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二更)
丁芒夏整了整心神, 進入到角色中。
徐屹揚決定和同伴在小商店老板娘的家裏留宿一晚, 老板娘的家是兩層樓的小平房, 一樓是小商店, 二樓是卧室。
二樓有三個房間,一間是顧思岑自己住的,另外兩間是客房,一間房大一些床大一些,一間房小一些床也小一些。
徐屹揚一個人住那個小房間,另外兩人住大房間。
晚上,顧思岑端着一盤水果敲響了徐屹揚的房門。
門開後, 徐屹揚看見穿着吊帶睡裙的顧思岑,愣了愣,“有事嗎?”
顧思岑莞爾一笑,從他身邊側着進了房間,将盤子放在桌上,“來給你送點兒水果。”
徐屹揚仍站在門邊,一手握着門把,“謝謝。”
那樣子便是送客的姿态。
顧思岑視若不見, 徑自上前關上了門, 在床邊坐下,仰頭望着他, 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反正時間還早,聊聊呗。我這兒很久沒來客人了。”
徐屹揚雙手插着褲兜,沉默着睨着她。
“這片地方很少有人來, ”顧思岑繼續說,“你們來這兒幹嘛呀?探險?旅游?”
徐屹揚掏了支煙點燃,吸了一口,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好奇,來看看。”
“哦?是嗎?”顧思岑站起身,将頭發撩往耳後,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挑起他下巴,“這裏呀,就是一片荒蕪的無人區,沒景點,沒美食。唯一呢,只有我這麽一個美人,能當一條風景線。”
徐屹揚臉往一旁側了一下,唇角微諷地勾了勾,顧思岑捕捉到了,再次挑起他下巴,迫他和自己對視,“怎麽?覺得我不美?”
徐屹揚就着這個姿勢,吸了一口煙,過了肺,然後将煙霧吐出,迷了兩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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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他說。
顧思岑松開他的下巴,轉而輕撫上他的臉,紅唇貼近他,兩人之間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有女人嗎?”
徐屹揚半眯着眼,“你覺得呢?”
顧思岑手指順着他的臉往下,點上他的胸膛,極具挑逗意味:“沒關系,我不在乎。現在有我就行了。”
雙手攀上他的肩,毫不避諱地坐在他腿上,勾着媚眼,湊上唇想親吻他。
徐屹揚頭往後仰了下,避開他,然後狠狠攥住她的手扯開她,表情有一瞬間惱怒。
顧思岑愣了愣,揉了揉被攥痛的手腕,彎了彎唇:“怎麽?還需要準備準備?”
徐屹揚怒視了她片刻,然後神色微變,站起身走近她,微凝着眸意味深長地緊盯着她:“突然發現,這一路走來,好像只看到你一個年輕女人。在這樣的地方生活,不該曠着你才是。”
顧思岑怔了一瞬,嬌笑兩聲:“我不是說過麽,這種地方,像你這樣周正的男人很少見。”
說完,又想攀上他的肩膀湊上去,被徐屹揚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屢次被拒,顧思岑也有些惱。
柳眉微斂,還沒說話,便見徐屹揚痞笑着道:“今天太累,沒精力。不過,我可以為了你多留一晚,明天來,嗯?”
顧思岑眼神微動,彎了彎唇,伸手整了下他的衣領,柔柔道:“好,你好好休息。”
……
對到這裏,丁芒夏拿起劇本看了看,唔,後面就是徐屹揚和他同伴的戲。
這一遍丁芒夏自我感覺極好,她覺得自己全程都在狀态中,沒有出戲。雖然不可避免地中途有那麽一丢丢心跳加速,但影響不大。
睜着亮晶晶的大眼期待地問何熹年:“怎麽樣?可以過關嗎?”
何熹年雙手插回褲兜,睫毛微垂:“嗯。”
得到肯定的答複,丁芒夏喜上眉梢,心裏有些小雀躍,克制着又問了一遍:“真的可以嗎?有沒有哪裏沒到位?要不我們再過一遍吧?”
“不用,挺好。”頓了頓,何熹年擡眼看她,“之前演過這種戲?”
