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指鹿為馬

挑眉,看了眼八公主筆直指向自己鼻子的手,聽着她錐心泣血擲地有聲的控訴,秦岚不由扯了扯嘴角,滿是輕蔑地冷笑了一聲。

“呵呵!真是賊喊捉賊,惡人先告狀,唱的好大一出戲啊……”

“放肆!”

不等秦岚把話說完,皇後即便厲聲喝了她一句,斥罵道。

“見禦駕親臨,還不速速跪下?!休得滿口胡言,颠倒黑白混淆視聽!”

“什麽?我滿口胡言,混淆視聽?明明是她在誣蔑我好嗎?!不能因為她是公主,就可以仗勢欺人蠻不講理啊!而且她剛才比我嚷嚷得大聲多了,你怎麽不叫她閉嘴?”

“小姐!”

“宇文長樂!”

沒曾想秦岚會開口頂撞皇後,合歡不禁急了,忍不住拉了下她的袖子低喚了一聲。

西月靳宸跟着喝了一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爾後拉着她快步走到了皇帝的尊駕的前,輕嗤道。

“跪下。”

秦岚擡眼望天,沒有吱聲,只一臉“老娘又沒說錯話”的吊兒郎當的表情,特別的寧死不屈!

“你……”

西月靳宸微微一滞,轉而伸手扶上她的肩頭,連壓帶拽地将她硬生生地按到了地上,再揚手撫住她的後腦,對着皇帝僵硬地彎腰行了一禮。

“兒臣拜見父皇!”

不得已,秦岚只好跟着附和了一句。

“臣女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她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皇帝卻是難得沒有發怒,但臉上的面色顯然也不好看,畢竟那個被犬獒抓咬得狼狽不堪、在衆臣面前丢人現眼的家夥,是他的皇女,而不是別的毫不相幹的人。

“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聽到皇帝這樣問,八公主立時悲泣得更大聲了,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仿佛受盡了全天下的羞辱和委屈!

不等秦岚出聲,跪在八公主身邊的侍婢便馬上搶先開了口。

“回陛下,是……”

“掌嘴!”

西月靳宸冷冷地打斷她,回過頭淩厲地掃了那侍婢一眼,森寒的黑眸中滿是令人膽寒的陰鸷,看在眼裏,直叫人心驚不已!

“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奴才插嘴了?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本宮命人幫你?”

聞言,那侍婢不禁渾身輕顫,立刻垂下了腦袋,自是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不得不揚手對着自己的臉頰重重地扇起了巴掌,一下一下,清脆響亮,沒有絲毫的水分。

見狀,八公主頓時就惱了,正要擡頭說話,卻見西月靳宸轉身看向宇文長樂,道。

“你來說,剛才發生了什麽?”

沒想到這個小小年紀就威勢迫人的太子殿下居然對自己這麽好,秦岚那叫一個受寵若驚,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當下朝他遞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繼而才回頭看向陛下,一字一頓,更加的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比嗓門大是吧,喊話誰不會?!

“陛下聖明!這事兒确實不能怪臣女,是八公主先讓那只狗咬臣女的!只可惜,八公主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想到那只狗更聽臣女的話,非但沒有如她所願,按她唆使的那樣把臣女咬死,反而連累自己被惡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所以啊,做人不能心太黑,不然很容易遭到現世報的……”

“你胡說!”八公主更大聲地喊了一句,哭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悲憤到了極點的模樣,“不要以為有太子給你撐腰,就可以血口噴人,颠倒是非!本公主何時唆使九兒咬你了?!”

說着,八公主又轉頭看向皇帝,委屈道。

“父皇切不可聽信這刁女的一面之詞!若是信不過兒臣,大可以問一問當時在這園中的其他人,他們都可以為兒臣作證!從頭到尾……都是這刁女無事生非,在禦花園中胡作非為,唆使九兒到處咬人傷人……”

聽到這話,皇後即便凝眸掃了立在邊上的衆女眷一眼,開口道。

“剛才你們都在這禦花園裏,發生了什麽應該很清楚……你們說吧,八公主和宇文小姐方才所言,孰是孰非?”

被皇後這麽一問,衆人便緘默不得,只好開口回話。

雖然她們也不想當面得罪太子殿下,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若是叫宇文長樂占了理,到時候她再在太子面前告她們一狀,她們一樣吃不了兜着走,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冒險一試,聯手将宇文長樂除去,以絕後患!

畢竟,不管怎麽說,那個開口下令犬獒咬傷八公主的人,确實就是她!

這麽想着,衆人便紛紛附和,出面指認宇文長樂縱犬傷人。

“是宇文長樂在撒謊!”

“宇文長樂蛇蠍心腸,心狠手辣,唆使犬獒咬傷了八公主,罪該萬死,理應重罰!”

“臣女親眼所見,是宇文長樂在禦花園中滋事尋釁,釀下了禍事……”

……

聽到那群人一個個都在颠倒黑白、指鹿為馬,欺負她們主仆二人勢單力薄無人作證,合歡頓時氣個半死,忍不住就要開口争辯,卻是被秦岚伸手攔了下來。

差不多等到所有人都出面作證了一遍,皇後才冷笑着看向秦岚,輕蔑道。

“宇文長樂,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秦岚直起身,不卑不亢,面上絲毫不見驚慌,反而揚起眉梢,淺淺地笑了一笑。

“臣女可以作證,臣女沒有說謊。”

皇後擡眸。

“你要怎麽作證?”

秦岚轉而看向皇帝。

“臣女有一請求,望陛下準許。”

不知道秦岚在耍什麽把戲,皇帝斂眉看了眼太子,見他也是面露狐疑之色,即便揮揮手,準了她的請求。

“說。”

“懇請陛下将攝政王的愛犬牽回來,屆時,臣女自有辦法自證清白。”

聞言,衆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她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卻聽皇帝轉頭朝伺候在身側的太監總管吩咐了一聲。

“陳德,去把那條狗牽回來。”

“是,陛下。”

俯首應了一聲,陳公公即便追着攝政王走離的方向,快步走了開。

“你在搞什麽?有把握嗎?”

側過頭,西月靳宸低聲問向秦岚,俊臉之上眉心微蹙,對她剛才說的話表示十分懷疑,并不相信憑着一條狗真的能證明什麽。

然而,眼下有那麽多人出面指證宇文長樂,一口咬定是她在惹是生非……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替她脫身,哪怕那個時候是他親眼看見八公主指使犬獒撲咬宇文長樂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偏袒宇文長樂,如此一來,他說的話便就沒有什麽可信度和說服力了。

至于攝政王……

原本看在他的面上,大概會幫宇文長樂開口做個證。

可是,怪只怪宇文長樂自己作死,就憑她剛剛那麽對他,攝政王怕是請不來了。

倘若被狗咬傷的只是朝臣的女兒也就算了,他大可以拉着宇文長樂直接走人,把爛攤子留給別人收拾,可偏偏對方是八公主,若不把事情說個明白,縱使他貴為太子,也實在很難跟父皇交代!

------題外話------

本人已躺好……交出收藏,可調戲一次……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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