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染血的艾莉絲
“住手!”雖然聽到了布魯斯的喊叫聲,但是自己的意識卻感覺逐漸離開身體。
溫熱的液體緩緩滑落,滴在地上,慢慢的擴散開。
這是什麽?
濃厚的血腥味湧入鼻腔,液體在臉上劃落。
或許是從眼睛上劃過,視野開始變得血紅。
明明不斷的有血流落下來,但是自己除了肩膀之外沒有其他地方覺得疼。
“不會吧。”布魯斯衣服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這邊,“喂,你在幹什麽?!”
布魯斯看着艾莉絲的身後,大聲喊叫道,“阿爾傑,快點制止她!”
“啊,真是的,我這邊脫不開身啊!”
如雨點般的溫熱液體再一次灑落到自己身上。
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随着視野裏那片紅色的蔓開,艾莉絲的思維越來越呆滞。
連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的不斷顫抖着,緩慢的轉過頭。
剎那,紅色的液體再次像雨水一般落了下來。
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瞪大了雙瞳,艾莉絲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
穿着白衣服的侍女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身體,在拔出之後再度插入體內,反複。身上那白色的長裙早已染成朵朵紅色,就像是開在身上的紅色鮮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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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麽啊?”艾莉絲總算反應過來了,強忍着疼痛站起身來,驚恐的看着面前的人,“快點,把匕首給我啊,這樣下去,會死的啊。”
雖然想要奪走了她手中的匕首,但是在自己的手夠着之前,“殿下。”
她放開了手,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就這樣兩人掉落在腳邊。
“現在怎麽樣了?”
“這裏發生了什麽?”
一大批人在王太子殿下的帶領下趕了過來,詢問着現在的情況。
但是艾莉絲此時無暇顧及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麽。
因為侍女向着自己伸出手,對着自己喊了一句“殿下。”
“殿下,終于見到你了。”侍女用那沾滿鮮血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服,“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殿下,我就知道。”
那金色的瞳孔流出了眼淚,“太好了,您還活着。”蒼白的嘴唇裏吐出最後幾個字,她閉上了眼睛,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也跟着身體滑落下去,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這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
看着侍女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原本就亂成一團的腦子裏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
殿下?為什麽?
現在是怎麽了?不會是?不,應該不是。
雖然一直和自己說不可能,但是自己還是伸出顫抖着的手,希望探出生的跡象。
只不過事與願違,吓得縮回了手,站了起來,後退幾步。
轉過頭,想要尋求一個解釋,但是卻沒有人對上自己的視線。
張開嘴,卻不知道此時自己可以依賴誰。
安斯艾爾走了過來,從後面攬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感到懷中的人兒在不斷的顫抖,安斯艾爾嘆了口氣,伏在她耳邊低語。
“這只是你的夢,實際上什麽都沒發生,你乖乖的睡一覺,醒了之後會發現這都是夢境。”
那低沉且充滿磁性的嗓音将艾莉絲的思維拉向深淵。
“你們快點确認一下這個女人現在怎麽樣了。”安斯艾爾用單手抱住已經睡着了的艾莉絲,讓其靠在自己身上。
“布魯斯,将林恩送回房間。還有,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準再提。”
或許是因為吉爾伯特剛剛打了林恩一拳,現在林恩已經陷入昏迷。
“你們快點去找醫生。你快點過來給他的傷口先簡單處理一下。”安斯艾爾有條不紊的指揮着現場。
被指名的人們紛紛開始行動,被指名的侍女想要解開她的衣服,卻被安斯艾爾攔下,“就先這樣緊急處理一下,不要耽誤時間。”
“殿下,那個。”确認侍女是否死亡的衛兵走了過來,搖了搖頭。
“把屍體埋在這裏吧。”看了一眼那個侍女的屍體,“今晚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
“是。”
人都已經散去,阿爾傑也被送回了房間。
安斯艾爾看着墓碑,那個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新的一般,走了過去。
或許是經過歲月的打磨,表面雖然沒有太大的磨損,但是顏色卻明顯有深淺不同,而且手摸上去也可以發現表面略微有點坑窪。
“蒂塔妮亞王女。”
雖然墓碑上沒有刻上名字,但是卻有着出生日期。
“這是王女的墓碑嗎?”吉爾伯特不知何時回到了這裏,看着蹲在墓碑前的王太子。
“應該沒錯了。”
“真虧她還摘得到雛菊花啊,現在王宮裏有開雛菊的只有殿下的花園了吧。”
“花園的鎖從來就沒換過。”
“啊?”吉爾伯特跟不上安斯艾爾的說話節奏。
“從我出生起,花園的鑰匙就從來沒換過。或許應該說從花園建成以後就沒換過。”
“啊,我了解了,我會去調查的。”
因為幽靈的真身去世了,想要的情報也只有那個人有,但是剛剛自己說了那番話。
早知道就不用催眠術了。
雖然這麽說,但是要是被那個人知道了,遲早也還是得用到這一招。
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啊,煩死了。”
“殿下,你覺得犯人就單單是她一個人嗎?”
