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7)
你居住的房子附近住下,不知……”葉放有些吞吞吐吐地望着軒轅,卻并不将話說完。
軒轅一愣,頓明白葉放是給他寡居的妹妹找一個夫婿,而軒轅是一個福緣深厚之人,自不懼葉清克夫之名,想到這裏,軒轅幹笑道:“這有何不可?我還有點事情沒曾對族長講,那就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清姐的。”
葉放哪裏還不明白軒轅話中的意思?胸中大慰,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如此說就更好,不過,請你放心,她已經跟我說過,不要什麽名份,只要能伺候你就行了,哪怕是小妾也無妨!”
軒轅一愣,尴尬地問道:“她真的這麽說?”
“她并沒對我說,而是對五夫人說的,我也是自夫人那裏得知的。”葉放笑了笑道。
軒轅聳聳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族長請放心,阿軒不會有負清姐的。不過,今次遠行卻不能帶着她!”
“這是你的私事,如何決定就由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管不了。”葉放淡淡地笑道。
軒轅這才松了一口氣。
走出廳堂之時,已近中午吃飯的時間,軒轅一眼就見到焦灼不安的燕瓊被凡三擋住,不能入內,理由是沒有族長之命,誰也不準入內。不過,燕瓊還是很快便發現健步走出來的軒轅,不由一把推開凡三,歡喜地沖了上來。
“等得急了嗎?”軒轅有些好笑地問道。
“還笑呢,人家擔心死了。族長是不是要把你送給那幾個客人?”燕瓊挽住軒轅的胳膊,擔心地問道。
“哪會呢?不過,他卻把那幾個客人送給了我!”軒轅笑了笑,嘆了口氣道。
燕瓊不由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問道:“送給了你?”
“是呀,送給了我,不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軒轅輕輕一摟燕瓊的肩頭,淡然道。
“阿軒,可真有你的,自從昨晚之後,小瓊兒的脾氣似乎也變大了,一刻沒見到你就要發脾氣,怎會變得這麽難纏呢?”凡三笑着打趣道。
燕瓊俏臉微微一紅,撅嘴道:“多嘴!”
“你額頭怎麽了?”軒轅并沒有在意凡三的話,卻望着凡三額頭上一塊烏腫之處,問道。
凡三臉上有些尴尬,悻悻地道:“還不是因為你?”
軒轅訝然反問道:“因為我?”
“誰叫你那麽能喝,本來只想将你灌醉後也就算了,誰知自己也喝得稀裏糊塗,送你回去後,我走着走着就不分東南西北地亂撞啰,花猛那個沒良心的,我醉倒在地上他居然沒有發現,要不是清姐,只怕要露宿一夜了。”凡三氣鼓鼓地道。
軒轅和燕瓊聽了不禁大樂,笑道:“這就叫害人害己,看你以後還安不安壞心眼。”
“看來我凡三不服也不行了,打也打不過你,喝酒那更不用說,大家都說你阿軒深不可測呀,昨晚化三才喝了那麽一點,醉到剛才還在喊自己沒醉的地步,你卻一大早就起來了,了不起!”凡三伸出大拇指贊道。
軒轅禁不住笑了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下午有空嗎?到我那裏去坐坐。”
凡三望了燕瓊一眼,笑道:“去你們家做客,沒空也變成有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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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聖女的征程(5)
燕瓊臉兒紅了一紅,軒轅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阿軒,族長讓你中午與他一起用餐,不用回家了。”獵豹自後面追了上來道。
凡三有些訝異地望了軒轅一眼,燕瓊也大感惑然。
軒轅卻坦然笑了笑,拉着燕瓊轉過身道:“這樣也好,可以不用多走一些路了。”
軒轅有些志得意滿地伸了個懶腰,将失而複得的神劍輕輕拭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插入鹿皮鞘中。這柄劍是木青送給他的,絕對不能丢掉,雖然他并不急于回歸部落,可這劍卻是惟一勾起他對故土思念的物品,所以他愛這柄劍猶如珍愛自己的心上人。
