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城
何榛榛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腦子裏閃過無數質疑、疑惑、輕蔑的回答,最後她還是一個字都沒打,直接關了機。
她不知道顧安城是知道了她的微博號後再關注她的,還是關注了她才知道她就是何榛榛,總之這些都不重要了,她不想讓自己又被沖動愚蠢的情緒所牽動,高中時她可以騙自己,她還年輕不懂事,但是現在,她沒有理由再跟顧安城牽絲拉縷的了。
一整個晚上她做了好幾個夢,稀奇古怪的,第二天迷迷糊糊醒來時,一點也不記得晚上夢到了什麽。為了躲過顧安城上班的時間,她特意早到公司半個小時,準備努力工作賺錢養活自己。
上一周她沒有一天去打卡的,每天都算曠工,扣了月薪的話……何榛榛拿着計算機,啪啦啪啦地算着,看到最後心酸的數字,心情有點悲壯。
她趴在桌上,恨不得咬斷合夥坑她的向蕊和顧安城的脖子。她從小花錢就沒什麽顧慮,爺爺奶奶不管她,老何何太太又寵她,通常都是不知道錢花哪兒了就嘩啦啦地沒了,突然一下子節衣縮食的,她真的有點不習慣。
還好一個白天顧安城都沒找她麻煩,好像沒事兒發生似的,只不過使喚何榛榛端茶遞水的倒是比以前頻繁了。abby敏感地察覺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摸了摸下巴,這兩人該不會是吵架了吧?為了刷boss好感,abby趁何榛榛去洗手間時暗搓搓地進了辦公室,不繞彎子,單槍直入。
“顧總,我看榛榛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們吵架了?”
顧安城知道abby喜歡八卦,看也沒看她,“少說話多做事,實在不行扣工資。”
“別這樣不近人情嘛,顧總你哄不好她,我來給你出主意的。”
顧安城慢慢地擡起頭,思考了一會兒後,一本正經道,“abby,近期你業績良好,我打算給你漲工資。”
下午何榛榛跟着市場部一經理去勘察項目,回到公司時,發現自己桌上竟然擺了好幾樣mj的甜品。
“哇塞,”她兩眼發光,“這誰買的呀?”
abby回答她,“顧總給大家買的外賣,幾個男同事不愛吃甜品,我就拿過來給你吃了,昨天你不是還說mj排隊人太多,買不到嘛。”
“哇運氣爆棚了。”何榛榛朝隔壁幾個男同事拱了拱手,“多謝各位壯士不吃之恩。”
男同事們笑得一個比一個大方,“哈哈哈你吃,你吃。”背過身去表情卻一個比一個苦逼,媽蛋,mj的甜品可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的,他們也想吃!但是……呵呵,想想就好。
何榛榛感嘆了一句同事人真好,然後就喜滋滋地開始吃。
abby看她臉上烏雲轉晴,這才松了口氣,還沒等她為她漲工資的事兒開心三分鐘時,顧安城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路過助理辦公桌時,他停住了腳步。
“何榛榛。”
何榛榛以為有什麽事情要做,忙擦了下嘴角,站了起來,卻沒想到顧安城一臉嚴肅地問她,“你現在肯理我了嗎?”
何榛榛:“……”
abby倒地,我的親老板啊,能不能有點骨氣有點耐心啊!!
下班後,顧安城帶何榛榛去附近一家川菜館吃晚飯。何榛榛會吃辣,所以點了不少招牌菜,端上來時辣氣都能把人熏出鼻涕來。雖然對面坐着顧安城,但是她的食欲不受影響,完全把顧安城當做透明人,自個兒吃的歡。
顧安城吃相比何榛榛要好,再加上他不是很喜歡吃辣,所以沒有經常下筷,更多時候目光都落在何榛榛臉上。
最後,何榛榛的尴尬症解救了沉默的氣氛,“待會去酒會,有什麽要注意的?”
她不喜歡那種場合,所以基本上不會去參加,即便家裏有慶祝宴,她也基本上躲在樓上刷手機,導致在圈子裏的人際交往爛的一逼,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提。
“跟着我就行了,不要單獨出去。”顧安城想了想,強調,“不要單獨跟李成灏出去。”
安達地産是李家的旗下資産,這樣的場合,李成灏那個太子爺當然會出場。這個不用顧安城強調,何榛榛也不想跟李成灏獨處,不然渾身每個細胞都要犯尴尬症。
李家主宅在半山腰上,風景怡人空氣清新,到了夜晚更是別有一番野趣。
別墅大廳內亮如白晝,衣香鬓影觥籌交錯之間,仿若有幽香浮動,在這裏聚集了的都是與李家有所結交的商要、政要人物,而這樣的場合,也最适合攀關系、籠絡人脈。
顧安城下了車,侍應也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何榛榛拿着一個黑色真皮小包,走出了車門。
顧安城走到她面前,曲起手肘,等着她挽上來。何榛榛瞪着他的手臂,顧安城只好輕聲解釋,“這是禮儀,進去就可以松開了。”
何榛榛曲起手肘,“那你挽我吧。”
顧安城:“……”
侍應訝異地看了眼這對詭異的貴賓,礙于禮貌,不敢笑。
顧安城無奈地挽住她的手臂,“這樣可以了嗎?”
