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矛盾心理

擎川醒來的時候，羽溪已經不在身側了，但是床單上的那抹落紅卻讓他激動得無以複加，羽溪已經是他的人了，她想跑再也跑不掉了，不，即使她想跑，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逮回來！

只是任誰都沒想到，一個星期，整整一個星期，羽溪除了公事沒再和他有任何交流。他一直以為是那夜的他太粗暴了所以讓她害怕了，所以在等着羽溪消除恐懼後恢複正常，但是他發現，羽溪會無意的追尋着他的蹤影，卻在他回眸時驚慌失措的避開他的對視，這個小家夥不是恐懼，而是在躲他吧？

“羽溪，你在躲我？”臨下班前，擎川叫住了低頭收起簽收文件卻不敢正眼看他的羽溪。是好是壞總得攤開來說，一直這麽下去，他遲早會內傷而亡！

“沒有！”羽溪始終沒有擡頭。

面對羽溪的矢口否認，擎川蓋上筆蓋走到羽溪身邊：“是嗎？那為什麽不敢看我？”

擎川的靠近讓羽溪的呼吸突然不順暢，她無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大步：“沒有！”

“沒有什麽？”擎川總覺得羽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明就不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卻又想将他推得遠遠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沒有躲你，沒有不敢看你！”

羽溪與擎川一對視馬上就移開視線，看往別處。說實話，她并不知道以什麽樣的心情來面對擎川，她該豁達一些，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畢竟辦公室戀情大多都是會夭折，而她不過是他萬千女人之一。但是，她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樣豁達，她似乎并沒有辦法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那天的事……”

擎川的話還沒完，羽溪就打斷了，“是意外！”

“意外？”天殺的，這小家夥以為自己壞到這種程度嗎？難不成他以為他只是想找個暖床的床伴，所以饑不擇食的吃了她嗎？擎川瞪大眼睛看着始終不敢看他的羽溪。也許真的該把這小家夥送去研究所研究研究……

“所以，燕總別擔心，我已經忘記了！”

她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也順從了身體的呼應沒有拒絕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她并不是那種會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如果這是擎川想确認的事，那就由她來開口好了！

“我碰你是因為我喜歡你，瘋狂的喜歡你！”

羽溪瞪大雙眼看着突然表白的擎川，不可否認擎川的表白讓她小震撼了下，但是并還不至于讓她昏了頭！她有什麽資格站在這麽優秀的人身邊呢？到頭來，也許就只有傷害而已。随即又低下頭，選擇忽略了心中的悸動：“我先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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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我？”擎川看着像逃兵一般想逃開的羽溪，再次确定，這個小家夥是真的在躲他，而不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羽溪剛碰到門把的手停滞了下，“喜歡，可是……”

“那就不要躲我！”

擎川的大手落在羽溪停滞在門把的手上，滾燙的手心溫度讓羽溪一驚，文件夾掉了一地，還來不及撿，整個人一聲驚呼後即被攬入擎川的懷中。擎川溫暖的懷抱讓羽溪又想起了那天，血液立刻往上沖，忘不掉那一夜的豈止一人。

将門反鎖，擎川将羽溪抱起走向休息室……

周圍的一切，就連這世界仿佛都消失去了，時間也似乎凝固成為永恒，羽溪有些暈眩的承受着他極具毀滅力量般的沖擊與占有。

擎川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第一個讓自己動心的人。對自己而言他只是半生不熟的上司，或只能算是同事，但他與她現在卻逾越了同事之間的情誼。羽溪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對還是錯，更不知道日後會有怎樣的變數，卻還是任由自己的心帶領着自己一再的沉淪……

雲雨過後，擎川帶着羽溪到常去的餐廳。餐廳的環境很考究，擎川很享受這裏的氛圍。特別是對面有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可人兒，即便不喝酒也足夠讓人沉醉了。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墨笙特別喜歡帶司徒瑾來餐廳，還說即便不吃東西，光看着眼前的美人兒就足以讓人有飽足感了，如今看來，似乎真是如此，那種感覺真的跟帶女伴來有着天壤之別。

很多事情真的是經歷過了才知道，以後真的不能再取笑墨笙那家夥了，他說的話還真有那麽點點道理！擎川的目光自點餐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羽溪，連他自己都覺得神奇，這世間為什麽會有這麽個女子能讓他即便天天看到都不會覺得厭煩，甚至即使時時刻刻看着仍會想念呢？

