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溫潤皇子的蠢萌鏡子精(7)
暴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傍晚才慢慢停了下來,雲消雨霁,落日的餘輝透過石頭的縫隙照了進來,光影斑斓,恰好照在了無憂的眼睛上。
昏睡了許久的無憂終于睜開了雙眼,“這是哪兒?我還活着?”
“不對!清清!”他猛地坐起,環顧四周,看到了掉落在地的銅鏡,他連忙将銅鏡撿起,将鏡上的污漬擦拭幹淨。
最後,他注意到了銅鏡上的裂紋,顫抖着手輕輕撫摸着裂紋。
“小騙子。”
一滴眼淚落在了銅鏡上,然後就是長久的空寂。
……
“你說誰呢?我警告你,我聽的到哦!”銅鏡中傳來沈清虛弱的聲音,像是随時都會被風吹走似的。
無憂卻像是如蒙大赦,他緊張地看向銅鏡,“清清,你沒事?”
“我好的很呢!就是現在有些虛弱。”
“靈力也耗光了,接下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我現在也只能勉強陪你聊聊天了。”
沈清有些失落和擔心,卻又毫無辦法。
“放心吧,清清,我會保護好你的。”無憂看着銅鏡,面露堅定之色。
“我們現在在北邙山上的一處山洞之中,我用術法幻化了一塊大石頭在外面堵着洞口,等離開時我再把它收起。”
沈清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确實是沒有辦法了,銅鏡上的裂紋導致他的靈力一直在外洩,他現在吸收以及洩出靈力的速度基本持平。
只能勉強維持着體內靈力的存在,再用多餘的一點點靈力慢慢修複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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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丹200積分,隐身符200積分,幻石500積分,現在積分也只剩下了300了。
無憂理了理思緒,李長風既然敢在半路截殺他,京城的水恐怕比他想的還要深,孤身回京危險太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那些在背地裏搞事的黑手看得到明面上的親軍,卻未必知道自己手中的可以調動玄靈衛的虎符。
畢竟知道此事的只有自己、皇兄以及父皇母後和父皇的心腹李公公了。
調兵入京,自己也有所依仗,萬一事情有變玄靈衛就是資本,只是希望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無憂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清清把幻石收起來吧,”
“已經過去了一日一夜,追兵應該已經離開了,等下我們先出去尋找一些食物和一匹馬,再趕路去玄靈衛,調兵入京。”
沈清原本擔心無憂會因為一時沖動冒險回京,沒想到他已經把事情思考清楚了,
無憂走出山洞,就發現了一匹失去主人的戰馬,戰馬的背上還負有糧食。
戰馬淅瀝瀝地叫着,仿佛在尋找自己的主人,無憂輕撫戰馬背上的鬃毛,翻身上馬。
“我姬無憂在此立誓,一定會将密謀此事的背後黑手找出來,将他繩之以法,以慰衆将士在天之靈。”
“駕!”
無憂慶幸自己來時研究過路上的地圖,回憶了地圖的內容,觀察了現在所處的位置,找準了前往玄靈衛最近的道路,騎馬趕了過去。
之後一路日夜兼程,所幸天公作美未嘗下雨,三日後無憂終于到達了玄靈衛的駐紮之地。
“什麽人?下馬!”
玄靈衛的哨卡發現了有一人一騎直奔衛所駐地而來,連忙呵斥來人下馬受查。
“本王乃是晉王姬無憂,要見你們的主将王莫将軍,我要調兵,虎符在此。”
無憂下馬,取出虎符,給負責警戒的士兵一觀。
“殿下稍待,我等去請将軍出來。”二人見虎符不似作假,但也不敢随意放人進營,只能請無憂稍待。
“嗯。”無憂自然明白他們的難處,也不多做糾纏。
王莫曾入京觐見,同無憂有過一面之緣,無憂并不擔心他會懷疑自己的身份。
“臣王莫見過晉王殿下!”
“王将軍請起,虎符在此,京內形勢緊張,請将軍快快随我入京,匡扶社稷。”
無憂知道事情緊急,不願費時與王莫寒暄。
王莫接過無憂手中的虎符,與自己手中的虎符比對在了一起,嚴絲合縫。
“末将遵命。”
當即點齊兵馬,帶好行囊,随無憂上京,無憂也乘機快速洗漱了一番。
在無憂洗漱時,小二忽然聯系起了沈清。
“清清,降雨設備又可以用了。”
“什麽叫又?難道這個設備還是可以重複使用的嗎?”沈清疑惑道。
“可以在本次任務中重複使用。”
“那在此地用,對夔州的旱災會有幫助嗎?”
“此地離夔州不過兩日的路程,在此地用與在夔州用其實是沒有多大區別的。”
沈清聞言大喜:“好!那你趕快使用吧。”
待王莫整頓好兵馬,與無憂一同離開時,天空中正好下起了綿綿細雨。
無憂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
王莫一臉喜色地望望天空,又用略帶崇敬的目光看看無憂,突然下馬跪伏在地,語氣懇切堅定。
“末将嘗聞明君賢主,莫不沐聖德而生,感天地造化,為萬民之福矣。今伐逆之時,天降霖雨,莫不感晉王之德,昭然示之,以顯生民教化之興。此乃祥瑞之象也,晉王仁德,此戰必勝!”
“晉王仁德,此戰必勝!晉王仁德,此戰必勝!晉王仁德,此戰必勝……”
将士們的歡呼聲如雷聲炸裂響徹田野,又似天地裁決光明淩冽。
“無憂德薄,當不起将軍這般盛贊。”
無憂聞言連忙下馬,扶起王莫,面帶惶恐,連聲推辭。
“殿下德被四海,自然當得,何必妄自菲薄,寒了将士的必勝之心呢?”