何榛榛心裏暗爽,輕哼了一聲,“小顧,爺今天帶你見識見識大場面。”
顧安城:“……”
侍應終于忍不住破功了。
走進禮堂,兩人就松開了,何榛榛慢半步地跟着顧安城,反正她只需要在顧安城介紹時微笑就行了,人際交涉顧安城比她在行數百倍,就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死的也能給他說成活的,剛進禮堂沒半小時,就忽悠地兩個大産商對與何氏合作動了心。當然何榛榛也沒閑着,暗地裏把顧安城忽悠人那一套都記下了。
反正就是使勁兒吹呗,管這個項目能不能落成,先吹了再說。
到了八點,正主出場了,何榛榛遙遙地看了一眼,暗地裏嘆了口氣。這李家當家的才有點大奸商的風範,她家老何的,看起來就跟混吃混喝的似的,每天不是打球就是看馬,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公司的事務。當然,女随父嘛,她也就那樣兒。
酒會其實挺無聊的,眼看着時間都到十點了,還沒有散場的意思,何榛榛忍不住悄悄打了個哈欠,眼淚花都出來了。然後眼前就多了杯果汁,她擡起眼皮子一看,是顧安城遞過來的,他嘴巴上還在跟人談近期局勢呢,語氣嚴肅認真,也不知道怎麽發現她打哈欠的。
喝了幾口之後,何榛榛清醒了些,于是戳了戳顧安城的後背,低聲說,“我去外面吹吹風,很快就回來。”
顧安城微皺了下眉頭,朝對方抱歉地笑了笑,然後轉過來,“去哪裏?”
“我看到後面有個露天花園,很快就回來,最多十分鐘。”
顧安城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注意安全,別到處亂跑。還有,別跟李成灏待在一起。”
“……我知道了。”
何榛榛走到花園裏,在長椅上坐下,整個人才緩過了一口滞悶的氣。她站了一晚上了,腳酸的厲害,于是幹脆把高跟鞋脫了,盤起腿放松腳趾。
從小包裏拿出手機,想刷會兒微博時,突然一道溫煦的男聲在她頭頂上響起,“榛榛?”
她訝然擡頭,“啊……李少?”
媽蛋,她可沒找他啊這不關她的事【手動再見】
李成灏笑了笑在她旁邊坐下來,“看你一個人走出來,在想你是不是不舒服,所以跟過來看看。”
“我沒事……就是裏面有點悶。”
“沒事就好。”
夜風吹過,吹起一手臂的雞皮疙瘩,何榛榛正想找個說辭先走時,李成灏突然問她,“不知道我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你跟顧總的關系是……?”
何榛榛搖頭,“不能。”
李成灏:“……”
何榛榛想了想,“非要說的話,應該是階級雇傭關系,他雇傭我,我爸雇傭他。”
李成灏不再追問,岔開了話題,“其實,榛榛,我對你挺有好感的。你給我的感覺跟其他人不太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你,我就會聯想到第一次見到雪、第一次看見彩虹的那種驚喜。這是不是說明,你與我而言,是有所不同的呢?”
他明亮的雙眸就這樣看着她,閃着微弱的光芒,看起來溫柔而動人。
何榛榛冷靜地說,“如果我是雪,那也只能是暴雪了,剛開始看到的時候你會覺得驚喜,但是時間久了,你就只剩下驚吓了。”
“……”
李成灏噎住了。
粉紅色泡泡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
何榛榛心裏暗嘆了口氣,其實她蠻欣賞李成灏這人的,做派跟一般的富二代完全不同,偶爾還會搞搞文藝哲學,但是可惜,她對他完全沒有所謂的“不一樣的感覺”。
“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外面有點冷。”
何榛榛抱歉地朝他笑了笑,然後穿上鞋子,往禮堂走去。
剛路過一叢矮樹叢時,突然面前閃過一道暗影,她一驚,來不及尖叫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進了樹叢。
很快,那只炙熱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別叫,是我。”
何榛榛怒視他,扒掉他的手,“你搞什麽突然襲擊!”
顧安城似乎喝了不少酒,何榛榛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了,“喂,你要不要去人工湖裏醒醒酒啊?”
顧安城眼睛仿佛盛着星光,明亮地吓人,何榛榛剛有了一絲不妙的預感時,那人就歪着倒了下來,要死不死地把她壓在了身子下面。
何榛榛差點嘔出一口血來。媽噠這麽一具一百四五十斤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根本沒有半絲半毫的心跳悸動,她只感覺自己快要心髒驟停了!
“顧安城,我告訴你,你再不起來我就要喊救命了!”何榛榛咬着牙,艱難地把手抽出來,拍着他埋着她肩窩裏的腦袋,“醒醒,醒醒,你醉死過去算了!”
顧安城沉重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處,過了一會兒,他伸出手,緊緊地環抱住她的身體,嘴唇貼上她的肩窩。
何榛榛渾身僵硬,然後氣的發抖。
這時,顧安城突然說話了,語氣含糊,“榛榛,我喝醉了,讓我躺一會兒,就一會兒……”
尼瑪你要發酒瘋要躺地上幹嘛把我拉進來啊!!
何榛榛推不動他,只好放棄,幸好沒一會兒顧安城就往邊上挪了挪,她才不至于憋死。
只是抱着她的手一點勁兒都沒松,而且還越來越緊了,生怕她丢下他不管似的。
何榛榛看他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就沒有繼續說話吵他了,正在想怎麽把這個醉鬼帶回他家的時候,顧安城突然又湊到她的耳朵邊上,要死不死地咬住她的耳朵。
何榛榛怒而掀翻了他,“顧安城,你什麽毛病!”
顧安城被她推得往邊上翻了半個個兒,整潔嚴謹的西服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爛樹葉。
何榛榛忍不住想,這麽對一個喝醉了酒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向蕊打來的。
“喂蕊啊。”
“怎麽了,語氣這麽沖,話說怎麽還沒回家呢,該散了吧。”
“不知道散沒散,但是顧安城喝醉了,我在想要不要叫個代駕來。”
“啊?顧安城喝醉了?開什麽玩笑,他可是我們公司裏有了名的千杯不倒,去年年終,所有男同胞都倒下了人家連臉都還沒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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