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惴惴不安

“不麻煩，順路的事，”他胳膊肘搭在車窗上，“還有，叫我顧澤就行了，其實……”

林瑤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顧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只有一面之緣吧，沒有你想得那麽熟。”

顧澤的笑容不變，“多聊聊就熟了。”

“顧先生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女朋友，小心後宮着火啊。”林瑤故意揶揄道。

她把手伸進披肩的發絲裏摸了一下，之前被蔣彤抓破的地方已經結了疤。

下手是真狠，像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

顧澤早就看出了林瑤眼底透露出的那麽些許厭煩，他打量了跟前人幾眼，初見時小姑娘客客氣氣的還挺溫順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渾身帶刺的時候。

顧澤問：“你好像不太喜歡我？”

林瑤反問：“難道我喜歡過你嗎？”

顧澤繼續好奇的追問：“等等，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

“作為我室友的男朋友，難道不應該避點嫌？”

“你是說那個蔣……什麽來着？”顧澤立即糾正，“不對，我是她男朋友，她這樣和你們說的？”

林瑤看着他，“難道不是嗎？”

“那就算是吧，”顧澤無所謂的攤了下手，“不過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林瑤本來還準備轉身離開的，聞言驀然一愣，“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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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不明緣由，“什麽？”

“你說你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林瑤皺了皺眉，屏息觀其神色，“蔣彤她沒有在你那裏嗎？”

“對了，是叫蔣彤，”顧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與林瑤的惴惴表情形成鮮明對比，“早就沒聯系了，怎麽了？”

林瑤緩了口氣，心底竟忍不住擔心起來，“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寝室了。”

車裏突然傳來一聲手機短訊的響鈴，顧澤低頭看了幾眼，沒把林瑤的話放在心上。

“可能去哪玩了吧，“顧澤說的漫不經心，他順手打了幾個字給對方發過去，這才擡眸看向林瑤，“真的不需要我這個司機？”

林瑤沒回答顧澤的問題，“你真的沒有和蔣彤見面？”

“沒有，”聽見蔣彤的名字，顧澤的口吻已經隐隐有幾分不耐煩了，“我還有點事，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林瑤若有所思的沒出聲。

顧澤搖上車窗，腳踩油門揚長而去。

沒過多久那個人直接打來了電話，車載的藍牙耳機裏傳出略顯煩躁的聲音，嗓音低沉，“我讓你幫我找人，你死哪去了？”

顧澤笑了一下，慢悠悠說：“喬以爍，就你那個神形容，大眼睛高鼻梁的，我他媽能找到人才有鬼。”

喬以爍輕輕一哼，說了林瑤的名字。

顧澤問：“遙遠的遙？”

喬以爍不假思索，“別問我，我不知道。”

“好像在哪裏聽過，”顧澤說，“那我有時間幫你問問。”

顧澤随意應承下來，想了想又埋怨道：“你老使喚我做什麽，自己不會找？”

對面傳來碗筷碰撞的清脆聲響，很輕，有人招呼喬以爍坐下吃飯。

很明顯是中年女人的嗓音。

只一瞬而過，喬以爍不緊不慢的回答道：“我現在不在本地，明晚才回來。”

顧澤沒在意喬以爍的回答，問：“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喬以爍不以為意，“沒其它事我就先挂了，你記得幫我問問。”

……

自打和顧澤交談了一番後林瑤就有些心不在焉，包裏的手機響起來時還怔了好一會兒。

不等林瑤說話蘇靜宜就火急火燎的問：“你在哪了？”

林瑤看了學校的大門，嘆了口氣，“我還在學校。”

“什麽？”蘇靜宜一瞬間就把聲音提高了好幾度，然後又立即壓低了嗓音，“十多分鐘前你就告訴我你已經出發了，你再不到我就得餓死了。”

說着蘇靜宜還怪聲怪調的講了句，“寶貝，咱們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嗎？”

“你真是夠了，”林瑤忍不住被蘇靜宜的語氣逗笑，啧了下嘴才認真說道，“我跟你講，我剛才碰見蔣彤前男友了。”

蘇靜宜喝了口水，不正經問：“他纏上你了，真的要追你？”

林瑤無奈，“不是，他說他最近都沒有和蔣彤在一起。”

“那又怎麽了？”

“你知道蔣彤在這裏還有其它認識的人嗎？”

……

到達約定好的那家西餐廳後，林瑤徑直走向靠窗的一處位置，蘇靜宜正坐在皮沙發上玩手機，瞧見林瑤後她樂呵的把手機塞進包裏，按下桌上的餐鈴。

直到上餐前蘇靜宜都還在抱怨林瑤來得太晚。

“路上堵車，”林瑤輕微皺了下眉，“我說，那件事你真的覺得沒問題嗎？”

林瑤的話鋒一轉，蘇靜宜一下子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呆了幾秒才想起之前和林瑤的那通電話。

蘇靜宜還在因為打架的那件事為林瑤抱不平，“她都那樣子對你了，你還老想着她做什麽？”

“可是她失蹤好幾天了。”

“現在是實習期，學校這邊差不多已經沒事了，和你打架之前她就沒回來，”蘇靜宜随手幫林瑤倒了一小杯奶茶，“她和我們的關系鬧得那麽僵，當然不會告訴我們她人在哪，又或者她在本市有其他的熟人，我們不知道而已。”

林瑤提醒道：“她的東西都還在寝室裏。”

蘇靜宜立即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可能她在外面租房子，東西還沒來得及搬？”被林瑤這麽一說蘇靜宜當即也有些奇怪，語氣愈發不确定起來，她放下手裏的湯勺，“那你聯系了她沒有？”

林瑤攤手，“我把她電話號碼給删了，你懂的。”

蘇靜宜聞言深表理解，她重新拿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撥了林瑤的電話，耳邊依舊是系統提示的熟悉女音。

“還是關機，”蘇靜宜的臉色也不對了，思索片刻欲言又止問，“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

蘇靜宜頓了一下，不确定的對上林瑤的眼，“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