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100.一個像奶酪,一個像白酒(早安!)

“藍田墨玉,和田羊脂玉?”看着眼前這一黑一白的對比,鐘未央把目光看向司徒明,眸子裏是黑白分明的安靜,目光裏透出詢問的意思。

“你覺得是做兩對一起送過去好?還是只送一對去?”司徒明不答反問,其實就是默認了鐘未央前面的話。

鐘未央把四個玉镯一一查看,墨玉上呈現氤氲的水墨山水畫,羊脂玉潔白無瑕,形狀都是貴妃镯,她看着也很喜歡,道:“先送一對吧!送多了,就沒那麽珍貴了。我娘雖然是喜歡玉镯,但并非貪心之人。”她側過臉,看向司徒明,輕快地問:“是買的嗎?”藍田墨玉與和田羊脂玉都很難得,應該很昂貴吧。

“沒買!派人先找了原石,然後讓玉匠雕刻出來的。”司徒明慵懶地在桌旁的杌子上坐下,看向鐘未央的目光含着深意,笑意在眼睛裏浮動,仿佛知道鐘未央是在想什麽!他可沒忘,鐘未央在新婚之夜,就趕急趕忙地開始撥算盤、算嫁妝!真真是愛錢!

這也是貴族的特權吧!鐘未央見他說得那麽輕描淡寫,便沒再多問。她一邊在心裏想着:不是強取豪奪或是貪污來的,就好!

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挨個放進絲絨裏,蓋上木匣子,而匣子依然被擱置在桌上。

這是他們的內室,除了趙嬷嬷和四個大丫鬟,不會再有外人進來,所以她沒有擔心什麽。

趙嬷嬷在門外提醒道:“九少爺,少夫人,夜宵送來了。”她臉色和聲音都小心翼翼的。

兩人出了內室,去了小花廳。受着眼前那菜香味的誘惑,鐘未央忍不住也拿起了筷子,陪着又吃了小半碗飯。

鐘未央吃飯的動作很輕,而司徒明則是優雅中帶着男子的剛毅。

趙嬷嬷見了,就只能在一旁幹着急,拼命地對鐘未央使眼色,感覺她那一雙眼睛和一對眉毛都快要不夠用了!生怕鐘未央這會子吃多了,晚上會睡不着覺。偏偏在司徒明面前,她不敢多嘴,只能默默地使眼色。

司徒明是個感覺很敏銳的人。他突然把目光轉過來,冷冷地盯着趙嬷嬷的臉。阿川身邊的這個婆子很惹他厭煩!

鐘未央察覺到氣氛不對,輕聲吩咐道:“嬷嬷,你去幫我沏杯紅茶來。”

趙嬷嬷一個字也不敢說,輕手輕腳地,恨不得連氣也不出了,逃一般地出去了。

司徒明無奈地看了鐘未央一眼,不過沒有表态,繼續吃他的晚飯,倒是顯得胃口很好的樣子。

鐘未央在心裏嘆氣:司徒明就像是趙嬷嬷的天敵一樣的!回想起來,這兩人之間的梁子在她新婚第二天就結下了。

鐘未央放下了筷子,把右手撐在桌上,支着稚嫩圓潤的臉頰,臉上沒什麽表情,漫不經心地看着司徒明吃飯的樣子。

司徒明很快也放下了筷子。

丫鬟連忙小心翼翼地端了水來。

兩人淨了手、漱了口,便回了內室,沒有等趙嬷嬷的茶。趙嬷嬷端茶趕來時,正好看到鐘未央的背影,她頓時進退兩難地呆在了原地。

鐘未央一個人去了浴室裏,特意把門關了,一個人偷偷在裏面刷牙。對一個古代貴女來說,那個三分鐘刷牙的動作并不雅觀,所以她總是偷偷地進行。古代沒有牙刷,用的就是幹淨的布巾,沾着牙鹽,刷啊刷!這個布巾只用一次就扔了。

等鐘未央一臉平靜地出來時,司徒明正坐在桌旁喝茶。動作慢悠悠的,不能算喝,而是在品。

鐘未央就沒有這個品茶的心情。

她小跑着沖去了大床上,把腦袋舒服地枕在雙人長枕上,又把被子扯到肚子上蓋好,合上眼睛,怕肩膀疼,只能平躺着,安安靜靜的,就打算睡了。因為司徒明常常夜裏回來,時間無常的,弄得她晚上睡覺時間也變來變去,但是第二天早起的時間又是固定不變的,畢竟她要去請安,所以她盡量早些睡覺,免得第二天沒精神。

偏偏司徒明并不體諒她的顧慮,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肆無忌憚地來親她。

鐘未央心煩,合上牙齒,就咬了他一口!

但是今天的司徒明好像是很不經咬,鐘未央咬在他的上嘴唇上,很快她自己的舌尖就嘗到了略甜的血腥味。

鐘未央用盡了右手的力氣,推他肩膀,扯他耳朵,都不起作用,心情相當懊惱,忍無可忍,張開牙齒,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司徒明卻像是在唇齒間跟鐘未央玩捉迷藏,一邊在沉醉,一邊在發着低笑。低沉而愉悅的笑聲,仿佛柳枝輕輕地劃過湛藍的湖水,在波心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

唇齒終于分開時,鐘未央額上都滲出了細汗,圓滾滾的眸子睜得格外精神,氣呼呼地盯着司徒明。

司徒明潇灑地把手臂一揚,放下了如水霧般的帳簾,然後在黑暗中,伸衣袖給鐘未央擦了擦額上的汗。

他還不滿足,又來親鐘未央的臉,一點、一點,沒完沒了一般。

鐘未央披頭散發,一咕嚕地坐了起來,眸子在黑暗中精準無誤地瞪向司徒明,心情像頭發一樣亂糟糟,發怒道:“不睡了!”語氣相當焦躁!渾身都冒着火氣!

