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真相

離婚證！？

花有鹿驚呼一聲，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手裏的東西。

“爺爺, 你剛才說, 這是什麽東西來着？”

“你和洛爾森的離婚證書, 兩天前我就已經開始為你們申報，現在已經下來了。”

“可是……”

花有鹿拿着手中不過手掌大小，淺綠色的小本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為難道：“可是, 離婚證書不是需要本人親自到場嗎？”

“對其他人，确實如此，但花家自然有自己的手段。你放心，一切都已經處理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和洛爾森已經不是伴侶關系，從今以後，再也不用受束縛。”

花有鹿皺着眉，翻看手中的東西,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五味雜陳。

真的, 離婚了？

花戰看了看他的模樣, 疑惑道：“你不是一直期待和他解除婚姻關系嗎？現在終于拿到離婚證書, 怎麽反而不高興了？”

“我……我當然高興！只不過……”

花有鹿臉上卻沒有太多喜色，神色猶豫。

當初他是為了聯姻，才會嫁給洛爾森的，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 不得不繼續這個婚約。

現在所有事都已經解決了，就算不用洛爾森在身邊，他也不用再擔心會返祖再變成倉鼠。

更何況，洛爾森心中還有小南，與他無關。

現在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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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期待今天的到來，為什麽現在手裏拿着離婚證書，卻反而不開心呢？

花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擔心洛爾森會找過來的話，我已經幫你安排了一個新的住址，可以暫時過去避避避風頭，錢不夠的話，還有花家幫忙。”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

花有鹿輕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僵硬。

他在洛爾森身邊的時候，利用那些照片和信件，通過懸賞啓事賺了足夠的錢，足夠他花一輩子了。

“那你還有什麽其他需要擔心的事？”花戰又問道。

花有鹿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可是花家和R.I公司的合作呢？”

他才剛剛成為負責人，應該不能走吧？

“不用，現在洛爾森已經成了總裁，有他在，花家就不會出事。”

“好吧……”

花有鹿幹巴巴地答應。

确實，他已經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小南的死亡真相已經浮出水面，做了這麽多壞事的洛蘭也會被關進監獄，洛爾森重掌公司，相信就算他離開花家，也能繼續合作項目。

反而，他成了最多餘的一個人。

花有鹿仔細沉思着。

自從小時候被爺爺接來花家的那段時間，他第二次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他思索得十分仔細，沒有看到花戰落在他身上帶着疑問的目光，似乎在仔細打量，想要分析出他此時心裏真正的想法。

花戰帶着一絲希望，詢問道：“當然，你要是不想離婚的話，我也可以把這份文件退回去……”

“不必了。”

花有鹿迅速回神，握緊手中的離婚證。“我等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等到，怎麽能再送回去？”

說着，他擡頭笑了笑。

“謝謝爺爺，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盡快離開。”

轉身快步朝樓上走去。

花戰聞言，卻皺起眉，看上去并不愉快。

他原以為花有鹿是喜歡洛爾森的，今天收到離婚證書通知，才會故意拿來試探。

自己心中雖然不滿洛爾森對花有鹿的态度，也生氣他沒有将花有鹿保護好，但若是他喜歡的話，也不好勉強。

可現在來看，小南似乎并不喜歡洛爾森。

難道一開始的聯姻就是錯誤嗎？

件事情過去了十多年，早就物是人非，想必在他們心中也早已遺忘了吧？

他緩緩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也好。

花有鹿是他們花家的人，自然不會讓人別人欺負了。

就算洛爾森不在，生下的孩子也可以平安長大，享受花家富貴。

花有鹿回到房間之後，思緒還有些恍惚，腦海中一片混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直到看了手上的離婚證書，他的心情才緩緩平靜下來，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他曾早年離開花家，獨自在礦星居住多年，後面剛回來就又和洛爾森結婚，在花家居住的時間極短，東西并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提着行李準備離開。

坐在客廳的花戰見狀，驚訝地站起來。

“就算要走，也不用這麽着急呀，我還讓你多陪我幾天呢。”

“我以後再回來也是一樣的，晚走不如早走，早點出發就沒那麽多事了……”

花戰頓時說不出來。

他沒有催促花有鹿的意思，我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這麽急着離開，只好點了點頭。

“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爺爺，我……”

花有鹿剛想拒絕，回頭見花戰沉着臉，目光十分嚴肅。“不用推辭了，我送你去。”

當初是他把花有鹿從F區接過來的，許諾要讓他在花家平安長大，當做親孫子看待。

他能看出花家其他人對他的排斥，之前為了平息衆怒，不得不将他送去礦星，後來又讓他出面聯姻。

花戰有些自責，他沒有做到一個爺爺該做的責任。

花有鹿在花家的這幾年，過得并不算好，如今卻又要讓他離開。

想到這兒，平時做起決定來果敢，從不後悔的花戰，此時卻有些遲疑。

“不如……你還是繼續留下吧，花家還護得住你。”

