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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戴翡翠過敏,所以誰也沒在深究這個問題。
趙文博轉身,指着最顯眼處的标牌對盼盼道:“小姑姑,上面就是這次公盤的舉辦時間和場次,頭三天是至關重要的,所以咱們一會兒進去要抓緊時間。”
公盤的頭三天,舉辦商會把所有的翡翠毛料都編好號,并注明每箱的件數、重量和底價,然後擺在會場內,由買家對所有展品一件件的仔細觀察,從中挑出選中的毛料,評估後寫下自己預算的價錢,再投入到對應的投标箱中。三天展出過後,舉辦商會逐一公布每塊毛料的中标價格。
這個時候就比較有意思了,據說往往有買家,因差個十塊八塊與看中的毛料失之交臂,那感覺,想必不是一般的酸爽。
盼盼來之前就知道這公盤的規矩,所以她大致掃了眼上面的日期,就笑着對趙文博道:“嗯,來之前陶然已經和我說過了,一會兒進去後我和啓軒單獨行動,你們不用管我。”
說實話,看着一派天真的妹妹,任子悅是真有點不放心,可這事關兩個公司的發展,他們也不方便一起行動。千叮咛萬囑咐的,幾人在進入場地後分兵兩路,都走出多老遠了,任子悅又匆匆跑了回來,拉住盼盼道:“對了小姑姑,你千萬要記住,這标的價錢都是歐元,它和人名幣差着好幾倍呢,千萬別寫錯了。”
現在一歐元折合人民幣大約七歐元左右,據說有位大蝦看了塊好料,明明想用四十萬歐元标下來,結果換算了一下人民幣,他直接在投标單上寫了個二百八十萬,結果不用說,最終他以一千九百六十萬人名幣的高價買下了這塊‘好料’,這都是前人血淋淋的教訓。
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子悅,盼盼頗為輕松的轉身看陳啓軒:“啓軒,我記得主辦方說,今年公盤中翡翠的原石數量為7943份,其中明标335份,暗标7608份,你說這麽多翡翠毛料,咱們倆要是一個一個的看,三天能看完不?”
陳啓軒一咧嘴:“小嫂子,來時陶然可說了,什麽翡翠公盤都沒你的安全重要,為了安全起見,咱們倆還是一起走吧。”翡翠買不回去不要緊,這要是把她給丢了,家裏那倆人能把他給活劈了,不對,還有婷婷丫頭,是家裏那仨人能把他給分吧了。
盼盼毫不氣餒的指着一旁的保安人員道:“那是在外面,你看這裏十步一景五步一哨的,我能危險到哪去?我就說咱們倆也分兵兩路,你對翡翠的行情在行,你去看那些明料,我賭石的運氣好一點,我去看那些沒擦皮的蒙頭料,這樣咱倆既不耽誤時間也能各司其職,多好啊?大不了我每隔半個小時給你打個電話,把自己的路線随時彙報?”
陳啓軒不虧是墨陶然的忠實小弟,別看平日裏他還想着使使壞造造反,此時墨陶然不在,這位把腦袋晃成八個個兒,怎麽說都不同意。
最後盼盼沒招了,直接給墨陶然打了個電話,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電話那邊的墨陶然沉思了一下,直接讓盼盼把手機給了他道:“啓軒,你對明料的價位把握的更好,你去看明料吧。”
“那小嫂子?”