--

清早起來,鐘未央正洗臉,趙嬷嬷慌慌張張地走進來,語氣神神秘秘,又急急忙忙地說道:“不好了,又出事了,聽說昨天夜裏頭,巡夜的婆子抓到兩個人在花園子裏躲躲藏藏,抓到後,拿燈籠一照臉,發現是二少夫人院裏的大丫鬟書墨和書硯。巡夜的婆子禀報了五少夫人,五少夫人吩咐把人關押了起來。一大早,府裏就把這事傳遍了。剛才,婆子們送牛乳來,張口就說了這事!”趙嬷嬷來國公府後,膽子就變小了,常常一驚一乍的!別人是唯恐天下不亂,趕着瞧熱鬧,而她是生怕出事!

“她們晚上在花園裏做什麽?”鐘未央疑惑地問,神色變得內斂。最近,關于二少夫人的事,在府裏傳得最多。昨天下午,小丫鬟松溪還跑來說了二少夫人打算吃三天齋飯的事。早在前幾天,還有關于二少夫人一次罰沒府裏三十個婆子月例的消息,傳到了鐘未央耳朵裏。

是是非非,就跟刮風下雨一樣,平常得都激不起她的驚訝。

趙嬷嬷壓低着嗓門,十分嚴肅地答道:“據說犯了錯,還很嚴重!暫時還瞞着!大家都在猜,可能是私情,或者是偷了什麽東西,埋在了哪棵樹根底下!都在等着二少夫人和五少夫人發話呢!反正,這不關咱們的事!”她心裏隐隐地覺得,二少夫人這次可能有麻煩!

鐘未央繼續梳洗,沒頭沒腦的事情,光憑着只言片語也看不出名堂來,光瞎猜也沒什麽意思,她懶得胡思亂想,只把這事像個倒影一樣記在心裏,就拂開了這道心思,換了話題,問趙嬷嬷道:“九少爺今早是什麽時候出門去的?”

她睜開眼睛時,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司徒明是什麽時候走的,她毫無察覺。使得她一早起來,心情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趙嬷嬷一臉認真地答道:“天還黑着,五更天不到,九少爺就出去了。奴婢當時也剛起來,正吩咐小丫鬟燒熱水,看到九少爺走了出去,奴婢還好一陣驚訝。天還沒亮,又沒什麽急事,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急?”

鐘未央把眼睛閉上,腦袋稍稍左偏,假寐着,她昨夜沒睡飽,想着司徒明竟然這麽有精神,她心裏又有點煩躁。罪魁禍首偏偏還這麽潇灑!

趙嬷嬷淨了手,然後給鐘未央梳發髻,一邊唠叨道:“少夫人一定是昨晚上積了食,所以才沒睡好。少夫人以前就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往後也別再多吃了。”

鐘未央繼續閉着眼,并未睡着,說道:“昨晚上被一只蚊子在耳邊吵了半夜,所以睡不着,不關宵夜的事。”

“少夫人!恩姐兒來了!”門口的秋香笑着打起錦繡門簾子,一邊溫柔地禀報道。

鐘未央彎起嘴角,見孫嬷嬷正抱着恩姐兒進來。

“臉怎麽了?”鐘未央抱過恩姐兒,目光不禁停留在小家夥臉上的紅腫處,皺起了眉頭。

恩姐兒覺得臉上癢,伸着手又要去抓,鐘未央捉了她的小手,目光定定地看向孫嬷嬷,帶有幾分嚴肅。

孫嬷嬷連忙跪下,表情慌亂地道:“奴婢也不知是為什麽。昨晚上還好好的,一早上起來,臉上就有了幾個紅疙瘩。奴婢怕出事,怕沾了水不好,所以就沒敢讓恩姐兒洗臉,直接抱了她來見少夫人。請少夫人明察!”她說完,就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國公府裏的小主子們個個金枝玉葉,哪怕是無緣無故地哭了一聲,身邊的嬷嬷、丫鬟們也要戰戰兢兢一番,随時等着受罰。

鐘未央沒再搭理孫嬷嬷,聲音清冷地吩咐秋香道:“快去請大夫來!”

恩姐兒皺着小眉頭,模樣像是要哭,小手又在鐘未央手裏掙紮了兩下,想要去抓臉。可見,是癢得難受。

鐘未央對着她的小臉,吹了吹氣,她就安分了一點點。鐘未央問道:“恩姐兒疼不疼?”

小家夥癟着嘴巴,委屈地搖頭。

鐘未央微笑着問:“恩姐兒手上疼嗎?”

小家夥又把腦袋搖一搖。

鐘未央笑道:“恩姐兒的腳呢?腳疼不疼?”

小家夥又搖搖頭。

鐘未央原本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別想着臉上的癢癢,但是這個辦法對恩姐兒不管用,小家夥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哇——”她臉上癢,小手想去抓,偏偏鐘未央捉住了她的手,她哭的模樣很傷心。

------題外話------

祝今天生日的所有小夥伴,生日快樂!高興、健康、幸運、富有!

晚安了!

我這幾天正在準備厚被子過冬,明天去買奶粉吃,冬天做土撥鼠。先把貨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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