按照葉放的提示和推薦,軒轅通過平時的觀察,挑選了十二名族中的高手,他們是獵豹、花猛、凡三、葉皇、葉七、花戰、花沖、凡浪、化鐵虎、燕五、化金、燕絕,其中年紀最大的數化金和葉七,兩人均已四十左右,可以說是族中的老資格獵手,對于山林之中的生存之道經驗豐富,簡直比一匹狼還精,另外就是凡浪和化鐵虎皆已年過三十。
第二天軒轅卻早早地起了床,因為他今天就要出發,向那個遙遠的有熊部族出發。是以,他不能怠慢。
燕瓊早已将軒轅的行囊準備妥當,軒轅在燕瓊的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才立身籲了一口氣,對燕瓊道:“我們走吧,他們可能早已準備好了。”
軒轅和燕瓊才行出家門近百步,葉七便已經向他這邊走來了,顯然是早已準備妥當,就只等他了。
“準備好了嗎?”軒轅沉聲問道。
“就等你們兩人了,父老鄉親們都來送行了。”待軒轅和燕瓊走過來後,葉七才轉過身形,一邊走路,一邊道。
“哦……”
軒轅微感有些意外,燕瓊的心中卻升起一絲依依不舍的情緒。很快就要離開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離開這些熟悉的面孔而投入到另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抑或是好還是壞。
軒轅趕到衆人彙聚之處,果見人頭攢動,族人都集中在一起為他們送行。畢竟這次遠行之人多為族中的精英,再則,族人也知道了這神秘的聖女來自祖族有熊族部落,自然另眼相看,人人都有認祖歸宗的觀念。
“你們來了!”葉放滿面帶笑地相迎道。
“大家都這麽早?”軒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了笑道。
“要公子如此早便起來,真是有些過意不去。”施妙法師微表歉意地道。
“法師如此說豈不是太過見外嗎?”軒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軒轅向葉放行去,與燕瓊一起向葉放夫婦行了個禮,恭敬地道:“多謝族長看得起阿軒,阿軒一定會竭力完成族長賦予的任務,絕不會讓族人失望,今日一別還望族長和衆鄉親父老們多多保重!”
衆族人無聲,場面竟然顯得很寂靜,葉放輕輕地拉過軒轅,深深地注視着軒轅的眸子,半晌才鄭重地道:“這是一個很重要也很艱辛的任務,我希望你每行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以确保聖女平安抵達祖族,明白嗎?”
軒轅見葉放的語氣如此沉重,不由愣了愣,半晌才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哪怕是流盡最後一滴血,我也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啪啪……”周圍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說得好,我們與阿軒是一條心!”花猛也行了上來,伸出大手,沉聲道。
軒轅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那只大手。
“還有我!”獵豹快步行到,也伸出右手壓在花猛的手臂之上。
“我們也一樣……”有邑族的十幾位勇士相繼靠攏,結手為盟,最後一個伸手搭上的人卻是葉皇。然後軒轅的左手壓上葉皇的手,十三人就這樣相視望了一眼,在族人熱烈的掌聲中,爆發出一陣歡悅而又自信堅毅的笑聲……
荒野小道,幽靜而平和,惟鳥鳴獸吼相附和,配以紅葉枯藤,倒也美不勝收。
處處都顯示着原始而古老的氣息,秋風仍然帶着涼涼的濕氣,拂面而至,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牛車看上去極為笨拙,但行動起來卻十分輕便,以草葉紮起的棚蓋掩着四面通風的車廂,而車箱底下的輪子全以經過極為精細處理的獸皮所包,是以輾過路面時的聲音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刺耳。雖然這種車廂極為簡陋,卻十分舒适。
軒轅最佩服的便是有邑族人能制出如此奇妙的車子來,這比有僑族卻是先進多了。這三個多月來,軒轅一直對此極感興趣,是以,他并未打算早早地回到自己的部落,而在有邑族學習制車之術,倒也自在輕松。
而眼前的一切,軒轅似乎還算滿意,離開有邑族,他總覺得似乎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回歸森林的猴子,有種說不出的歡快和親切。
