭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這讓宜妃神色一凜，可是轉而又舒展了開來，這事兒和自己的兒子無關就好。

可是她自己也生育過兩個孩子，明白和十三還有十四阿哥無關。

且瞧着太子妃平日裏的為人，應該不會和這兩個小阿哥計較的。

因而她摸了摸自己兒子的頭安撫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當然，前提是太子妃生産順利，若是她和孩子有個什麽不好的話，這兩位小阿哥恐怕就是替罪羊了。

十四阿哥這會兒和十三阿哥正是後怕不已，生怕舒舒和孩子有個什麽不好。

舒舒嫁進來之時，溫僖貴妃就已經去世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十阿哥縱然身份高貴，可是在宮裏的境地其實也還是有些尴尬的。

或許也是不想讓十阿哥身後的鈕钴祿一族有什麽心思，康熙對這個僅次于太子出身的兒子并無過多寵愛。

當然，十阿哥的身份和背後的家族讓他不至于像是淪落到四阿哥那樣的境地。

只是這會兒瞧着哥哥弟弟都有母妃疼愛，也着實是讓他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八阿哥收到消息也趕過來了，嫂子生産本來自然是沒有他這個小叔子什麽事兒的。

只是聽聞幾位弟弟都在那裏，了解他們的性子的八阿哥不放心，擔心他們惹出什麽禍事來。

然而，八阿哥一趕到就見到了十阿哥孤寂的身影，這讓他暗嘆一聲，走到十阿哥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十阿哥回頭見到八阿哥擔憂的眼眸，不由得心裏一暖。

十阿哥對八阿哥輕笑着搖頭道：“八哥，我沒事。”

但是，八阿哥還是一直陪十阿哥在這站着，這讓十阿哥的心裏好受多了。

這位皇長孫的确是備受期待，讓這麽多叔叔在外等着他出生的絕對是第一個。

只是，舒舒在裏頭生産卻是不其然的想起了太子殿下了，她得承認這個時候十分想念他。

舒舒真是覺得自己被太子殿下給寵壞了，她什麽時候生産必須要爺們陪着了？

可是這會兒太子殿下不在，卻是讓舒舒到十分的脆弱。

好在她還是個堅強的母親，咬牙繼續用力将自己的孩子給生出來。

這樣的過程即使是再來一次，對于舒舒來說也還像是在鬼門關前逛了一圈了。

最終舒舒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煞白的癱軟在了大床上，産房裏也響起了孩子響亮的啼哭聲。

舒舒想睜開眼睛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可是她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麽睡過去了。

“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是一位健康的小皇孫。”

舒舒在入睡之前，迷迷糊糊地聽見了這麽一個聲音。

而這裏面的喜訊也傳到外面去了，這讓四妃心裏都不由得感慨太子妃都好運。

這和太子殿下成婚不到兩年就誕下嫡長子了，還是嫡長孫，這以後只要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太子妃的位置是穩得不能更穩了。

恐怕這其中心思最為複雜心裏最不好受的人就是惠妃了，她的兒子為了求一個兒子多麽辛苦，連生了好幾個都不能如願。

然而，太子妃卻是一舉得子，太子這就有了嫡子了，他的地位自然也會更加穩固。

這讓惠妃的指甲都差點掐進自己的手心裏去了，她實在是為自己的兒子擔憂不已。

而說曹操曹操到，這個大喜的消息剛傳出來，太子殿下和康熙就回來到了毓慶宮了。

太子殿下走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産婆大聲宣告自己有了嫡子了。

這立刻就讓太子殿下面上威嚴的神情繃不住了，笑成了一個二傻子。

太子殿下實在是忍不住自己心裏的嘚瑟，他果然厲害，一擊必中，老大和他比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康熙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自己的寶貝太子那麽誇張，但是也是笑成一朵花了。

其他兒子的孩子十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太子的一個，更別說這是嫡長孫了。

如今的康熙也看重傳承，太子有嫡子于他于大清都是穩固江山社稷的好事。

“好好好，都有賞！”康熙龍顏大悅道。

而太子殿下則是迫不及待的踏入了毓慶宮裏，想要見見自己的太子妃和嫡子。

正好趕上了産婆将孩子給抱出來，滿人講究抱孫不抱子，雖然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在意這一點。