“公盤裏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而且我會和盼盼随時通電話,沒事的。”即便吃了小顆粒的翡翠,明料對于盼盼的誘惑也是太大了點,也就因為這,他才會說最後三天的明标自己過來。盼盼的優勢,在原石。
打發走了陳啓軒,獨自一人的盼盼,摩拳擦掌的朝着原石攤位走去。
緬甸的公盤可以說是很樸素的展會,設備和裝修真的都很一般,就像此時,大大的木板上并排羅列着幾塊其形各異的石頭,這就算是擺攤了。
因為公盤規定九點入場,此時有很多人和他們一樣是剛剛進來的,這些人不管平日裏是富豪還是老板,此時都一人拿着個小電筒,規規矩矩的蹲在木板攤位上看石頭。
似乎對這個攤位的毛料沒怎麽看好,蹲着的那幾位,只有一人往旁邊的紅色表箱裏投了個單子,剩下幾人很快就起身離開,盼盼見他們走了也跟着蹲了下來,瞅瞅石頭前的粉色标簽,只見上面标注着石頭的編號是033,供四塊,總重量是75千克,至于底價則是4000歐元,也就是人名幣兩萬八左右。
這麽幾塊不起眼的石頭就标價兩萬八,盼盼不得不承認公盤的力度。她伸手摸了摸幾塊毛料,驚喜的發現,別看石頭外表不怎麽樣,內在還是蠻爽口的,除了一塊純板磚,剩下有兩塊是清炒藕片,那塊最大的則是肥而不膩的紅焖肘子,加起來确實值這個價。
再次看看幾塊石頭那毫不起眼的外表,這丫頭拿起玻璃盒裏的投标單,刷刷刷寫了個4500歐元的價,而後填好毛料和自己入場證上的編號,一起扔進标箱裏,這才朝着下一塊石頭進發。
在場的說是七千多份毛料,可每份都不只是一塊石頭,放眼望去,數以十萬計的毛料擺在眼前。賭這種什麽都看不到的蒙頭料,本來就讓人夠糾結的,如今相互間還不知道對方的投标價格,這個氣氛就顯得非常微妙了,畢竟價高了要虧損,價低了又怕別人買去,換個有選擇恐懼症的非得在那糾結死。
唯有我們的盼盼,這丫頭如魚得水似的,投的那叫一個歡。
表現再好裏面什麽都沒有的,到她這也是原形畢露,直接略過不看。
表現非常不好卻內有乾坤的,她稍稍把底價提一提,等着人家都不要她好低價撿漏。
等那種表現極好,大夥也都知道裏面有好料的,她拍張照片,附帶着菜碼直接給自家男友發過去,這倆人一個知道翡翠的大概成色,一個知道其成色的準确定位,強強組合之下,堪稱雙劍合璧。
一般人,不對,不用說一般人,就是趙文博和霍家等人,來此公盤心裏也是要有個預算的,而那預算在這種蒙頭料上更是及其苛刻,畢竟他們不敢保證這石頭指定能賭漲,而明料賭石比暗料賭更能賣個好價錢。并且因為是明料,買家也能知道自己有哪些層次的客戶,這已經不是在賭石,同時也是在比拼客戶資源。
等到了盼盼這,她直接把暗料變明料了,小兩口來之前都分析好了貨源定位,所以這一路走來,她可是攤攤投單,毫不落空。
中午十二點,衆人準時聚到休息處休息,吃飯的同時也交流了一下上午的成果。
霍家雖然和趙家的關系有些生硬,但因為惦着盼盼,霍家父子也來到幾人的桌前。
衆人落座,霍志仁先感慨道:“自打陶然他們成長起來,我都兩年沒參加公盤了,轉了一上午才投了十幾份标單,簡直都要看花眼了。”
這倒是實話,并不是說他們就看上那十幾份毛料,而是很多毛料争議過大,還要回頭計算一下預算,才能最終确定投哪個保險,畢竟最終的競标時間還有兩天半。
聽到這話,趙文博也道:“我們也是同樣,一上午挑挑揀揀投了能有二十份,剩下的還要回去再研究。”
陳啓軒笑着插嘴道:“我上午投了能有八九份吧,好多拍下來,準備回去和陶然再商量商量。”
最後,衆人都看向盼盼,因為他們剛才已經知道,這倆人是分頭走的。
面對衆人詢問的目光,盼盼緊張的笑着呵呵:“我啊,我上午投的好像有點多,具體多少,沒太記住。”
陶然不在,打死她都不敢說,她一上午投了七百多個。
啊?你說她投了那麽多錢夠用嗎?別忘了,這些人大半投的是明料,這丫頭投的都是暗料,人家一塊石頭幾百上千萬,她這石頭多數都兩萬多,一百塊石頭才二百多萬,比起陶然給她的十三億預算,還差着遠呢。
☆、第 149 章
? 經過中午的一席話,盼盼終于發現自己投的好像有點多,似乎應該收斂點,可摸着那香噴噴的石頭,她又忍不住勸自己:別看她投的多,但這是暗标,誰知道一百個裏面能中幾個?再說這麽好的石頭還這麽便宜,回去都不用打磨,只要開個口那錢數就是翻着個兒的漲,不買回去多可惜啊?投吧投吧,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這位趕着自我開解趕着繼續投标單,三千多件的暗料,她不到兩天愣是給投完了。
惋惜的看了眼像西瓜一樣對半切開的翡翠明料,盼盼小幅度的伸了個懶腰,美美的嘆道:可以收工啦!