恍然之間,他才明白,這種叢林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
獵豹和花猛等人也覺得極為新奇,雖然他們也曾遠出狩獵,但是真正的遠行卻是頭一回,那種新鮮的刺激使他們顯得格外興奮,何況又有美女相伴,一路走來并不孤單枯燥。惟一遺憾的卻是無法與聖女及那四名風情萬種的美人接觸。
護送聖女的人有八個,加上四名美人與施妙法師,在沒有軒轅這批人加入其中之時,就已有了十三人相護,而這十三人才是直接護送聖女的近衛,也成了聖女與有邑族勇士之間的一堵讨厭的牆,至少在花猛和凡三這幾個手輕人的眼中是這樣認為的。當然,這十三人中的那四名美女自然也是極為可愛的,而施妙法師則顯得太過深沉,雖是慈眉善目,但也讨不到好。那八名精神冷淡的漢子似乎沒有半點人情味,讓人想到雪山巅峰的冰石。此八人全都是以風為姓,以年紀為順序,為風大、風二,一直排列到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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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聖女的征程(6)
私下裏談起這八人之時,凡三和花猛總免不了要笑上一笑,燕瓊和花沖也都喜歡附和花猛和凡三的笑。
葉七和化金兩人行于前方,以他們的警覺去探路,而凡浪與化鐵虎則分左右護住整個隊伍,另外八名有邑族勇士與軒轅結為一隊斷後。不過,這第一天的行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出現,皆因這一天的行程仍在有邑族的勢力範圍之內,雖然不是有邑族的本部,但這周圍的
獵戶和小部落都是有邑族的附屬。因此,在這一段路程中,不會出現什麽大的問題,衆人的心情也都很輕松,一路高談闊論,射鳥獵獸,倒也收獲不小。
“公子有事嗎?”褒弱望着軒轅和獵豹等三人行來,神情有些漠然地問道。
“哦,沒事就不可以過來嗎?”軒轅感覺褒弱的眼神和語氣有些怪怪的,這種語調讓他有些生氣。
“哈,公子請坐,何必見外呢?”施妙法師移了移身子,給軒轅空出一屁股之地,笑着道。他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極為看好。
軒轅點頭道了聲謝,才向靜坐于一邊的聖女鳳妮道:“我有些話想跟聖女和法師談談,不知聖女和法師可否借一步說話?”
施妙法師并沒有感到意外,倒是那八名神情冰冷漢子的目光全都射到了軒轅臉上,依然是表情木讷,但眼神卻變得極為銳利。
這八個人一直都未曾說話,包括在有邑族中,似乎只是一群啞巴,讓人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但軒轅并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只是将目光移向那個以黑紗遮面的聖女鳳妮身上,不再言語。
施妙法師淡淡一笑,也将目光移向聖女鳳妮。
聖女鳳妮的目光自黑紗之中瞟出,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緩緩長身而起,輕柔地道:“好吧。”
軒轅向身後的獵豹和花猛使了個眼色,兩人知趣地止步,望着軒轅跟在聖女和施妙法師身後進入了一鹿皮帳中。
然後,鹿皮帳中亮起了燈火。
燈火是軒轅點燃的,那是他随手在篝火堆中拾起的柴火。
“公子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聖女鳳妮淡淡地道。
施妙法師也盤膝坐于一張獸皮席上,默然地看着軒轅。
“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交談一下了,不知聖女認為我們是不是應該默契地合作呢?”軒轅淡然坐在聖女鳳妮的對面,不再回避對方,目光緊緊地逼視着聖女鳳妮。
“這似乎不用我說,公子應該知道是什麽答案吧?”聖女鳳妮淡然反問道。
軒轅不由悠然一笑,道:“可是我實在有些糊塗,既然我們需要無間地合作,可我總覺得聖女并沒有将我們當自己人看待。當然,并非指聖女一人,雖然大家只是相處了一天的時間,但這之間似乎有一個難以解開的僵局,那就是我們族中的勇士與聖女親衛之間的僵局,相信聖女也不會看不出來。”
聖女鳳妮深深地望了軒轅一眼,淡淡地吸了口氣,半晌才道:“依你的意思,認為應該如何呢?”