丁芒夏搖搖頭:“沒有的。”
她前世還沒有機會正式演戲,在學校最多排排舞臺劇什麽的。來到這個世界也就最開始的一周跑了下龍套,演了個乞丐和丫鬟。
何熹年又問:“有男朋友嗎?”
丁芒夏一愣,這是什麽問題……
再次搖搖頭:“沒有的。”
“談過戀愛嗎?”
丁芒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沒有的。”
何熹年瞳孔微暗,那他媽怎麽這麽會勾?!
丁芒夏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快到了,“既然沒什麽問題,那我就先回房間啦,謝謝你抽時間陪我對戲。”
“嗯。”
丁芒夏揮揮手:“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等。”何熹年叫住她。
丁芒夏回過頭,何熹年将那件羽絨服又扔給她,“拿去穿着吧,這衣服我還沒穿過,不用怕別人誤會。”
丁芒夏條件反射地接下衣服抱在懷裏,愣了一下,綻出甜美的笑容:“謝謝。”
瞳孔亮着點點星光,與剛才對戲時的媚眼如絲大相徑庭。
讓何熹年都有些迷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丁芒夏抱着衣服走到玄關處換了鞋,開門前轉過身神色認真地對何熹年說了一句:“你其實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
所以黑你不是我的真實所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也希望你能記得我是真心念過你的好的。
丁芒夏走後,何熹年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靠着床頭半躺着,望着天花板,表情有些茫然。
何熹年這件羽絨服很大,丁芒夏穿上能包住小腿,十分暖和。
回到自己房間洗完澡,躺上床,還将何熹年的羽絨服蓋在被子上面,這樣能更暖和一些。
躺在被窩刷着手機,腦子裏順便讀了一下進度條。
現在周述安的進度條是百分之三十五,何熹年是百分之二十三。
摸了摸羽絨服,心想,今天就不黑你了吧~
次日,劇組的人員到齊了,簡單地舉行了一個開機儀式,《追和亡》就正式開拍了。
因為取景的緣故,電影不會按照順序開拍,是先把在無人區的劇情拍完之後,再回去補拍別的劇情。
丁芒夏也終于見到了女主辛禹兒,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很有氣場,很符合電影裏女主英氣飒爽的形象。
丁芒夏也不知道自己的戲份什麽時候開拍,導演沒明說,她也就和其他演員一起候場。
她的臺詞其實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但還是不敢松懈。
丁芒夏整個人縮在羽絨服裏,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時而看看劇本,時而看看其他演員拍攝的情況。
作為男主的何熹年,戲份想當然是十分多的。而且他是真的很厲害,只要對方不出錯,幾乎都能一條過,效率很高,導演也很滿意。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也還沒到丁芒夏的戲,她都已經吃了兩輪的盒飯了……
拖着腮百無聊賴地東看看西看看,現在在拍的是何熹年和辛禹兒的一場戲。
只是好像出了些狀況。
現場氣氛有些僵,導演叫了停,皺着眉上前來詢問。
丁芒夏也起身走近一些看看什麽情況。
原來是兩人這場要拍吻戲。
陳導知道何熹年這人能拍在泥潭裏幾個小時的戲,能自己上陣拍打戲,能在別的方方面面都是一個合格敬業的演員,唯獨這和女演員的親密戲是個坎兒。
所以他的電影要麽就沒有親密戲,要麽就借位或者吻替。
但這場戲就是要拍男女主激吻的鏡頭,沒辦法借位。
原先想着就用吻替吧,結果這辛禹兒也說她不能拍吻戲,老公不讓。
偏偏她老公還是這電影的出品人之一,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好得罪。
總不能讓兩個吻替來拍這場戲吧?!
陳導有些頭疼,他同何熹年商量道:“要不,熹年你就克服一下心理障礙?我們争取一條過了怎麽樣?”