花有鹿卻搖頭。

“我也想自己搬出去看看，爺爺忘了嗎？我可是要做包租公的人，等我在外面安頓下來就會聯系你的。”

見他去意已決，花戰只好同意，帶着他離開花家，朝星際港口而去。

另一邊，洛爾森送花有鹿回花家之後，又重新來到公司。

短短一天的時間，連續發下了不少辭職令。

之前和洛蘭一派的高管和經理，此時已經全部被辭退，終身不再錄用。剩下的一些人也經過嚴厲整頓。

偌大的R.I公司迅速大換血，留下的所有人都是洛爾森自己的心腹。

早上的時候，那些跟在洛蘭身邊讨好的人還洋洋得意，以為自己要升職，可不到幾個小時，一個晴天霹靂下來，直接斷了他們這輩子所有的後路。

整個公司中哭聲不斷，不少人來到總裁辦公室想要求情，但都被擋了回去。

洛爾森主意已定，一個人都不會留下。

當天，所有被辭退的經理和主管必須收拾東西離開，新的招聘已經發了出去。

得知洛爾森又重新回到公司之後，不少本來要提出解約的公司都紛紛改了主意，選擇再觀望一段時間。

當初洛爾森以一己之力從F區殺到A區，能力卓然，若是同他合作的話，對雙方都有好處。

才不過一天的時間，本來已經陷入困境的R.I公司，局勢已漸漸好轉起來。

洛爾森正在處理公司事務，助理快步走進來。

“總裁，軍部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洛蘭先生已經準備收押，從F區帶來的幾個人也都抓起來了。只不過，其中一人說，有話想要和您講。”

“誰？”

助理報了一個名字，洛爾森微微皺起眉。

這人就是當年幫洛蘭關門的。

在他眼裏，這些人也是謀害小南的幫兇。

他臉色變得十分冰冷。

“不見。”

助理表情有些為難。“可是這人此時正在外面哭，怎麽也不肯離開，說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和十多年前的事有關。”

聞言，洛爾臉色微微一變，才終于松口。

“帶他進來。”

幾分鐘後，從F區帶來的那人就走了進來。

看着眼前豪華的辦公室，心生羨慕，想起自己剛才在樓下看到的廣告，更是嘆息搖了搖頭。

沒想到F區竟然出了這麽多厲害的人物。

“你應該清楚，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放過你。”洛爾森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感慨。

這人連忙回神，苦笑着。

“洛爾森，我真的是無辜的。當初想小南死在家裏，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且當初洛蘭說是你讓我幫忙關門的，我也不敢反駁啊。您就饒了我吧。”

洛爾森一言不發，目光篤定，顯然不會放過他。

就算他沒有真正動手，也是幫兇之一！

他怎麽能夠容忍這樣的人繼續活在世上？

那人見他不說話，連忙上前兩步，着急道：“我說的一切可都是真的！那天我就站在樓下準備鎖門，突然一個老人沖了上去，還給了我一些錢讓我走，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鎖門。”

洛爾森聽到這話，視線才終于落在他身上，冷笑。

“你以為編造這樣的謊言，我就會相信嗎？”

“是真的！”

那人十分激動地擡起手，發誓道：“就是因為那人給了我錢，第二天我才能去餐廳裏吃了頓飯，不然以洛蘭給我的那倆錢，怎麽夠？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他呀，你們不是認識嗎？”

聽到這兒，洛爾森的臉色更加疑惑。

“什麽意思？你剛才說的人是誰？”

“就是他。”

他從身後扯出了一張破舊的海報，展開。

“我剛才在樓下才看到的，沒想到咱們F區竟然出了兩個天才，一路闖到了A區開公司，要早知道你們這麽厲害，我就跑來投奔了。”

那張皺巴巴的海報是洛爾森和花家當初合作時拍下的，而上面的照片是花戰。

洛爾森掃了一眼，皺眉。

“這是花家的族長，一直居住在a區，在帝國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去F區呢？”

“什麽？”

那人緊張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确定自己沒看錯。

“我說的都是真的！是這個老頭沖進了我們居住的地方，給了錢讓我走……沒錯，他去的就是你家！我當時還疑惑呢，怎麽今天老有人給我錢，還都跑去你家了。但我當時拿了錢，也沒敢多問，只能走了。”

洛爾森見他說得信誓旦旦，也疑惑起來，凝視着手中的照片。

花戰身為花家族長，從小應該都在A區長大，F區那種危險的地方，他怎麽可能踏足？而且還特意跑到他家……

“你沒有記錯？”