軒轅向聖女望了一眼,又瞟了施妙法師一眼,才認真地道:“如果要想在這一路上合作更為默契的話,就必須将指揮權統一,絕對不可以心存排斥之心,分則有害,合則兩利。我們都是為了能将聖女安全送返祖族,但這種僵局難免會留下一道裂隙,如此就會削弱我們攻擊和防守敵人的力量,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是說要将你們族中的勇士和我的親衛合為一體?”聖女鳳妮微感詫異地問道。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惟有如此,方能夠将我們的實力擰成一個沒有破綻的整體。當然,我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聖女,我的提議只是想讓聖女能夠更安全一些而已。”軒轅認真而誠懇地道。
“但是,這些親衛都是自三苗帶過來的高手,要他們聽從別人的指揮,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施妙法師似乎看出了聖女鳳妮的難處,插口道。
“哦,他們是自三苗而來嗎?那聖女難道也是自三苗回返?”軒轅有些訝然地問道。
“我是應該告知你一些具體情況了。”聖女鳳妮嘆了口氣道。
軒轅的表情微肅,他知道,三苗與自己的祖族有着同樣古老的歷史,而且屬于南方神族的分系。這些軒轅早已在葉放的口中得知,是以,聽說聖女是自三苗回返,便臉顯一片肅然。
“聖女本是在七年前南下三苗,學習伏羲大神的傳世之學,精研太陽令的奧妙,以便他日返回有熊族後重新光大我族。但是在前不久,聽說族王仙逝,臨終前傳聖女回祖族主持大局,而赴三苗傳訊的勇士因鬼方十族和東夷部落的兇人追殺,一個個都犧牲了。是以三苗族中挑出了八名高手并連同聖女身邊的三個丫頭加上老朽一行十二人,返回祖族。但考慮到一路上的兇險,也便在有邑族落腳,順便多帶一些幫手。”施妙法師代替聖女向軒轅輕聲解釋道。
軒轅有些不太清楚,他不明白聖女為什麽要南下數千裏去三苗學習什麽 太陽令之類的神功,那有什麽了不起?但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問道:“那麽,那位褒弱姑娘又是怎麽回事呢?”
“哦,那是我們自猛虎口中救出來的一個丫頭,我們見她孤苦無依,也便帶在身邊,剛好為聖女湊齊四個丫頭。她也自願和我們同去祖族,而她卻說公子像是她的恩人軒轅,這一點我們也委實不太清楚,也許事情的确有些複雜。”施妙法師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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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聖女的征程(7)
軒轅心頭微震,知道褒弱仍不能确定。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目光清澈地望了施妙法師和聖女鳳妮一眼,淡淡地道:“不管他們是自哪裏來的高手,我的想法仍是要将這一行人重新組合,統一調配,否則敵人出現時,大家各行其事,就難以發揮出衆人的力量了。”
施妙法師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贊許的神光,顯然是對軒轅的堅持表示滿意。
“若是想将他們組合,只怕他們會生出不滿之心。”聖女有些擔憂地道。
軒轅不屑地一笑,道:“聖女的命令難道他們也會不聽?再說我們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他們難道不明白眼下的局勢?當然,這個總指揮可由聖女或法師擔當。我們今次之所以挑選這樣一批高手,并非因為他們的武功最好,而是因為他們各有所長,只要能充分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相信這一路上會減少很多麻煩,逢兇化吉。而如果我們不能相互好好配合的話,若以後的路途都如今日這般風平浪靜倒也罷了,假若真正有了麻煩,就會顯得很被動,甚至措手不及。更何況,我們這般泾渭分明,河水不犯井水的樣子會在很大程度上打擊衆兄弟們的積極性,這就是我的想法。”
聖女鳳妮和施妙法師都顯得有些沉默,他們不得不承認軒轅所說之言有道理。
軒轅望着沉默的兩人,淡淡地道:“族長讓我們護送聖女返回祖族,就是将聖女的安全交到了我們的肩上,我不希望聖女有任何閃失,但我卻要聖女明白,我們與三苗人并沒有兩樣,無論是聖女還是法師,與我們都應該是平等的,互助的,應該相互信任,相互勾通,這才能夠對我們的行程有利。如果聖女不是這麽認為的,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公子何出此言?鳳妮并沒有看輕你們呀?”聖女鳳妮倒吃了一驚,問道。
軒轅有些怪怪地笑了笑,道:“我希望聖女能以真面目與衆兄弟們談談,讓我們彼此之間多些坦誠,少些隔膜,也好讓衆兄弟們知道,聖女對他們的重視。”
“這個……”鳳妮有些猶豫地望了施妙法師一眼,顯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施妙法師正視着軒轅,想了想才道:“公子所說的并沒有錯,我看聖女就依公子之言吧,與衆位兄弟談談,同時也将人力再行分配一下。”
鳳妮聽了這話,便輕松地摘下鬥篷,露出無可比拟的絕世姿容,目光之中還有少許幽怨之色,似乎怪軒轅逼她摘下鬥篷。
軒轅一呆,雖然他見過不少美女,但此刻看到這美麗得沒有半絲瑕疵的玉容,仍然禁不住心頭大感震撼,不過幸虧他的神志極為清明,并沒有太過失态,怔了怔後立刻恢複了正常,道:“我不明白聖女怎會忍心讓自己的容顏隐于黑紗之後?”