“川，這麽巧，在這遇到你！”金發碧眼的高挑女子一臉敵意的看着落座在擎川對面的羽溪。川看對方的眼神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那樣簡單，和川搭檔那麽久了，她還從來沒見過川有過這樣的神情，就是因為這個長相清純、要身材沒身材的小女孩出現的關系，川才一次都沒再找過她吧？所以即便知道擎川不喜歡她在外面和他打招呼，她還是過來了！

擎川很意外會在餐廳遇到他之前的固定床伴Joey。之所以說之前，是因為自從羽溪出現，他就再也不曾找過她一次。不過，看她以那種異樣的眼光盯着羽溪，他的心裏有些許不快卻隐忍不發，“Joey？！一個人？”

“和Jane約了吃飯！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你！這位是？”Joey收起掃射的目光，用很是溫和的目光看着擎川。她能發現擎川眼裏的東西，這個小女孩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單純，否則也不會占據了擎川的心，讓擎川都忘記了她的存在！

不過她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會為了這種事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鬧騰，擎川之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最久，也就是因為她是識相的人，不會瞎鬧！但是，這個小女孩，不是之前那些莺莺燕燕所能比拟的，這個小女孩對擎川的重要性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形容的！看來，這個貌似清純的小女孩，是她上位的最大絆腳石！

“我的助理，盛羽溪！”擎川并不喜歡Joey介入他們之間，但是也不好明着趕人，看向始終面色淡然的羽溪，指了下不請自落座的Joey，“以前的好朋友，Joey！”

“你好！”羽溪知道為什麽Joey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大致也能猜到她和擎川之前是什麽關系，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只是，讓她不舒服的是，Joey的眼中有些讓人一看就顫栗的因子在閃動，她不喜歡充滿敵意的Joey，說實話，如果可以，她并不想搭理這樣的人，卻也還是禮貌性的打招呼。

Joey右手托腮，微笑的看着面色始終淡然的羽溪，“盛小姐，川看你的眼神不一樣，你應該不只是助理這麽簡單吧？”

“Joey！”

擎川的語氣充滿了警告的意味，Joey的臉微微變色，但是并沒有不識大體的表露出壞情緒，臉上依舊挂着優雅的笑。

要知道，從交往至今從來沒聽過擎川用這麽嚴肅的口氣說話，更沒見到過他發出這般冷然眼神看人，雖然他們曾經關系親密卻也讓Joey的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不用說，她大致也能猜到，她也許不小心踩到了擎川的地雷。看來，他是真的不歡迎她！

“嘿，別那麽緊張，我也就是開開玩笑！”Joey轉眸看了眼入口，Jane剛進了門，剛好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的機會，“Jane來了，不打擾二位用餐了！日後再敘吧！”

優雅的一臉笑意的起身，臨走前背着擎川狠狠的瞪了羽溪一眼，才踩着高跟鞋搖曳生姿的離開。

“不問嗎？”擎川柔聲問一直低頭攪動咖啡杯的羽溪。他以為羽溪會問他點什麽，只要她問，他肯定會全盤告訴她，也讓她知道他的決心。

羽溪淡然一笑，搖搖頭。

“為什麽？”擎川以為她會問，但凡對他有一點點在乎，羽溪應該會對他發問的，為什麽一點都不問呢？難道，在她心裏，他們只有那層關系嗎？

羽溪知道擎川心裏在想什麽，誰沒有過去呢？再說了，他的過去也沒必要跟她交代，畢竟那是他自己的事！她不想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裏的追問他，關于他過去的種種，因為那不是她能介入或者改變的現實，而且，現在的她也沒有資格去過問他的過去！

充其量，她現在也不過是他暫時的女伴，即便是成了他未來的伴侶，她也不會去追問那些她不曾存在過的過去，她也并沒打算告訴他其他的，只是歪着腦袋看着他，“都過去了，不是嗎？”

聞言，擎川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羽溪只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随即回過神來！像是對自己保證，也像是對羽溪的承諾，他很肯定的點點頭，“是，都過去了！”

“既然都過去了，那我又何必問呢？”

羽溪淡然一笑的樣子，讓擎川不由得再次沉醉其中，這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孩子啊？希望她介意卻又不希望她深究，擎川第一次有這樣的矛盾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