“不可能記錯！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人，我那天還沒來得及走出那條街，爆破就開始了，我當初我還以為他死在裏面了，沒想到現在竟混得這麽好。”

洛爾森再次展開那張海報，以眼前這人的處境，他絕對不敢再說謊騙他。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偏偏是那個時候，花戰要去F區，還偏偏去了他居住的地方，剛好就在爆破開始之前……

他為什麽沒有提過？

洛爾森隐約感覺這事中仿佛藏了什麽秘密。

迅速轉身朝助理吩咐：“去查一下，10多年前花戰有沒有去過F區，注意要私下調查，他可能是隐瞞身份過去的。”

“是。”

助理點了點頭，迅速下去查辦。

F區來的人還站在一旁，緊張地盯着他。

能看出洛爾森對這個消息十分重視，讨好道：“洛爾森，我都告訴你這麽重要的消息了，你能讓我回去了嗎？我可不想去坐牢。”

洛爾森轉頭看了他一眼。

“等事情明朗之後……”

一邊說，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合上雙眼，腦海中思緒紛亂嘈雜。

一個一個很小的點，卻連接不起來。

到底是缺了什麽東西？

等了四五個小時，助理終于趕回，手裏拿着資料。

“總裁，花戰在10多年前确實偷偷去過一趟F區。根據調查，應該是去接花有鹿的。”

“花有鹿？”

“沒錯。”助理點了點頭，一邊将資料放在他的桌前。

“花有鹿本來是花家旁支的孩子，5歲時父母車禍身亡，流落到了車禍地點附近的F區，聽說在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來被花家的人發現。花戰對此十分重視，親自将人接了回來。只不過這件事情并沒有對外宣布……”

轟隆——

剛說到這兒，洛爾森突然站起身，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恐。

“你說，當時花戰是去F區接花有鹿的？”

助理被他激動的模樣吓了一跳，反複核對手中的資料。

“根據調查的結果，确實是這樣。因為他從F區回來之後，花家變多了一個小孫子，就是花有鹿，從時間上來推算應該就是他。”

洛爾森腦海中一片混亂，

以前花有鹿也曾提過這件事，但他并沒有在意，一直以為是一個巧合。

可直到剛才那人表示，在爆破之前曾經看到花戰進了他的家，所有的一切才慢慢串聯起來，慢慢勾畫出一個雛形。

他緊緊閉上眼睛，不斷串聯着腦海中得到的一切線索。

在爆炸發生之前，花戰特意去了F區接花有鹿，卻有人親眼看到他走進了自己和小南的家。

那天爆破發生之後，所有建築連同小南一起被消失，變成灰燼。

而與此同時，在帝國的另一端，A區赫赫有名的花家，多了一位小孫子，年紀和小南過世時差不多。

當初他在F區巷子中發現小南的時候，對方身上穿着一條類似裙子的衣服，雖然上面沾滿了泥土，而且還濕噠噠的。

但明顯能看出，布料十分珍貴，價值不菲。

花有鹿和小南都是黑發黑眸，而且自從小南出事之後，他被噩夢侵襲，10多年來從未痊愈，只有在花有鹿出現之時，才會徹底消失。

這一切，或許根本不是巧合。

會不會，當初小南根本沒有死，而被花戰救走了？

他是花家遺落在外的旁枝，當然會有人救他，當然會被送花家撫養。

洛爾森的呼吸有些急促，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所有的事串聯起來了！

甚至，就連花有鹿的小名也叫小南！

這麽驚人的一點，他之前竟然一直以為是巧合！

只因為堅信小南已經死亡了，他竟然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甚至以為是花有鹿故意騙他的。

現在知道花家把小南救走，可是為什麽他不肯露面？

不肯認他？

他皺起眉毛，感覺頭痛欲裂。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頭，幾乎已經确定一直陪伴在身邊的花有鹿，就是兒時在F區同他度過一段時光的小南。

除了他，再沒有人能走進自己的心！

洛爾森心底莫名湧出一陣怒火。

為什麽這麽笨？

為什麽他沒有早一點發現？

他慌張站起身，一想到小南還沒有死，而且他現在是自己的伴侶，就在自己身邊，臉上又浮現出激動的笑。

本來約好明天再去，此時卻一分一秒都等待不了。

他急着想要去和花戰求證，先要看看，住進他心裏的兩個身影，是不是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腳步飛快，抛下目瞪口呆的助理，直接離開了公司，直奔花家。

小南。

花有鹿。

洛爾森匆匆來到花家門外，保镖還記着之前花戰的吩咐，不讓他進門，但他已經顧不了這麽多，直接闖了進去，沖進花有鹿的房間。

找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人。

幾個保镖迅速追過來，攔住他。

“洛爾森先生，請您快點出去吧，等家主回來，一定不會輕饒我們的，不然我們就要動手了。”

