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下一次錄制是兩天後,丁芒夏在家的時候準備了兩場比賽的曲目,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也就能撐到兩場。

在酒店吃吃睡睡練習了大半天,晚上的時候,打開窗戶透透外面的空氣,撲鼻而來的燒烤香氣讓她迷醉。

今天的溫度降了一些,晚上還有徐徐涼風,空氣宜人了不少。

燒烤的香味勾起了丁芒夏的饞蟲,摸了摸肚子,拿上房卡和手機趿拉着涼拖準備下去買一點兒。

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碰到一群眼熟的人。

“嘿,夏夏!”許青青興奮地朝她揮揮手。

丁芒夏怔了怔,走到她們面前,看着她們精致的妝容和打扮,疑惑:“這麽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幹嘛呀?”

“我們準備去KTV練歌。本來想叫你的,但沒有留你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你住哪個房間。不過沒想到在這兒偶遇上了,正好,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呀?”

丁芒夏有些猶豫。另一個女生說:“走吧走吧,一起去吧,人多熱鬧。咱們也算是戰友,一起玩玩兒互相認識了解一下。”

“那,好吧。”丁芒夏說。

“诶,你要不要去換套衣服啊?”有人問她。

許青青看了眼時間:“可是叫的車都已經到了哦。”

丁芒夏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T短褲人字拖,而且她現在素面朝天,和她們好像是有些不搭。但,不就是去練個歌,又不是去什麽正式場合。

“我不換了,就這樣去吧。”丁芒夏說。

許青青笑起來:“就知道你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哈哈哈。”

加上丁芒夏有八個人,正好坐兩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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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的地方是一家高端會所,跟丁芒夏以為的普通KTV不太一樣。她小聲問身邊的人:“這裏得很貴吧?”

那女生安撫地笑道:“放心,今天是青青請客。”

丁芒夏微訝,看了一眼走在前面那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原來是個白富美啊。

到了包廂,大家倒酒的倒酒,點歌的點歌。丁芒夏大學的時候後同學去過兩回KTV,不過都沒喝酒,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喝酒,而且那時去的KTV跟這個也不太一樣。

這裏面,也太金碧輝煌一點了吧!

等其他人點完歌,丁芒夏才上去點了兩首,然後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抱着一瓶果汁邊喝邊聽她們唱歌。

進了包廂沒坐多久,許青青和另外兩個女生就出去了,過了好久才回來。

“怎麽回事啊,怎麽沒看到啊。”

“對呀,不是說在這裏嗎?”

“我都看到陳薇娅了,他是不是沒來啊?”

丁芒夏正在唱歌,聽到她們的議論,好奇地問身邊的一個女孩兒:“她們去幹嘛了呀?”

那女孩兒說:“聽說何熹年今天晚上在這邊和朋友聚會,所以我們才來的,想偶遇。”

丁芒夏:“……”

所以練歌是假,看何熹年才是真??

好吧,丁芒夏也沒有特別驚訝,在參加節目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一些選手是狂熱地喜歡何熹年了。

說來練歌,結果真正唱歌的人倒沒幾個,常常音樂放着,她們在那兒聊天喝酒。反而是陰差陽錯加入的丁芒夏成了麥霸。

“夏夏,你不跟我們喝酒嗎?”

丁芒夏擺擺手:“我不會喝酒,我用果汁敬你們可以嗎?”

“不用啦,不會喝就算了,主要怕你無聊,那你唱歌吧。”

如果練歌的話,那肯定是要練比賽唱的歌,但是這麽多人,也不可能一直唱重複的一首洗她們的耳朵。練歌局變成了唱歌局,丁芒夏唱了一會兒就疲了,心心念念着酒店外面的燒烤。

中途,丁芒夏去了洗手間。

包廂裏有人說:“有沒有覺得丁芒夏好假啊,還不會喝酒,騙誰呢。”

“是啊,我看只是不想和我們喝酒吧,換成男人看她喝不喝。”

“對對對,比賽的時候那麽露骨地給周述安表白,給自己加戲好多,還和我們年年對視唱歌,哇,我當時看得都氣死了!”

“對對對!我以為只有我很氣,我年年還那麽認真地看了她那麽久!”

“明明長得就騷裏騷氣的,還應要裝個清純樸素。”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勁,許青青出聲道:“你們別這樣說,夏夏不是那樣的人。”

“哎呀青青,你太單純了,她那樣的把戲太拙劣了,很容易看穿的。不就是想給評委加深印象嗎,結果最後何熹年沒有給她過,我差點笑出了聲。”

許青青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年年本來就是很公正的人。”

“是啊,我男神就是這麽霸氣。不過好可惜啊,今天沒有偶遇到他,浪費你花那麽多錢來開這個包廂。”

“沒關系呀,和你們一起來玩兒我也很開心,這錢還是花的值得的。”

丁芒夏七拐八拐地找到洗手間,上完廁所出來将手機夾在臂彎然後洗手,看着鏡子裏面自己泛着紅暈的臉頰,用冷水拍了拍。

裏面太悶了,明明沒喝酒,這模樣倒像是喝了不少。

看着看着,丁芒夏就被自己的樣子逗笑了。

剛關掉水,旁邊男廁出來一個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氣,抿着唇打開水龍頭用力地搓手。然後雙手撐着洗手池的邊緣,微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水也沒關。

丁芒夏驚訝褪去,就想開溜。原來何熹年真在這裏啊。

走出兩步,回頭看見他還是那個姿勢,水也一直嘩嘩地流着,看着很是浪費。

不會喝醉了吧?