何熹年穿着單薄,在這麽冷的環境下,一絲也不顯狼狽,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他拍戲的時候不同平日裏的散漫,反而十分認真,此時微擰着眉思索片刻,“要不删了吧。”
陳導不贊同地搖搖頭:“這段死裏逃生和女主相逢的戲碼是整個電影裏的小高潮,擁抱接吻這是正常的相愛的兩人在這樣的情境下情不自禁做的事情。要是删了反而顯得刻意,而且情緒不夠飽滿。”
何熹年抿着唇角沒說話。
陳導又去做辛禹兒的工作,“你要不和你老公說一下,你以前也不是沒拍過吻戲,我相信你老公既然支持你繼續從事演員的工作,也能理解你工作的特殊性的。”
丁芒夏心裏暗暗贊同。演員身份結婚的人那麽多,人家婚後接戲吻戲也照樣在拍嘛。這是工作,身為另一半還是要理解得好。
這個何熹年也是,雖然實力夠硬,但不能拍親密戲這個,确實有點勉強導演了。
這一點的話,周述安就做得要好一些,至少他是在和葉采熙在一起之後才開始刻意避開親密戲的。
辛禹兒無奈地道:“他就是不能理解,不然您也知道,我不是那麽矯情的人。當初看劇本的時候确實我也知道有親吻的戲,但我以前沒有跟熹年合作過,也不知道他有這方面的障礙,我本以為他是可以接受吻替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要不您給我老公打電話問問吧,我真不是故意推辭。”
陳凱頗有些煩躁的揮揮手:“算了算了。”
辛禹兒和她老公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是有傳言說她老公占有欲極強,他從前也和辛禹兒合作過,對她的人品有所了解,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陳凱叉着腰,來回踱步思索着,顯然很是頭疼。
目光不經意觸及到丁芒夏,頓了頓,沖她招招手。
丁芒夏伸出手指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對對對,你出來一下。”
丁芒夏茫然地走過去。陳凱在她和辛禹兒之間來回看了看,兩人的臉型有一些相似。
陳凱問何熹年:“讓她當吻替怎麽樣?我記得之前你和她試戲的時候是不排斥她的,而且你倆之間還有場頗為親密的戲,你既然能接受那個,親吻或許也能試試?”
丁芒夏驚訝地瞪大眼,這這這,這關她什麽事啊?!
咋還能随便拉劇組的演員當吻替呢?!
她合上驚訝的小嘴,等何熹年的回答。他既然有心理障礙,那肯定是會拒絕的,不然算什麽心理障礙……
正腹诽着,聽到何熹年的聲音:“試試吧。”
???!!!
試什麽試啊喂!你的原則呢?!你的障礙呢?!你的堅持呢?!
陳凱臉色松了松,安撫地拍拍何熹年的肩。
丁芒夏心下瘋狂咆哮:你安撫他幹什麽啊?!問過我的意見沒有啊?!小演員就這麽沒有人權嗎?!
她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何熹年見狀,眉梢微挑。
看起來,她倒是比自己還不樂意。昨天對戲的時候大腿可是都毫不猶豫地坐過了啊,到底是誰吃虧?
陳凱也看到丁芒夏的表情,目光微凝:“怎麽?你也有障礙?”
丁芒夏嘴唇開合兩下,讷讷道:“沒有。”
陳凱對辛禹兒說:“你給她簡單講下戲,一會兒親吻的鏡頭就切換到她來拍。待會兒鏡頭就主要拍何熹年的側臉,你可以用手或者頭盡量擋住她的臉。”拍了下章,揚着聲音道,“其他人先休息一下,十分鐘後開機。”
助理拿着衣服過來給何熹年披上,又将保溫杯遞給他。何熹年眼神從丁芒夏臉上輕輕掃過,然後去一旁坐着休息了。
辛禹兒走近丁芒夏,看着她微撅的小嘴,笑了笑,溫聲詢問:“怎麽?不開心?”
丁芒夏勉強彎了彎唇:“沒有。”
好歹這也是她的初吻,雖然她一早有做好過會把初吻交給大屏幕,但怎麽也想不到是用吻替的方式。
“我理解,尤其是女孩子,肯定是會不自在的。”辛禹兒說,“換個角度想想,這也是何熹年的銀幕初吻,多少女演員夢寐以求的,如今第一次給了你,也算賺到了不是?”
并沒有!!這又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同樣都是銀幕初吻,他好歹能露臉呢,自己卻只能頂着別人的名字!!這并不讓人開心!!
丁芒夏僵着臉,“你給我講講吧,這場戲要怎麽親?”