第四天一早,忙碌了三天的衆人早早趕到了公盤現場,畢竟幾天的辛苦,成敗可就在此一遭了。
今天公布的是一號到一千四百號毛料的中标價格,中标單也是一如既往的走簡樸路線,簡簡單單的幾張紙往告示板上一貼,凡是參與者就可以伸脖子自己瞧了。
陳啓軒不知道盼盼到底投了多少單,但在他想來,不管投了多少單,這暗料的價格低,就像父親常說的那樣,漲了就漲了,如果漲不了也全當花錢買個經驗,他們墨家的主母就要有這個底氣。
所以這位也沒細打聽,心說憑着盼盼的賭石經驗,十個裏面只要買漲一個,他們就賠不了。
帶着這種想法,他毫無壓力的看着競标單上的中标號碼,略過前面32份明料,他在033號的後面看到了自家的入場證編好——0173。
咦?第一個就中了?嗯,不管能不能漲,旗開得勝挺好。
而後繼續往下捋,這一捋可不得了,只見034後面也是0173,035後面還是0173,就個036和037不是,結果下面又是一水的0173……
扭頭瞅了瞅興致勃勃的小嫂子,他默默的撤出了人群,找個沒人的地方給自家老大打了個電話:“陶然,小嫂子和你說她投了多少份标嗎?”
只聽那頭的墨陶然雲淡風輕道:“說了啊,大概有兩千多份吧,暗料一般都排在前面,今天應該能公布六百多份,怎麽樣,咱們中了多少?”
噗!陳啓軒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兩千多份?嫂子,您可真是我親嫂子,他爹再也不用擔心墨家主母沒底氣了。
下意識的瞥了眼遠處的告示板,陳啓軒暈乎乎的道:“沒細查,不過看樣子,”想到那一水兒的0173,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液道,“應該是沒跑多少标。”
就聽那邊深感欣慰的聲音傳來:“嗯,挺好,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三天後過去給你們慶功。”
陳啓軒的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大哥,六百多份毛料小嫂子投中了百分之九十,這兩千多份她要是都投中百分之九十,估計最少也要三億多人民幣。”公司剛剛起步,花三億買堆不知會漲會垮的蒙頭料,今後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要知道,前面的毛料克數小,表現差,所以底價也比較低,後面的毛料種水好,克數大,動辄就是幾十上百萬,那價錢可真不是蓋的,兩千多塊下來誰受得了啊?
電話那邊的墨陶然沉默了一下,問道:“啓軒,如果是我花三億多買了這些石頭,你會覺得我是在胡亂投标嗎?”
陳啓軒神色一凜,口中的話語不禁有些發滞:“陶然……”如果是陶然,他自然不會這麽想。
“不會對不對?盼盼是我選出的人,她代表的是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像相信我一樣的去相信她,對于我的事業,她和你一樣,都不會把這當成是一場玩笑。”
一句話如冷水潑頭般,讓陳啓軒徹底警醒了過來:沒錯,他即使口口聲聲叫着小嫂子,打從心裏也尊敬這個小嫂子,可在賭石方面,或者在事業方面,他從未把對方與陶然放在同一位置,即使是這次出來,也是帶着陶然沒時間,自己陪她玩鬧的心裏,大事上回頭就給陶然打電話,從未想過要找盼盼商量。
父親一再說盼盼是墨家主母,顯然他給盼盼的定位卻只是個妻子。
就在陳啓軒努力改正自己心态,重新給盼盼定位的時候,看标的人已經火成了一片。
“那個0173是誰啊?怎麽投了那麽多标?”
“我不想知道他怎麽投了那麽多标,我就想知道他怎麽能中那麽多标。”這個才是重點好嗎?
