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ater 9

“正如我徒風卿所說，那名女子只是我莊裏的一名丫鬟，我也和衆位一樣，直至今日才知道她身懷血靈珠。在此，我向各位賠罪，未能事先察覺她的異狀才造成如今的局面。”王峰山言辭啃啃，驀然話鋒一轉，“不過大家放心，王某一定會除去這妖女，還江湖安寧！”

“好！”黃摯撫掌，“既然盟主這麽說了，我等願追随您左右，斬妖除魔！”

林子京卻是冷哼一聲，“黃掌門，你除了知道用你那一身蠻力，還會什麽？”

“你什麽意思？”黃摯怒喝。

“在下只是想說，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的。”林子京意有所指，顯然不相信王峰山的話。

“空口無憑是難以讓人信服。”柳無言也跟着打哈哈。

“難道你們懷疑王某有意窩藏妖女，為禍江湖嗎？”王峰山怒道。

“不敢。”柳無言笑道，“只是...為何偏偏在魔教攻打山莊時，妖女就剛好出現在這裏，這未免太巧了一點。”

柳無言說完，衆人也都跟着追問，王峰山縱容是盟主，卻是抵不過這悠悠衆口。所謂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争，正派聯盟看似團結，可其中仍藏有不少暗湧。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有誰又真的願意屈尊于人下。

“諸位若真要追究，賤妾願一人承擔。”局面膠着之際，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夫人！”王峰山驚呼，來人正是薛清。

王峰山迎上去，“夫人，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繼而又轉頭對旁邊的侍女道：“速速扶夫人回房。”

薛清默默推開侍女的手，對王峰山展顏一笑，“夫君，你如今有難，我怎能坐視不理？”

“可是夫人，江湖的事情你不便...”剩餘的話被薛清的手指堵了回去。

“放心，我自有分寸。”薛清安慰道，王峰山愛妻如命，只得妥協。

薛清這才轉向衆人，“各位，請聽賤妾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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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說。”在座的人都對莊主夫人頗為尊敬。

“我夫君自接管武林盟主以來，為保江湖和平，身先士卒，鞠躬盡瘁。莊中的閑雜事等，皆無暇顧及。所以只能怪妾身莽撞，擅自将身份不明的人留在莊裏。如果大家非要個交代，妾身任由各位處置。”薛清擲地有聲，這些年她已經擺脫了千金小姐的嬌氣，俨然一副江湖兒女的豪氣做派。

第一個出聲的是王峰山，“夫人，這事與你無關，為夫怎能讓你擔此罪責。”

“師母！”風卿和博淩也沖上來。

衆人面面相觑，沒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不等他們發話，王峰山冷着臉道：“如此，王某就卸下盟主一位，日後除魔衛道，王某任憑差遣！”

“夫君！”

“師傅！”

王峰山也不理會衆人的反應，憤然攜薛清等人離去。

“師傅，素月絕對不是魔女！”王峰山一行人走回內堂，博淩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強調，一向潇灑不羁的少俠完全沒了了往日的冷靜。

“閉嘴！”王峰山憤然拍了一下桌子，“為師平日怎麽教導你的，不得意氣用事。你以為憑你一句話就能證明素月的清白？況且當日是柳無言親眼看到素月祭出血靈珠，證據确鑿...”說到這，王峰山語氣帶有一絲懊惱。

“師傅，徒兒覺得其中肯定有誤會。”這回卻是風卿先出聲。

薛清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博淩，也開口道：“妾身是看着素月長大的，她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王峰山眉頭緊皺，“我們相信她有什麽用，現在我們都自身難保。”

一時間，大家都未再開口。

“師傅，難道我們就這麽坐以待斃嗎？”博淩還是忍不住，“素月她現在肯定很危險，如果再不去救她，恐怕...”

“胡鬧！”王峰山怒喝，“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和魔教人有關系嗎？”

“淩兒！”薛清也加重語氣，“這件事我們必須從長計議，如今之計，也只能靜觀其變。風兒，帶師弟回房休息。”

“是。”風卿恭敬地一躬身。

博淩不敢忤逆師傅師娘，只得不情不願地和風卿離開了。

待兩人離開後，薛清走到王峰山身後，用指腹在他額角輕輕按壓，“夫君，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而博淩回到房間後，并沒有如他師母所吩咐的，好好休息...