辛禹兒愣了愣,“就,熱吻啊……”
好吧……
丁芒夏幽幽地轉過頭看了一眼何熹年,他微彎着身子,手肘撐在雙膝上,手裏握着保溫杯。
微微側頭聽他的助理說着什麽,眼睑微垂,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覆下一層陰影。
整個劇組那麽多人,他确實是最出衆的一抹顏色。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何熹年微微擡眸朝她這邊看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怔,又不約而同地收回眼神。
丁芒夏劃拉着羽絨服的拉鏈,其實,客觀來說,初吻如果是給了何熹年,确實不算虧。
就,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主角吧……
十分鐘一到,大家準備繼續拍攝。
先是将戲裏男女主接吻前的戲碼又過了一邊,緊接着便是丁芒夏這個吻替上場。
脫掉外套,丁芒夏走到何熹年面前,微仰着頭看着他。
何熹年彎了彎唇:“不願意?”
丁芒夏以為他要說不願意就算了。
沒想到緊接着他又說,“不願意也沒辦法。”
眼裏還閃爍着點點惡劣的笑意。
丁芒夏迷惑了,這人怕是根本沒什麽心理障礙的吧??
導演拿着喇叭沖他們問:“準備好了嗎?”
何熹年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ACTION!”
何熹年靠近丁芒夏一步,微俯下身,嘴唇輕輕覆上她的。
丁芒夏手指緊絞在一起,強挺着背脊不讓自己發抖。
唇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兩人都是一滞,這個吻停在這裏,一時都沒再進一步。
“CUT!”
丁芒夏迅速彈開,心跳瘋狂加速,整個人都氣血上湧。
何熹年睫毛輕顫兩下,直起身,等着導演發話。
陳凱走過來,嘆了一聲:“你們是要熱吻,深愛彼此的情侶在對方死裏逃生重新重逢時激動的熱吻,不是那麽青澀的蜻蜓點水,明白嗎?”
何熹年:“……”
丁芒夏:“……”
陳凱繼續說:“哪個情侶熱吻的時候像你們一樣站得這麽開的,啊?貼近一點啊,抱着啊,要有那種濃情的感覺啊!”
何熹年:“……”
丁芒夏:“……”
陳凱目光在兩人身上頓了頓,狐疑地問:“你倆不會都沒接過吻吧?”
何熹年:“……”
丁芒夏:“……”
陳凱 :“……”
他沖助理導演招招手,等人跑過來後對他說:“找段男女主熱吻的影視片段給他們看一下。”
丁芒夏整個人都要羞恥到地縫裏了,而且還是在這麽多人面前做這麽羞恥的事情。
她錯了,她高估了自己,她還沒有完全修煉好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何熹年看了她一眼,對陳凱說:“清下場吧。”
陳凱看了看臉色通紅的丁芒夏,沖助理導演說:“搭個簡易的臨時棚,只留攝影在裏面。讓其他人就先收工了吧,今晚就拍這最後一場。”
“好。”
然後陳凱又對他倆說:“你們再調整一下。”
周圍的人都散開,何熹年沖他的助理招招手,助理立刻拿着衣服過來了。
何熹年接過衣服披在丁芒夏身上,助理一愣,撓撓頭問:“那我再給你找一件衣服。”
何熹年:“不用了,一會兒還脫,麻煩。”
丁芒夏垂着頭,腳尖在地上劃拉着。何熹年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對上她驚愕的眼,細細打量了一番,忽的松開手,“還以為哭了呢。”
丁芒夏摸摸自己的下巴,嘟囔道:“沒有。”
何熹年看着她:“委屈?”
丁芒夏搖搖頭:“沒。”
“你要實在勉強,我就跟導演說不用你拍了。”何熹年淡淡地說。
丁芒夏漲紅着臉:“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兒丢臉。”
何熹年眉梢微揚,似不可思議:“丢臉什麽?跟我接吻丢臉??”
丁芒夏搖搖頭:“不是,就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
其實,剛剛兩人親上的一剎那,她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幸好這是何熹年,如果是別人,她也許是真的更難以接受。
可是這是不對的。演戲是多元化的,好比從前她看過一些電影,美貌的女主和長得磕碜的男主,照樣也要拍吻戲。
“我還以為——”
沒等到他的下文,丁芒夏疑惑地問:“以為什麽?”