丁芒夏猶豫了下,走過去伸手輕輕關掉水龍頭,然後準備撤。

手收回到一半,冷不丁被人拽住。

丁芒夏驚愕地擡頭,何熹年攥着她手,目光涼涼地看着她,眼睛有些紅。

“你怎麽在這裏?”何熹年問。

“我、我和幾個選手來這裏練歌。”

“練歌?”何熹年嗤笑一聲,“練歌跑到這裏來練,你們品味也是很高啊。”

丁芒夏:“……”

何熹年視線落到她的手機上,眼睛眯了眯,冷聲道:“手機給我。”

“啊?”

何熹年有些不耐,二話不說地奪過她的手機,又像是嫌棄地甩開攥着她的那只手。真的是甩開的,倒像是丁芒夏抓住他被甩了一樣。

揉揉有些疼的手腕,丁芒夏惱怒地瞪着他。

手機丁芒夏剛剛才打開過,還沒熄屏,何熹年直接點開相冊,上下劃拉翻了一通,确認他沒有拍自己,才将手機還給她。

丁芒夏一臉不可思議:“你該不會以為我偷拍了你吧??”

何熹年淡淡地收回視線,打開水龍頭又洗了一遍手:“別人可能不會,你就不一定了。”

丁芒夏:“???你瘋了吧?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以為全世界都要跪舔你嗎?”

她是真的生氣了,一時也忘了這人也是有對她一票否決權的評委老師。

何熹年動作頓了頓,眉梢輕挑。什麽叫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

而且,他哪是以為她要跪舔自己,是以為她又要弄些什麽幺蛾子黑自己好嘛!

關掉水,何熹年側了側身,嘲弄地看着丁芒夏:“看不出來,還挺能演。”瞥了眼她臉上的潮紅,“這是酒喝多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丁芒夏氣得眼睛噴火,怒喝:“我是你爸爸!”

何熹年:“……”

何熹年:“???”

何熹年回過神來,氣笑了,用力攥着丁芒夏的手往外走。

路上見到一個服務員,沖他道:“開個包間,馬上。”

服務員一呆,連忙應道:“好好好。”

他的力氣很大,丁芒夏完全掙脫不開,“你要幹什麽?你可是個公衆人物,居然做這麽喪心病狂的事!”

服務員很快開好了包間,何熹年攥着她進去把她往沙發一扔,然後沖服務生說:“拿十瓶酒進來。”

語畢,将門鎖上,走到丁芒夏面前,涼涼地睨着她。

丁芒夏撐着沙發站起來:“你瘋了?你不怕被人曝出去嗎?”

何熹年繞開在沙發上慵懶地坐下,“在這裏,沒有人會曝我的事,如果真曝出去了,那一定是你幹的。”

丁芒夏:“???”

他說的話和神态,還有這奇奇怪怪的反應,讓丁芒夏都有一瞬間以為他是知道自己就是黑他的那個人。

可是不應該啊,書裏沒有交代這段,而且,他只是發了律師函警告,應該還沒有順着網線查到她的真實身份啊。

整了整心神,丁芒夏咕哝了一句:“神經病。”

扭頭就準備走。

“我做什麽不會被人曝出去,就算曝了對我影響也不大,但是你,今天走出這個門,我明天就能讓你完蛋,你信不信?”

丁芒夏心裏一個咯噔,驚訝地轉頭望着他:“為什麽?”

何熹年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丁芒夏大腦經過一番激烈的鬥争,無奈地輕嘆一聲,軟了臉色和語調:“對不起何先生,我剛剛一時激動口不擇言,我向你道歉。”

“嗯。我不原諒。”

“……”丁芒夏暗暗咬了咬牙,強忍着脾氣,“那您想怎麽樣呢?”

這時,服務生敲了敲門。

何熹年沖着門口揚了揚下巴,對丁芒夏說:“開門。”

丁芒夏:“……”

捏着拳頭不情不願地去開了門。

服務生推着酒進來了,恭敬地詢問何熹年:“現在要開嗎?”

“嗯,全部。”

服務生訝然:“可是……”這可是路易十三,如果就這兩個人,哪裏喝得完十瓶,十個人都不一定喝得完啊。

“開就是了。”何熹年打斷他道。

丁芒夏看着服務生開完酒出去後,警惕的盯着他,雙手環胸:“你到底想幹什麽?”

望着她的動作,何熹年不屑的扯扯唇,“放下,我沒那麽饑不擇食,對你沒興趣。你不是喜歡沖動喜歡口不擇言嗎?我姑且當你是酒喝多了,既然如此,你再多喝一點,醒醒腦子,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

這是什麽狗屁邏輯,而且,“我不會喝酒啊。”

何熹年眼睛眯了眯,忽然笑了:“還真是個戲精啊。兩個選擇,你現在走人,或者,喝完這些再走。”

她肯定想走啊!

丁芒夏試探地問:“那,我現在走了,你就會讓我完蛋?”

“嗯。”

“那我把酒喝了呢?”

“我就原諒你亂認兒子以及之前的事情,并且如果我心情好,可以在之後的比賽中保你一票。”

丁芒夏沒細究他說的之前的事情是什麽,只當是自己的不恭敬惹前輩生氣了,還有就是自稱的那聲“爸爸”可能真的觸到了他的逆鱗。

丁芒夏又氣又惱又悔,你說她管什麽閑事管那水浪不浪費幹什麽??惹來一身騷。

她擰着眉為難地看了眼那些酒:“不然,不然我叫你爸爸行嗎?”

何熹年一怔,微笑道:“別占我便宜。”

丁芒夏:“……”

經過一番激烈的心裏鬥争,丁芒夏敗下陣來,“我如果喝了你就不找我麻煩,而且之後的比賽都投我一票?”

“嗯。”

“你不會趁我酒醉對我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何熹年眼神微涼:“你覺得我會是喜歡吃虧的人嗎?”

丁芒夏:“……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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