“師弟，你要做什麽？！”風卿看到博淩慌慌張張地收拾行李吓得臉色一變。

博淩根本不理會他，背起包裹就往外走。風卿身形一動，拉住博淩，“師弟，我知道你是想去救素月，我不會攔你。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可知魔教的據點在何處？”

博淩腳步一頓，“我自己找！”

“只怕等你找到了，素月已經...”風卿點到即止，“畢竟你一人勢單力薄。”

“可師傅他已經不是盟主了，況且師傅根本不打算去救她！我怎可在此坐以待斃！”博淩不管不顧地大吼。

風卿沒有立馬回答，趁他說話的空檔拿下他的包袱，一把将博淩按在椅子上才開口勸道“師弟，你莫急，現在形勢嚴峻。但各門派已經在搜索魔教人的人，我們只需耐心一點，有了消息後，我一定陪你一起去救素月！”

聽完風卿的話，博淩皺緊眉頭，握緊拳頭一聲不吭地盯着前方。的确，人海茫茫，他該從何尋起呢？

素月，你一定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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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真的要弄那個勞什子的血祭？”紅葉看着血池裏泊泊冒泡的血水，皺皺眉頭。他到不是害怕，作為魔界長老，紅葉其實也沒少做一些血腥的事情。只是...

黑影冷笑一聲，催促了手下幾句才道：“血靈珠不知被什麽壓制住了，必須想辦法喚醒它。”

“可是師兄，那丫頭怕會承受不住吧，她...”

紅葉還沒說完，黑影就怒斥道：“閉嘴，飛薇當年不顧本教大業，私帶血靈珠逃走。如今我好不容易再次找到血靈珠，決計不能再心軟。況且，母債女還，天經地義！”

“師兄，小薇畢竟是我們一手養大的，當初她也是迫不得已。小薇的錯不能讓她女兒來承擔，你這麽做，不是要她去死嗎！”紅葉也難得有了點氣勢。

不過黑影卻不容他放肆，就見黑影長袖一甩，一股黑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紅葉。紅葉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黑風打中胸口，悶哼了一聲。

“紅葉，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黑影咬牙道，“我要讓血練門重振當年雄風，如果有人膽敢阻擋我的腳步，本座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包括你！”

“好！好！好！”紅葉捂着胸口，連聲說了三個好，轉身毅然離去。

黑影冷笑一聲，轉頭看向血池，似是在裏面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他朗聲大笑起來，笑聲直達雲霄。

一個月後，華山之巅。

“禀盟主，崆峒派昨日也被滅門了。”又是武林正派人士齊聚一堂，只不過這次并不是在霧影山莊，王峰山已卸去盟主之位。

為了選出新任盟主，可是費了好大的一番周章。照以往的慣例，應舉辦武林大會，以武力決勝負。只是現今顯然是沒有充裕的時間，于是各大門派提議各自舉薦一名适合的人選。最後的結果，竟是柳無言成為衆望所歸。這其中的曲折自是不為外人道也。

話說兩頭，這柳無言坐在高堂上，竟是脫去以前的唯唯諾諾之感，頗有一番氣勢。聽到門下弟子帶來的消息，柳無言飛揚跋扈的臉上也顯出一點惱意，“怎會如此？不是已經通知這些小門派要聯結起來，小心應對嗎？”

所有人都靜默不語，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血靈珠出現的那一天起，江湖上陸陸續續有些小門派被血煉門給殲滅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但衆人心裏都明白這些人都是被血靈珠吸幹了全身的血液。那場面，直讓人看得毛骨悚人。不僅如此，和多年前不一樣，此次血煉門人數所剩無幾，行動卻是如同鬼魅，讓正道人士摸不着他們的行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死于非命。

“不知各位有何良策。”柳無言見衆人都不言語，便率先開口。

林子京沉吟了一會兒，站起來說道：“依在下之見，我們還是要一鼓作氣，集結大軍将魔教一網打盡。不然，我們的力量會被一點點瓦解，最後根本無一戰之力。”

“林掌門說得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自古邪不勝正，老子不信咱們這麽多能人力士，會打不過那群烏合之衆。”黃摯也附和道。

不過有人卻還是有所顧慮，“可血靈珠之殘暴，不是我等能抵擋的啊。”

“是啊…”衆人議論紛紛。

“血靈珠固然厲害，可十年前飛微依舊被我們除去了。如今魔教除了有此利器，勢力卻大不如從前，只要我等齊心協力，定能再次殲滅魔教一幹餘孽。”柳無言豪氣萬丈地說道。

“殲滅魔教！”

“還我安寧！”

柳無言滿意地看着衆人士氣滿滿，同仇敵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