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051.涼如夢，輕如煙

冷清歌的話倒是給了洛長風一個靈感，洛長風伸手拉住了冷清歌的衣袖，“等一下，你剛才在鳳毓宮說的話，倒是讓我想到一個辦法。”

冷清歌有些驚訝，不過是很高興的，“是嗎？說來聽聽吧。”

“這裏耳目衆多，不方便說話，我們到母妃宮裏再說話。”

來到惠鸾宮，程貴妃看到他們兩個過來，心裏一下子就安定了。程貴妃拉住冷清歌的手，問：“冷姑娘，你是不是已經查到了什麽線索？”

冷清歌微笑着搖搖頭，“想到了辦法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爺。”

程貴妃滿懷希望，洛長風十分堅定，“沒錯，不過這還是清歌給我的靈感，母妃，你盡可以放心，兒臣一定會想辦法證明母妃你的清白的。”

這個時候，紅裳一下子從花園的樹上跳下來，“屬下參見王爺！”

程貴妃看到紅裳，算是恍然大悟，“本來以為昨天晚上只是本宮的錯覺，沒有想到一直都是紅裳姑娘在保護本宮。”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奉王爺之命，保護貴妃娘娘的安危。”

原來，當年紅裳是程貴妃身邊的一個小婢女，程貴妃便把紅裳給了洛長風。後來洛長風救下了追風，便讓追風和紅裳一起外出拜師習武，學成歸來，兩人都是洛長風身邊最得力的手下。

洛長風拂手，“紅裳，這裏沒有外人，你也不必多禮了。接下來幫助母妃洗刷冤屈的事情，也要你來幫忙了。”

紅裳連忙應聲，“是，屬下一定照辦。貴妃娘娘當年在屬下饑寒之時雪中送炭，救了屬下一命，如今便是屬下報恩的時候來了。”

看到紅裳知恩圖報，程貴妃一點都沒有後悔當年救下一個浣衣局的小婢女，在她饑寒交迫的時候雪中送炭。從來都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樣的恩情，足以讓人銘記一生。

冷清歌隐約猜出了洛長風計策，她掩面而笑，“沒有想到，不過是我随口說的一句話，竟然能夠救貴妃娘娘一命，為娘娘洗刷冤屈。”

“沒那麽簡單，”洛長風搖搖頭，“不光是這樣就夠了的，還需要你調查出來那些酸梅湯的問題。”

程貴妃癱坐在椅子上，“本宮都弄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碗酸梅湯，只有那一碗酸梅湯有毒。可是，到底怎麽讓江昭儀喝到那碗酸梅湯的？”

Advertisement

晚上，皇後躺在鳳毓宮自己的寝殿裏，她緊拉着被子，躺在被子裏，不敢動彈。白天冷清歌說的話還是回響在耳邊，雖然那時候說自己一點也不怕，但是現在一想到小路子滿臉是血倒在她面前，感覺有一股冷風往脖子裏鑽。

她看到窗戶沒有關，于是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披上了起夜的銀鼠皮披風，穿上了鞋子，一步一步的慢慢朝窗戶走去。剛剛把窗戶關上，她就看到了外面有一道影子閃過。

皇後心裏一顫，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錯了，又沒過一會兒，那道影子又閃了過去。輕輕飄飄的，像一陣煙從窗外飄過。皇後吓得跌倒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渾身是冷汗。難道，真的想冷清歌所說的那樣？

她爬回了床上，躲在被窩裏面，顫顫發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夢裏就看到滿身是血的小路子找她索命。還有江昭儀抱着死嬰，對她怒目而視。冷清歌站在一邊，“皇後娘娘，你害死了這麽多人！為了你的地位，你不惜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會有報應的！”

小路子一步步飄過來，“皇後娘娘，奴才是奉了娘娘你的命令辦事的啊，娘娘，你為什麽要把奴才殺了？”

江昭儀恨不得要殺了她，“皇後娘娘，你還我孩子的命來！血債血償！”

她看到皇帝來了，連忙爬過去，“皇上，皇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臣妾吧。”

皇帝執劍相對，“皇後，你枉費了朕這麽信任你，可是你竟然害死朕的孩子！”

一劍刺向她，皇後一頭冷汗，從夢中驚醒。醒來卻發現，天已經大亮了，皇後喚來侍婢，侍婢見她醒了，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今日因為皇後久睡不曾起，所以晨昏定省的規矩暫時免掉了。

惠鸾宮，洛長風誇贊，“紅裳，你辦得極好，看看這個皇後接下來怎麽辦！”

“屬下不敢居功，這次全憑王爺妙計。”

冷清歌輕抿了一口茶水，“皇後做多了壞事，心中有鬼，晚上使出這一招，一想到我白天說的，再看到紅裳姑娘的影子，她自然會吓成現在這樣。”

洛長風看着冷清歌，“現在皇後已經吓得不輕了，她應該也會有所收斂了。接下來應該就不會妨礙調查了，一切就交給你了。但是你需要什麽，只管跟我說就是了。”

皇後昨天晚上被吓得不輕，聽聞這事，洛修染和花弄影連忙進宮來了。

洛修染看到自己的母後突然間變成了現在這樣，頓時發怒，“你們都是幹什麽的！不知道盡心侍主，反倒讓母後變成現在這樣！留你們有何用？”

“太子殿下饒命，饒命啊！”

一屋子的宮人跪了一地，洛修染的情緒還是沒有好轉。花弄影輕聲道：“殿下放心，臣妾會盡快醫治母後，使母後早日恢複如初。殿下應當相信臣妾的醫術，不必擔憂，母後一定不會有事的。”

洛修染似是明白了什麽，“弄影，你說，是不是他幹的？是不是他讓母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太子殿下，你指的莫不是……”

輕輕颔首，看來兩個人所想的都是一樣的。洛修染要往惠鸾宮去，找洛長風好好問問。花弄影連忙出聲阻止，“殿下，萬萬不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懿軒王幹的，而且，若是這事捅了出去，母後害的江昭儀小産的事情也會揭開。”

洛修染在花弄影的勸阻下終于放棄了去惠鸾宮找洛長風興師問罪，“那麽，依你該如何呢？”

“其實很容易的，”花弄影宛然，“父皇只給了他們十天的調查期限，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他們還什麽都沒有查出來。只需要等到期限到了的那天，殿下便可以為母後報仇了。”

果然，一直到晚上，洛修染和花弄影都沒有到惠鸾宮這邊來興師問罪。洛長風不禁又對冷清歌的聰明才智産生佩服，“不愧是寒月閣主，果然料事如神。”

“非也非也，”冷清歌搖了搖頭，“我并沒有達到料事如神的地步，只是因為我和花弄影是對手，我就應該清楚她的心思。若是他們真的到這裏來興師問罪，就等于是把皇後害江昭儀小産的事情抖露出來。他們只需要等到皇上給的時限一到，便可以看我們被治罪了。所以，花弄影才會覺得，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現在距離皇上給的期限，只剩下八天的時間了，在這八天的時間裏，一定要查出真相，證明程貴妃是遭到皇後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