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那些繁華豔麗的時光(1)
臨近年關,街頭市場都熱鬧喧嘩起來。
我跟廖長寧在公司雖然時常會有照面,但是因為我的刻意避諱,他也沒有在工作時間單獨召我見面的習慣,所以人們全然不知我與他是什麽關系。
我把我的這種行為歸結為心有餘悸。
我已經無法再經受一次旁人冷眼之中落井下石的議論紛紛,我懼怕那些略帶探究和諷刺的八卦目光——那些曾經颠覆我整個生活的流言蜚語。
冗長會議的結尾,Devin已經在做最後的闡述。
我悄悄摸出手機給廖長寧發短信。
前幾天的晚上,我洗完澡趴在床頭幫他的手機下載了那款風靡一時的聊天APP并注冊了賬號,聯系人列表裏只有我一個名字。
我把他的昵稱修改為——已經被翹翹包養的廖先森。
廖長寧就站在床邊,用雪白寬大的毛巾裹着我的腦袋耐心得幫我擦頭發,他的手指修長白皙,輕輕用力引起發梢的顫動傳遞到頭皮,帶起一陣酥麻酸癢的感覺,我仰着頭看他笑的一臉無奈縱容。
諸如此類的小确幸都讓我覺得生活在冒着甜柔豐饒溫暖的小泡泡。
我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敲下——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廖長寧劃開手機屏幕,下意識的擡頭看一眼寬大的玻璃幕窗外,天色陰沉的像一塊生鐵,大雪将至。
我又再發過去一個吃火鍋的表情。
廖長寧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角,向我所坐的角落掃了個眼風。
我周遭正圍坐靠在椅背上的同僚立刻警醒着調整了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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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消息提示。
他回過來一個字:好。
典型的廖氏風格。
我又發了一個轉圈跳舞的表情,問他:一起去超市采購食材,我在對面路口的公交站等你?
廖長寧微微擰着眉頭,低頭敲字。
這個時候顧雁遲的總結陳詞也說的差不多了,室內人都在等廖長寧一聲令下便可散會。
他卻低着頭在手機上敲字。
顧雁遲低聲提醒一句:“廖總,還有其他交辦事項嗎?”
廖長寧才回過神來,卻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包的自覺,他收起手機宣布會議結束,跟所有平時的語調和狀态并沒有什麽不同。
我劃開屏幕——
你不要去對面路口的公交站,直接跟我一起下樓到負一層的停車場。
但是,我并沒有聽廖長寧的話跟他一起乘電梯,而是提前了幾分鐘走樓梯下去。然後就不禁有些後悔,此刻正逢下班時間,我站在廖長寧的車邊似乎比與他攜伴同行更加顯眼。
好在他沒讓我等太久,很快就下來。
我喜歡超市裏面的濃重的人間煙火氣息。
我站在蔬菜區低頭認真的挑選一顆顆圓碩飽滿的西紅柿。
廖長寧推着購物車站在我身旁,耐着性子微微皺眉忍耐周遭的人聲鼎沸,我偏過頭問他:“你喜歡吃什麽菜?”
他修長白皙手指輕輕翻檢一下表皮已經被打理的十分幹淨的胖胖的土豆,低聲說:“我不太愛吃這種圓滾滾的蔬菜。”
我大吃一驚:“土豆,蘿蔔,冬瓜還有蓮菜,你都不喜歡吃嗎?可是我很愛吃蓮菜燒排骨哎,脆脆糯糯的口感還帶一絲甜甜的味道。”
他笑着點點頭,說:“選你喜歡的就好。”
我十分挫敗,拿起一捆整整齊齊的雞毛菜,嘟囔着問一句:“你喜歡吃綠葉子的菜咯?”
廖長寧認真回答:“嗯,但是我不喜歡帶奇怪味道的。”
我立刻了然道:“那你肯定不喜歡茼蒿,荊芥和芫荽。”
廖長寧微笑着默認。
我忍不住抱怨:“廖先生,你這麽挑食可是要教壞小朋友的。”
廖長寧的手臂繞過我的脖頸,手指摸摸我的頭發又輕輕捏捏我的耳垂,然後攬着我的肩膀徑直往前走,一邊笑道:“沒關系,我家裏唯一的小朋友都已經長大了。”
我臉上立刻燒上兩團紅暈。
廖長寧調情的段數太高,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我在水果區買了葡萄和桃子,又跑到試吃臺拿了一小杯酸奶自己喝一口,然後踮着腳送到廖長寧的唇邊,一向潔癖成性的他竟然就着我的手慢慢喝掉了。
我們在收銀區排隊。
我突然想起沒有在酒水區拎兩瓶青梅酒。
廖長寧安排我站在一邊,自己則按照我的指示折回去買酒。
我百無聊賴的站在滿滿堆了一車食物的購物籃旁邊惦着腳尖畫圈圈。
嚴振從後面拍我的肩膀跟我打招呼,“嘿,宋連翹,你怎麽在這裏?”
我回頭就看到他跟他傳說中那位魂牽夢萦的國內女朋友并肩而立。他熱情跟我介紹,看到我的購物車又問一句:“你一個人買這麽多東西啊?”