何熹年搖搖頭:“沒什麽。”
這時,助理導演拿着手機跑過來,給他們放出一段別的電影男女主熱吻的片段,讓他們自己拿着學習一下。
丁芒夏尴尬得沒眼看,何熹年倒是嚴肅着表情看得很認真。
看完之後,他看向一直眼神閃爍的丁芒夏:“你要學習一下,還是跟導演說不拍了?”
丁芒夏苦着臉:“那,那能給我自己看嗎?”
何熹年其實是拒絕吻戲的,剛才導演說讓丁芒夏來試試,那番說辭确實有那麽一點兒道理。對于丁芒夏,他似乎确實沒有那麽排斥她的接觸,也确實有可能産生一些化學反應,所以才同意讓她試試。
但是沒想到的是,丁芒夏似乎比他還不樂意。
老實說,心裏是有一點兒惱怒的,畢竟從來沒被人這麽嫌棄過。
一開始只是逗逗她,畢竟他也不可能真的在這方面上強迫別人。
不過這會兒看來,她又不像是嫌棄他。
過了一會兒,棚子搭得差不多了,導演讓他們抓緊進入狀态。
丁芒夏紅着臉走過來将手機給他。
“學好了?”何熹年問。
“差、差不多吧。”
看她那羞紅的臉色,何熹年漫不經心地勾勾唇:“行了,別勉強了,我跟導演說,不用你拍了。”
丁芒夏茫然地看着他:“那剛剛不是白親了嗎?”
何熹年:“……”
也是。
棚子搭好了,場也清了,丁芒夏做着深呼吸,跟何熹年一起在機位前就位。
随着導演喊完開始,何熹年摟住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這一次比上一次動作快了些。
丁芒夏整個人被動地貼近他,手無意識地揪着他的衣擺。何熹年含住她的唇瓣,淺淺的吮吸。
大概持續了一分鐘,導演喊了卡。
丁芒夏捂着狂跳的胸口,眼睛無意識地泛起水霧,茫茫然地看着何熹年。往日清澈的瞳孔此時沾染了一些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豔色,同她那勾人的眼尾算是契合了。
何熹年喉結滾動兩下,克制着收回視線,看向導演,嗓音微啞:“可以了嗎?”
“比上次好一些,但需要再激烈一點。再來一遍,你們進入狀态,争取這次一遍過。”陳凱說。
第三次,何熹年似乎找到了狀态,吻得更加投入激烈,一點兒也看不出先前的生澀。丁芒夏無意識地回應着他,雙腿發軟。
若不是被他牢牢摟住,怕是都能跪下去。
這一次的吻持續了兩分鐘,導演喊了停之後,何熹年緩緩退開,在她唇邊輕聲說了句:“抱歉。”
丁芒夏嘴唇發麻,準确來說,是整個人都有些發麻。懵懵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抱歉什麽。
“不錯不錯,這樣就可以了。”陳凱笑着說。
丁芒夏輕舒一口氣,終于過了,幸好過了。
再親一次,她就要——
淪陷了。
雖然拍攝結束了,何熹年的手沒有立刻松開她,似乎知道她腿軟,刻意扶着她。
丁芒夏被他這小小的細節所感動,立馬在心裏警告自己:這是拍戲這是拍戲,拍戲走不出來是大忌!!拍一場吻戲就對人心動的話,以後拍感情戲難道要拍一個愛一個嗎?!
“不用扶我了,我沒事。”丁芒夏對他說。
何熹年沒說什麽,收回了手。
助理很快又拿着衣服過來,順便還拿上了丁芒夏的衣服和物品。
丁芒夏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啊。”
助理很有眼色,看得出來何熹年對這個丁芒夏有幾分不同,“沒事沒事,順便的。”
丁芒夏又對何熹年說:“那我先回酒店了啊。”
“嗯。”
站在原地看着丁芒夏小跑着走遠,聽見導演叫他,才回過神。
上了回酒店的車,丁芒夏腦子都還是亂糟糟的。
她的初吻,不管是銀幕還是現實中的初吻,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沒了。
不但初吻,二吻三吻都沒了!
回想起剛剛的何熹年,分明第一次看起來兩個人都是小白,為什麽他進步那麽大,一下變得像是個熟練老手一樣。
難道是為了不再NG被迫爆發了?
作者有話說: 我也好想寫他們談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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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