要知道,投标容易中标才是最難的,因為你投他也投,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線,這人差不多把把投中,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有好信兒的就在那慢慢研究,最後終于發現規律了——
一般對表現不好的石頭,想碰碰運氣的多數都給個底價,這位卻越過了及格線。
表現一般的石頭,大夥都稍稍擡高,這位卻要麽不要,要麽就給個最高價,似乎非常相信這石頭一定看漲,媽蛋,這不是腦子有病,就是不差錢的土豪,這也太壕了!
總之,沒人相信這是認認真真的賭石投标。蒙頭石有好有壞,每年都會有大批的蒙頭石被撿漏的用底價買走,今年這位價位一提高,她差不多全包圓了。
同樣不相信盼盼認真投标的還有趙文博等人,一開始看那成排的0173還在那眼暈,等過會兒突然想起來——靠!那不是盼盼的號?
此時的任子悅頭都大了:她錯了,她又錯了,妹妹第一次來她就該全程跟着,這賭石又不像買雞蛋,誰告訴你買的越多越好,哪能是塊石頭就跟标啊?嗚嗚,人家是閃結婚,她妹妹不會閃訂婚吧?
有跟着着急的,就有幸災樂禍的,霍志義看看身邊的兒媳婦洪寶珠,再瞅瞅板着小臉的盼盼,忍不住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同樣因為那一排0173而心煩的霍志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後看向一臉稚嫩的盼盼,想說什麽又覺得事情已定說什麽都晚了,最後只能無奈的一嘆。
如果說第一天那五百多個0173還讓人震驚的話,到第四天頭上,衆人對那頻繁出現的0173已經是麻木了,直到最後統計出,不管明料暗料,0173共中标2321次,大夥的心才再次沸騰了起來。
七千多的暗标,他自己中了四分之一?媽蛋!所有人都想參觀一下這腦子不正常的土豪。
……
此時的盼盼正默默的窩在酒店大廳的沙發裏生蘑菇,好吧,這只是一種形容,可自打中标公布起,子悅的表情就跟塌了天似的,即使啓軒一再說這結果陶然已經知道了,并頗感欣慰,這些人還是一臉的陰雲密布,更讓她郁悶的是那邊以探望名目而來的李家父女,別以為她不知道對方是聽說陶然要來,特意等着來看熱鬧的。
不就是買了幾萬塊的石頭嗎?切,有什麽可看的?
見妹妹委屈的擺弄着手指頭,自責了三天的任子悅心中微疼,她瞅了瞅不遠處滿臉挂着幸災樂禍的李佳寧,低聲對盼盼道:“別擔心,我們看上的标單有好幾份都沒中,回頭讓文博和墨陶然商量一下,墨氏要是吃不下這些毛料,趙氏可以買下一部分。”
沒人認為盼盼是真的想買這麽多毛料,除了墨陶然,所有人都認為盼盼是沒有經驗怕不中,所以每個标都試着跟了一下,沒想到運氣不好中了這麽多?
為了這事任子悅前天就給父親打電話,結果接到了一頓罵,想了想沒辦法,她第一次咬牙求了趙文博,以前對這個妹妹家裏是一再的舍棄,可這次盼盼是跟她出來的,惹出這種事完全是她這個姐姐沒帶好。
不說衆人的小心思,晚上六點半,飛機晚點的墨陶然終于趕到了。
墨陶然這兩天接到了N多的電話和信息,電話內容很一致,都是關于此次中标的,雖然每人都是寥寥幾語,卻也讓他充分了解了人情冷暖。
看到兩鬓已然斑白的霍志仁,墨陶然緊走兩步道了聲大舅,以前的隔膜不能說完全不在了,可對方在事發後第一個打電話來關心,并主動提出可以幫着吃下一半的标單,作為親戚來說,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一聲真誠的‘大舅’叫的霍志仁心中一酸,拍了拍外甥的肩膀笑道:“來了?快進屋休息休息,盼盼都等半天了。”提起盼盼,當舅舅的免不了一陣苦笑,“盼盼第一次來沒經驗,也是我們的錯沒帶着她,總之這事咱們都有責任,如今事情發生了盡力找解決的辦法,別為了這事生矛盾。”
畢竟誰都知道盼盼是新手,可墨陶然偏讓盼盼來,說起來他的責任也不小。
墨陶然笑着點了點頭,接着邁步往裏走,結果沒走幾步又碰到被攆出來等着的趙文博。
趙文博見他來了,忙哥倆好的湊過來低聲道:“盼盼她第一次來是真的不懂,也怪我們事先沒教教她,這幾天我們跟她一說小姑娘後悔的不行,一會兒你就別說她了,她定那兩千多份的暗料我幫你吃下三分之一,咱們随機抓號,你看好不好?”