“綜合阿爾傑當初說的,那麽犯人就是為了讓人想起王女,所以才會假扮幽靈。”
“但是三天前,侍者受傷一事該怎麽說?”
當初受傷的人可不單單是女性,還有不少是健壯的男性使者。
“而且林恩當初也受傷了。”吉爾伯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怎麽回事?你當初沒告訴我啊。”
“這個是因為林恩說不想讓你擔心,而且他和其他受傷的人的目擊情報都是一樣。”
他嘆了口氣,開口但是卻什麽都沒說,閉上了嘴。
“林恩當時受傷之後是在出現在了宿舍,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的話,是怎麽将林恩搬到宿舍的?而且還得讓人在自己将路上的血跡處理幹淨之後才發現林恩。”
“受傷的人中,騎士團的人只有林恩一個?”
“啊,是的。”
“當初連巡邏的衛兵都沒有出現受傷的人,為什麽林恩會受傷?”
“我知道了,我會朝着這方面調查一下的。”
“啊啊,辛苦了。”
為什麽?
躺在血泊裏的正是自己的副官—希爾。
「為什麽?」
「為什麽?你居然問這個問題,他不就是被你殺死的嗎?」
不知道哪裏來的聲音回答了自己。
低下頭,白色的制服上已經沾上了血跡,手中握着的長劍仍不斷的滴着血。
「這是,我做的?是我把他殺了?」
不可能啊,我怎麽會殺希爾啊,因為,因為他對我來說是那麽重要的存在啊。
我不可能會殺他啊。
「林恩!」
就在林恩丢下劍,抱着頭蹲在地上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卻在呼喊他。
之前希爾躺着的那攤血泊現在被一個用手捂着肩膀的人取代了。
白色的制服從肩膀出開始變紅,紅色的液體在地上擴散開來。
「林恩,為什麽啊?」
「阿爾傑?難道是我?」
「這不像是平常的你啊!你到底是怎麽了?林恩。」
「不是的,我,我」
我到底做了什麽?
從夢中吓醒的林恩坐在床邊,用手遮住眼睛。
那是夢嗎?還是現實?
但是為什麽會做這個夢,居然夢到了希爾。
将手拿開,放到腰間,卻沒摸到從不離身的長劍。四下張望,卻發現它被立在床邊。
這裏是,宿舍?
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是在宿舍裏。
轉過身,就看到了裹在被子裏的阿爾傑。
雖然穿着白色的制服外套,但是卻還是可以看到肩上滲出紅色的繃帶。
那個,果然不是夢。
走到他的床邊,探出手,卻又縮了回來。
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他不是希爾。
雙手捏緊垂在身邊。
“為什麽到現在自己還會失控。”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林恩的自言自語,躺在床上的他想要翻身,但可能是壓到了傷口,蠕動了一下,最後平躺在床上。
這種情況下,有人偷襲都不會知道吧。
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加入騎士團?
希爾也是。
希爾?
很像,他們很像。
所以自己才會失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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