洛爾森充耳不聞，腦海中都是花有鹿和小南的事。

兩人的身影不斷交錯出現，找不到人，便一把抓住身後的保镖，神色着急。

“你們有花有鹿小時候的照片嗎？”

幾人一臉不解，相互看了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洛爾森先生，您還是出去吧。”

但洛爾森好不容易才找到證據，怎麽可能離開？

保镖攔不下他，只好勸阻着，一邊跟着他來到客廳。

洛爾森還想去其他房間找人，連忙道：“洛爾森先生，請馬上停下來，我們……”

說到一半，突然看到門口出現的身影，連忙站直身體，神色慌張。

“家主，是他非要闖進來的，我們根本攔不住。”

聽見這話，洛爾森一臉喜悅地回頭，看到花戰拄着拐杖在門口的花戰，連忙走過去。

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狂喜。

“爺爺，花有鹿就是小南，對不對？當初是你把他從F區帶走的，他一直就是我要找的小南，是不是？”

花戰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發現真相，不知道是該生氣他發現得太慢，還是不滿他太快知道真相，有些埋怨又有些無奈。

花有鹿流落F區的事，他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見保镖和傭人都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擺了擺手。

等幾人離開之後，才帶着洛爾森上樓。

來到書房，洛爾森已經迫不及待。

“爺爺，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花有鹿真的是小南嗎？他就是當初和我一起的F區生活過的小南，對不對？他根本沒有死！你在爆炸之前把他救走了。”

花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抽屜裏取出了一個鐵盒，打開推到洛爾森面前。

“你看看這個。”

洛爾森低頭一看。

照片中，正是他、洛蘭和小南三人在卧室中的照片。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簡陋的環境，小南笑容燦爛。

這是當時他們拍過唯一一張照片。

一看到這個，他心頭頓時一緊。傳來絲絲疼痛，聲音幾乎哽咽。

“這張照片怎麽會在爺爺手上？”

花戰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睛，似乎陷入沉思。

“這是當時我從F區把花有鹿救出來，從他屋子裏發現的。”

聽見這話，洛爾森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

狂喜！

痛苦！

全部湧了上來。

複雜洶湧的情緒，讓他心頭發緊。

“沒錯，花有鹿就是小南。”

花戰繼續道：“當初花有鹿的父母出車禍身亡，過了兩天，我們才得知他并沒有死，而是有可能遺落到了F區。花家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派人尋找，足足找了一個多月，最後才終于把人找到。”

“我連夜趕去，還好在建築被爆破之前，把人帶了出來。”

說到這兒，他擡頭看了一眼洛爾森，語氣低沉。

“當時我闖進門，看到他躺在地上，已經昏迷，把人帶出時看到這張照片，就順手拿了回來，将人和照片一起送回花家。因為擔心在F區生活過的經歷，會讓其他人看不起花有鹿，我便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只和他自己提起過這件事。”

洛爾森皺起眉。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長時間，花有鹿都沒有來找過我？我一直以為他已經随着爆炸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花戰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趕到的時候，距離爆破只剩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将人帶出時還是受到了沖擊波的影響。花有鹿的腦部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遺忘了那一個多月發生的事。我擔心他的F區遭受過不好的經歷，就沒有強求他想起。”

洛爾森暗暗握緊拳。

難怪。

難怪花有鹿當他是陌生人，完全沒有認出他來。

還好一場婚姻讓兩人再次重逢，想到這兒，他再次擡頭朝花戰看去，只覺得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就算是當初他看到花有鹿和小南有幾分相似，提出聯姻，與花家的地位，還有花戰對花有鹿的寵愛程度，怎麽可能會同意這麽荒誕的要求？

但他還是答應了。

難道……

他擡頭看向花戰，目光中帶着疑惑。

對方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微微點頭。

“對于失去的那段記憶，花有鹿雖然從來不提，但我知道他心裏在意，再加上那張照片裏他和你的關系親密，後來知道你提出聯姻後，我特意讓人去調查過你的來歷。知道了你為小南做的一切，便将計就計，答應了你的要求。”

他是希望兩人相處之後，能夠讓花有鹿重拾記憶，就算兒時分散，現在也能重聚。

“沒想到……”

花有鹿失望地搖了搖頭，一切都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或許，當初他不幫兩人團聚，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多事，花有鹿也不會受到傷害。

“沒想到什麽？”

洛爾森聽見半截話，頓時有些慌了，隐隐感覺有什麽事情自己還不知道。

“小南呢？他現在在哪兒？我會馬上接他回去。”

“不會回來了。”花戰緩緩道。

“我已經幫你們辦理了離婚手續，現在你們從法律上來講，已經沒有瓜葛，有鹿早就已經離開了帝都星。”

說着，他拿出一個離婚證書，輕輕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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