墨陶然轉頭看他:“子悅求你了?”大姨姐很像樣嘛。
趙文博不自在的道:“就咱倆這關系,子悅不求我也不能當作沒看到啊。”不過被子悅求到頭上的感覺真的很好,大大滿足了他身為未婚夫的男性自尊。
墨陶然笑着一拍他的後背道:“夠意思。”而後他也沒說好還是不好,邁步繼續朝裏走。
短短的路程墨陶然受到了多番慰問,多數都是想和他協商買标單的,畢竟他那裏的蒙頭料也有很多是別人看好的,只是在價錢上被盼盼領先了而已。此次墨氏要是預算不夠想要抛标,這些人自然是不想放過。
等他闖過了重重障礙,終于看到自家寶貝的時候,心底的擔憂總算是一掃而空,唇邊揚起柔和的笑意,他心急的剛想過去,就感到一陣香風撲鼻,眼前已然多了個身姿窈窕的李佳寧。
“陶然哥,”看着一臉強顏歡笑(?)的墨陶然,李佳寧眨着大眼睛真誠道,“陶然哥你放心,我爹地說了,這次墨氏遇到了困難他一定會不管的。”
正說着,笑呵呵的李總從後面跟了過來,見面就安慰道:“陶然別上火,小姑娘年輕不懂事也是常有的事,差多少錢和老哥說,你也知道老哥我最喜歡賭石這東西,今後的生意上咱們完全可以一起合夥。”
如果說,別人想買标單墨陶然還能揣着明白裝糊塗一笑而過,可此時這個想要伸手墨氏的李總,墨陶然是真的有點膩歪了,即使他墨陶然是新開的公司,投入也确實不小,但他瞅着就那麽缺錢嗎?還小姑娘年輕不懂事,你當我家盼盼像你姑娘似的,正事不幹竟盯着別人的男人瞧?
小肚雞腸的墨副總推了推鏡架呵呵笑道:“讓李總費心了,其實這也沒多大的事,女人喜歡花錢男人自然要負責開銷,只不過我家盼盼的愛好特別了點,她就是喜歡好毛料,這些标單都是她精挑細選挑回來的寶貝,我可不敢給她随意賣了。”
聽到那句精挑細選,在場的人群體汗了一個,三千多暗料她中标兩千多,就這還精挑細選?您可別逗了,真當我們的成語是體育老師教的?
可說是這麽說,在心裏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作為男人,墨陶然這話說的夠大氣——女人喜歡花錢男人自然要負責開銷,天經地義責無旁貸。
“不過,”墨陶然話鋒一轉繼續道,“一下子買了這麽多毛料,我這手裏确實有些緊張,所以我決定,公盤結束後,我會按照此次競标的牌號順序,将頭一百份标單裏的毛料現場解石拍賣,到時候諸位可要賞臉啊。”
一番話把在場的衆人又給說蒙了,說解石拍賣他們理解,女朋友不分好壞的拍了那麽多毛料,他墨陶然就算真不缺錢,也要解出些好料來找找場子,可如今他連瞅都沒瞅,就決定了标單牌號中的前一百名?是不是過于自信了點?
或者說,他哪來的那個自信?
☆、第 150 章
? 不再管衆人的想法,墨陶然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帶着自己久等的女友回到酒店的房間裏。
進了屋,這位把行李一撂心疼的摟着盼盼道:“這幾天着急了吧?”自己遠在國內都收到那麽多電話,又何況是當事人盼盼?
