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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帽子為實扣得夠大的,順昌侯縱有千百個說法,在章汐說出這句話後也只能焉了,從一開始氣得幾乎吐血,到心疼的哆嗦,最後只求章魔王砸完趕緊走人。

章汐遞了個眼神給如意,如意才清了清喉嚨招呼狗腿子收工,狗腿子們倒也沒有留戀,速度集合揉肩膀扭腰的回了三人的身後。

章汐看了一眼順昌侯順勢要昏過去的樣子,翹了翹嘴角冷冷一哼,率先轉身走人,如意立刻一揮手:“馬上宵禁了,回了。”

呼啦啦一群人一下子走了幹淨,倒是陸離慢了一步輕輕咳了咳,慢悠悠的跟在衆人後面,做足了虛弱不堪的樣子,就在陸離覺得看看冬日夜景也不錯的時候,鬼腿子們又沖了回來,順昌侯府的前院又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兩個人高馬大的女子搬着一把還算完整的椅子出來,然後前後左右用她們手裏的長棍一架一卡。

陸離眨了眨眼就被兩個高大的女子拎起來往椅子裏一放,然後擡起簡陋的步攆非常速度的追上了前面的衆人。

陸離扶着兩邊的扶手防止自己栽下去,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群人的動作還真是熟練,看樣子絕對不是一朝一夕一回兩回的這麽幹過了。

陸離突然有些遺憾沒有在盛京裏長大,要不然從小見識一番自家姨媽混世魔王的威風也是挺不錯的。

盛京裏宵禁,禁的也不過是坊與坊之間大道,至于坊裏邊只要不是太鬧騰也沒有誰會特意沖進去折騰的,于是章汐帶着兩個侄女回了國公府,狗腿子們則有王喜帶着去坊裏的樓子裏好好犒勞犒勞,內城裏雖然沒有做皮肉生意的,但是找樂子的地方通常都是有那麽一條街的。

說實話陸離挺好奇的,但是只要想像一下,一大群塗脂抹米分嬌滴滴的妖嬈少年湧過來抛媚眼,瞬間就什麽想法也沒有了,細思恐極。

章汐和如意很是興奮的報告了順昌侯府的慘狀,老家主滿意了,老尚君順氣了,連章淺都彎起了嘴角點了點頭,然後章汐才領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廖氏回主院。

章淺也領着沈氏回了東院,順帶把兩個女兒趕回前院,走之前拍了拍陸離的肩膀:“藥油已經送你院子裏去了,你且歇兩日,宮裏聖元節的帖子已經來了。”再有三天就是聖元節了。

“好。”陸離一口應了,然後才慢悠悠的回自己院子裏,倒不是她故意裝柔弱,除了不讓人懷疑是她對榮彌下黑手之外,她的腳現在連走快一點都做不到,于是只能裝柔弱了。

半路上紅茶和綠茶就候着了,然後兩人一人一邊小心的給陸離借着力道,陸離揚了揚眉:“咖啡呢?果汁呢?”

“咖啡姐姐在院子裏候着,果汁姐姐去小廚房給姑娘叫夜宵了。”紅茶和綠茶一般都在外室候着,咖啡和果汁則是貼身服侍,今兒個有機會近了姑娘的身她們自然都是高興的,誰還管頂頭的兩個丫頭今兒到底怎麽回事兒。

陸離聽了眨了眨眼也想不到什麽其他緣故,橫豎到了院子就知道了。

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咖啡在門口走來走去,見陸離回來立刻松口氣跑過來自己上前接手,然後還把綠茶紅茶都指使開,這才對着狐疑看自己的陸離低聲道:“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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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咖啡說什麽,抿了抿唇才把笑容收斂了一些,怪不得咖啡親自守在房門口。

陸離此時也顧不得腳疼不疼了,立刻快步推門進去,繞過屏風走進內室,果然看到穆長寧正坐在她的書桌邊上,旁邊擺着紅火火的炭盆,因為下面還有地龍,所以整個房間就很溫暖了,穆長寧本來就穿得比旁人少,如今更是除了外面厚厚的綿長袍只剩下裏邊單薄的長衫。

陸離走進來穆長寧早已經擡起了頭,臉上露出微笑:“陸離回來了?”

