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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禮是最後一個知道霍桀跟葉河清交往的人。當天一早, 直奔畫廊, 點名道姓的找葉河清。
“你跟我哥交往了,對嗎?”徐司禮開門見山, 情緒的波動起伏大, 脖子急出明顯的青筋,追着葉河清問,“怎麽就跟我哥交往了, 你其實可以考慮我的,我哥從小到大一直優秀,家裏看好他,不會同意他跟同性來往的。”
說完這些, 徐司禮大概給自己樹立起一點信心:“小葉子, 我會對你好,不是随随便便就說跟你在一起這樣的話。”
徐司禮舔了舔嘴角:“說起來你可能不信, 但是我還是決定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葉河清不明白徐司禮究竟想些什麽:“真相?”
徐司禮點頭,看着葉河清的左腿,目光歉意的說:“你的左腿在小時候因為救人導致成了現在這樣,當年被你救的那個熊孩子,是我。”
葉河清臉色震驚,短時間無法把過去的人和事跟眼前的徐司禮聯系到一起。
為了确保事情的真實性, 徐司禮把記憶中當時的發生經過跟他說了些。當時霍家剛進行家庭重組, 不談其他事, 光是孩子們就亂了套, 心思逆反又抵觸這事的徐司禮小小年紀甚至做出偷偷逃出霍家的行為。
事後霍家雖然對葉河清進行了賠償, 但沒有再關注過這個當時因為救徐司禮而被車撞倒的小男孩怎麽樣,徐司禮得知葉河清身世經歷經歷的那天,他想過錢賠都賠了,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每當徐司禮看到葉河清那麽努力的生活工作,心思就不可避免的觸動得厲害,他對葉河清本來就帶着莫名的好感,又為這事多了憐惜和愧疚。
徐司禮笑了笑,年輕俊朗的面容充滿真摯:“我對你抱的心思不純,我哥早就知道了,而他同樣清楚多年之前的這件事,他告訴過你嗎?”
葉河清下意識搖頭,思緒有些淩亂。
徐司禮看着他:“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博取你的心意,就是想要單純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另一方面有愧疚也是真。但喜歡和補償,這兩種心思并不相互違背,對嗎?我家裏管我管的少,壓力沒我哥那麽大。我哥自小就優秀,爸媽看好他,所以壓力相對的也大,不管是對他,還是關于你們以後将要面對的。”
徐司禮從小跟在霍桀身後,籠罩在哥哥的光環,但這層光環霍桀當之無愧。他比誰都清楚,霍桀的韌性跟毅力 ,一旦認準就難以放棄,冷靜的想了想,只好從葉河清這邊勸說。
在感情面前沒有人能做到無畏無私,徐司禮承認自己自私,總之他不希望看到以後葉河清要面對來自霍家的壓力。
“小葉子,我沒有惡意,如果你想清楚了,就算不是我也好,但霍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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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河清打斷他:“謝謝你,我會考慮清楚的。”
他身上還穿着淺綠色圍裙,裙身染了幾抹顏料,細長的線勾勒着細薄的腰身,看着像一節修長筆挺的竹。
環境對一個人的渲染影響非常大,葉河清不跑外賣之後,在畫室裏待了段時間,氣質又上一層。以前汗津津的頂着烈日送快餐的日子一去不複返,現在他的恢複了十幾歲該有的年輕朝氣,有了戀愛的滋潤,氣色更佳。
徐司禮既覺得面前的葉河清陌生,又想着也許是霍桀帶給他的改變。還有一些話咽在嘴裏說不出口,他離開後,葉河清無事發生一樣,回到畫室繼續作畫。
原先說要畫一副霍桀的畫像送給去,但霍桀改口,說要他畫自己。
葉河清面前立了塊鏡子,他看着自己作畫,表情專注而細膩,過程就仿佛要把他獻祭給霍桀般,畫室裏的學生都散了,葉河清才從腹中傳來的饑餓回神。
他翻開書包裏裝的零食點心墊肚子,一看才發現手機因為電量過低而自動關機。葉河清拿出充電機給手機充上電,直接開機,一下子跳出來電。
他咬着點心含糊不清地說話,霍桀晚上有一個飯局,不能馬上來接他回家。
葉河清沒覺得自己是多麽嬌弱的人,反倒是自從交往後,霍桀每天接送,讓他誤以為自己越活越回去。
情人間正經的說話總會不經意地往暧昧的方向發展,霍桀挂電話前要葉河清隔着電話親一下他,葉河清對着手機幹瞪眼。
“不親行麽,等見了面再……”
霍桀啧一聲:“等着。”
葉河清不知道霍桀要他等什麽,直到淩晨差不多三點的一通電話把他震醒。
自從兩人交往之後,葉河清晚上睡覺就沒有關機的習慣,手機也要放在手邊的位置,聽到動靜馬上能拿起手機。
隔着手機,葉河清聽出霍桀開口有些微醺。
“霍哥,你喝醉了嗎,難不難受?”
霍桀讓司機降低車窗,盯着樓上黑漆漆的窗口,不一會兒,就見燈亮了。他從椅子坐直,本來只想趁着酒意跟葉河清說說話,不料房內的燈開了兩分鐘還不關。
霍桀問:“怎麽不躺着。”
葉河清抱着手機坐在床尾吹風扇,聽霍桀這麽說,心思一轉,很快跑到窗邊向外探頭探腦的,路燈下停靠着輛車。
霍桀依稀看到窗戶晃過一個影子,接着又晃不見了。
葉河清下樓,霍桀剛打開車門他就竄了進去,車內酒精的氣息散不盡,霍桀摟着一截細腰低低的笑:“怎麽總穿這身小老頭背心。”
小背心小短褲,松松短短,手随便一探就探進某些地方了。
葉河清輕輕叫了一聲:“哎——”
霍桀笑着扭過他的臉:“現在可以親哥了不?”
酒氣灑在葉河清臉頰,溫度瞬間升高。他坐在霍桀懷裏,心想這人真是有些瘋了,喝醉酒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樓下,就為了白天那通電話。
霍桀叫親,葉河清捧着他的臉就親,碰到了剛分開,霍桀立刻按着他的後腦追上。
齒間留着酒香,葉河清暈暈乎乎的,腦子不太靈醒。他今天心裏藏着徐司禮說的事,對他來說盡管已經過去,算不上什麽大事,可總覺得像一塊小疙瘩堵着,或許說出口就舒服了。
酒精幹擾着大腦神經,晃神間,葉河清把這事說出口,說完自己也傻掉。
“霍哥,我……亂說的。”
霍桀刮了刮葉河清的臉,把他抱在懷裏。
“我當是哪件事,徐司禮這小子欠收拾。”霍桀又問,“現在還覺得很難過嗎?我不是有意瞞你。”
葉河清說:“不難過,也不怪霍哥沒告訴我。”
霍桀端起他臉,笑得還算溫柔。
“抛開徐司禮說的這些話,就算霍家對你有愧,我作為哥哥,替他償債。什麽債都償,包括給你肉償,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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