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何熹年拿着水走了。

丁芒夏回到練習室, 剛剛盤腿坐下, 許青青朝着她走來。

有了昨天那事, 丁芒夏對許青青的印象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以為是個小白兔，卻不料是個會僞裝的大尾巴狼。

許青青在她面前蹲下，壓低聲音道：“你是聽不懂我的警告嗎？為什麽還要去騷擾何熹年？”

丁芒夏像看智障一樣看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騷擾他了？在你看來任何異性和他說話就算騷擾嗎？他是你的所有物嗎？”

許青青眼神驟然射出眼刀子，“就算不是我的所有物，也不是你這種人能沾染的。丁芒夏，我如果把視頻放上去, 你以為你會有好果子吃嗎？”

丁芒夏無謂地聳聳肩：“你放吧，反正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許青青一怔，對她這麽從容的态度有些意外，分明昨天都還很生氣來着，她還以為丁芒夏是怕了。

丁芒夏戴上耳機不再看她，顯然是不想再搭理她。

“青青，艾米老師叫你！”李純一在前方喊道。

許青青調整了下表情，甜甜應道：“來了。”

離第五期錄制還有一天時間, 這是丁芒夏最關鍵的一站, 意味着她前面一路走來到底是有用的還是全部打了水漂。

技術她肯定是沒有把握，只能用心去比好這一場。

晚上, 何熹年收工回酒店，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秦柯。

腳步頓了頓，然後走到他跟前, 膝蓋微彎撞了一下他的腿。秦柯幽幽醒來，眼神還有些蒙。

看到何熹年，揉了把臉：“可算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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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熹年挑眉詢問：“你怎麽在這兒？”

秦柯一臉幽怨：“你還好意思說，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你會跳舞這事兒我這個經紀人都不知道，看到你上了熱搜我就立馬聯系你，你倒好，兩天都不接電話。怎麽，你是要換了我這個經紀人嗎？”

何熹年唇角扯了扯，“也不是不可以。”

秦柯：“……？！”

何熹年：“走吧，上去說。”

進了何熹年的套房，秦柯四處打量了一下，吹了聲口哨：“可以啊，五星級套房，你是來工作還是來度假的？”

何熹年接了杯水，涼涼地睨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你H市不是有房子嗎，怎麽不幹脆回你自己家住？”秦柯問。

“那房子久了沒住人，還得找人打掃，而且離節目組太遠，麻煩。”何熹年在沙發上坐下，漫不經心道，“更何況免費的酒店為什麽不住？”

秦柯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地在他對面坐下：“說吧，為什麽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任何時候藝人都要及時回應經紀人的聯系？”

何熹年顯然是最任性的一個藝人，秦柯的嚴肅樣子在他看來反而有些好笑，“我不是經常不接你的電話嗎。”

秦柯：“……”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有分寸。”何熹年說，“喝咖啡還是紅酒？”

秦柯：“……”

這都進來這麽一會兒了，您現在才想到要招待一下我，真是讓人感動呢。

“不用了。”秦柯憋屈地道。

何熹年笑了笑，起身去給他泡咖啡，經過他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行了，這麽多年還沒習慣呢？”

秦柯抱怨道：“你幹脆也別要經紀人得了。”

“那還是要的，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你來處理的。”

秦柯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點兒，“對了，那個丁芒夏，還沒淘汰呢？”

何熹年倒咖啡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回：“沒呢。”

“她沒再作什麽妖吧？我看那個‘就要吃芒果’的微博也好久沒用了。”

倒确實沒再作什麽妖，而且人看起來也挺正常的，一點兒也和網上那個扭曲的黑粉挂不上鈎，但她又确實是那個黑粉沒錯。

想到今天丁芒夏奇怪的行為，何熹年有些懷疑她莫不是真的腦子有什麽問題？

“你們這節目還有兩期就結束了吧？我看了行程表，大概還有一周時間。”秦柯又說，“這段時間我就在H市待着吧，等你結束一起去Z市。”

何熹年泡好了咖啡，放到他面前：“随便你。”

“接下來的工作你想好了嗎？現在有三檔綜藝，四部電影，還有幾部電視劇都在邀約，你怎麽看？”

“等這裏結束了再決定吧。電影劇本你可以先給我，我空的時候看一看。”

“好。”

秦柯看了看何熹年的臉色，斟酌着開口：“有一部電影已經定下薛桐當女主，你看……”

何熹年眉心微擰：“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跟她合作的。”

秦柯苦着臉：“我知道你說了，但是你姐非讓我再勸勸你，我也只是傳話……”

何熹年彎腰奪過咖啡杯，涼涼地道：“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次日早上，秦柯堵在何熹年門口死皮賴臉地非要跟着何熹年一起去節目組，美其名曰說是身為經紀人關注視察自家的藝人工作情況是應該的。