康熙在太子殿下小的時候也沒少抱過他，可是後面跟來的康熙看着呢，太子殿下只能夠暗自壓抑自己心裏的沖動。

這可就便宜康熙了，太子兒子的第一抱是屬于他的。

太子殿下只能眼熱的巴巴看着他皇阿瑪将自己的兒子給抱進懷裏哄着，康熙倒是肯定比太子殿下做得好，他熟練的很。

“保成啊，你看看，他長得多像你小時候。”

康熙滿臉喜愛的看着被包裹在襁褓裏的嬰孩，伸出手指輕輕逗弄着他。

可是小皇孫卻只是輕輕蠕動了一下粉嫩的唇瓣，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不哭也不鬧的乖巧的很。

太子殿下湊過來看了看，他自己當然是看不出什麽的。

只是見到康熙這幅模樣，讓太子殿下的心裏也感慨不已。

他皇阿瑪就只帶過自己一個兒子，他如今這樣經驗豐富肯定都是因為自己。

只是，見到康熙逗弄自己兒子的時候，還是讓太子殿下心裏忍不住一緊，生怕康熙将他給弄哭了。

不然的話，自己可會心疼死的。

但是康熙有分寸的很，說實話要是真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裏的話，小皇孫搞不好才會哭呢。

只不過，太子殿下也的确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最可愛。

雖然剛才康熙說兒子像他小時候，這話有點變相的誇贊自己了。

只是在見過兒子之後，太子殿下就忍不住憂心兒子他額娘了。

盡管這個念頭從一進來就沒有落下過，只是礙于康熙的面，太子殿下也不好對太子妃過多關注。

還好産婆是個有眼色的，湊上來回禀道：“太子妃和小皇孫母子均安，太子妃現下用力過度，太過勞累已經睡下了。廚房裏溫着雞湯，等太子妃醒過來便可以喝上了。”

這讓太子殿下滿意的點了點頭，盡管他很想立刻就進去看望舒舒，但是當着康熙的面前也得克制住。

在康熙賞賜過之後，太子殿下又打賞了，今日他實在是太過高興了。

幾個小阿哥除了八阿哥還穩重點，其他的都忍不住湊過來看他們的小侄子。

太子殿下今日大喜，也就不嫌棄這幾個弟弟礙眼了，還主動将自己的兒子遞到他們面前給他們瞧瞧。

盡管這是太子殿下在炫耀，但是這的确是讓幾個弟弟受寵若驚了起來。

“哇哇，小侄子原來長這樣。”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心裏驚奇不已，尤其是想到他們隔着太子妃二嫂的肚皮摸的就是這個小家夥，更是心裏滋味複雜。

倒是九阿哥嫌棄的撇撇嘴，只覺得這孩子果然是像老二不好看。

但是看在二嫂的份上，他以後還是不會那麽嫌棄他的。

八阿哥倒是婚期将近，他見到了太子殿下的嫡子，也不由得耳根微紅的想到了自己。

太子殿下的下巴又忍不住微微上翹了起來，這恐怕是他最為得意的一天了。

尤其是想到老大不在這裏，更是讓太子殿下的心裏微微有些遺憾，他可真是想讓好好看看老大的臉色了。

太子殿下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兒子狠狠親一口，真是阿瑪的好兒子！

康熙畢竟是親征回來，年紀也不小了，勞累的很，沒有多久就回去休息了。

只是他告知太子，這名字他會親自賜下的。

雖然太子殿下早就有所預料，可是心裏也難免失落。

盡管這對于他和兒子來說都是好事，然而太子殿下也還是想親自為自己的兒子取名字。

康熙一走，他的妃嫔和其他兒子自然也不能在毓慶宮久留，都陸續離開了。

倒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有些舍不得小侄子，戀戀不舍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對于年紀小的弟弟還沒有那麽讨厭，尤其是十四阿哥最近一直住在毓慶宮，因而他笑道：“你們若是想見他，大可以後過來便是。”