鳳妮不由嫣然一笑,坦然道:“公子的話很有意思,不過,相信公子一定知道這是為什麽。”
軒轅聳了聳肩,傻傻地笑了笑道:“也許吧。”頓了頓,軒轅又補充道:“有一件很遺憾的事還要告訴聖女,我們已經發現有人跟蹤了!”
“公子不與我一同去見見你們的兄弟嗎?”聖女鳳妮一驚頓更顯堅決地問道。
“如此甚好!”軒轅爽朗一笑,立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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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殺與力量回歸(1)
“前面約三十裏便可到‘河水’了。”施妙法師似乎有些興奮地立在大木筏上歡聲道。
“是呀,到了‘河水’速度就快了。”鳳妮附和道。
“嘿,我是擔心,水流太急,這木筏恐怕不太好驅駕。”花猛一邊撐着竹篙,極為小心地注視着河道笑着道。
“沒關系,在‘河水’之畔,是共工氏的地方,在那裏可以換來最結實的木筏和木舟,以我們的人力要控制它們并不是一件難事。”施妙法師興致勃勃地道。
“哦,如此甚好,不過,那群跟蹤我們的敵人若是發現我們早已放棄牛車改走水路,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凡三也有些興奮地道。
原來這些優秀的獵手,早已發現身後有人跟蹤的蛛絲馬跡。于是昨夜二十多人一齊動手,由于有利劍在手,斬藤造舟并不是一件難事,而這二十多人又全都是好手,砍樹破竹也并不是什麽難事,是以制成大木筏四張,另外有三張小竹筏,以作渡河之用。這些木筏、竹筏都以山間巨藤所紮而成,極為結實。不過在倉促之間,這些木筏和竹筏并不能夠經受太大的沖擊,在這等不大的河道之中行走還可以,但要是在黃河激流中就難以承受了。其實,這三張竹筏只是為了應急之用,全是多餘的。
改陸路而走水路雖然多繞了一些路,但并不會比陸路慢多少,而且更能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對于跟蹤者來說,就增加了許多難度。
鳳妮的那八名護衛已與有邑族的十二人合編在一起,雙方輪流控制竹筏。只不過,這八人并不喜歡有太多的言語,八人之中為首的兩人,乃是伏羲神廟中的護衛風大、風二。
河流西岸,綠蔭已去,猿啼鳥鳴,偶有虎嘯,倒也充滿了自然的生機。流水湍急,如悠揚的樂音在緩奏。
“阿軒,你怎麽不說話呢?我們快到共工集了,怎麽安排你想好了沒有?”燕五也許是因初次出遠門,也顯得十分興奮和歡快,總想找個人說說話,此刻見軒轅靜靜地坐在一張大木筏的尾部,不由出口問道。
軒轅本似是在深思,聽燕五這麽一問,不由淡淡一笑,道:“此刻還未到達,你急什麽?難道還怕沒有事情讓你去做?”