“嗯,回來了。”陸離臉上笑容盛放,立時就要撲過去,倒是穆長寧先一步起身把陸離抱了起來,安放到床上,這才擡眼問道:“哪只腳,我看看。”

“呃……”陸離摸了摸鼻子,她覺得她平時挺溫和的呀,怎麽誰都猜得到是她幹的呢?這不科學!

穆長寧也沒等陸離開口,一上手就知道哪只腳了,自己坐到了床邊,把陸離的鞋子脫掉擱在自己大腿上,然後掀開褲腳和襪子,立馬就皺起了眉頭,輕輕瞪了陸離一眼:“胡鬧!”

陸離看着自己的腳被穆長寧握在手裏,還有那饅頭一樣的腳腕,覺得臉皮微微發熱,不自在的別開視線:“一時沖動,一時沖動,以後不會了。”

穆長寧抿着嘴倒了藥油幫陸離揉腳腕,陸離眉一皺嘴一抿,就聽到穆長寧道:“忍着,要揉散了才好。”

“嗯……嗯——”陸離發誓她真的只是應一聲,但是穆長寧一上手,她就忍不住呻*吟出聲,穆長寧的動作一頓,手指頓時就有些僵了,原本嚴肅的臉慢慢開始變紅,盯着陸離腳的視線也有些閃爍,他還記得那次陸離被他甩到馬車壁上,後來要他揉腰的事情,也是那次陸離發現了他其實是男子的事情。

“長,長寧揉吧,我忍着。”陸離說完雙手就捂住嘴,那樣子到讓穆長寧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去了一大半,也沒有回答直接又上手揉了。

又痛又酸又麻的感覺把陸離折磨的欲*仙*欲*死,所以盡管她捂着嘴,但是細細的呻*吟聲還是從嘴裏傳了出來,兩人雖然一開始臉熱,但過了一會兒倒是淡定了,反而是門外的咖啡無聲的吸着冷氣,立刻退到老遠,并且不允許任何人靠過來。

說實話今兒個陸離其實已經很能很累了,一天的宴會,還有那只腳,這會兒再被穆長寧揉了一番,随着腳腕上的感覺越來越好,沒一會兒就哼哼唧唧的想睡覺了,原本她還沒有這麽嗜睡的,但從上次昏迷之後醒來,她每天要是不睡夠十個小時,那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于是等穆長寧幫陸離腳腕上的紅腫都揉下去時,陸離早就睡得臉上紅撲撲的了。

穆長寧笑了笑把陸離的腳放好,然後開了裏間的門去外間找咖啡過來幫陸離更衣讓她睡得舒服一點,結果打開門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外面的房門雖然沒關,但挂着厚厚的布簾子,穆長寧撩了撩布簾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整個院子裏居然連個呼吸聲都沒有。

穆長寧皺起眉頭又看了外面一眼,又轉回內室,輕輕搖了搖陸離:“陸離,陸離,脫了衣服再睡。”

陸離睡得死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穆長寧又推了推,陸離就翻個身,還好穆長寧動作快不然就直接翻到地上了,然後陸離就扒着臉紅紅的穆長寧繼續睡,腦袋還在穆長寧的胸前蹭了蹭,把穆長寧蹭得整個人都僵在床邊。

好一會兒穆長寧才抿着嘴,紅着臉把陸離重新放到床上,然後閉上眼睛直接上手,可是他本身就不慣伺候人,有眼睛看着還好,眼睛閉上光靠感覺,還是和男式長袍有區別的女裝,好一會兒都不得要領,反而是忙亂之間手碰到了不該碰的。