無憂見衆将士情緒熱烈,終于不再推辭。
“全軍出發!”
……
無憂率兵回京,打了幕後黑手一個措手不及,再加上全軍上下深信晉王德行,均悍不畏死,一路勝利,成功進入了宮城之內。
“你竟然還活着!”
姬玄斌身着龍袍,俨然一副要登基就位的樣子了,而站在他身後的是無憂素來喜好尋仙問道的叔父臨江王姬景起。
“來人,将他們拿下!”
無憂一聲令下。
“不,我是皇帝,朕命令你們退下。”
“什麽皇帝?亂臣賊子罷了。”
無憂拔出寶劍,身先士卒,朝着姬玄斌就沖了過去。
玄靈衛的士兵也受無憂鼓舞,執劍上前。
很快姬玄斌和姬景起就被拿下了。
“召集百官上朝,”無憂收劍入鞘,向身邊的近衛發出命令後,快步向雍和宮走去,不知父皇和母後如何了,趙王他應該還沒有這個膽子對他們出手吧。
無憂剛到雍和宮門口,李趙安就迎了過來。
“老奴見過晉王殿下,”
“免禮,父皇和母後怎麽樣了?”
“陛下在裏面,那逆賊将陛下和娘娘圈禁于此,卻還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弑父!”
他在看到無憂及其身後追随者的大隊人馬後一臉欣喜,殷勤招呼着。
“殿下快請。”
無憂快步走進殿內,見父皇和母後雖然面色憔悴但還都活着,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兒臣不孝,救駕來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隆安帝一時老淚衆橫,皇後娘娘也是一臉關切的看着他。
“沒有受傷吧。”皇後娘娘焦急地查看無憂周身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兒臣沒事,所幸父皇之前将玄靈衛的虎符交給了兒臣,兒臣才能在這關鍵時刻調兵入京。”
說着還将虎符取出,交還到隆安帝手中。
隆安帝卻擺擺手不肯接受,“你收着吧。”
“父皇,犯上作亂的賊子已經被兒臣拿下了,請父皇随兒臣前去面見百官以安上下之心。”
隆安帝一臉欣慰地看着無憂,點點頭,皇後娘娘也終于露出了笑容。
“好。”
……
百官見隆安帝重新出現在太極殿中,身後跟着據說已經被刺身亡的晉王殿下,怎麽會不知道如今的形勢已經變了。
當即山呼萬歲,紛紛稱贊晉王殿下有勇有謀,德被四海。
隆安帝頭戴毓冕,坐在高高的禦座上,一道道命令被發了出去。
“賊子姬玄斌圈禁于趙王府中,終身不得出,賊子姬景起賜毒酒一杯。”
“昭儀張氏賜白绫一條,張氏全族抄斬!”
“……”
“王莫救駕有功封為一等忠勇伯。”
“……”
“晉王無憂,仁義果敢,聰敏好學,救駕有功立為太子。”
“朕身體不佳恐難承江山社稷,禪位于太子,三日後準備新帝的登基大典。”
“陛下不可!”
“陛下春秋正盛。”
“父皇,兒臣恐難當此大任!”
“不必多言,朕意已決。”
……
無極十三年,靖和帝登基,改號合一,是為合一元年。
無憂登基後不久,太後就因病去世了,隆安帝因為思念妻兒幾日後也随其而去了。
……
“清清,我現在真的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無憂跪坐在靈堂之中,望着高高的牌位。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好。”
無憂緊緊握住了袖中的銅鏡。
沈清化靈而出,跪在無憂身側,恭恭敬敬的給先帝以及太後磕了三個響頭。
他的身體凝實了許多,外表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人了。
身上穿着一件孝服,而不是他常穿的那件粉色衣衫。
“你登基之後,身上龍氣更甚了,而且這龍氣還在有意識地反哺于我,我現在身上的舊傷都已經恢複了,而且靈力還一直在快速增長,照這個速度下去,很快就可以長期化靈在外了。”
無憂将沈清擁入懷中,長久無言,沈清也靜靜地抱着他。
……
三年後,一直被百官勸說充實後宮的無憂終于不負衆望,在外出狩獵後帶了一位美人回來,并冊封其為皇後。
朝野上下都為之一震,陛下終于肯娶妻了。
“清清委屈你了,”無憂抱着身着女裝打扮的沈清靠坐在軟塌上,殿中侍候的太監宮娥們早被他倆趕出去了。
“沒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男裝女裝并不重要。”
女裝打扮的沈清多了幾分嬌媚與柔和,無憂還有些不習慣。
“等太子滿二十歲後,我就禪位給他,然後陪你四處游山玩水怎麽樣?”
“好,拉鈎。”沈清伸出了白嫩的小手,無憂也笑着伸出手和他拉鈎。
無憂當年即位後,就力排衆議立了玄稷的嫡子姬令開為太子,算起來他今年也已經十五歲了。
……
五年後,無憂同沈清一起在扶搖山上看日出。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我想去看海。”
之後的數十年裏,他們倆就這樣一直四處游山玩水,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無憂壽終後,沈清将他送到了早已修築好的皇陵之中,化為銅鏡伴其左右。
“小二,離開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記得我好像說過要把這個故事寫長點。。。。。。
好難哦。
其實這個故事我本來是想把沈清寫死,然後無憂黑化的,但最終還是沒忍心。唉,沒辦法,誰叫我是親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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