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實存在

或許是因為丢了林瑤外套的緣故，喬以爍難得順從，就連語氣也變得格外鄭重，“想知道什麽，你問吧。”

林瑤思索須臾，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愣是沒能說出來。

想知道的太多，她還真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

見林瑤沒說話，喬以爍莫名其妙“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

“這樣吧，”林瑤在落地窗前停下來，“你先過來找我，等會兒我再把事情說給你聽。”

……

喬以爍來得很快，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林瑤的家門口。

他站在門口張望，“這就是你新租的房子？”

林瑤前一秒還在清洗浴室，她空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上還戴着塑膠手套，濕漉漉的，還有白色的肥皂泡泡。

林瑤點頭，“嗯，不錯吧？”

喬以爍張望一圈，跟領導審視工作一樣，“還行吧，小了點。”

“就我一個人住，這足夠了。”林瑤說完又跑進浴室，準備把浴缸裏剩下的泡沫沖洗幹淨，喬以爍也跟着她一起走進來。

“聽說女孩子家一個人住很危險的，”喬以爍一邊走一邊說，直至在浴室裏停下來，他垂眸看着半蹲的林瑤，“上次我就看了新聞，一漂亮姑娘慘死家中。”

說實話，這種新聞林瑤自己也聽過。

本來也沒有想這麽多，如今聽喬以爍突然提及林瑤忍不住後背一涼。迅速的把所有清水排幹淨，林瑤蹭的一下站起來，側過身面對着喬以爍，“你別說了，我滲得慌。”

喬以爍黑亮的眸子盡在眼前，他諧谑的對上林瑤的眼，“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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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背對着他沒有什麽感覺，林瑤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與喬以爍之間觸手可及的距離。

林瑤後背一僵，下意識移開眼，“就算有點害怕，也不丢人吧？”

喬以爍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此刻林瑤微赧的情緒，沒有挪開半步，依舊筆挺的站在林瑤的面前，他摸了摸下巴，“确實得小心點，這年頭人心難測。”

出路被喬以爍給擋住，林瑤吸了口氣，極小的空間裏，仿佛連空氣都更為悶熱。

她咬着下唇，嘟囔了一句：“你讓讓……”

喬以爍似乎沒聽清楚，疑惑的注視着她，還眨了幾下炯炯有神的桃花眼。

林瑤：“……”

和一個大男人單獨待在浴室裏，這種感覺确實很奇怪。

“出去吧，”猶如刻意想将這種怪異的氛圍打破，林瑤提高了聲音，語速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難道你要一直待在這裏和我聊天嗎？”

喬以爍聞言愣了愣，接着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無所謂啊。”

林瑤：“……”

喬以爍和林瑤一前一後走出去，呼吸到客廳新鮮空氣的那一刻，一顆心終于落了地，林瑤覺得無比暢快。

剛才的不對勁果然是空間太小的緣故。

簡單收拾了一下，林瑤轉頭看向喬以爍，“你開車過來的嗎？”

喬以爍淡淡應了聲“嗯”，問：“怎麽了？”

“那件外套就算了，也不用給我買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林瑤把呢子大衣的扣子一個一個扣上，“幫我搬行李吧，我一個人實在是沒轍。”

喬以爍從頭到腳打量了林瑤幾眼。

林瑤實在是摸不清喬以爍在思考些什麽，“怎麽，你沒空？”

頓了頓，“還是不願意？”

喬以爍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說：“上次顧澤告訴我他對你的感覺不錯，但是憑我的直覺，他追不到你。”

林瑤傻愣在原地，這句話被喬以爍說出來莫名有些尴尬，還有點囧。

林瑤擡手撓了撓額角，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麽這麽說？”

“也沒什麽，”喬以爍走到落地窗前朝外瞥了幾眼，不以為意道，“他追女孩子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送東西，糖衣炮彈，百試百靈。”

目光所及是喬以爍的側臉，分明的輪廓在屋外陽光的照射下多了些許柔和的味道，林瑤不得不承認喬以爍鼻梁的線條确實很漂亮，配上好看的眉眼，讓人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人們總是喜歡欣賞自己認為的美好事物。

初見時，林瑤記得自己還嫌棄過喬以爍身上那種過于乖張的氣質，她向來喜歡溫柔沉穩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更容易與之相處，待人處事間會省去很多麻煩。

可是林瑤這時候倒覺得，喬以爍就這樣也不錯。

如此真實的存在于自己眼前。

她走過去站在喬以爍身邊，“那你可能想錯了，顧澤應該從來沒有想過要追我。”

喬以爍側過臉看她，林瑤繼續慢悠悠說道：“既然他沒有把你口中的糖衣炮彈用在我身上，就說明我沒能入他的眼，你想多了吧。”

喬以爍笑，“那不一定，你身上帶刺。”

林瑤也聽不出喬以爍的話是褒義還是貶義，她撇撇嘴，瞥向喬以爍帶笑的眼，“什麽意思？”

“對于你不喜歡的人，你不好親近，”喬以爍說得言之鑿鑿，“太容易碰壁了。”

林瑤不置可否，“你就知道？”

喬以爍“呵”的一笑，“我在你這裏碰的壁還少麽？”

當初追着林瑤讓她幫個忙，假扮自己女朋友，也是挺累的。

林瑤白喬以爍一眼，正常人遇上那種事，反應估計都和她差不多吧。

林瑤打趣道：“要不是看你長得帥，誰搭理你啊。”

“是嗎？”喬以爍摸了把自己的臉，稍稍挑了挑眉，神色尤為得意，“你早說嘛，要知道這樣我就直接色啊誘了，省去多少麻煩。”

林瑤忍俊不禁，“喬少爺，你的節操呢？”

喬以爍接的順口：“被狗吃了。”

林瑤：“……”

喬以爍被林瑤無話可說的表情逗樂，翹着嘴角笑得無比惬心，林瑤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轉身提醒喬以爍別磨叽，趁時間還早先陪自己回趟寝室。

兩個人一起下樓，喬以爍把手插在上衣口袋裏，驀然想起之前與林瑤的通話。

“對了，你說有問題要問我，是什麽？”喬以爍走路的速度更快，停在最後一個臺階的地方等她。

“其實也不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林瑤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在只剩兩個臺階的地方蹦了一下，跳到喬以爍的面前。

喬以爍下意識伸手去扶她。

林瑤盯着喬以爍的臉，“我可能在幾年前見過你。”