我點點頭,敷衍了一句:“是啊。”
他又說:“不結賬嗎?你排前面。”
我連忙擺手:“不用了,我想起來還有些東西沒買,你們先吧。”
嚴振好心加一句:“你一個人怎麽能拿得了這麽多,我開車來的,不如等你一起?”
我拒絕:“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的。”
嚴振還想再堅持。
他身邊那個小鳥依人的女孩子扯扯他的袖子,他打了兩句哈哈也就過去排隊結賬了。
我剛長出一口氣,轉眼就看到那一排排整齊的食品貨架旁長身玉立的身影。
廖長寧站在嚴振後面,把我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回去的路上,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一路沉默握着方向盤。
我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麽。
我只是本能的反應,潛意識裏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廖長寧的關系。
廖長寧進門直接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就去了書房再沒出來。
我站在廚房寬大的流理臺旁仔細整理了一遍買來的蔬果和酸奶冰激淩,又分門別類的放進冰箱裏。我喜歡做這些諸如擇菜,折豆角,收拾房間,收納小物件,折衣服,熨燙,整理書之類的家務,這樣可以一邊幹活一邊開小差,溫柔而單調。
我輕輕推開虛掩的書房的門——
廖長寧正背對着我坐在書桌前面的沙發上打電話。書桌臺面上有未寫完的一阕詞,白色宣紙墨色字跡,龍飛鳳舞的快意潇灑,他現在偏愛行楷。
廖長寧穿一件灰色的真絲襯衣,暗沉沉的映在昏黃燈光下,光華婉轉,沉郁秀致。
我聽到他說:“以後這種事情你直接處理,不要讓她打擾翹翹。”
他挂掉電話,一手支在寬大沙發扶手上輕叩了幾下太陽穴的位置。
我悄無聲息的踮着腳走過去站在他身後,然後伸出雙手交疊覆在他的眼睛上面,刻意拉長的聲音問他:“廖先生,廖總——猜猜我是誰?”
廖長寧擡手按在我的手背直接拉我轉了圈跟他擠進一張沙發。
我被他伸手一攬,猝不及防地落在他的懷中,被他伸手托了托,恰好坐在他的膝上,我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
廖長寧的動作卻比我更快,電光石火之間,他的手臂已緊緊箍在我腰上。
他臨空虛虛俯視身下的我,眸色黑白分明,晶光四射。
他說:“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壞蛋在背後偷襲我。”
我睜大眼睛故作誇張的說:“當然是全世界最愛廖先生的翹翹。”
廖長寧忍俊不禁,用一只手掌抵着額頭,不住搖頭。
片刻過後,他卻又嘆口氣,臉色不虞地皺眉問我:“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在外面就這麽讓你覺得丢臉嗎?”
他跟我中間只隔了半掌的距離,我能聞到他身上那種淡到只可意會的絲絲縷縷植物的冷香。我當然明白他在計較什麽,連忙捧着他的臉道歉:“對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別人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
廖長寧十分無奈。
我又說:“你這麽好,我特別沒有安全感。”
他湊上來親昵的蹭蹭我的額頭,低聲說:“翹翹,我是你的家裏人,永遠不會離開你。”
我的情緒十分低落,“我總是患得患失,覺得我會失去你。”
廖長寧偏過頭咳嗽了幾聲。
我順勢摟住他的脖子,額頭貼上他的,嘴裏還嘟囔着:“是不是又發燒了?”
廖長寧閉着眼睛任由我抱着相互抵着額頭。
過了好一會我才起身,一邊說:“我去拿耳溫槍。”
廖長寧眷戀地拉着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動作,他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輕吻我的唇角,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我耳垂後的皮膚。
我的鼻端萦繞都是他身上熟悉的那種清甜的好像雨後花瓣露珠的味道。
我的身體一陣戰栗,廖長寧知道我最敏感的部位,挑弄起來當然得心應手。
一室混亂。
雪停,夜空星辰寥落。
天塌下來我都不願意從這場浮華美夢之中走出來。
真的不想醒來。
真的。
早晨陰天,我隐隐約約感覺到厚重的窗簾縫隙中一道淡灰色的晨曦。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又沒有吃晚飯,我渾身酸痛無力的幾乎爬不起來床,無奈手機一直锲而不舍的響。廖長寧還睡着,我蹑手蹑腳的套上了件他扔在地上的襯衣,一邊扣扣子,一邊用肩膀夾着手機出了卧室,還沒忘給他關上門。
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樓下客廳裏整個家具大移位,亂七八糟,餐桌上的東西都被掃到了地上。我赤着腳踩過乳白色的地毯,上面還滾落着幾個紅色的蘋果和黃色的臍橙。
我抱臂站在寬大落地窗前。
是李柔筠的電話。
我莫名其妙的激動,本來想直接挂斷。
她約我見面。
我拒絕:“沒有必要,我根本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她歇斯底裏:“你以為廖大少對你是一片真心?”
我沉默片刻,漠然道:“與你無關。”
李柔筠放低了聲音:“就算我求你——跟我見面聽完我說的話。”
我最終答應了與她約見。
我的情緒一片飄忽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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