穆長寧心中一顫,手裏的力道一個沒掌握好,“嘶——”的一聲陸離整個前襟都被扯了下來,穆長寧睜開眼看着兩只手裏捏着的破布,繃着臉視線游來游去就是不敢往陸離身上瞧,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再次閉上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手從上往下撕,完了也不查看自己到底把陸離的衣服撕成什麽樣,直接把手裏的一大坨夾着棉花的破布往地上一扔,然後摸被子一蓋,下一秒閃身走人,走之前還不忘把蠟燭滅了。

穆長寧就着夜風把一身燥熱和羞意都壓了下去,等回了襄王府那就跟沒事人一樣了,完全看不出來這位殿下之前剛把自家未婚妻的衣服一股腦兒撕了,陸離倒是有些感覺,但是她困得厲害,又知道邊上的是穆長寧所以只有睡得更沉。

這兩人都沒事了,倒是讓避出去到天蒙蒙亮才回來的咖啡好一番糾結,腦內劇場裏撒了一整盆的狗血。

招呼好下面的人燒好水,咖啡準備叫陸離起來了,輕手輕腳的推開門後先在外室點好蠟燭,然後端着燭臺往裏頭點燭臺。

咖啡一手護着燭臺一手往裏去,剛走到穿的附近就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麽,往下一看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是昨個兒晚上自家姑娘穿的衣服,咖啡陡然擡頭快走幾步到床邊,看到自家姑娘還睡得呼呼的,立刻長長舒了一口氣,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口揉了揉……自家姑娘實在長得太好了,她看到這些衣服爛成這樣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自家姑娘該不是被人給糟蹋了吧……這種可笑的念頭。

咖啡把房間裏的燈都點亮了,才去喊陸離,陸離茫茫然的眯着眼睛好一會兒才翻身坐起來,擡手揉了揉眼睛,感覺手臂上涼涼的一愣,一看她的右手袖子居然不在肩膀上。

“……”陸離眨了眨眼,懷疑自己還沒有睡醒,轉頭看向表情有些糾結的咖啡,然後轉回來低頭看自己身上被撕了一半的中衣,因為被子滑下來了,所以一個肩膀還露在外面,陸離這時才清醒了,皺眉看向咖啡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幫我脫的衣服?我倒不知道你有這麽大的力道。”

冬日的衣服都是很厚的,更別說外面的衣袍還是夾着棉花的,徒手要撕開,還要撕得她沒醒過來,這力道可小不了。

“姑娘,奴哪裏來的這個本事。”咖啡也不說是穆長寧撕的,別說她沒有親眼看見,就算親眼看見也必須是要當沒看見的,“姑娘回來後奴就帶着丫頭們全都去隔壁院子了。”因為冬天冷的關系,陸離和如意的院子鄰着,不值夜的小丫頭想要暖和一點,就幾個幾個睡一個屋,這樣可以多燒一個炭盆,冬日裏倒是好過很多。

陸離聽到咖啡這麽一說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昨晚上好像是穆長寧來過了,所以她的衣服是……

“姑娘你看要不要起來?”陸離被咖啡喊回了神,搖了搖頭,“打些水我擦擦換衣服,我昨日受了驚吓,晚上又受了風,這會兒全身虛的厲害,根本起不來,這兩日都要在床上躺着,随便撿副驅風寒的藥在院子裏煎上一煎,別個詢問就說我是老毛病了。”

“……是。”咖啡看着手腳利落從床上下來,披着大外套單腳跳着往淨房跳的陸離,面部表情稍稍扭曲了一下就點頭稱是了,自家主子這麽愛睜眼說瞎話,還說得如此坦蕩蕩,作為貼身丫頭總有種随時被賣掉還會幫着數錢的感覺。

接下來的兩日陸離都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早上起來梳洗完就翻出小巧的化妝盒細細給自己話說那個一層裸妝,于是本來過來調侃陸離的趙淩之和安雲看到臉色蠟黃,眼底青黑,一副虛弱的陸離還被吓了一跳,還真以為一個綁架,把結實的總是滿場飛奔的陸離,折騰成了一顆焉兒黃的虛弱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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