何熹年随手戴上墨鏡：“你要幹什麽都可以，話少一點。”

秦柯知道他指的什麽，“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單純地去看看。”

到了之後，秦柯跟在何熹年後面一邊打量一邊說：“這《青春之聲》節目雖然沒什麽營養，但錢是真的多。我看了兩期節目，那贊助商是真的多，難怪舍得下血本邀請四個重量級藝人，就是為了掙快錢吧。诶，說起來我看節目的時候刻意關注了下丁芒夏，比起照片上更好看，看那眼睛滴溜溜的，看起來也不像是胸大無腦的——”

正說着，身邊擦過一道旋風般的人影，吓了秦柯一跳。

“現在這些年輕妹妹莽莽撞撞的，真是。”何熹年頓住了腳步，秦柯走上前同他并肩，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剛剛那小旋風剛好就是丁芒夏，這會兒正攔截到前頭的周述安給他送水呢，“喲，看來還真是周述安的真愛粉啊。她不是你組上的選手嗎？對你這個正牌導師有這麽好嗎？”

何熹年取下墨鏡側眸睨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丁芒夏趕在周述安進練習室之前将水送到了他的手上，讀一讀進度條，又漲了百分之二。

回過頭看到身後的何熹年，丁芒夏眼神閃了閃，小跑到他面前，将另一瓶水遞給他：“何熹年老師，給您喝水。”

何熹年接過水，似笑非笑地問：“你給你的偶像送水就行了，給我算怎麽回事？怎麽，超市買一送一，多的這瓶順便孝敬你的導師？”

丁芒夏愣了愣，幹笑兩聲，十分真誠地道：“您說什麽呢，超市哪兒有買一送一，你是我的導師，又幫過我忙，請您喝瓶水算多大不了的事兒。”

“是嗎？意思是這水也是專門給我買的？”

“那當然是啊，怎麽能是順便呢。”

何熹年眉梢微挑，似是不解：“那為什麽我明明在周述安前面，你要先給他送而不是先給我送呢？”

聞言，秦柯莫名的看了何熹年一眼，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像……

丁芒夏一呆，然後誠實地說：“我是先看見周述安老師，再看見您的。”

何熹年唇角的弧度收斂：“行了，別一口一個您了，聽着別扭。去練習吧。”

秦柯和何熹年去了休息室，何熹年靠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地掂着手裏的礦泉水。秦柯一邊給自己接咖啡，眼神不時探究地打量他。

“我怎麽覺得有點兒微妙啊。”秦柯說。

何熹年擡眼看他，懶懶地問：“什麽？”

“你對丁芒夏。我要是沒感覺錯的話，你剛剛是在逗她嗎？？而且還挺像吃醋。”

何熹年停下動作，像看智障一樣看着他：“讓你少看點偶像劇，腦子都看沒了。”

秦柯一噎，繼而不服氣的反駁：“我是說真的，我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你跟女人這麽說話。”

何熹年涼涼地道：“那我以前跟女人怎麽說話？”

“你以前除了工作內容幾乎都不會主動和女人說話，有女人湊上來你都能把人家怼得往地縫裏鑽。”秦柯說，“我就說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提到丁芒夏你語氣就怪怪的，你不是修理她嗎？這是什麽路數？”

何熹年将礦泉水放在茶幾上，哂笑一聲：“我他媽就說了兩句話你就這麽多戲，那我之前還抱她回過酒店，還跟她單獨出去吃過飯，我們組上的人我就只教過她跳舞，這麽說起來，你是不是該覺得我愛上她了？嗯？”

秦柯的表情逐漸瘋狂震驚。

“卧槽！”沒控制住聲音有些大，秦柯立馬回頭看看有沒有人，然後走近何熹年幾步，壓低聲音道，“什麽抱她回酒店單獨吃飯？？你怎麽沒跟我說？？這是什麽情節，節目組要求的嗎？”

“沒有。”

秦柯驚訝地瞪着眼睛追問：“那你是真愛上她了？？她可是你的黑粉你忘了？？你忘了她在網上都是怎麽造謠黑你扭曲事實的了嗎？別不是被她本人無害的樣子給騙了吧！還是你雖然心裏都知道，但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你之前跟我說修理過她了，就是這麽修理的？！”

秦柯連珠炮一樣的發問讓何熹年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離他坐遠了些，不耐煩道：“你有沒有事？你要再這樣我就要趕人了啊。”

他這反應，那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秦柯稍稍放下心，但還是疑惑：“那你幹嘛對她這樣啊？而且你做這種事風險太大了，要被人拍到了，那肯定所有人都會以為你談戀愛了。”

何熹年默了默，起身朝外走：“哪有那麽多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