燕五“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見你今日像個悶葫蘆似的,怕你憋壞了,才好意與你說說話嘛。”
“你小子少操這份心,誰像你那樣滿腦子空白,人家在思考問題呢。”獵豹沒好氣地笑罵道。
“吧……”燕五吐了吐舌頭,向獵豹扮了個鬼臉,逗得燕瓊直發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我總覺得周圍不對勁,心中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葉七也自大木筏的小棚之中行了出來,徑自坐在軒轅的身邊,淡淡地吸了口氣道。
“七叔定是這幾日早晨沒吃熊膽,才會心神不寧。”花戰打趣道。
軒轅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卻沒有理會花戰的話,只是似有所思地向葉七問道:“七叔的感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葉七苦笑了笑道:“其實自從我們離開族人之後,我一直都有着一絲不祥的預感,可此刻,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強了,也許是我多疑吧!”
軒轅并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也許葉七的話并不值得他驚訝,倒是向施妙法師和聖女鳳妮那張大木筏上望去,不過,那張大木筏上的數女似乎被兩岸的風光所吸引,并沒有注意到軒轅的目光。
“那金叔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呢?”軒轅又反問道。
“他說沒有,不過我的感覺一向都不會有太大的失誤,但願這次是個例外。”葉七吸了口氣道。
“花老大,你把竹篙交給獵豹,帶上你的劍與葉皇兩人到前排的木筏上細心注意河道。包括水中的藤蔓都要給我全部斬斷!”軒轅扭頭向花猛和葉皇幾人吩咐道。
花猛應了一聲,獵豹迅速撐起竹篙,警惕地注視着河面,花猛和葉皇也依言躍上最前頭由凡浪撐篙的木筏上。
每張木筏之上都有六根竹篙,幾乎每人手中都有一根,這是為了應付水流太急之時,以便能使衆人齊心協力把握方向。
花猛和葉皇兩人就是借竹篙一撐之力如靈猿蕩秋千一般掠過兩木筏之間的三丈空間,其實這木筏與木筏之間也有連接,只是并未放入水中,那是兩根不粗的竹篙,這是為防止前後兩木筏若是遇到礁石、障礙擠撞在一起時,這兩根不粗的竹篙就會最先撞到前面的大木筏上,借竹篙的曲張之力可使兩張大木筏之間有一個緩沖之力,此乃軒轅提議設計的。不過,這只能在突發危險之時才能派上用場,當然,任何設備都會有用得着的時候。
葉七有些訝異地望了望軒轅,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你也覺察到了什麽?”
軒轅沒有回答,只是向兩岸的密林望了望,道:“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在我們到達共工集之前,應該有一場變故發生。”
“那怎麽辦?”燕瓊擔心地問道。
“小瓊兒別慌,阿軒肯定已經想好了對策,你的夫君豈是平凡之人?”葉七竟對軒轅産生了一各莫名的信任,這是很難言明的。
的确,在最初葉放讓軒轅充做族中十二名勇士的頭領,而讓葉七和化金為輔,這對于他們來說,的确有些不服氣。盡管軒轅的表現極好,那讓人心驚的“以拳還拳”的打法和寬容的氣度很被族人看好,特別是在使葉皇改邪歸正的那種手段的表現,無不展現着他的智慧和魄力,但他實在太過年輕,而且又是一個外來之人,于情于理,他都很難服衆,也難順理成章地成為十二勇士之首,可是葉放偏偏讓軒轅擔任十二勇士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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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殺與力量回歸(2)
當然,葉放的命令在有邑族中無人敢不從,因為他是族長,之所以為族長,就是因為在武、在德各方面都是族中最值得信賴的,也是最具權威的。既是葉放的決定,全族中人都會遵從。但後來葉七見到軒轅在遇事時處變不驚,老成持重,而且果斷麻利,更多的新奇構想都是出自軒轅的口中,這讓葉七又不能不重新估量這個神秘的年輕人。
