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是人

妖瞳很安靜地趴在愛麗絲的肩膀上，紫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右手——順着它的目光延伸，終極目标是右手正在轉動的烤肉架，烤肉的顏色跟妖瞳的毛色頗為相近，已經快熟透了，四溢的肉香連愛麗絲自己也忍不住地吧嗒嘴。

妖瞳就是那只貓，它醒過來時愛麗絲正在狼吞虎咽地對一塊烤肉發動攻擊，小家夥就蹲在她面前，嗓子裏發出“嗚、嗚”的低吼，一雙紫色的眼睛竟然還有淚光閃動，看得愛麗絲一陣心酸，不但把手裏的烤肉全給了它，還現為它烤了幾大塊肉。

也不知道是出于感恩之心還是被烤肉吸引，小家夥竟然賴在愛麗絲身邊不走了，只是它的飯量太大了，愛麗絲就弄不明白，一尺來長的身體怎麽一頓就能裝下十來斤的烤肉，如果不是戒指裏儲備充足，這一人一貓恐怕就真的要吃草了。尤其讓她哭笑不得的是，每當她準備克扣小家夥的烤肉時，妖瞳就作出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弄得她只好做罷。

前面是一道峽谷，看上去……鬼氣沖天，黝黑的岩石仿佛一頭頭怪獸，随時會擇人而噬，一股幽風從谷中吹出，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象是傳說中的鬼哭，愛麗絲思前想後，決定還是禦劍飛過這片峽谷，怪獸沒什麽可怕的，要是有鬼的話，那就未免太惡心了。

實實在在的說，除了剛進入煉神中期時駕着飛劍過了幾把瘾之外，愛麗絲就從來沒用上，在噬魂叢林時不方便用，她可沒有千裏眼那本事，在半空中也能看清地上的花花草草。禦劍飛行快是快了，可要是在飛行中遇到攻擊，沒有一定的禦劍技巧可就危險了。

喚出霄練後，愛麗絲雙腳一前一後踏在劍上，平常用霄練練習擊刺倒不覺得，這一踏上去才覺得別扭——霄練過于女性化了，劍身纖細，不太符合愛麗絲的性格，不過，目前沒有替代品也只能湊合了。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愛麗絲現在的感覺超爽，禦劍淩風，天地無極，沒想到現在真的實現了。為了避免麻煩，她飛得很高，即使谷裏出現什麽危險的東東，她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事實上她是多慮了，這條峽谷只是地勢險要，看上去有些恐怖，裏面卻沒什麽危險，想想看，一條全是由石頭和沙土構成的峽谷，有什麽動物願意在裏面定居。

這條峽谷并不是很長，十幾公裏的距離，飛行用不了多長時間，片刻即被甩到身後，出現在愛麗絲面前的是一個湖、一個非常美麗、非常平靜的湖，吸引愛麗絲目光的是湖中心沙洲上的一座塔，雖然隔着一片湖水，她還是能夠辨認出這座塔完全是用月熒石砌成的，光這些材料就已經是無價之寶了，而愛麗絲更期待塔裏面的東西，她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那裏就是靈氣之源。

‘砰’

高速飛行中的愛麗絲的面前突然光華一閃，仿佛是突然出現一堵透明的牆壁，愛麗絲大叫一聲駕馭着飛劍歪歪斜斜地墜落地面，眼淚流得‘嘩嘩’的。

“嗚……疼死了！死妖瞳，還敢看笑話，今天的烤肉沒了！”

愛麗絲覺得鼻子都給撞扁了，妖瞳則笑得在地上打滾，更是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嗚嗚”

妖瞳吓得一激靈，立即撲到愛麗絲懷裏，讨好似的舔着她的臉。

出乎愛麗絲意料之外的是，當她試探着向前走時，預料中的無形牆壁并沒有出現，她輕輕松松地來到湖邊，就在她準備喚出霄練嘗試着再次禦劍過湖時，平靜的湖水突然翻滾起來，十二顆巨大的頭顱從湖面露出來并逐漸向岸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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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一陣水響，當巨大的身軀出現在湖岸上時，愛麗絲的嘴巴張得能放進一個雞蛋，她下意識地在掌心凝取了一團紫焰，進入攻擊狀态。

無怪愛麗絲緊張，出現在她面前的這十二個巨人……準确地說，是十二名金屬制造的巨人，根本就是鋼鐵堡壘和殺戮機器的組合——身高八米開外，比得過傳說中的雲霄巨人，身後是一柄門板似的闊劍，腰間纏着鏈子錘，兩個臉盆大小的錘頭閃着暗金色的光澤，構成身體的金屬不知道是什麽成分，但上面刻劃的如同花紋一般的陣法分明與太清玉箭下卷記載的陣法是一脈相承，難道這裏真的和琴女有關系？

十二雙火紅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愛麗絲，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看得她心裏發毛，好在時間不長，那十二雙怪眼又齊齊地看向她的右手，愛麗絲順着它們的目光……視線落在火影上，她這才發現，這十二名鋼鐵巨人的眼睛所用的材料竟然與火影上的寶石完全一致。

“火影武士拜見主人！”

十二名鋼鐵巨人，推金山倒玉柱似的拜倒在地上，倒把愛麗絲吓了一跳。

“主人？我是你們的的主人？”愛麗絲匪夷所思地問道。

“是的，根據老主人的命令，持有火影的人就是我們的新主人！”領頭的鋼鐵巨人答道，聲音跟打雷似的，讓愛麗絲不由得……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愛麗絲有些迷惑，她摸不清這些怪物到底是人還是構裝生物，如果說是人，看他們的眼睛和身體根本不具備生物體征；可從他們表現出來的智慧程度及外表根本就是真人版的放大，哪有這麽逼真的構裝生物，阿諾版的終結者也不過如此了。

“我們不是人或者說，我們曾經是人！”

鋼鐵巨人擡起頭，雖然表情依然呆板，但聲音卻十分的沉痛，奇怪的是，他的嘴巴并沒有張開，愛麗絲這時才發現，剛才與巨人之間的對話竟然是用意識在腦海裏直接溝通的。

這些鋼鐵巨人竟然是琴女将煉器、煉丹術和煉金術結合後制造出來的特殊的構裝生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不算是構裝生物了——因為他們具備人的意識和智慧，事實上，在這些構裝生物的大腦部分有一個極其複雜的法陣，而法陣的核心就是一枚利用強者的靈魂煉制成的丹——靈魂法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