懶懶的依靠在男友的懷裏,聞着對方熟悉的氣息,小丫頭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毛料的事我心裏有數,所以我還好,倒是子悅和大舅他們是真着急了。”至于那些上下撺掇一心想看熱鬧的,全都被她忽略不計了,左右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犯不上搭理。
墨陶然贊許道:“沒想到我家盼盼的定力這麽好?沒來前我還真怕你心裏有壓力。”他就怕這丫頭遇事少,當所有人都否定她的時候,她再對自己産生懷疑,現在看來他是想多了。
很不紳士的拍了拍盼盼的屁股蛋,他笑道:“剛下飛機,我連啓軒的短信都沒看呢,不想和我說說這次到底中了多少标?”
盼盼一聽這話,滿臉的慵懶頓時被興奮所取代,她站直了身子神情雀躍道:“親愛的,據今天的最新消息表明,咱們一共中了2321标!”
饒是墨陶然心裏早有準備,親耳聽到這個數字還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2321标?數萬枚帶着翡翠的珍貴毛料?和這一比,霍至禮的十三億算什麽?家裏的收藏又算什麽?這要是全部開解出來,那得是多大一比巨額資産?而這多數人一生都望塵莫及的東西,他的寶貝僅僅幾天就全部得到了?
“寶貝,我的個小財神爺,你真是太厲害了!”不知道說什麽好的墨陶然抱着盼盼就是一頓亂親,親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別怪墨陶然市儈,商人本就重利,不然他一天天忙的是什麽?再說這麽大的翡翠山砸下來,傻子才不高興呢。
這倆人在屋裏分享喜悅興奮的夠嗆,可伶外面的任子悅,眼巴巴瞅着緊閉的房門心中忐忑,最後忍不住回頭問男友:“文博,你說墨陶然都那麽說了,應該不會再生盼盼的氣了吧?”
趙文博想了想道:“我覺得應該沒事,你別看他一臉和氣的樣,其實心裏的主意多着呢,再說盼盼又不是性子張揚的人,要不是他事先有了什麽安排,估計盼盼也不會這麽做。”現在想想,他們是關心則亂了。
聽到這話,任子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幾天光顧着着急了,細想想,這麽張揚的事光盼盼自己還真不一定敢做。
心裏有底的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緊接着邁步上前開始敲門。
“你幹嘛?”趙文博詫異道。
“叫他們出來吃飯啊,這都幾點了?”倆人在屋裏都待了半個多小時了,該說的話也該說完了,再待下去豈不是很危險?
不得不說,任子悅确實比較了解男人,墨陶然剛摟着盼盼嘗了點甜頭就被她給砸了出來,當時他腦中的興奮仍在叫嚣,身上的某處也還是鬥志昂揚,不過想到時間确實不早了,而且晚上倆人一個房間還可以光明正大的這樣那樣,這位頓時是心也平了氣兒也順了,連飯桌上看着他二舅那張陰陽怪氣的臉都覺得萬分舒暢。
結果,等晚上要睡覺時他傻眼了——只見盼盼的房間裏,任子悅在床上倚着呢。
“咦?你來取行李啊?”任子悅很友好的起身,親自将對方的行李箱送到了門口,接着笑吟吟的道了句晚安,就當着他的面把門關上了。
看着緊閉的房門墨陶然足足站了有一分鐘,才黑着臉朝趙文博的房間走去。
“陶然?”看到拎着行李箱的墨陶然,趙文博先是愣了愣,而後笑着開門讓他進來,“你來的正好,明天就要公盤明标了,我還有兩塊明料拿不準價位,快進來跟我合計合計。”
父親不在了,二叔也鬧掰了,公司那幾位水平和他差不多,如今可算是碰到個大師級的人物,趙文博絕對不能錯過。
墨陶然拎着箱子進了屋,瞅瞅空蕩蕩的大床皺眉道:“子悅怎麽還跟盼盼一起睡?”
提起這事趙文博幽怨的瞥了他一眼道:“那不是你提議的嗎?說怕盼盼害怕,子悅就幹脆搬過去睡了。”鬧得那姐倆形影不離,這幾天他口湯都沒喝着。
“可現在我來了。”
“可子悅不想走了。”
倆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對視了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墨陶然松開了脖領處的衣扣,坐到沙發上很嚴肅的對趙文博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和子悅結婚?”
