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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陳六藝一直以來都熱衷于這種公益活動,高中那會兒她就經常去養老院做義工。
老實說,陳六藝是個挺有愛心的女孩子。
雖然有時候楊堔會受不了她那種自命清高的說話方式,但他從來沒有否認過她是個好女孩兒。
楊堔跟着陳六藝一塊兒去了北京松堂醫院。
這裏是中國第一家臨終關懷醫院,裏面住着的都是将死的人。
楊堔和陳六藝抵達北京的時候是中午十一點半,去酒店放下東西。
吃了一頓飯之後,他們才去醫院。
和陳六藝一塊兒過來的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志願者,他們在松堂醫院門口集合。
陳六藝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去得晚了一點兒。
……
她和楊堔到的時候,大夥兒已經在等她了。
看到陳六藝帶着一個男的過來,大家紛紛調侃她。
“這是你男朋友吧?啧,又來虐我們單身狗。出來做事兒都不忘秀恩愛。”
“就是就是,不過,你男朋友長得可真俊。”
面對他們的調侃,陳六藝始終保持着微笑,一直到他們說完,陳六藝才正式給他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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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說:“他叫楊堔,今天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志願者。不過他是第一次出來,大家多多關照一下哈。”
陳六藝介紹完之後,楊堔沖着他們點了點頭,和之前比起來,他現在真的是太成熟了。
陳六藝都不習慣了。
本來那麽張揚的一個人,斂起鋒芒之後,好像缺了什麽東西一樣。
**
白靜在病房午休的時候,江彥突然過來了。
他連門兒都沒有敲就進來了,白靜特別尴尬。
中午有點兒熱,她脫了襯衫,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小吊帶。
胸口的肌膚露-了一大片,肚臍眼也露-了一半。
江彥沒想到自己能在無意間看到這麽香-豔的場景。
他眯起眼睛來盯着白靜胸-口的肌-膚,眼神炙-熱。
白靜用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然後抓起床上的格子襯衫套到了身上。
她緊張得雙手發-顫,扣子扣了好幾次都沒能扣上。
江彥看着她笨拙的動作,忍不住低笑一聲。他走上去,抓住白靜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江彥擡起另外一只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鎖骨,“這麽怕我?嗯?”
白靜被他的觸碰弄得頭皮發麻。
其實以前楊堔碰她的時候她很少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江彥只要一碰她,她就會特別抗拒,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有時候,白靜會覺得自己挺悲哀的,女人的身體就是這麽不争氣。
習慣了一個人,就很難再習慣第二個。
“沒……沒有的。”白靜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江彥,說:“你先松開我,這樣說話不方便。”
對于白靜的拒絕,江彥置若罔聞,他低頭,猛地貼-近白靜的臉,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肌-膚上。
“可我覺得挺方便的,這樣碰你,我更有說話的欲-望了。”
白靜抵着他的肩膀:“……可是我不方便,你放開。”
江彥還是不放。他比她高了一個半頭,不管白靜怎麽掙-紮,都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江彥在白靜嘴唇上親了一下,一只手狠狠地摁-着她的後腦勺。
白靜連後退的餘地都沒有,只能默默地承受他的吻。
江彥的吻倒是沒有什麽攻擊性,他只是在她嘴-唇上停留了一會兒,沒有任何深入。
不像楊堔,連一個吻都帶着滿滿的侵略性。
想起來楊堔,白靜的眼神暗淡了幾分。
轉眼間,一年已經過去了。
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吧,臨走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白靜一句都沒有忘記。
離開的這一年,她時不時就想起來楊堔,每次想到他,她就會哭。
很難過,莫名地難過。
她總是會想起來楊堔對她的好,有時候她自己都會納悶兒,怎麽能把和他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麽清楚。
……
“我的吻,讓你有感覺了?嗯?”
