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玉梅姑娘

晨光撥碎夢鄉,剛剛醒來的玉梅姑娘顫顫巍巍的想要下床,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沒有半點的力氣爬起來。

正好冷清歌和洛長風吃完了早飯,進來看看她的情況,竟然看到玉梅姑娘倒在了床邊。冷清歌連忙放下了手裏端着的豆漿,趕忙的跑過去,想要扶起玉梅姑娘。但是,她一個人根本擡不起玉梅姑娘。洛長風疾步上前,幫了她一把,把玉梅姑娘扶回了床上。

看到現在的玉梅姑娘,冷清歌連忙上前搭脈,“還好,病情現在有所緩解了,比起昨晚好些了。”

這個時候,玉梅姑娘醒了過來,她看到了洛長風和冷清歌站在面前,雖然冷清歌面帶冰冷神色,但是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害怕。玉梅姑娘看着冷清歌,“是你們救了我嗎?”

洛長風和冷清歌互視一眼,點了點頭,冷清歌表現得十分沉着,“是的,我們本是為了避雨來到這個屋子,沒想到竟然救了姑娘。在下姓冷,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姓洛。”

玉梅姑娘感激涕零,“謝謝,謝謝冷公子和洛公子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的這條命,恐怕早都沒了。”

“這位姑娘,”洛長風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很奇怪,為什麽你會身受重傷,被藏在床底下?還有,這個屋子布滿灰塵,你出現在這裏,有些奇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問及此事,玉梅姑娘深深的嘆氣,“我叫玉梅,其實這裏,以前一直都是我住着的地方。我每日靠着給人縫縫補補過日子,本來日子很平靜的,可是,有一天,突然有人來跟我說,其實我是城中方家的小姐方玉梅。”

冷清歌輕蹙眉頭,“方玉梅?方玉淩?難道,你和那方玉淩,當真是姐妹的關系嗎?”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方玉梅只能輕輕搖頭,“我是被一位好心的農婦抱來的,據我的養母所說,我的襁褓裏面,有一塊白色真絲的,繡着梅花的手絹。”

冷清歌看了洛長風一眼,不再說話。洛長風接着問:“那麽,你說的那塊手絹,有什麽意義嗎?是可以證明你是方家小姐的東西嗎?”方玉梅抱着自己的頭,說:“我,我真的記得不太清楚了,我養母死之前,也沒有告訴我。”

洛長風本來打算繼續問下去,冷清歌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讓他止住,別再繼續問下去。然後自己伸手去,拂開方玉梅有些淩亂的發絲,說:“你別擔心,我們兄弟倆一定會幫你的,但是,你先可不可以讓我們先看一看那塊手絹?”

方玉梅把頭微微地擡了起來,她的眼中泛着淚光,“冷公子,洛公子,可是,那塊手絹,已經被人盜走了。我先前為了把養母的屍首運回我養母的故鄉,離家匆忙,也沒有把手絹帶着。離家約摸四五個月光景才回來,誰知道那個人在偷我的手絹,還把我弄傷,後來,我漸漸地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後,就是你們救了我。”

在了解了方玉梅的大致狀況之後,洛長風和冷清歌走了出來,要到外面散步,順便商談一下關于方玉梅的這一件事。

黎明,像一把利劍,劈開了默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天已經亮了,小窗上流進來清泉一般的晨光,枝頭上,小鳥兒在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

冷清歌不時地擡頭看着枝頭的小鳥,問:“你說,對于方玉梅的這事,你有沒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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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風的目光時那樣的難以捉摸,他深吸一口氣,說:“我不知道,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假的。你也為她診脈,她的确傷得不輕,差一點就會丢了性命。但是,單憑這一點,就斷定她說的一定是真的,我覺得太武斷了。”

其實洛長風說的沒錯,不能跟僅憑着方玉梅身上的重傷就相信她說的話是真的。畢竟,方玉梅現在已經沒有了那塊可以作為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手絹,她便很難成為方家小姐。

冷清歌忽而想起一事,她的這一句話,也許,改變了兩個女子的命運。

“我想起來了,方家當年只有一位方夫人,方夫人只生了一位小姐,便是如今的方玉淩。方老爺并未納妾,而方夫人一生也就只有方玉淩這樣一個女兒。因為方玉淩是方府的嫡出,又是唯一的大小姐,方老爺是極盡寵愛。”冷清歌斷言。

冷清歌的這一番話,使得洛長風有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我猜想,如果這位方玉梅方姑娘說的都是實情的話,那麽,現在的方玉淩,根本不是方家小姐。而這位住在小屋的玉梅姑娘,才是真正的方家千金。”

這樣的推測,雖然有些大膽,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冷清歌很清楚的記得,當年方夫人只生了方玉淩一個女兒,而方老爺總是未曾納妾。如若這個方玉梅才是真正的方家千金的話,那麽,現在的方家千金方玉淩,又是誰的女兒呢?

如果現在還有那塊繡着梅花的手絹,那麽就可以證明方玉梅的确就是方家千金。可這件事的麻煩之處就是在于那唯一可以證明方玉梅身世的信物,也已經被人盜走了。

盜走梅花手絹的人到底是誰?要盜走梅花手絹,意圖自然是很明顯,就是不想讓方玉梅成為方家千金。那麽,一旦方玉梅成為方家千金,地位最受威脅的是誰?

自然是方玉淩了,若是方玉梅進府,方玉淩就再不是方家小姐了。自小享受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間出現一個人,要奪走她的一切,這換了誰,誰也受不了。可為了這個,就要殺人滅口,這點,冷清歌決不能容忍。

面對這樣的問題,冷清歌一時無法走開,她是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弄不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她沒辦法安心去霖國。洛長風也很明白,冷清歌就是這樣的,他也不會勉強她現在就動身去霖國。

在這兒等些日子,料想也不妨事。畢竟,冷清歌可是他的朋友,苛求朋友,從來都不是他會去做的事情。

突然,冷清歌朝他做了個揖,“多謝。”

洛長風倒是微微一愣,似是對冷清歌的這個舉動有所訝異,“好端端的,行什麽禮?”

“謝謝你,”冷清歌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掠過,“你心系于遠在霖國的蕭姑娘,但是還是願意等我把這裏方玉梅的事情查清了再走。”

聽聞此言,洛長風笑了,笑容竟是那樣的爽朗,就像這晨間的陽光一般。他的臉龐映着陽光,因而被陽光刻畫出一個極為完美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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