有了太子殿下這句話，他們哥兒倆還有什麽不樂意的？連忙對太子二哥道謝。

看着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歡快的跑遠的背影，這讓太子殿下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然後急不可耐的進去見自己的太子妃了。

舒舒還在睡着沒有醒來，産房論理是不能讓男人進來的。

可是太子殿下一個眼神掃過去，她們哪裏還敢多說什麽？

更何況，若是毓慶宮裏他不想讓康熙知道的事情，都傳到康熙的耳朵裏去的話，那他這個太子也着實是太過無能了些。

太子殿下走過來，靠近床頭，終于見到了他想念已經的太子妃。

舒舒此時的形容着實是狼狽不堪的，盡管宮女已經為她收拾一番過後了。

她的唇和臉都毫無血色，鬓發汗濕，房間裏更是還帶着血腥味，她身上更是。

這樣憔悴的神色，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的夫君見到。

然而，太子殿下卻并不介意，他反倒是伸出手疼惜的輕撫上了舒舒的臉頰。

他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肌膚，凝視着舒舒的眸光裏滿是柔情，整個人都溫軟的不可思議。

太子殿下素來對容貌和氣質要求極高，看這毓慶宮裏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就知道了。

可是這會兒，太子妃在太子殿下的眼裏卻也是極美的。

“舒兒，謝謝你。”

太子殿下傾身在舒舒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滿是誠摯的嘆息道。

回來的路上，太子一邊擔憂着舒舒母子，還要一邊在康熙的面前不能失儀，要符合一個皇太子應有的表現，讓太子殿下着實是感覺難熬的很。

尤其是，太子殿下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生母仁孝皇後，她就是難産而亡的。

盡管在舒舒懷孕期間，太子殿下盡力照顧她，想将她的身子養好，讓她能夠順利生産。

然而這會兒，事到臨頭，卻還是讓太子殿下心裏恐慌了起來。

是的，其實對于太子妃懷孕這件事情，太子殿下心裏高興，卻還是隐隐壓抑着害怕的。

太子殿下本來以為自己趕得及的，一定會在舒舒生産的時候陪着她。

可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在外面，讓她那麽嬌弱的一個人自己去面對産子這樣危險的事情。

光是想想，就讓太子殿下心疼不已，對舒舒也是充滿了愧疚。

然而不管如何，事已至此，太子殿下也無力回天。

好在他一回來，就聽見了舒舒平安産子的消息，讓他心裏大松了一口氣。

只是，當太子殿下見到舒舒蒼白的面容的時候，他的心裏更加愧疚自責。

太子殿下從産婆的手裏抱過了自己的兒子，他終于是可以好好抱抱這個小胖團子了。

産婆見此欲言又止，還是被旁邊的機靈的小太監給拉了出去。

太子殿下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兒子瞧，怎麽看怎麽好，畢竟是太子妃給自己生的。

太子殿下見到自己兒子之後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散去過，他抱着他在舒舒的身邊坐下來。

只可惜舒舒還在睡着不能夠見到，太子殿下的動作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吵到了她休息。

當自己兒子軟綿綿的還散發着奶香味的小身子窩進自己懷裏的時候，讓太子殿下心都跟着不由得一顫。

他在下人面前表現的鎮定，可是事實上太子殿下的手和身體都在發抖。

太子殿下更是幾乎肢體僵硬的不敢亂動，生怕自己摔壞了兒子。

就連力氣太子殿下都不敢大了，仿佛自己就會不小心傷到他一樣。

還好他的兒子給太子殿下面子，即使是太子殿下抱着他不怎麽舒服，也只是微微皺了皺小眉頭，并沒有哭泣。

這讓太子殿下一直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将兒子輕柔的放到了舒舒的枕邊。

他見到了并排躺着的自己的妻兒，讓太子殿下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心裏也像是喝了蜜水一般甜。

太子殿下見到這一幕，心裏漲得滿滿的，甚至是眼眸都感覺到微微酸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