“啊?結婚?”話題跳躍的太快,趙文博一時有些跟不上趟。
“對啊,結婚,沒聽老人說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再不抓緊行動你還真想大過年的自己一個人過啊?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那滋味絕對不好受。”凄涼着呢。
從父母去世就想着報仇,報完仇又忙着挺起門戶的趙文博一下子被點醒了:對啊,他可以早點結婚啊!雖然古人講守孝三年,但現代人沒人講究這個,而且趙文博絕對相信,相比那形式上的守孝,疼愛他的父母更會希望有人陪伴自己,也能更好的為趙家開枝散葉。
想到這半年來自己在家的孤單影只,這位興沖沖的道:“你說的沒錯,等忙完了這次公盤我就和子悅商量。”呵呵,他要娶老婆了。
看着他那得意的傻樣,酸溜溜的墨陶然直接潑了盆冷水:“你确定你老丈人能同意?”
“……婚都定了他有什麽不同意的,就是最近看我不太順眼罷了。”提起這個趙文博就無奈,誰能想到因為一個寒氏會把沈家給引出來?子悅差點沒命不說,老丈人還差點丢官,也難怪對方不給他好臉色。
見對方不出所料的蔫了,墨陶然重新挂起良善的笑容,推了推眼鏡架誘惑道:“其實想結婚有兩種辦法,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是兒女之命媒妁之言,這兩樣你只要辦成了一樣,今年年底就能娶上子悅了。”
兒、女之命?反應過來的趙文博瞪大了眼睛:“你是說讓我先上車後補票?”來個未婚先孕?
“這有什麽?別告訴我你和子悅還處于拉手階段?咱們老祖宗都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人活着不就這麽兩件重要的事嗎?而且生命在于傳承,沒孩子哪來的傳承?你怎麽給趙家傳宗接代?現在趕緊把事辦一辦,過倆月有了孩子,任家也能同意結婚,趙家也有後了,等明年這時候你們就是三口之家了,到時候你抱着孩子往伯父伯母的墓碑前一站,他們二老得多高興?”balabala……墨陶然這一頓bala,沒過一會兒就把趙文博給說動心了。
“這樣,真的好嗎?”未婚先孕這事要是傳出去,似乎有點好說不好聽吧?“盼盼要是不同意,你也打算這麽辦?”
怎麽可能?那是我親媳婦!
心裏這麽想墨陶然嘴上卻不能這麽說,只見他很是無奈的道:“我想也得有這條件啊,我們倆不是家長不同意,我們倆是法律不同意。”盼盼上學不提,那丫頭根本就沒到法定年齡呢。“所以說你這占了老大便利了,這邊一懷孕那邊就抓緊辦婚禮,誰知道你們是未婚先孕?到時候你都不用主動張羅,你看誰急?”
哼,我讓你任國平老惦着利用我家盼盼!我讓你任子悅棒打鴛鴦占用我們房間!都給我回家着急去!
主意是陰損了點,可對于想結婚想的抓心撓肝的趙文博來說,這還真是個好主意:“我明天先探探子悅的态度……”要是子悅不想結婚他可以再等一等,要是因為任家的關系而不想結婚,那就別怪他奉兒女之命了。
墨陶然深感欣慰的點了點頭道:“咱們都不是外人,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其實子悅真是個好女孩,就是性子略顯好強了點,對于這種性格的女孩,你既要尊重她又不能事事都依着她,要是你自己都拿不出做男人的氣魄來,她憑什麽崇拜你?女人再獨立,她也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能是個讓她依靠的強者,所以有的時候你要拿出态度來……”
任子悅要是知道,自己攪了墨陶然的好事會得到這麽大的‘報複’,想必她非得哭死不可……
墨陶然攪和完了趙文博,回到本該屬于任子悅的房間,睡的更是倍感香甜,這幾天沒看到盼盼他的心裏也緊張,深怕這些人真讓小丫頭受了委屈,如今見盼盼一切都好,放下心的他一覺睡到天亮。
今天公盤要抛出一百個标單,不同于前幾天的暗标,今天将采用明标的方式。說起來這個明标和拍賣基本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拍賣的東西至少還有一定的價值,而公盤的毛料只能買回去後好壞自知了。
因為競拍過程中競買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廳,所以盼盼等人早早的來到指定場地,占了一個較好的位置後,從不浪費時間的墨陶然就地取材,開始就着不遠處的翡翠明料給盼盼講解:“那邊的帶春彩紫綠過渡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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