見白靜出神,江彥捏起她的下巴重重地捏了一把。
白靜吃痛,“唔”了一聲之後終于回過神來。
“走吧,今天下午有志願者過來,這次輪到咱倆帶人了。”
江彥松開白靜,笑着說道。白靜有些不解:“我不是和阿青……”
江彥打斷她的話,笑道:“我讓他們換的,以後咱們兩個做什麽都是一起。”
白靜咬咬嘴唇,頭有些大。
她實在難以想象,江彥這種三十多歲的人,內心竟然和楊堔一樣幼稚。
嗯……她又想起楊堔了。
真的是好沒有出息。
**
白靜和江彥走出去的時候,志願者們已經進來了。
白靜起初沒怎麽注意,直到江彥湊到她耳邊對她說:“有個人沒穿統一的服裝。”
白靜定睛一看,立馬就愣住了。
她險些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那個沒有統一着裝的人,竟然是他。
白靜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下意識地就想跑,但是江彥死死地拉着她的手,她怎麽都動不了。
“走吧,上去打個招呼,安排任務,順便再給那人拿叫衣服換上。”
江彥攬着白靜走到了志願者面前。
楊堔本來低頭心不在焉地玩兒手機,為了活動脖子,他擡起頭來動了一下。
這一擡頭,正好對上了白靜的眼睛。
楊堔下意識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疼痛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不是夢就好,如果是夢,他也不要醒來了。
“這位先生,你沒穿褂子,你跟着小白,讓她幫你拿一件褂子換上吧。”
江彥對楊堔說,“換上之後再跟大部隊集合。”
楊堔走上去,停在他們兩個面前,當他看到江彥搭在白靜肩膀上的手時,目光驟然變冷。
楊堔似笑非笑地點點頭,意味深長道:“行,那就麻煩小白了。”
江彥沒發現氣氛的不同,他側過頭對白靜說:“你帶他去吧,我帶他們去院子裏。”
白靜點點頭,她咬了咬牙,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敢和楊堔對視。
“先生,請跟我來。”楊堔沒有說話,跟在她身後,目光緊鎖在她的腰上。
嗯,又細了。本來以前就瘦,現在好像比以前更瘦了,看着一點兒都不健康。
……
白靜帶着楊堔到了病房,從櫃子裏拿了一件消過毒的白大褂遞給他。
“您換這個吧。”
楊堔緊盯着她,手挨上她遞過來的白大褂,卻始終不肯徹底接過來。
白靜被他盯得心慌,手一松,東西就掉到了他腳邊。
白靜想都沒想,下意識地就蹲下身撿東西,就在她要撿起來的那一瞬間,楊堔卻突然踩住了那件衣服。
白靜擡起頭來看着他,眼底已經有些濕潤了。
她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這衣服哪裏得罪他了?
犯得着這樣踩麽?
白靜咬了咬牙,手上用力,想把衣服抽出來。
可是,她的力氣根本就比不過楊堔,楊堔踩得那麽用力,不管她怎麽吃力,都抽不出來。
白靜急了,擡起手抓住他的小腿肚試圖往起擡,結果又失敗了。
她握着他的小腿肚,滿臉焦急地看着楊堔:“麻煩您擡一下腿……”
因為着急,白靜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再加上她的表情和手上的動作,楊堔身上的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他一把抓起白靜,不由分說地把她壓到那一排木櫃上,整個身體和她貼-在一起。
從始至終,楊堔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一直盯着白靜看,看得她胸口不停地收緊。
白靜能明顯感覺到,楊堔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像是成熟了,穩重了,可是,白靜更猜不到他想做什麽了。
這樣的對視,幾乎要把白靜弄得絕望了……
她不太能接受這樣的重逢方式。
——
白靜擡起手來推着他的肩膀,哽咽着對他說:“你快松開我……待會兒會有人過來,我不想被人看到……”
楊堔冷笑了一聲,抓着她的兩只手死活都不肯放。
他捏得白靜掌心發疼,骨頭都快碎了。
白靜已經哭了,在她看來,楊堔這樣的行為,就是在侮辱她。
“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怎麽?現在找了新男人就把老子忘了?”
楊堔抓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
過了一會兒,他問她:“說,這一年,想我了沒有?嗯?”
白靜的手被他捏得生疼,她無數次地想收回,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她只能不停地搖頭,“我不想你,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快點兒放開我。”
她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有幾滴還打在了楊堔的手背上。
感覺到她的眼淚,楊堔更加生氣了。
呵呵。他就這麽見不得人麽?
“怕被誰看到?剛才摟你的那個男人?呵,那麽老你也能喜歡。”
楊堔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多酸。
“是!我是怕他看到……所以你放開我,好不好?”
為了讓楊堔松手,白靜只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她本來以為這樣楊堔就會松開她了,可是,他不僅沒松開,反而捏得更緊了。
他将白靜摁到櫃子上,低頭在她嘴上用力地親了一口。
白靜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報複心裏作祟,她低下頭,狠狠地咬-住了楊堔的脖子,用力地撕-扯着他脖子上的肉。
楊堔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找死白靜!我弄死你。”
“你放開我……”
聽了他的警告,白靜心裏也是害怕的。
她立馬松開楊堔,忍着牙根的劇-痛和他談條件。
“放?你別給老子做夢。是你自己又出現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堔的嗓子已經啞得不像話了。
他的情緒太過激動,導致嗓子又啞又顫。
思念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若一直不提,或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但這個閘門一旦打開,那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楊堔現在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年沒見,他對白靜的感情不僅沒淡,反而越來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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