此刻的軒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經驗絕對老到的獵手,那種冷靜,那種充滿自信
的目光,似乎可以洞穿一切未知的事物,那種超然的氣勢十分自然地流露于外,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敬重之意,包括葉七在內,也對軒轅生出了敬意。
十二勇士中的年輕人倒是都能夠與軒轅相處得很好,也許由于獵豹的原因吧……
“我們就來跟這些不敢見人的孤魂野鬼幹一場吧,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七叔,你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去安排一下。”說完軒轅伸手在河中捧起一捧清水喝了一口,再立起身子甩了甩手上沾的水珠,充滿豪氣地道。
“說吧,我應該如何做?”葉七也被軒轅的從容自信激得戰意大起,忍不住問道。
軒轅露出了一個極為潇灑的笑容……
龍槽,共工集上游十裏處一個水流湍急的窄河道,這裏的水流中有一處近丈餘高的斜坡,水從上而下注入一個水潭中,而在水潭之下,就是極寬的河道,再行十八裏即可抵達黃河之中。
龍槽魚蝦極豐,水流湍急,常有人捕魚其中。
共工氏部族之人本就擅于捕撈,是以,在龍槽之畔,捕魚者甚衆。
今日也有五個捕撈者,全以竹笠蓋着頭頂,撒網之間,收獲不小。
其實,漁夫之意不在魚,的确,當一根竹篙自龍槽上游突然淌下之時,五位漁夫的神情全都變了,且面面相觑,目光全都向龍槽的上游望去,只見一點黑影漸漸淌近。
是一張竹筏,空的竹筏。
“噗……”竹筏在加速流入龍槽之時,突然定住,竟橫在那水流最急的一段河道中間,只要再滑進三尺,就會順水墜入低于上游水面一丈左右的龍槽之中。
竹筏之上空無一人,卻有幾雙零亂而陳舊的草鞋與幾張獸皮及吃剩的肉骨頭,還有一條黑紗頭巾。
幾名漁夫禁不住大感愕然,在相視而望的眼神之中,都看出了彼此的驚愕和茫然。
河道兩岸竟連着三根巨藤,在激流之中半隐于水中,半露于水面,并不是太顯眼。竹筏之所以停留在河道之間,就是因為這三根巨藤的原因。
“看,那是什麽?”這時,一名漁夫再一次伸手指了指自上游飄來的黑點低呼道。
五名漁夫目光一齊向上游望去,同時低呼道:“空竹筏!”
的确,自上游飄來的仍是一張空竹筏,沒有半個人影,有的只是極為零亂的物品和幾件被撕破的衣服。仔細一看,還可看清大竹筏之上有一大片血跡,顯然是不久前濺上去的。
“轟……”這一張大竹筏與前一張停在河心的竹筏撞了一下,去勢稍緩,但很快又被巨藤定住。
“怎麽會這樣?他們呢?胡三,快去通知尊者,事情可能有變!”一名漁夫向那名此時正欲翻動巨藤的大漢吩咐道。
“難道是少昊他們也派來了高手先下了手?”一名漁夫收起魚網憂慮地道。
“不可能!我們的速度比他們快得多,少昊不可能趕在我們的前面行動的。”一名漁夫肯定地道。
“那這又怎麽解釋?”那收網的漁夫惑然不解地問道。
衆漁人全都皺起了眉頭。
“我們要小心一些,再看看吧,或許是對方施出的詭計也說不定。”其中一名漁夫提議道。
“看,又一張筏子!”
“上面似乎還有一個人!”
幾人說話之間,那張筏子已經迅速地飄了過來。
“砰……”然一聲巨響,那張竹筏已經撞在前兩張竹筏之尾,然後定了下來。
竹筏之上有一灘刺目的血跡,更有一個俯卧于筏上的軀體,在筏身巨震的當兒,這軀體翻了兩翻,墜入河水之中,卻似乎沒有掙紮一下,但在墜入河水的一剎那,水面立時浮出一片血污,那軀體很快被流水沖了下去,巨藤對它并沒有什麽阻礙。
“嘩……”軀體墜入龍槽之中,猶如一堆朽木,沉浮了幾下後,便向水底沉去。
“嘩……”而在這時,一張巨網撒了開來,準确無比地罩住了那具軀體。
漁夫們再也坐不住了,都看出了彼此的驚駭,不過他們卻知道這軀體早就已經失去了生機,那麽這人是誰呢?又是誰幹的?為什麽會出現在第三張竹筏之上?
“是個死人!”收網的漁夫望了望那具臉面模糊的屍體,極為失望地道,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自這具屍體的容顏上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